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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就是這麽佛系。
興沖沖的出門,嗚呼哀哉的回來,去了小老太屋裏,一瞬間就被她看出來了。
老夫人正在看書呢,特制的書籍字很大,不吃力就能看到。
她最近對風流狐貍俏書生很迷,日日都要看上一會兒。
“哎喲我的小乖乖,怎麽了這是?”
老夫人心疼的跟什麽似得,把話本一撂,趕緊遞茶遞點心,恨不得将她摟到懷裏揉搓一頓。
蘇绾蔫噠噠的斜倚在軟榻上,跟沒骨頭似得撒嬌:“奶奶,您可要心疼我,孫女被人騙了。”
說着她就覺得氣:“我說怎麽有些奇怪,為什麽老皇帝都嗝屁那麽久了,新皇登基的消息還沒傳出來,合着不是沒有傳出來。”
“是大家都知道,就瞞着侯府呢。”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瞞着她。
簡直要氣到爆炸。
小老太一時也有些無言,猜不透對方心思的她,有些試探的問:“是不是擔心吓着你?”
蘇绾試着代入一下,不可思議的反問:“奶奶這邏輯不通啊。”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轉移話題,蘇绾忍不住往壞的上頭想,這是對方怕她攀富貴呢。
也不想想皇帝的富貴誰敢攀。
怪不得她店裏出事,這麽快就給解決了,合着在這裏等她呢。
冷冷的哼了一聲,蘇绾将荷包往地上一丢,生氣道:“白瞎我費這一番心思,盡數喂狗了!”
雪團:“喵~”
它聽到競争對手的名字了,絕對沒有聽錯。
蘇绾敷衍的摸了一把它,又忍不住憤憤不平。
當發現欺騙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是難受。
十二根玉藻。
那圓溜溜的珍珠還在眼前回蕩,蘇绾眼前一黑,無力的閉上雙眼。
啊,你看這個烏龍,它比珍珠還圓,比珍珠還亮。
小老太笑着拍她一下,無語道:“再尋便是,反正莫入那後宮,數不清的腌臜事,你搞不掂的。”
這孫女她瞧着是一萬個好,手段也很高杆,可有一點不得不說,那就是太過良善了些,心裏就沒存過陰私念頭。
蘇绾并不知道小老太對她的評價這麽高,她還在哀悼自己死去的愛情,手裏捧着點心,吃的唉聲嘆氣:“你看看這個點心,一口被吃掉的樣子,像不像我死去的愛情?”
她啊嗚一口吃掉,又忍不住拈起一塊,直到混了個肚圓,才停手。
不得不說,這點心實在是太好吃了。
小老太無語,只能讓廚房再做了甜湯過來給她喝,吃了這麽多幹的,肯定難受的緊。
蘇绾喝掉姜汁撞奶,心情頓時好上許多。
都說情場失意,那事業就要起飛了,蘇绾覺得确實如此,就回來這會兒的功夫,蘇記的活計就來報,說是今兒的份例已經賣完了,能不能開庫再取一些。
要知道今天備着的可是兩日份,有鬧事那日剩下的,也有今兒的份例。
這全都賣完了,賬面上豈不是有萬兩銀子了。
這麽一想,她瞬間覺得男人算個啥,半點比不上可愛的銀子。
瞬間覺得美滋滋。
活計還立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吩咐,蘇绾想了想,道:“開吧,就說今兒老板心情好,特意多賣了點,派人跟花莊上的人說一聲,再招十個人進來。”
她想了想,還是得擴大規模,既然賣得好,就趁機多賣些,多賺點錢才是正經。
等哪一天人們吃厭了,有了其他花樣,她也賺夠一輩子花的錢了,豈不是正好。
活計點點頭,一溜煙小跑着下去了。
正說着,蘇暖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她這些日子來的挺勤快,有事沒事就往這邊溜達。
蘇绾瞧着她頭上的珍珠流蘇,就覺得氣悶,一個兩個的都跟珍珠過不去。
但她還是對蘇暖露出個笑臉來,笑道:“這麽熱的天趕過來,熱不熱?”
讓人上了冰碗,遞到她手裏吃着解暑,就見她小手紅彤彤的,幾個指頭都腫的不像樣。
“這是學琴了?”她問。
蘇暖點了點頭,軟軟開口:“父親說要好好學的。”
這些時日壓着她,日日要彈上兩個時辰,縱然戴着指套,手指頭也疼的厲害。
暖姐兒的歲數也不小了,今年十三,隔兩年就該議親,學點琴棋書畫也是應當的。
在婚戀市場上也是個優勢,想要尋一個如意郎君,就得自己足夠優秀才成。
再說,就是沒這麽回事,年紀小小的,多學點東西也是應當的。
暖姐兒伸着手,原本是求安慰的,但是蘇绾竟然沒有安慰她,頓時有些委屈。
軟乎乎的撒嬌:“好疼呢。”
“是吧?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蘇暖瞧了一眼,也還好啊。
蘇暖:……
小姑娘眼裏頓時沁了淚,癟着嘴開口:“真的好疼。”
蘇绾摸了摸她兩朵小揪揪,看着她濡慕的小眼神,不由得有些心疼。
暖姐兒的現在,又何嘗不是她的以前。
爹不疼娘不愛的,老夫人又不能越過父母,直接對她們的事插手,她那時候多麽渴望會有一個強大的人,将她從這一片旋渦中抽出。
将暖姐兒摟到懷裏,執起她的手輕輕吹了吹,“暖姐兒不疼了哦。”
誰知道暖姐兒嗷的一聲就哭了,本來在外間的小老太探頭過來看,“怎麽了?”
