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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自睡了一晚後,岑靈和姜非竹之間的劍拔弩張漸漸偃旗息鼓了——主要是姜非竹對她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去的也悄無聲息。

兩人加了微信好友,時不時居然還能聊上幾句。

岑靈将偷拍的張集和小網紅的視頻傳給她,表明自己不管這件事兒,這個視頻她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本以為她會冷靜上幾天,誰知第二天岑靈接到安魚的電話,喊她去微博上圍觀姜非竹手撕張集和小網紅。

這三人都算是娛樂圈的邊緣人物,平時沒多少人關注,但一旦涉及劈腿、出軌、撕小三等狗血事件,這熱度就蹭蹭的上來了,一時間竟上了熱搜。

姜非竹的置頂微博是文字加視頻,視頻是岑靈給的,文字是她自己寫的,還曝光了張集曾經數次腳踏多只船的黑歷史,呼籲抵制渣男、人人有責。姜非竹也是有一些粉絲的,加上路人吃瓜,這條微博被轉發過萬,無數人去張集和小網紅的微博下罵街,他們在圈內的形象毀于一旦,徹底立不住腳,只能灰溜溜地出來道歉,然後換頭像、删博、裝死。

此事風波過了幾天也就平息了。

岑靈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喝醉那晚的第二天清晨,她摸出手機,打開就是和季遇微信的對話框,顯示:視頻通話時長十五分鐘。

所以,她到底發了什麽酒瘋?還足足十五分鐘!

她一直有醉酒後記不起事兒的毛病,就像當年高考結束後的謝師宴,據同桌說,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路又哭又笑,罵了一晚上的季遇,話裏話外埋怨他抛棄自己出國了。岑靈本來還不信,說季遇出國就出國,關她什麽事兒,直到同桌拿出錄音,她才意識到,季遇這個人居然這麽陰魂不散,都隔了一個太平洋,她居然對他還有心理陰影。

為了讓這件丢臉的事兒不洩露,岑靈一暑假請同桌吃了五次哈根達斯封口。

岑靈微信上戳了季遇幾次,旁敲側擊打聽那晚她有沒有失态,可對方仿佛不明白她的意圖,什麽都沒套問出來。

岑靈覺得他是故意的,自己一定在他面前丢臉了,氣得把手機扔在一邊。

時間到了四月。

岑父岑母一起去外省新出土的古墓考察去了。周末,岑靈一個人在家,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跑去陽臺上曬衣服。剛巧,兜裏的手機震動,有新消息進來。

岑靈拿出一看,季遇發來的:【來接布丁。】

岑靈:【在哪裏?】

季遇:【樓下。】

岑靈探出半個身子一看,樓下有個穿黑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颀長身影。他一只手拉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懷抱着一只胖成球的奶黃貓。

她本以為布丁會被空運過來,到時候她去機場接就行了,沒想到季遇居然親自把它送回來了。

岑靈沖他揮揮手,喊他:“季遇!”

聽到喊聲的年輕男人仰起了頭,陽光打在臉上,皮膚襯得愈發白皙,淡淡光暈勾畫着他精致的五官,仿佛整個輪廓都在發光。

岑靈朝他揮手的時候,忘了手中還拿着一件濕透的睡衣。只聽“吧嗒”一聲,睡衣如飛鳥墜落,好巧不巧,剛砸到了季遇臉上。

季遇:……

岑靈:……

如果她說不是故意的,他信嗎?

岑靈跑下樓時,季遇已經把濕乎乎的睡衣摘下來了,岑靈趕緊一把奪過,說道:“啊呀髒了,得重新洗了。”

季遇:“……你嫌我臉髒?!”

岑靈:“我可沒這樣說。誰讓你不打一聲招呼出現的,吓得我手抖才把衣服掉了。來,把布丁給我吧。”

季遇手一遞,布丁就鑽到了她的懷裏,毛茸茸的蹭得她直笑。岑靈看了一眼季遇的行李箱:“怎麽,你放長假了?”

季遇将箱子搬上樓道:“沒。”

岑靈點頭:“我就說嘛,你工作室微博上周還官宣了新劇。”

聞言,季遇腳步頓了一下,說:“你不是不追星嗎?關注我工作室微博幹嘛?”

岑靈理直氣壯:“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雖然我不追星,但我敬業啊。你不會以為我偷偷關注你吧,我可沒這麽無聊。”

如果換做別人,昔日一同長大的竹馬搖身一變,成為了當紅的流量明星,會覺得很新奇忍不住向別人炫耀吧,但岑靈完全不會,甚至連要好的麻麻粉安魚都沒透露一個字。

季遇轉頭看了看她,眸光閃爍了下,卻什麽話也沒說。

安置好布丁,岑靈準備去超市給它囤下口糧,順便買些蔬菜水果回來做飯。見季遇戴上口罩要和她一起去,說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季遇瞥她一眼:“你知道布丁要吃什麽牌子的貓糧嗎?”

好吧,她不知道。

岑靈更不知道的是,布丁現在被季遇養的口味賊刁,只吃那種最貴的進口貓糧,怪不得這麽胖。看着超市貨架的标簽,岑靈扯了扯他衣角,小聲道:“季小遇,你将來可不能這樣養孩子。”

“哦?”季遇眯了眯眼睛,“那你說要怎麽養?”

