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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一時也有些無言,她是怎麽想到外室上頭去的?
替她理了理額間碎發,祁晏淺笑:“這世間唯有皇後之位配得上你,绾绾,可願做孤的皇後?”
青紗帳下,襯得他一張臉龐俊美如玉,玄袍筆挺,随着穿堂風微微擺動,好一個公子世無雙。
蘇绾唇角蠕動,想要答應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前後兩世,她都對宮廷沒有認知,從史書的字裏行間中,完全能夠窺視到有多麽黑暗血腥。
她暗暗問自己,能夠在宮中撐起一片天嗎?
見她久久不回答,祁晏的薄唇繃成一條直線,他啞着嗓子問:“為何?”
蘇绾搖頭,什麽也不肯說,背過身去,她輕聲道:“你回去吧。”
祁晏追尋着她的目光,對方卻遲遲不肯與他對視。
僵持了半晌,他垂下眼眸,聲音落寞:“你……且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如今萬事初定,等着他做的事有很多。
今兒已經耽誤這許久,實在是沒有時間了。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蘇绾欲言又止,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麽好說的。
半晌小老太才從外頭回來,見她一個人盯着外頭的芭蕉發呆,也跟着呆了一下:“人呢?走了?”
不把人哄好了就走,皇上這手段不行啊。
蘇绾點頭:“走了。”
小老太無語:“說開了?”
也算是說開了,蘇绾有氣無力的躺着,又開始唉聲嘆氣的。
玫瑰花的葬禮,祭奠她死去的愛情。
小老太一巴掌呼到她肩膀上,無語道:“方才忠毅伯家的大小姐遞了帖子來,說要請你去玩,好生準備着,別整日裏跟銀錢打交道,多沾染幾分高雅氣。”
錢永遠賺不完,還是得享受當下才是,小小的姑娘,整日裏也不想着玩耍,就進學管鋪子的,比她這個小老太還沒趣味。
蘇绾被奶奶埋汰一通,又推着讓她回清陌院準備,她想着左右無事,便從善如流的應下。
在小老太的想象中,這個孫女一聽要出去玩,還不得選首飾選衣裳的忙活半天,這樣就會忘了心底的不痛快。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绾回去就躺被窩睡覺了,直睡到天色擦黑,被月露叫起來用晚膳。
打了個哈欠,蘇绾覺得自己還是睡不夠,輕蘋擰了帕子替她擦臉,涼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了。
用罷晚膳,她坐着無聊,看書沒心情,看見繡繃子就心塞,索性收拾東西出去玩好了。
盛夏時節,大家在屋裏悶了一天,都有些無聊的緊,因此到了晚間,外頭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蘇绾聽着那煙火氣十足的叫賣聲,心情又好上些許,遣月露去買糖葫蘆來吃。
心裏難受的時候,她喜歡吃些甜食,好似嘴巴甜蜜蜜的,心裏就沒有那麽苦了。
一串糖葫蘆很快沒有了,蘇绾滿足的用濕帕子擦着手指,慢悠悠的在堤岸邊晃蕩。
看着前頭的小橋,她眼神略暗了暗,昨兒就是在小橋垂柳邊,祁晏迎風而立。
抿了抿唇,蘇绾轉身就要走,瞬間被拉住衣袖。
對方很克制,只輕輕的扯着衣角,蘇绾回眸,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冰涼中透着幾分委屈。
張了張口,蘇绾一時眼角也有了淚意。
做決定的時候總覺得很簡單,說出口便如釋重負,終究騙不了這顆心,對于對方,她心中并不是毫無波動。
眨了眨眼,蘇绾垂眸,将自己衣袖從對方手中抽出。
祁晏便啞着嗓子喚:“绾绾……”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悅耳,這般壓低聲音,在你耳邊呢喃輕喚,更是能直入靈魂深處。
蘇绾擡眸,細細的打量着他。
從飽滿光潔的額頭,到高挺的鼻尖,從飽滿的唇瓣滑落,視線定在線條精致的下颌上。
上下滾動的喉結,昭示着主人不平靜的心情。
唯獨那雙眼,她不敢去看。
那裏頭的璀璨光芒,讓她無力去探尋。
嗨呀,好氣。
蘇绾閉上眼睛,一不做二不休,踮腳起身,捏住對方精致的下颌骨,将那花瓣似的唇含住。
輾轉吸允。
風吹過柳枝,輕輕搖擺着撫在兩人身上,蘇绾閉着眼睛勾起唇角。
她已經有了三次人生,每一次都有新體驗,也是不錯的選擇。
放下心中的小糾結,她的心情頓時好上許多。
祁晏敏感的發現,也跟着晶亮了雙眸,他小心翼翼的問:“绾绾,你是答應我了嗎?”
他在心中盤點,兩人有過四次親密接觸,前兩次都是蘇绾主動,第三次是他主動,然後這一次,在他明确的表明心意後,對方仍然願意主動,是不是就代表着,是心悅他的意思?
