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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原家老爺子老歸老,但畢竟是數百年底蘊的世家,而且身懷異術,這精神頭就跟普通百歲老人不一樣了。

不僅聲音洪亮精神抖擻,動起手來也不是一般的利索。

因為原家年青一代的孫子裏頭天賦最好的那一個偏偏不肯聽話,他早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了。平時還好一點,今天恰好是趕上正在進行試煉。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嚴陣以待的。

結果這個這小兔崽子居然帶着小女孩過來看戲?

這可是他們原家的大事,比過年祭祖也差不多的大事,他也能拿來當熱鬧看?

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原老爺子暴跳如雷,一聲喝罵之後不等原晈反應過來就直接一邊罵一邊揮舞着拂塵朝着他沖了過來。

今天是原家家族內的一場小試煉,并沒有別家在場,老爺子要親自動手教育不肖子孫,在場的全是小輩晚輩誰也不敢阻攔。

打就打了吧,反正老爺子這口氣已經憋了很久了,也該出一出了,不然氣病了就是所有晚輩們的不是了。

往好了說,在場的都是原家自己人,丢臉也有限。

打吧!

原家在場的其他人看着原老爺子氣勢洶洶地朝着原晈沖過去,不僅沒有一個勸說的,還個個都找好位置睜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好戲。

原老爺子沖過來沖得很快,原晈估計心裏也很清楚自己有多招老爺子恨,大概是看見他就手癢、拐杖也癢了。

他嗖一下就躲在了殷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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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老爺子就是一個急剎,豎眉毛瞪眼睛地對着殷襄說道:“小丫頭你趕緊給我讓開!”

殷襄眨了眨眼睛:“老爺子……”

她一開口就不得了了,原老爺子瞬間眼睛放光:“你是那只小朱雀!”一瞬間氣也沒了、拂塵也直接收起來了。

原老爺子圍着她像是看到一座金山一樣簡直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團團轉了幾圈才又有點讨好地說道:“小丫頭,你跟我家這小兔崽子在談朋友?”

殷襄點頭,她隐隐約約有點知道老爺子是什麽意思了。

果然,就聽他說道:“我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轉眼對躲在嬌小的殷襄身後根本藏不住的原晈說道,“小兔崽子你給我出來!雖說你從小就上房子揭瓦的皮,惹老子生了不少氣,不過這回幹得不錯,來來來,出來我跟你說。”他忍不住朝着原晈吹胡子瞪眼睛,“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躲在小姑娘身後算是什麽事兒?!趕緊給我出來!”最後一句就變成了厲喝。

原晈見慣了聽慣了,自然也是不怕的,只是聽話地站了出來,跟殷襄肩并肩地站着,垂着頭看起來像是老老實實地聽老爺子的話的樣子。

其實他正用眼睛餘光不停地給同樣低着頭的殷襄使眼色。

殷襄看了一會兒,确定自己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一擡頭就看向了老爺子。

“老爺子您這是?”

原老爺子一對着她就又是和顏悅色滿臉笑開花的樣子了:“小兔崽子這對象叫什麽來着?人老了就糊塗啦,腦子不好使,我說阿嬌對象啊——”

殷襄咳了咳,忍住笑意答應了一聲。

只聽旁邊四面八方到處都傳來“咳咳咳”的聲音,當然還有忍不住的嗆笑聲。

原老爺子好像什麽也沒聽見一樣,繼續說道:“我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就不跟你們小孩子玩那些虛頭巴腦的了啊,是這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原家是捉妖世家的。”他一邊說一邊示意了一下自己和周圍子子孫孫的一身行頭,“不過我們這些什麽捉妖世家啊,一代一代的沒落也是真的,唉!日子難過啊!捉妖捉妖的,妖怪都沒了、妖怪都一心想做好人了,咱們這捉妖的還哪兒來的用武之地?沒有了用處,誰還願意請我們、敬着我們呢對不對?這都是人之常情,也不出奇。只是這是老祖宗百年傳下來的老手藝啦,咱們作為子孫當然不能數典忘祖的!”他說着又瞪了原晈一眼,意思也很明顯了,不過現在不是跟這小兔崽子算賬的時候,“看我,人老了就是羅裏吧嗦的控制不住,說這些幹什麽!總之呢,阿嬌對象啊,爺爺這兒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你幫個忙行不行?”

