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過去就是過去
過去就是過去
城中一家客棧。
整間都被包了下來。
外頭被侍衛圍的嚴嚴實實的,一樓也是安安靜靜的,徐元和暗衛首領兩個動作一致,時不時的往上面探頭探腦的,可上頭什麽動靜都沒有傳來,讓人不由的有此心慌。
暗衛首領也是如此,“徐公公,您可知道上頭是什麽情況?”
“咱家如何知曉?”徐元心中也是無奈的緊,他沒想到還真能在此處找到林小主。
只是瞧着林小主那打扮,這幾年像是沒少吃苦。
二樓雅間。
林陸有些坐立不安的,她時不時的擡頭,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心中慌亂如麻。
“民…民…草民參見陛下。”林陸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行禮,但這謙卑的姿态并不能讓容錦的心理多好受,反而愈發的不耐。
他不願意見林陸跪着便讓林承宴扶她起來,林承宴雖然也心中有氣,卻也舍不得姐姐一直跪着,将人扶了起來。
“早就知道了?”容錦一臉平靜的問道。
林陸卻只當自己是個木頭人,見容錦問起來,其實也猜到了七八分,但她并不想猜到,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草民,不知道陛下再說些什麽。”
“你既然已經知道朕登基了,就證明此處不是什麽消息閉塞之地,既如此,你為何一直不肯回京?”容錦只不過是憑着她的一個稱呼,就看出了許多的事情。
林陸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
“既然什麽都知道,那你也應該知曉,朕派了許多人找你,你為何一直都避而不見?”
Advertisement
不怪容錦有這樣的想法,她今日見到林承宴都要跑,便是遇見了找尋她的人,只怕也會遠遠的避開。
林陸并不知道要怎麽回話。
莫說她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容錦派來找她的人,便是見到了,她定然也是要躲開的。
如今的生活很平靜,她非常的滿意,并不想要節外生枝。
“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同朕說的嗎?”容錦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平靜,他看着林陸,心裏差點兒要冒出火來,可林陸面對着容錦,當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才好。
容錦有些話想要單獨的和林陸說,可林承宴今兒個卻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壓根沒瞧出來容錦的不耐煩,死活杵在廂房不肯走。
到最後容錦都忍不住的出聲提醒,他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廂房裏安安靜靜的,唯有他們兩個人在。
林陸低着頭,不停的攪弄自己的手指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來看容錦。
全然沒有了以往膽大包天的模樣。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姌姌…”容錦喊出了這個藏在心底許多年的稱呼,但他敏銳的發現,面前這個人毫無反應,“你變了許多。”
“陛下,人都是會改變的。”林陸并沒有沉溺其中,她懷念過去,懷念以前,卻從未幻想過再見到容錦時候的模樣,以至于這會兒腦子一片空白。
容錦說了一句,她就回上一句,只要他不提,林陸就什麽都不會說。
“朕當初去接你,卻根本沒有瞧見你,這些年你究竟在什麽地方?”容錦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林陸卻一直在沉默。
當年的那件事情一直都是林陸心中的痛,這些年她從未認真的去想過,那段時間仿佛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的,等到她回過神來,生活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陛下,草民如今的生活很好,您能不能就當做沒有見過我?”林陸提出了一個讓容錦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看着林陸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什麽?”
林陸聽到容錦驟然擡高的聲音,心中還是有點兒慌張的,也有許多的害怕,但林陸當真覺得如今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沒有辦法回到從前,“請陛下成全。”
林陸說的決絕,可容錦卻半點都不能接受,他看着林陸心中冷笑不止,“成全?朕找了你這麽多年,你明明知道卻從未現身,一直都躲着朕,如今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說要成全?你要朕如何成全。”
“還是說,你昔日所言,皆是假的?”
容錦心中有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夾槍帶棒的,林陸默然的站在一邊,心中卻愈發的平靜起來。
她曾經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如今說的話也全是發自內心,容錦自己都能夠從太子成為了新君。
為何一定覺得,她還會停留在三年前?
她看着面前這個非常熟悉的男人,明明在夢中還是那麽熟悉,如今卻變得陌生,“陛下可以當做從未見過草民,您可以當草民一早就死了。”
“你——”容錦被林陸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麽都沒想過,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這些年,他想過許許多多的情況,想過很多很多的意外。
卻根本沒有想過,林陸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容錦語氣陰森的問道。
林陸才堅定的點了點頭,自然是她的真心話,她早已經不願和從前有任何的瓜葛,那些過去,那些過往,她統統都不想再記起。
“這些,都是草民的真心話,還請陛下成全。”林陸也沒有站着,反而是深深的跪拜下去,容錦看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湧現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疼痛。
她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她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
容錦想不明白,“你告訴朕,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朕根本就找不到你?”