岑靈也沒養過孩子,想了想說:“不知道。但就是不能這麽寵吧。”因為太貴了。

往購物車裏加了一個月的貓糧,兩人又去買了菜,結完賬出來,岑靈才從他口中得知,原來工作室微博上官宣的那部現代劇的拍攝地點之一就在滬城,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什麽時候開始?”岑靈随口問,一邊在超市門口的關東煮店前挑了幾串丸子。

“就這幾天吧。”季遇見她眼角濺了一滴紅彤彤的湯汁,随手幫她擦拭掉。

岑靈沒在意,舉起一串關東煮問:“你吃不吃?”

她就客氣地問問,因為季遇從小不喜歡吃這種東西,每次放學她和同學擠在小攤前買各種小零食,他會耐心地在一旁等她,但對于她高高興興買到的垃圾食品,總會高高在上地表現出一股鄙夷,有時候還會管着她,讓她少買。但岑靈偏不聽,他越是不讓她吃,她就越要吃。

誰知,季遇忽然握住了她手腕,然後摘下口罩,就着她的手咬了一顆魚豆腐。

岑靈吓一跳,忙手忙腳亂地給他戴上口罩,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外面這麽多人,被人拍了怎麽辦?”

說着,她警惕地四周環視一圈,還好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們。否則恐怕要被圍得水洩不通,當天微博熱搜預定。

季遇卻無所謂地聳聳肩,細嚼慢咽吞下,說:“好吃。”

岑靈拍他一下,拉他走:“那我給你留點,回家再吃。”

回到家屬院,岑靈從購物袋裏翻出幾樣蔬菜,說道:“你好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吧,今天我來做飯吧。”

季遇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大可不必,我還是很惜命的。”

“你什麽意思?”岑靈跺了跺腳,“我的廚藝可是你媽媽親手教的。”

季遇的眼神更加詭異:“所以你好意思說?”

小時候,岑靈父母工作忙經常出差,所以她時常被安排去季遇家蹭飯。他們家一般是季父做飯,但後來他忙于生意也經常出差,于是家中往往只剩下季母、季遇、和岑靈。家屬院離大學食堂很遠,下雪天和大夏天的周末去一趟很麻煩,而且那年頭也沒什麽外賣,于是季母就承擔起了做飯的重任,只可惜,只吃了一次,季遇和岑靈雙雙吐了。

于是,小小年紀的季遇便開始學着做飯。那時候,他剛剛上一年級,個子不高,家裏的竈臺都夠不到。他就搬了一張凳子,站在凳子上炒菜。那個時候,是他在岑靈心目中最光輝偉大的時刻,雖然連竈臺都不夠到,但在她心中足足有二米八。

季遇摘下帽子,收起交疊的一雙長腿,從沙發上站起,邊卷衣袖邊往廚房裏走。

“過來洗菜。”

“好嘞。”岑靈跟在他身後閃進廚房。

一頓飯吃完,岑靈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沒想到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可喜可賀。嗝,碗放着我來洗,你去把布丁喂了吧。”

“嗯。”季遇把碗筷收到洗碗池,洗幹淨手,轉身去拿貓糧。

岑靈站在洗碗池邊洗碗,一邊頭也不回說道:“你要覺得無聊了,可以随便走走,你出國後,我家又重新裝修了一遍,你上次來看過嗎,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樣。”季遇說。

“嗯?”

岑靈回頭,發現他站在離她房間一米遠的位置,雙手插兜,側頭打量着裏面。她的房門和窗戶大開着,幾束金燦燦的暖陽投射進來,照在被子、衣櫃、書桌上,尤為顯眼的是靠窗那面牆,她特地央求父母做了一個收藏櫃,滿滿當當地擺放着各種游戲和動漫手辦。

季遇指着那一面手辦牆,鼻腔裏哼出嘲諷:“岑小靈,你多大的人了,還玩洋娃娃,幼稚。”

岑靈擦幹淨手,跺了跺腳:“這是手辦!很貴的好不好。”

季遇抱起雙臂,挑眉:“小時候收集洋娃娃,現在收集手辦,都奔三的人了,出息。”

奔三……岑靈氣得心髒疼,指着他:“季遇,你摸着良心說話,小時候我的洋娃娃你少玩了嗎?”

記得季父季母第一次帶他來家裏拜訪,岑靈十分喜歡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哥哥,那時候她并不知道這人嘴這麽欠,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總是第一時間分享給他。季遇小時候比較調皮,每次挨揍被關門外,都是她把他撿回家的,給他泡自己的奶粉,給他玩自己心愛的洋娃娃……咳咳,雖然他看上去也不大喜歡。

季遇順着岑靈的手指方向,低頭看了看胸膛。

然後一只手放在心髒的位置,說:“哦,不好意思,我沒有良心。”

岑靈:……

氣死她了!

季遇走後,岑靈腦海裏還回蕩着他那句話,奔三……她明明剛畢業,工作都還在試用期呢。岑靈摸出手機照了照臉,嗯,還很年輕,這才松了口氣。再說,季遇比她大了一歲,她奔三了,他就更奔三了。

想罷,岑靈心中的氣才順了不少。

她從冰箱裏拿出冰淇淋,一邊詛咒季遇,一邊足足吃了三盒才将火氣徹底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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