“原爺爺您先說說看?”殷襄大致猜到了他想幹什麽,也沒有一口應下來。

原老爺子就又唉聲嘆氣了一下:“阿嬌這小兔崽子從小不靠譜,找的這對象是真的不錯,唉!咱們這祖宗收益是一定要保住的,無論如何不能徹底丢下。只是這年頭不僅沒有什麽妖怪可以給咱們捉了,就是要找幾個妖怪真槍實彈地練一練都難。今天這幾個用來試煉的妖怪還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呢,這真的動起手來也是——唉!”他又嘆了一口氣,“一家之長不容易啊,尤其現在這些小兔崽子們,一個個的動不動的就要翻了天了,稍微松懈一點都不行。這些小妖怪哪兒有什麽看頭,動起手來也不難,一次又一次的這樣,這些小兔崽子們就更看不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啦!恰好阿嬌對象你今天來得巧了,咱們都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不如?你看?”

原老爺子充滿期待地看着殷襄,意圖非常明顯。

殷襄眨了眨眼睛。

看了看周圍那一大堆跟原老爺子一樣打扮的人們——不止是原家的老老少少男人們,連女孩子都有不少,也是跟男人們一樣的行頭,此時随着原老爺子的話,一個個都屏息睜大了眼睛看着殷襄等着她的答複。

其實不用他們說殷襄也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原老爺子既然知道了,她又不是第一次上門來,他們這些人肯定也知道她的原形是什麽了。

現在聽了原老爺子的話他們是什麽心思就不難猜到了。

不等殷襄說話,原晈就立即說道:“襄襄你不用看我的面子!上次你好像說想看一看我們原家的捉妖師是怎麽捉妖的?現在還想看嗎?你想跟他們動手玩玩就玩玩,不想玩咱們就走。”

“你這小兔崽子!盡壞事兒了你!”原老爺子伸手就要打原晈。

原晈當然不會老老實實挨打,動作伶俐地閃身就躲開了。

殷襄“呃”了一聲,她的确說過,也的确感興趣。

她慢慢地看了一眼原老爺子再看看這一片山林裏這裏那裏站着的人,頓了頓,一眨眼,就直接化為了原形,清鳴一聲,展翅向着人群中那個看起來氣勢最足的人沖去。

山林裏頓時發出一片驚叫聲。

不過捉妖世家畢竟是捉妖世家,原老爺子從小的教導也沒有白費,這些人經常有的大大小小的試煉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驚訝過後也都拔劍的拔劍、豎起拂塵的豎起拂塵,沒有一個驚慌失措的,大家都鎮定的準備對敵。

殷襄是朱雀後裔的事情原家人在她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會兒被原老爺子提醒,一個個也都想起來了。

更何況她已經顯出了原形來,誰要是小看她那就是傻子了。

殷襄有意試一試百年捉妖世家的深淺,也沒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出手就是來真的。

原家人和殷襄戰成一團,山林裏被各種各樣的法器和法術的光芒籠罩着。

呼喝聲交織成一片,一時之間熱鬧非常。

原晈躲開了原老爺子的打,一轉頭就看見他們家居然是全家一起上——就連剛剛追着打他的原老爺子都上去了。

而且他家人一起上圍攻殷襄一個就算了,完全沒有要藏私的意思,一個比一個出手狠,什麽壓箱底的絕活兒都用上了。

原晈随便一看就發現空中飛舞的法器當中有一條金光閃閃的捆妖繩,圍繞着金紅色的朱雀鳥靈活地上下翻飛尋找着機會。

再一看原老爺子更過分,他頭頂長劍已經一分為八不停旋轉,他本人站在原地閉着眼睛十指飛快的結印。

原晈雖然不打算繼承家業,但是對家裏頭捉妖的那些手段也都是知道的,老爺子這是要出原家絕學啊!

“你們一群人打一個也太無恥啦!襄襄咱們不幹了!你下來我們這就走!再也不回家裏頭來了!”原晈立即扯着嗓子大喊道。

然而這會兒大家打的正熱鬧,又有誰會理他。

連殷襄都不想理。

她這是頭一次遇到捉妖世家的手段,還挺新奇挺有意思的。明知道沒有什麽危險,打一半就這樣走了多沒勁。

這一次原家人算得上是手段盡出——

原老爺子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打着打着只想仰天長嘯痛飲一壺烈酒!

他又何嘗不知道家裏頭小輩們心裏頭的想法呢,他不是沒有年輕叛逆過,小年輕們那些想頭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祖宗傳承不能丢,如果一個家族連傳家的根本都忘了,那還叫什麽世家叫什麽百年家族?

這一場正好!讓心思各異的小兔崽子們都見一見世面穩一穩心神,知道知道他平時的教導。

這一回他也是真的打得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以往都是各種切磋比試試煉,他這樣有身份的老祖宗當然沒有親自動手的道理,只能在一旁幹看着點評點評。可是他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過什麽真正的妖怪大敵、需要殊死一搏的啊!

