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關于周文禮,早在來瀾城時,晏朝聿手裏便握有他的全部資料。
那時,周文禮的身份是一個律師。
也是溫向松留給溫臻的一張保護牌。
晏朝聿并不介意他。
至少在這之前,如果周文禮僅限于和溫臻保持合作關系,那麽,晏朝聿一定不介意這個人。
但事到如今,他們形成對立。
晏朝聿自認恪守原則。
對待夥伴,他素來以禮相待,善用其長處;
但對待情敵——和敵人又有什麽差別。
如果溫臻今日說選擇周文禮,那他或許微笑放手;
但,不會有如果的可能性。
他會率先阻絕所有的未知可能。
這條走廊的光顯得有幾分暗沉,晏朝聿略颔首,維持着幾分溫和笑意:“剛才只是玩笑話,周律師應該不會介意?”
周文禮亦立在昏暗地界,沉默三秒,聲音并無變化:“自然不會,時間不早,周某先回去了。”
Advertisement
晏朝聿:“周律,瑞士近來天寒,晚上一個人記得關窗。”
周文禮微側身:“………”
溫臻眼睫一顫,握在她後腰的掌越發有力,轉身時托着他臂力而行的步伐略顯淩亂,頭頂燈光沉沉浮浮,陰影恰到好處地遮掩這一路沉默下彼此的面容。
直到房卡刷開房門。
兩人立在逼仄的玄關處,男人身量高大,輕易占據空間,形成壓迫式的震懾感。
溫臻:“你是怎麽突然出現的?”
“臻臻,我不喜歡這樣的開場白。”晏朝聿微俯身,托住她下颌,手掌夠寬大掌心也足以貼住她起伏的鎖骨,“像掩飾。”
溫臻從沒有想過今晚的場面,但周文禮好像确實在無形中推了他們一把,只是這個時間點并不是最佳,她本想明日比賽結束後。
但如今弓拉滿,彈上膛,不得不發——
“阿朝,我并沒有掩飾。”她眨眨眼,主動靠近一步,而這一步令兩人同時身體僵直。
“我們兩個的感情,不應該牽扯其他人,你剛才那樣是對周律師的——”
清泠泠的話音戛然而止。
晏朝聿低下頭,吻銜過來。
含過唇瓣,撬開牙齒,每一個動作都沒有任何猶豫與放松,甚至為了讓她更有緊迫感而将人單臂抱起來,摁坐在西褲上,以背抵牆。
溫度漫過她纖細腰肢,不知何時,手肘碰過燈光開關,一檔光線頃刻亮起。
照過她潮紅臉頰,一雙眼裏滿是春波泛濫。
晏朝聿喜歡看她的眼睛,尤其是在他身下時,泛着水光的眼睛。
“臻臻,這種時候,該張月退,而不是嘴。”晏朝聿冷靜說:“但你若喜歡,張嘴也不是不行。”
他講出這類話能始終維持冷靜自持,仿佛他只在分析股市漲幅、操作一支對沖基金般沉着冷靜,晏朝聿總有這般本事,清峻面容上也是一貫的清冷克制,根本找不出一絲破綻。
作為一個時常需要面對鏡頭的舞蹈演員,溫臻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裏,什麽角度最好看。
她微微垂下眼簾,素手緊緊攥住他領口,從這個角度和光線,只可見她美眸流轉,瓊鼻挺翹,一張豔豔紅唇微微抿着,我見猶憐。
“阿朝,沒有人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心裏清楚的,真正的問題,從來都只是因為這段感情的開始。”
“如果我們之間僅僅是聯姻,那麽利盡則散很合理。”
溫臻話頓,仰起俏麗的臉,對上他的隐匿暗處的眼,指腹撫過領口上方男人優越的喉結,那裏還有一道咬痕沒有痊愈。
而她是始作俑者。
“臻臻,我今天才發覺你有做商人的天賦。給我留下那份合同,一則是周文禮和你最後一次合作,二則是我,你算盤是不是打得太精?”
是周文禮這類人對她開始的可能,還是他們之間結束的預兆?
晏朝聿只在腦中過一遍問題,都覺無法冷靜。
溫臻反問:“阿朝,那你簽好了嗎?”