他精心挑選的藏匿之地一片狼藉,他派去保護林陸的人各個重傷,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找了林陸這麽多年,等找到之後才發現事情早已經變得不受控制,“你告訴朕,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陸看着容錦,他的神色裏滿是驚訝,像是真的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林陸垂下眼眸,不得已開始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來,那時候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滿心歡喜的等着容錦過來接她。
因為東宮投毒的事情,林陸對此都非常的小心,平素裏那些入口的飯菜,她都是讓人檢查了又檢查,确保沒有任何的問題才會入口。
她每天最擔心的人都是容錦,最想見到的人也是容錦,除此之外很多事情她都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但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腹中的孩子都一天一天的長大,林陸卻沒有等來容錦。
反而等來了容俟的人。
他們是來抓自己的。
林陸不知道究竟是哪裏暴露了,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但她不能就那麽坐以待斃。
她要離開,如果不離開,也許就不用走了。
身邊一直伺候她的宮女替她擋了刀,她臨死前一直在和林陸說對不起,有些事情只需要想一想就能夠想明白。
宮女對不起她,但有些事情也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的。
林陸的确感激她替自己擋刀,可若沒有她,自己都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只是人都已經死了,再記住那些事情也實在沒有太大的必要。
林陸踏上逃亡之路的時候,身邊當真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一路上算得上是風餐露宿,她內心彷徨,害怕,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回去找容錦的。
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沒有人相信她的話,只當她是個瘋子。
她聽到過許許多多的消息,統統都是關于容錦和柳月筝的,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被容錦放在心上第一位的,永遠都是柳月筝。
從不是她。
一路上,她随着難民一起乞讨,跟着難民們一塊兒輾轉了很多的地方,從一開始的擔心害怕,到最後為了一個饅頭和一碗粥跪下,她經歷了太多太多。
那個時候沒有容錦。
那個時候沒有人幫她。
林陸時至今日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也許她在容錦的身邊就是錯的。
也許,她被郝氏生出來的時候,就是錯的。
她已經不願意去回憶曾經的苦難,卻不代表她可以完完全全的釋懷,再回到以前。
後來,她輾轉流落異鄉,來到此地,是好心的鄰居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口飯吃,幫着她把孩子生下來。
若是沒有她們,林陸想自己大概是沒有辦法活下來的,“這天底下應當沒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您若有心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您就別問草民了吧。”
林陸說不出口,可容錦依舊固執的再問。
“姌姌…”容錦看着她這般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痛,他知道林陸這些年定然過得不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過去,想要好好的彌補她。
但林陸如今看起來,好像完全不需要彌補。
林陸聽到這個名字時,心中又有了觸動,她永遠都記得容錦給她取這個名字時候的場景,也永遠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
昔日不懂。
待懂得的時候,才知容錦是怎樣的心情。
可這又能如何?
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
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沉溺過去,林陸見容錦固執,在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妥協的說道,“陛下,您究竟想要草民說什麽?”
林陸的聲音非常的平靜,她非常認真的問道,“您想要問什麽,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容錦聽得出來林陸還有下半句話,她像是在和自己提什麽條件。
果不其然,林陸的下半句話很快就讓容錦怒火中燒。
“陛下什麽都知道了之後,解決了心中的疑惑,能不能讓草民離開?”林陸語氣平淡,全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也沒有考慮過說出這些話之後會遭遇怎樣的後果。
容錦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就這般不願意見到朕了嗎?”容錦冷笑連連,林陸卻低下了頭,不願意在去看他。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不聰明的,也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絕情,她不想回到過去,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忘記容錦,時至今日想起的時候心中還會鈍痛。
他說過會去接她的,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容錦,她已經不想再等。
容錦惱羞成怒,把林陸趕了出去,守在外頭的林承宴擔心的不行,看着林陸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心中有很多的話想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只是輕輕的喊了一句阿姐。
林陸回過神來,沖着林承宴說對不起,“我有些,太驚訝了。”
所以,才會在見面的時候,跑得遠遠的。
雖說并沒有逃開。
林承宴搖了搖頭,他知道姐姐這些年一定過得不好,心中難免擔憂,“阿姐和陛下…”
林陸沒有多言,也沒有和林承宴敘舊,她的臉上茫然一片,全然不知道自己之後要怎麽辦,她雖然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但卻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如她所想的那般順利。
和她一道來城裏的嬸兒被林承宴安頓好了,在一旁等着林陸,見到林陸的時候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的話想問,但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
林陸沖着大嬸兒輕輕的笑了笑,“嬸兒,我們回去吧。”
她只覺得很累很累,她不想見到容錦,卻已經見到了。
她不想讓容錦知道芸姐兒的存在,可這一切也不是她不想就可以的,容錦已經知道她在什麽地方,若是他有心想要知道,還有什麽事是不能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大嬸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卻不知道該從何說,林陸也不知道自己要解釋什麽。
兩人就這麽一言不發的回到了鎮上。
林陸和大嬸道別之後,就去書院接了芸姐兒,她抱着孩子才覺得自己心中的空洞被漸漸的填滿。
“娘,您怎麽了?”芸姐兒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什麽。”林陸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仿佛一松手就會有人要把她搶走一般。
“就是一整天都沒有看見你,有些想你。”林陸抱着孩子不肯放手。
鄰居嬸兒回到家裏之後,就忍不住的對着自家男人開始念叨起今天遇到的這些事兒。
她男人也沒見過什麽市面,但也懂得趨利避害,嚴肅的看着自家婆娘,“那些人都是當官的,我們也得罪不起,小陸為何會跟他們有瓜葛,我們也不清楚,可小陸不是個壞人。”
嬸兒其實也清楚,只是心中一直好奇,“我這不是,好奇嘛。”
“這可不興好奇的。”她身邊的大爺認真嚴肅的開口,“這件事情,你須得爛在肚子裏。”
大嬸兒從未見過自家老頭子這般的認真,忙不疊的點了點頭,就差沒有對天發誓自己不會說出去了。
但事與願違,這件事兒還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罪魁禍首卻是那胡娘子。
原來昨日胡娘子一致認定是林陸不願她閨女傳的和芸姐兒一樣,故意搪塞她的,一路上跟着林陸她們進了城,本是想要抓林陸的錯處,但不曾想讓她意外的得知了這些秘密。
就迫不及待的回了鎮上,将這些事情宣傳的到處都是。
一時之間,林陸深受其擾。
她正愁不知要怎麽辦的時候,容錦和林承宴卻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為她擋住了所有的流言蜚語。
大家新年快樂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