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受傷

受傷

江雨凝本能地去掰這個蒙面黑衣人鉗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掐得更甚,甚至将她從床上掐提溜起來,死死地将她按在冰涼的牆面上。

她大腦嚴重缺氧,面色漲紅,喘不過氣,喉嚨裏痛苦地溢出斷斷續續“額……額……”的聲音。

求生欲使她奮力掙紮,她用腳使勁踹向這個勢必置她于死地的人,可下一秒他狠狠踩住了她的雙腿。

她感覺脖子都要這個蒙面人掐斷了,雙眼發黑,床單被她的手抓得盡是褶皺。

慌亂之中,她只好用沒被蒙面人控制住的手拍打牆壁和被褥來制造聲響引起外邊的注意。

忽然,她摸到了一個柄狀物件。

是新婚夜那天她對景湛謊稱送給他的匕首!

她來不及多想,一把抽/出直接刺向蒙面人手臂。

蒙面人下意識收回手躲開匕刃。

江雨凝這才得以呼吸,接着持匕首捅向他腹部。

他立刻閃躲,一把鉗制住江雨凝拿匕首的胳膊,反握她的手背致使匕刃朝她捅去。

她咬緊牙關,拼命往外推,可她對抗不過他的手勁,眼看匕首就要捅向她月匈口。

“咻”的一聲,一把匕首穿透蒙面人肩膀,他下意識去捂傷痛部位,松開了緊抓着江雨凝的手。

察覺到江雨凝要趁機下床逃走,他忍痛挾持住她,轉身要挾道:“放我走,不然我掐死她!”

說着,他用力掐江雨凝的脖子,她喉嚨裏再次溢出痛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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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門口站在的景湛身着石青撒花盤針袍,辭色冷淡。

江雨凝眸中一下子沒了神采,失落又無助地朝景湛求救。

景湛仿佛沒看到一般,漫不經心垂眸,擺弄手中的檀香扇。

氣氛焦灼,蒙面人也不解現在的情形,只得繼續威脅:“甚好!那我現在就掐死她!”

說完,他掐住江雨凝脖頸的手背青筋暴現,看樣子非把她掐死不可。

只是下一秒,“嗖嗖”兩聲,兩支扇骨穿入蒙面人兩條小腿骨肉裏,他因為劇痛,雙腿直直跪倒在地。

景湛若無其事合上檀香扇,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江雨凝趁機疾步跑向他,埋到他懷裏,肩膀因為抽泣而微微顫動。

“沒事了。”景湛低聲道,本來就要撫上她肩頭的手待他察覺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後硬生生停留在半空,随即垂下。

直到林易他們幾個侍從将蒙面人擡了出去,芳盈幾個丫環将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并且将床上的被褥更換了一遍,江雨凝仍舊緊抱住他,埋在他懷裏哭。

“別哭了。”

不間斷的哭聲讓景湛心煩意亂,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哇啊!”江雨凝卻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地哭訴,“阿湛,方才真是吓壞我了,我差一點就死在那個人手裏。”

“現在沒事了。”

景湛握住她肩膀,試圖将她推開,對于她帶給他的柔軟觸感異常不适。

江雨凝卻抱他更緊,抽泣着問他:“阿湛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景湛垂眸睨她,心中冷笑,他為何這麽晚回來她不知道?

沒聽到他回答,江雨凝也沒多想,她還驚魂未定,在他懷裏哭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阿湛,澈王府戒備不嚴嗎?為何那個蒙面人能進來?”

而且,如果江雨凝沒有猜錯,她剛穿來時就追殺她的那個殺手應該就是在明軒閣婚房內刺殺的原主。

“嗯,是要好好嚴加戒備。”景湛沉聲道,但內心并無波瀾。

以前他在沉睡時遭遇刺殺後也曾疑惑過,為何澈王府戒備如此森嚴,殺手還是能突破千重萬障進來。

可是後來随着他功夫日益精進,能夠近他身傷他者不是被他重傷身亡就是被他打個殘廢,他對澈王府戒備是否森嚴這事兒也就不糾結了。

但江雨凝看小說的時候知道原因,像澈王府戒備森嚴依舊有刺客這種不合邏輯的設定,就是作者給原書男主太子的金手指之一。

只不過她現在身心處于極度後怕狀态中,還沒聯想到那一層面。

漸漸地,江雨凝鼻尖萦繞的血腥氣越來越重。

她朝方才蒙面人倒地的位置看了一眼,更加疑惑,血跡已經被打掃幹淨,那這麽重的血腥氣是從哪傳出來的?

難不成自己在對抗蒙面人的時候受傷了?可是沒感覺到痛意啊。

她垂眸掃了一圈,也沒發現傷處,直到看見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時頓住了。

她很确定,她的手沒受傷,所以?

“阿湛,你受傷了?”江雨凝仰頭問他。

“嗯。”

看江雨凝終于松開緊抱住他的手,景湛走向八仙桌,給自己倒了杯茶。

江雨凝來到他身後,逡巡一圈終于發現那暈開在他脊背右側的不明顯血印。

他衣服色調暗沉,再加上現在是夜晚,浸出來的血跡不容易被看出來。

“阿湛怎麽傷到的?”