心中有止不住的喜悅湧出,祁晏忍不住,微微眯起雙眼。
蘇绾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咬了他唇瓣一下,才含含糊糊的笑:“嗯。”
好似煙花炸開,祁晏向來如寒冰般的面孔瞬間破冰,抑制不住的笑意從唇角洩露,直到整張臉都被笑容調動起來。
蘇绾也跟着傻呵呵的笑,被祁晏一把抱起,在懷裏轉圈打鬧。
兩人笑的跟二傻子一樣,引來周圍人特別詫異的目光。
等發現兩人一個清貴攝人,一個美麗優雅之後,又忍不住豔羨起來,這愛人都是別家的好,瞧瞧人家兩個的長相。
神仙顏值。
蘇绾大大方方的任他們瞧,瞧着祁晏低眉一直望着她,目不轉睛的樣子特別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好像從确定關系之後,兩人就特別期盼起夜晚來。
縱然什麽也不能做,就算在一起散步聊天,對着又大又圓的月亮傻笑,也是很美妙的事情。
祁晏回宮後,就迫不及待的尋來中書舍人,替他拟聖旨,交了十來份他都不滿意,最後想了想,不就是溢美之詞少了。
他大手一揮,将自己想得到的全都填上去。
第三天,大婚的旨意就下來了。
蘇慈一臉暈乎乎的捧着聖旨,目送一向不喜歡他的禮部尚書不得不笑着對他,他才确定。
他侯府出了個皇後,從正清門擡進去的那種。
簡直讓人猶如夢中不願醒來,這麽一想,蘇慈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傻乎乎的問繼夫人:“這是真的?”
繼夫人斜睨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說是她養大的閨女,但是她連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也不盼着能沾什麽光,不論嫁誰又與她何幹!
老夫人摸着聖旨,一臉複雜,所以小老頭沒有做到的事,他孫子替他做了。
當初小老頭就發過誓,一定要讓她的血脈出一個皇後,因為他對她的愛是刻進骨血中的。
她原本不信,現在覺得好像有那麽點意思?
小老太:……
整個侯府都被雷劈了好幾遍,從譽王妃到皇後,這是怎樣的一個跨越。
簡直是想都不能想,想都不敢想。
月露緊緊的閉着嘴巴,誰問都不說話。
她的震撼最為強烈,她伺候過皇後!皇後!
不管她以後會不會被帶進宮,她都是伺候過皇後的人,以後可以和子孫輩這樣吹牛皮,話說,想當年你家祖宗是伺候過皇後的人。
給她擦過臉,給她挽過發髻。
我知道她愛吃什麽,我知道她愛喝什麽,知道她喜歡用什麽姿勢睡覺,知道她喜歡穿什麽衣服。
曾經我是皇後(身邊)的女人。
輕蘋也有些淡定不了,她素來最是穩重,這一次也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皇後啊,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嗎
清陌院都高興的跟什麽似得,蘇绾反而最淡定,她手裏拿着繡繃子,認認真真的繡鴛鴦。
不鏽不行啊,祁晏他把那雙鴨帕子日日拿着,有事沒事就要晃悠一圈,她已經感受到深深的羞恥感。
誓要繡出正宗的鴛鴦戲水帕,将那雙鴨帕替換過來,要不然知道是她繡的,英明何在。
月露在邊上絮絮叨叨的開始說:“我是第一次見禮部尚書呢,原來頒聖旨是官員的事,話本裏頭都是小太監,太騙人了。”
說完她猛地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看向蘇绾,糟糕,她看話本的事不小心說漏嘴了。
果然話音剛落的功夫,蘇绾就看過來:“你平日當值一直在我身邊晃,什麽時候有時間看話本的”
若是輕蘋看話本,她必然不會管。
但是月露這孩子不一樣,她不看完是沒法子丢手的,每次都熬夜,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整日沒精打采的。
所以蘇绾就給她定了時間,不許偷偷看,再者市面上許多話本偏豔情,不适合她看。
輕蘋也跟着看過來,疑惑的蹙眉:“咱倆日日一處起卧,我怎麽沒有發現。”
月露:QAQ
弱弱的對着手指,她偷偷擡眸看兩人,小小聲的說:“我解手的時候看的。”
輕蘋:……
所以她每次時間那麽久,都是用在這上頭了。
她還以為她有暗疾,還禀報了蘇绾,說要給她看大夫,誰知道她竟然是偷偷看話本。
蘇绾顯然也是想到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呀你呀,以後萬不能如此了。”
她覺得月露就像是被家長防着看小說的初中生一樣,越是不讓看,就越是想看。
還屬于有瘾那一種,管不聽。
月露偷偷的觑着她眼神,小心翼翼的說:“姑娘,我下次不敢了。”
蘇绾擺擺手,沒有再多說。
你看這個鴛鴦,它為什麽總是長的像鴨子,佛系了佛系了。
邊上的蘭花也挺像樣的,荷花也不錯。
怏怏的将繡繃子往軟榻上一撂,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她決定不再委屈自己。
不就是不會女紅嗎?多大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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