蘇绾喊了聲沒事,心中更是憐惜。
蘇暖倒是不好意思了,垂着頭,揉着自己的衣角:“姐姐。”她聲如蚊吶,面色燒紅,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
身邊伺候的丫頭匆忙跟她行禮,也趕緊跟出去了。
望着她們遠去的背影,蘇绾有一瞬間羨慕,這可真是好歲數。
就在這時,一個她以為不會出現的人,在外頭請見。
小老太還沒說話呢,蘇绾就氣洶洶的開口:“你盡管告訴他,這天下都是他的,誰還攔得住不成。”
這就是氣話了,嬷嬷長嘆一口氣,出去客客氣氣的請祁晏進來。
原本只是一個瘸腿的譽王,他們侯府都攀不上,要小心的伺候着。
如今成了帝王,那更是侯府夠都夠不着的人物了。
來人仍是早間那副裝扮,只是将冠冕摘了下來,圈在手裏。
蘇绾瞧着那搖晃的珍珠就覺得紮眼,冷哼一聲,嘲諷道:“譽王殿下好大的興致,還有空來我這小廟?”
小老太用眼神制止她口出亂言,和藹的跟祁晏打招呼,完了就帶着下人們麻溜的滾了。
她算是瞧明白了,這若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呢,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明顯的是小兩口拌嘴,一個等着另外一個哄呢。
什麽死去的愛情,若真是如此,哪還有胃口吃點心,怕是要哭的眼瞎。
蘇绾爾康手:“奶奶!”
然而喚不回無情的小老太,拄着拐杖也跑的飛快,分分鐘消失在她跟前。
室內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寂靜無聲,只有香爐冒出袅袅青煙,帶來微醺的幽香。
祁晏往前走了一步,将地上扔着的荷包撿了起來,眉眼含笑問:“可是給我的?”
蘇绾一把搶過來:“誰要給你,這是我自己的。”
她一起身,就離得近了些,祁晏一直心心念念的,也不過是将她抱在懷裏,如今那纖腰近在咫尺,他便不再猶豫,直接探手勾住對方細細的腰肢。
那溫香軟玉一入懷,他就忍不住滿足的喟嘆出聲。
“绾绾。”他壓低嗓子在她耳邊低喃:“我到底拿你怎麽辦才好?”
少女身上帶着些微的甜香味,似是有些玫瑰香,又似是柚子花香,似有若無的,聞不大清楚。
熾熱的懷抱,砰砰的心跳,将她完全包圍,蘇绾伸出拳頭,想要錘他一頓,最後還是将指尖落在他腰間軟肉,輕輕擰了一把。
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很雄厚,熟悉的龍涎香撲面而來,蘇绾咬唇,面色變得緋紅起來。
本來兇的二五八萬,被他抱在懷裏,又冒出委屈來。
“你為何要騙我?”
蘇绾想了想,這着實是一道過不去的坎。
祁晏低低的笑,胸腔震動間傳到她身上,蘇绾腿上一軟,差點滑倒在地。
全靠對方有力的臂膀支撐着,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隔着薄薄的夏衫,能清晰的感受到。
結實的像是鐵塔,能穩住這世間一切不安。
卧槽,這是人形春藥。
咬了咬唇,蘇绾覺得自己不能輸,水潤着眼望過去,就見祁晏眉眼帶笑,就那麽溫柔的望着她。
“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可這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祁晏輕輕一聲嘆息,在她額間輕啄,珍而重之,才讓人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才好。
“有何驚喜的。”蘇绾嘟囔。
祁晏頓了頓,将她抱的又近了些,湊到耳邊道:“原是為着你,才打下的江山。”
蘇绾信不信?她着實不信。
江山和美人之間,向來都是江山更重要些。
還來不及想別的,就被他堵住雙唇,霸道的親吻讓她無暇他顧,只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
待兩人唇分,蘇绾一時間有些懵。
她果然是曠的久了,這般稍作撩撥便有些受不住。
拍了拍燒紅的臉頰,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道:“我并無入宮做妃嫔的心。”
和許多女人争一個侍寝的機會,毫無尊嚴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她無法想象的生活。
她這話一出,祁晏的面色嚴肅起來。挑起她鬓邊一縷發絲,将之別在耳後。
“我又何嘗有過讓你入宮做妃嫔的心?”
“什麽?!你還想把我養在外頭當外室不成?”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禽獸。
蘇绾雙眸圓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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