晏朝聿眸光倏暗,緊緊睨着她,控在她腰臀處的手也驟地一松,讓人不得不往下滑,緊緊貼向自己,溫臻今晚也不怕玩脫,直接雙手環住那截窄腰,臉頰蹭了蹭。
黑暗裏,耳側的心跳聲起伏洶湧。
溫臻忍不住擡眸看他,卻只對上一雙晦暗如海的眸子。
“臻臻,開玩笑也有懂尺度張合。”
但她今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什麽尺度,什麽張合,什麽進退,她偏要裝作不懂,只是攥緊那根領帶,将人帶向自己,纖麗眉眼一勾:
“我沒有開玩笑。”
晏朝聿冷笑:“好。”
話音一落,猝不及防間,晏朝聿長腿一收,直接将人一把扛在肩上,大步走向裏面大床,反手摔向柔軟床墊,溫臻身上那件鵝黃針織羊絨外套剝落在幹淨地板。
霜白月色照亮二人間的罅隙。
晏朝聿手指剝開連衣裙背脊處的拉鏈時,溫臻忽然有一絲後悔,但她抑住了求救聲源,任憑裙擺曳開推,上露出一片霜白蕾,絲勾開,那雙用以處理文件,翻閱紙張以及握鋼筆的修長如玉的手指沾上絲絲縷縷銀輝。
森林中兇猛野獸,捕獵時最喜歡蟄伏在深夜裏。
暗色可以掩蓋很多東西,比如充滿侵略的眼睛,比如褶皺淩亂的衣衫,再比如人類的交,合動作。
諸如此類。
晏朝聿的确有好好懲罰一下溫臻的心思,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今晚不是最佳時間,商人慣有的戰略思維也告訴他,進退有時,不必急于一時。
他得從宏觀角度看待問題,審視問題,餓狼撲食或可飽腹一餐,但他要得是長遠打算,不是一餐足矣。
所以,他只是小以懲戒地拍了下瑩滿處,而後往上折推,沒有讓溫臻費一絲力,他俯首裙下。
天氣預報說,這是風雨飄搖的一夜。
窗簾之外,整座瑞士陷入一片雨幕中,無數建築沾滿雨水,街道兩旁的樹木任夜風吹卷搖曳,入秋後的枝葉搖搖欲墜,一吹一動便抖落滿地。
唇相抵那一秒,吸力讓她滿身顫栗。
月光口贲灑褥面,洇散開,溫臻眼睫顫顫想要将身體蜷縮起來,但膝蓋被一雙手摁着分開,她無力抵抗,咬緊唇齒不想發出細綿吟聲。
晏朝聿是絕不會主動取悅旁人的人。
但面對溫臻,許多原則自動作廢。
他聲線沉啞問她舒服與否,溫臻不說,他也有的是法子讓她開口,最後溫臻只能投降,雙手緊緊摁在他肩上,修剪整齊的指甲隔着襯衫又添幾道血痕。
然而這種時候,身體痛覺只會讓他覺得很爽。
雨停時,溫臻眨了眨卷翹濃睫,側首時望向窗外,玻璃之外沒有海棠樹,只是一片濃重夜霧和那輪月光。
她才恍惚回神,這裏是瑞士。
有一絲對陌生土地的不安感,在他溫實懷抱中得到慰藉。
晏朝聿低頭親吻她額角,指腹不停摩挲在她背脊處,讓她一點點從快,感中得到安撫。
每一次事畢後,溫臻習慣去觀察周圍環境,直到找到一絲熟悉感,那顆紊亂的心才會安定下來,她自己從未留意過,但晏朝聿卻察覺到她的不安。
罅隙會放大她的不安,
所以,他不再給溫臻事畢獨處的時間罅隙。
視線垂下,柔軟長裙皺疊在腹部,煙灰襯衫領口微敞,西褲皮帶也被解開,昂貴面料不宜生皺痕,撣一撣平整如初。
晏朝聿視線一掃,這間房亂得不成樣子,而溫臻今晚必須擁有一個幹淨舒适的休息環境,想到這裏晏朝聿撈起西裝外套将她裹住,直接抱回頂層套房。
沐浴後,溫臻躺在一片香甜的枕褥中,擡眼便見男人背身将小夜燈熄滅,準備離開房間。
“你去哪裏?”
晏朝聿挑眉:“臻寶,你不會想我留下。”
溫臻有些沒懂他的意思,直到手被他帶過觸感如鐵,腦中思路霎時打開,手霍地想要往被裏縮,但轉念一想,剛才他說的小以懲戒真的是懲戒嗎?
