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系着墨綠色圍裙,把昨天帶回來的蜂蜜分裝在罐子裏的時候,仙樹不由自主想起夜裏那個夢。
來到這裏之後,她做過最多的夢是回家,夢裏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家,父母和爺爺奶奶都在身邊,每天按部就班生活,教家裏的鹦鹉說話。
跟往常這樣瑣碎又平淡的夢境相比,昨晚的夢非常奇特,或者說是怪異。
夢裏她在森林裏采漿果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老頭,老頭瘦骨嶙峋,病歪歪躺在路邊,手裏還端着一只缺口破碗,顫抖的手颠得碗裏的東西叮咣叮咣響,樣子跟影視劇裏路邊要飯的老頭差不多。
夢境從來沒有道理可言,仙樹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碗,裏面赫然是兩枚銅板?
她好奇環顧,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仍身處異世後,她蹲下身,從碗裏把那兩枚銅錢撿起來,“嚯”了一聲,“好家夥,天啓通寶,明代的!”
曾經跟着爺爺在鑒寶欄目裏看過,仙樹記憶裏大概是有這一幕的,認得這銅錢。她心中狂喜,抓着兩枚銅錢問老頭,“你這個銅幣在這裏怕是流通不了,我用我的銅幣跟你換好不好?”
她從口袋裏摸了一大把銅幣給他,“怎麽樣,換不換?”
老頭瞪着兩眼,一臉茫然地看着她,仙樹随即看清他的藍眼睛和灰白中略帶金色的稀疏長發,才意識到這是個外國老頭。
仙樹又用本地話跟他複述一遍,老頭頓了頓,嘎嘎笑起來,“我不要錢,你只要跟着我說一句話,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仙樹點頭:“那你說。”
老頭于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挺直了脊背,用虔誠而真摯的語氣念出了一句咒語:“#@%¥&*#¥。”
“#@%¥&*#¥。”仙樹語速超快複述了一遍。
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夏日暖風拂過老頭花白的頭發,天空依舊湛藍無雲,他低頭看看地,擡頭看看天,更加茫然了。
仙樹還在研究手裏的銅幣,“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老頭遞遞手裏的碗,“你再說一遍。”
仙樹歪頭想了一會兒,“怎麽念來着?”
老頭:“#@%¥&*#¥。”
“#@%¥&*#¥、#@%¥&*#¥……”仙樹一口氣說了五六遍,“這個給我了吧?”
之後她就醒來了,夢境戛然而止。
這時後知後覺想起,仙樹騰出手上下摸了摸,沒找到銅板,也就沒當一回事。
今天弄了個全蜂蜜宴,蜂蜜果茶、蜂蜜蛋糕、晚上吃的蜂蜜排骨和蜂蜜雞翅。
小熊吃得瓜香。
沒有受到工業污染的純正蜂蜜,仙樹也很喜歡吃,無論是泡水還是與其他食物搭配味道都非常好,甚至是一大勺濃濃的直接塞進嘴裏也不會覺得膩,甜蜜的味道使人心情愉悅。
再轉頭看看小熊那張饅頭臉,仙樹更是止不住地拍桌,笑到肚子疼。
小熊默默吃完了大盆裏的食物,走到屋檐下用來接雨水澆地的大缸邊,想看看自己的樣子究竟有多挫。
臨水一照,看見自己的熊臉後,他忽然咧嘴笑了,笑着笑着,“滴答”一聲,水滴在水面濺起漣漪,小熊落淚。
乖乖回到屋子裏躺下,仙樹繼續給他敷草藥。紫花地丁、馬齒苋、蒲公英和野菊花的葉子一起搗成綠泥,味道可比草汁難聞多了。
這個配方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當然是因為小時候仙樹也被蜜蜂蟄過,去摘草藥的時候,奶奶還趁機教她辨認過那些植物。
說起來也奇怪,這些遙遠的記憶過了這麽多年,在心中依舊鮮活,而上學時真正花了時間和精力去背誦的公式已經全部忘光光了。
也虧得現在是夏天,正是植物一年中生長最茂盛的季節,不然小熊的葫蘆臉還不好治呢。
仙樹揪揪他的小耳朵,趁機教育,“叫你不乖,現在活受罪。”
那雙唯一能表達情緒的眼睛被藏在鼓鼓的□□裏,小熊只能小聲“嗚嗚”叫喚。
‘嗚嗚嗚,臉好癢好熱好難受啊……’
扒拉扒拉仙樹,拉着她的小手往臉上擡一擡,仙樹很懂地對着他熊臉呼呼吹小風,像哄小孩那樣,“呼呼就不痛了。”
生病期間,小熊得到了仙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縱容,他一邊享受着,一邊琢磨該如何向仙樹坦白。
連續敷了幾天草藥,臉上終于消腫,不疼也不癢了。
選擇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在和仙樹一起去森林放風坐在路邊休息的時候,小熊用爪子在泥地上寫下了四個漢字。
——我是男的。
沒錯,就是這四個漢字。
方方正正的漢字。
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跟仙樹相認的場景,無論是一開始的激憤,還是之後的無奈,亦或是現在的心如止水,都已經在腦中排演過無數遍。
老實講,現在小熊心裏并沒有很在乎被誤會是女孩子的事,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之所以不想再繼續拖下去,确實是不想讓仙樹以為他是故意欺騙她。
打定主意寫下這四個漢字,只要讓仙樹看到她就什麽都明白了,關于他的來歷、身份和性別,都在字裏了。
用幹淨的那只熊爪爪輕輕戳了戳仙樹的後背,小熊在她轉身之際,側身讓開,先仙樹明明白白看見了地上的字。
視線自然地落在那上面,仙樹猛地站起了身,快步走過去,蹲下身仔仔細細地看。
小熊乖巧站在一邊。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熊數着,樹葉縫隙飄過第三朵白雲的時候,仙樹終于站起來了。
她看着小熊,臉上表情有些複雜,舉起雙手,一副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
“我很高興,又不明白……但是我大概懂了,為什麽你能聽得懂我說話,為什麽你願意幫助我,留在我身邊,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我都明白了……但是,我又很不明白。”仙樹說。
哪裏不明白?小熊又唰唰唰寫下一行字。
不能說話的時候,文字确實有最有效的溝通方式。仙樹卻一臉難色,“我不知道你穿來的時候遇見了什麽,發生了什麽,會讓你産生這樣的誤會。”
因為很早之前就有這樣的懷疑,小熊是老鄉這件事上,仙樹接受得很快,但新的疑惑随即困擾了她,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就一次說開吧。
仙樹把小熊拉到了一邊坐下,飛開他的雙腿,在他面前蹲下身,仰頭看着他。
小熊:∑(°Д°)
你要幹什麽!!
小熊吓得立馬夾緊雙腿,同時也把仙樹夾住了。她拍拍他手臂,“放松,我就是再次确認一下。”
确認什麽啊!小熊整個熊都不好了!不會是要閹了他吧!
仙樹不顧小熊的羞澀與軟綿綿的掙紮,強行把手按在他腹部,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又扒開毛毛檢查,就着亮研究一通後得出結論,“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麽奇遇,但你真的不是男的,你根本就沒有丁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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