江雨凝在他對面坐下。

“凝兒不知道?”

景湛緊盯住她那雙哭得紅腫的杏眸,想從中探尋出她心虛或者撒謊的蛛絲馬跡。

江雨凝更納悶:“我為何會知道?”

“孤只是随口一問。”景湛又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回府途中遭了埋伏。”

今日,鎮國大将軍申遠楊從嶺南讨伐叛匪歸來,腿部負傷,景湛前去探望。

一來他和申将軍在戰場有生死之交,二來他本來就計劃将申将軍籠絡到自己麾下。

所以申将軍是他除魏昭之外為數不多值得交往的朋友。

只是回府路上,突然冒出幾十名身手不凡的蒙面殺手,這對于自十四歲起在戰場上就能以一敵百的景湛來說拿下并制服他們不在話下。

可他還帶了林易,林易雖然跟他已有十年之久,功夫也在日益長進,但是面對這麽多的殺手時還是亂了陣腳。

景湛一面與殺手短兵相接,一面時不時留意林易身邊狀況。

在看到林易背後有殺手即将揮劍砍向林易肩膀時,他眼疾手快擊退那劍,正在這時,一殺手從他背後偷襲去。

不過好在景湛反應迅速,稍一欠身,躲過了那把誓将他後背刺穿的劍,但還是傷到了皮肉。

當他回來後看到同樣被蒙面人迫害的江雨凝時,更篤定了心中猜測。

這不過是太子試圖掩耳盜鈴的計謀罷了。

太子派殺手傷他,但怕江雨凝這個奸細的身份被懷疑,又故意派殺手去殺江雨凝,以此作戲給他看,給人造成一種殺手是沖着他倆來的錯覺。

所以,景湛認為江雨凝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是在庚林右道遭埋伏的嗎?”江雨凝突然想起書裏寫到的那次造成景湛往後禍端的埋伏。

“凝兒怎麽知道?”

景湛眉梢輕挑,他猜對了。

沒想到真是那次!江雨凝沒在意他情緒變化,震驚之餘起身來到他身後,問他:“傷口處理了嗎?”

“沈太醫已給孤包紮好。”

江雨凝看着那片暈染開的血跡,心中不免愧疚。看來自己方才抱住他的時候手正好碰到了受傷部位,傷口又裂開了,看着都很疼,可他卻沒吭一聲。

“那劍上有毒。”江雨凝篤定道。

景湛意味深長瞧着她,不說話。

原書中給景湛處理傷口的太醫并沒有診斷出景湛中毒,這就導致了景湛日後下肢癱瘓,最後在和太子的決戰中雖勝卻因隐藏已深的劇毒發作身亡的禍端。

“阿湛,你中的是九鼎毒。”

“沈太醫醫術在京中數一數二,他會診斷不出來?”景湛顯然不相信她的話,開始深思這是不是太子的又一個陰謀。

這九鼎毒,也是作者賦予原書男主太子的金手指之一。

因為這毒根本就不會被查出來!

“九鼎毒是千古奇毒,不容易被大夫診斷出來。”

“那凝兒又是怎麽知道的?”景湛饒有興致打量她。

“嗯……”江雨凝遲疑片刻,胡謅道,“因為我略微懂些醫術。”

“凝兒只是略懂而已,或許診錯了。”

景湛也懶得說她沒有看傷口只通過血跡就能斷定中哪種毒的荒謬行徑,起身前往床榻,他突然有了倦意。

“不是,我剛剛只是謙虛一下,其實我醫術很好!”江雨凝緊跟上他,補充,“甚至和沈太醫不相上下!”

“哦?”景湛挑眉,似笑非笑。

江雨凝心虛,摸了摸鼻子,正色道:“好吧,方才是我亂說的,其實我是個預言家。”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她知道書裏他的命運這件事。

“哦。”

景湛面無表情說道,對她這些信口拈來的謊話已經見怪不怪,接着背對她側躺下。

“哎呀阿湛,我是說真的,你真的中了九鼎毒!以後會下肢癱瘓,甚至毒發身亡,中毒初期必須用太初草醫治!”

江雨凝站在床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蚱,可當事人卻淡定得似乎要睡着。

她早就權衡過,太子和丞相只是拿她當棋子而已,她可能會随時因為他們開展的計劃而喪命。而在景湛這裏,她雖然是羊入虎口,但他失憶了,起碼相信了他們之間的故事,她的小命還是可以保住的。

當然,她也想過跑,遠離争來鬥去的這群人,但是誰又能保證她一跑不會被太子滅口呢?

所以,她當務之急就是牢牢抱緊景湛這條大腿,可這大腿竟然現在中毒了卻不自知!

“阿湛!以前你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什麽都聽我的,如今竟然不相信我!罷了!以後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管!”

緊接着一道關門聲響起,景湛回眸,屋裏已經沒了江雨凝的身影,空留一盞燭光與他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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