如果非要這樣算,那晏朝聿現在的狀态才是自虐呀。
溫臻心軟下來:“要不然……我幫你吧。”
“幫?”晏朝聿側過身,視線如鷹猛然攫住她,忽的朝她傾去:“你想用zui還是用月退?”
溫臻眼瞳微亂,大腦宕機一秒又迅速醒神,顯然,他說的兩種方式無論哪一種,最先熬不住的一定是她自己,就連剛才明明是她顧着爽了,可也一樣的,在這方面上,全憑他心意,他若想壓制溫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晏朝聿輕力捏住她下巴,視線交彙,暗沉沉的眼裏氤氲着無盡谷欠念。
壓迫感重重襲來,溫臻眼簾一顫,他才壓住氣息緩慢地直起身,側對角度也正好将西褲的不平整重新遮掩回去。
“臻臻,今晚好好休息。”
聲音恢複冷靜,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啞。
沉沉黑夜裏,他斂衣起身,房門一關一合,借着清月,溫臻凝着那道峻拔身影消失于視線,樓下那一陣也确有助眠功效,這一夜她睡得很踏實。
歐洲舞蹈大賽,古典舞組的瑞士站,也是終點站。
最後一支舞是《踏雪》。
這支舞是溫臻自編于三年前的一支帶有戲曲風格的扇舞。
三年期間,她曾進行無數次的練習與加強,無論是對于舞蹈的把控度,熟練度,或是爆發張力,溫臻都是有一定信心的。
後臺妝造剛好,文杉便将抽的簽取回來。
古典舞組出場在第一輪,溫臻的出場抽簽剛好也是第一,這意思便是要讓她來做開幕舞,壓力瞬間給到了。
文杉面色沉沉:“昨晚上抽簽,我記得古典舞組是在第三輪,變了也不知道通知一聲……”
溫臻面容冷靜:“杉姐,還剩幾分鐘?”
“還剩不到二十分鐘。”
“好。”
臨上臺前,溫臻将化妝鏡臺上的首飾盒打開,取出一根藍色珠釵绾入雲鬓。
十九分鐘後,臺前主持人念完旁白,輪到她出場。
舞臺射燈紛紛暗下。
暗處驟響一道鼓聲,由綿長婉轉,漸轉至抑揚頓挫。
一束幽幽射燈透照至舞臺中央,僅僅只是一個定格的婀娜背影,融在這片光影裏便勾勒成畫。
鼓聲追着琵琶,節拍漸升,女子自舞臺中央旋身,舞臺漫起一層白霧,掩住拖尾裙裾。
她舞步款款又輕盈走上前,绮袖一起,鼓聲驟地升快,只見女子裙裾随着舞步而拂,燈光照着她羊脂玉般白膩而纖細的腿,裙裾飄搖,白霧散去,伶仃足踝上系着一串金鈴,響聲清脆悅耳。
溫臻美眸一挑,回首凝向臺下,每一步動作宛若游龍,翩然如仙。
翹袖中繁鼓,長袖入華裀。
鼓聲與琵琶相融時,她開始旋身而轉,動作行雲流水,柔韌且有力量感,腳上鈴铛也融進曲調。
從風回袖,琵琶聲緩。
燈光追着溫臻回眸時,臺下衆人眼前,美人眉眼如畫,只一點勾魂神韻,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令人心率再難平複。
曲調未盡,溫臻翹袖折腰,舞步緊追節拍,每一個動作卡點精準到令人暗籲。
即将曲終落幕之時,臺上光線漸暗,一縷金绡飄落至光暈裏,鼓聲漸止,琵琶悠揚。
一個留白式落幕。
很新穎,也令臺下觀衆久未回神,直到前方不知何處響起第一道掌聲,臺下觀衆才回過神,一時掌聲如潮疊起,回響不絕。
而觀衆席首端,西裝革履的男人目光緊緊追随着那縷随光而散的金绡軟紗。
稍一側首,對上另一雙不掩驚豔的眼眸,晏朝聿目色倏黑。
周文禮手中捧着一束鮮花,對視三秒,他禮貌一笑,緊跟着起身,欲往後臺而行。
卻不曾想,剛走到長廊,便再次直面相逢。
“晏總,好巧。”
晏朝聿指尖燃着幽幽一抹焰光,眉眼冷淡睥過眼前男人:“周律這樣不累?”
“香港、巴黎、意大利,最後是瑞士。”周文禮扶着鏡框,漆目微轉淡聲細數:
“比起晏總這段日子不辭辛苦,輾轉多地,連巴黎峰會都不惜提前離席只為趕赴機場截人。這樣算起來,我又怎敢喊累。”
空氣靜半晌。
晏朝聿指間藍焰燃成半截灰段,廊間若有風,一拂便可将這截煙灰吹落地毯。
他的眉眼深刻而濃重,一半輪廓拓下陰翳,周身氣度令人心驚肉跳。
壁燈忽明忽暗,擦亮了他灰藍的瞳孔,蒸騰在空氣裏喧嚣的殺戮氣息須臾消散。
晏朝聿态度寬和道:“我哄自己老婆,算什麽累。倒是周律師,身為中懿合夥人之一,手中要查看的案卷文件沒有上千也有成百,周律師不急着處理,反倒以工作之名,屢次三番在異國他鄉偶遇別人的妻子,我若像周律這般會裝,或許也可免去太太為我憂心。”
周文禮摁在鮮花絲帶上的指腹緊了緊,微笑:“晏總這般人物都有閑時哄人,我來一趟瑞士度假又有何妨?今日既遇見晏總,便不得不催促晏總早日将溫小姐給您留的合同簽好,畢竟是溫小姐委托我的合同,我總得盡些力。”
指間半截煙直接被他掐滅,一抹火光化為他指腹一道黑點,晏朝聿立在原處,朝着周文禮得方向一抛,殘煙越過那道身影擲進對方身後垃圾桶。
少年時,他也曾鑽研過一段時間騎射,準頭精确,從無失策。
晏朝聿目光睨過被煙灰沾污的一支鮮花,唇角扯開笑意說:“不好意思,周律,你的位置有些擋路。”
敲金擊玉般的嗓音回響在這片走廊。
光源沉浮,一道長影越過另一道長影而離去。
截胡這種事,在晏朝聿過去二十八年歲月裏,向來只有他對別人,從無別人能在他手中讨一分便宜來。
步入後臺休息室時,溫臻正坐在化妝鏡前整理發鬓。
晏朝聿深目微眯,整間休息室甚至不需要他派人清場,雪白明亮的空間裏,只剩他們二人。
凝注着妝鏡前的那道窈窕身影,羅裙迤逦,為舞臺效果而朦胧若現的軟紗面料,她正搭着腿,足尖搖晃金鈴,鏡中人烏發雪膚,紅唇冶豔,卷翹睫羽翕張,那雙烏眸裏無盡柔意,再聯想到她在舞臺上的勾人模樣,心中頓然生出一種摧毀感。
這種情緒早在從巴黎追她到上海時便有的。
但他習慣去克制心中那些污穢。
想教訓她不告而別,又怕自己傷到她,再到如今,想起她反反複複去提的那份合同,還有那條遺落項鏈;
心中生出的摧毀欲望愈來愈烈。
晏朝聿眼底一沉,微折過身,‘咔嗒’将門反鎖上。
步履沉穩地走向那面妝鏡,呼吸間,空氣彌漫着她身上清幽的氣味,理智浮游,觸滅煙頭的那雙手松了松脖間領帶。
溫臻眼睫微擡,看清鏡中那道黑影,眼底生出微愕,旋過身看他:“你來——”
聲源瞬間被吞咽。
晏朝聿走到她身後,俯下筆直背脊,有力雙臂将她锢于方寸空間,面面相觑瞬間,長指深深插向她烏黑柔軟的雲鬓間,扶住她後脖頸,迫她擡首,瞥過她鬓間那根寶藍色珠釵,為她扶正,繼而唇覆上去,沒有一絲緩和空間,吻得用力,吻得她呼吸微喘。
又松開一點,深目緊緊攫住她嫣紅臉頰。
“臻臻,該算賬了。”
溫臻心口一涼,由他拂開一層,立即嗚聲央道:“阿朝……”
“需要我給你時間去想好解釋的措辭,”晏朝聿一手拂開鏡前化妝品,将她抱上去,語調溫柔:“還是直接讓我撕爛這條裙子。”
根本不是疑問句。
話音出口瞬間,襦裙猛然被他指腹撚起一截,冷空氣拂過她羊脂玉般的皮膚,雪亮燈光照過她身前盈瑩,溝壑顯露,再往下撥必定櫻色微泛。
溫臻濕盈盈的桃花眸望向他,含着委屈:“晏朝聿,你舍得嗎……”
當然舍不得。
他若舍得,在更早之前便已付諸行動,這些年,外界誰人不知晏老爺子的長孫,行事殺伐果決,但凡有與他相悖者,很快便會從這個圈子裏銷聲匿跡,包括他的親叔叔,哪一位在京市不是響當當的人物,數年來都不曾違他分毫意願。
而對溫臻,他從來克制本心,一則是為擋晏平山耳目,二則——美人關,英雄冢;
他舍不得動溫臻一分一毫。
但舍不舍得歸一碼,晏朝聿掌心扶着她發軟背脊,黑睫半斂,眼底始終平靜,闡明事實:
“臻臻,我不可能對你放手。”
溫臻神情凝滞片刻。
約莫半分鐘,她了悟:“是因為周律師同你說了什麽嗎?”
區區一個周文禮。
晏朝聿眸光倏冷,漠聲道:“臻臻,你未免看輕我。”
他在意的依舊是那份合同,連周文禮都清楚那份合同生效後,他不再是溫臻的唯一選擇,可她依舊不以為意。
到底是她口中說的,開始于利益是對這份感情的不純粹,還是利益束縛她選擇的範圍?
溫臻濃睫一眨,媚氣如絲,直接起腰雙手抱住他肩膀,整個人都依賴着他,語調纏綿:“即便你簽了那份合同,我也不會選擇別人的。”
晏朝聿感覺這一瞬的呼吸窒住。
“阿朝,你還不明白嗎?”
她的手牽着晏朝聿的手撫上鬓間那根珠釵,指腹一點點描摹着珠釵吊墜形狀。
寶藍色蝴蝶,翩然欲飛。
晏朝聿居高臨下地睇着她,指腹沿着她微喘的唇描摹,看她因他而起伏的弧度,裙衫淩亂不已,大片細如凝脂般的雪膚顯露,每一絲一寸缭于眼底,空氣都在燒骨灼心。
溫臻看出他眼底動搖,雙膝夾在他月要側,摩蹭着西褲面料,仰首吻上去。
然而呼吸相融這一刻,晏朝聿再也無法克制力度,唇齒間混含着猛烈的掠奪意味回吻住她,長指撫着她喘息的喉嚨,等到她迫切想要汲取呼吸時唇舌再瘋狂地探進去,攻掠唇壁。
生與死的界限反複交錯。
晏朝聿壓抑着灼熱亂息,深深凝向她豔紅唇瓣,以額相抵,啞聲命令道:“說你心裏有我。”
雪亮光束照射在溫臻身上。
她滿面潮紅,濃睫顫顫,以他的海拔高度,身前瑩潤弧度一覽無餘,而那條襦裙在他掌心皺疊堆滿妝臺,伶仃足踝上的金鈴因她體力不支而晃動,清脆的鈴铛聲夾雜着她的喘息聲,根本無法平複下來。
溫臻眼尾洇紅,仰起臉,眼波望向他時,委屈到令人心池一震:“我心裏……裝着的人,一直一直只有你。”
強作冷靜的面具在這一刻撕碎。
哪怕她此刻只是被迫說出這一句,哪怕只是騙一騙他,但也足夠摧毀他固若金湯的心髒。
長長一道裂帛刺啦聲響在休息室內,腰下大掌将她一把攏過,他的吻回應着她,氣息亂作一團在纏繞。
男人在這種時候最難自控。
溫臻領會過多次教訓,懂得局勢扭轉,雖然這其中也沾着點他對自己的縱容,但百試無害。
“阿朝,阿朝……”
烏發因動作而散開幾縷,纏在她瓷白臉龐,一雙水漉漉的眼睛仰望着他,像極夜裏每一次告饒求慢。
這樣多次為她而心軟,晏朝聿如何不懂她意思。
可對于一個商人而言,真要割舍所有保持平衡的利益線,割舍一切對自己有利的可操控位置,只以情字相融彼此,到底是要他先承擔得起這段感情在日後會有脫控的可能。
他已經很多年不曾這樣作賭。
思此,晏朝聿深目半阖,想起今日由她頻頻打破的克制,覆水難收的道理他深知,可她的字字句句也讓他意動心馳,只得克制着将她半摟懷中,為她拂過一绺青絲。
這一次……
靜默幾分鐘後,他眼底情緒沉決,聲線沉啞撩人:
“臻寶,證明給我看,你如何裝的我。”
我回來啦,先發一章~
掉紅包。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滄瀾 20瓶;shopping 5瓶;無聲 3瓶;Maggie 2瓶;黑咖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