那種戰個酣暢淋漓、拼上身家性命的感覺,哪個學了一身本事的男人不追求呢?!

這回他就有了這種感覺了。

小兔崽子別的不行,差點沒有把他氣死,這個對象真是找的好啊!

原家其他人就簡單多了——這打得真是痛快。

也是真的長了見識。

原老爺子說的沒有錯,原家最老的一輩裏,除了原老爺子,還有好幾個跟他同輩的老祖宗,只是年紀小一些罷了,這些人也跟原老爺子一樣,年紀一大把了沒有見過什麽真陣仗。

其他小輩們就更不用說了,更是什麽都沒有見識過。

那些小妖怪們,都是花了錢或者說許了其它它們想要的好處才過來配合他們這些人試煉的,每一次都是這樣。

小孩子才玩過家家的小把戲,小時候就算了,一年一年的大家都是進入社會工作過的大人了,什麽不知道,怎麽會對經常弄這樣自己糊弄自己的把戲沒有看法?

就算表面上沒有,心裏頭也肯定是有的。

這回不一樣啊!

他們親眼看着原家老爺子是怎麽說的、也都知道殷襄的來歷,親眼看見她當場化為原形——

那攻擊力、妖法就不用說了。

化成原形一只金紅色朱雀鳥的殷襄完全沒有墜了神獸的名頭。

她飛在空中,一扇翅膀就是一陣能把人直接扇飛的飓風、一張嘴就是一口烈火噴出、尖銳的鳥喙更是鋒利無比,碰上百年老樹都是直接穿透,人就更不用說了。

最重要的是,濃烈的妖氣籠罩了整個林子。

那不止是妖氣而已,還是強烈的威壓,讓人從心底深處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懼的威壓。

原晈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發現殷襄以一敵他一個家族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就放下了緊張,又遠遠地找了一棵不會被波及到的樹坐在高高的枝桠上看戲。

看了一會兒就得意洋洋起來——自己眼光真好,當年一眼就看上了襄襄。這本事也不差,順順利利地就追到了媳婦兒,看看這自己追來的媳婦兒,多能幹多厲害啊!

就連他爺爺還有三爺爺四爺爺六爺爺都一起上了,什麽絕活兒都使出來了,也一樣拿襄襄沒有辦法。

本來原晈和殷襄一起來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格格不入。

現在殷襄化為原形跟原家人戰在了一起,就變成了只有原晈一個人格格不入。

林子就這麽大,而且他要看戲也不可能離得太遠,怎麽會沒有人注意到?

這邊打得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已經差不多把所有能使出來的招數都用盡了……可是這個頭是他們原家先開的,大家都一點不講規矩地一起上了,還先開口叫停好像也不太合适……

戰局中的原老爺子斜睨原晈一眼冷哼一聲,朝着他狠狠地一揮手——

原晈頓時慘叫了一聲,直接從樹枝上掉了下來:“啊啊啊!爺爺你為老不尊下黑手!”

打得開心的殷襄眨眼之間變回人類飛向他。

不過也用不着她,原晈自己就安安穩穩地在樹下站穩了,然後一臉哀怨地看向原老爺子:“爺爺你太過分了!”

在他面前站定的殷襄看着他的樣子幾秒鐘,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這這——

殷襄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忍着滿腔的笑意說道:“阿嬌你這樣,還不錯。”

原晈一低頭,頓時就是一聲慘叫:“爺爺你真卑鄙!”

“小兔崽子你還有沒有規矩了,有這麽跟你爺爺說話的嗎?!”

殷襄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這一笑好像一個引子,頓時四面八方都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因為原晈被原老爺子一揮手,也變成了跟他們一模一樣的穿着打扮。

原晈長得像他媽媽湛藍,那張臉精致得像女孩子一樣,皮膚也是比女孩子還要細致滑嫩的,結果這會兒……那張臉上頂着長長的胡須。

乍一看也是一個美髯公。

不過仔細一看那白嫩的皮膚那五官……

他看起來跟娃娃臉的原十三也差不多多少了。

不過原十三做捉妖師打扮這麽多年原家人都看習慣了,原晈這可是西洋景兒一樣的新鮮頭一回呢!

殷襄都笑了,他們就不用客氣啦!

原晈本來是真生氣,可是轉眼一看,自己家所有人都在笑,其中他的小女朋友笑得最開心……

他只好嘆了口氣,語氣幽怨地說:“爺爺你看看!你讓你孫子在媳婦面前這麽丢臉,合适嗎?你以前還教我們說什麽不能在媳婦面前夫綱不振,你看看你這樣!我怎麽振得起來?我跟你說啊,以後我是個耙耳朵就是爺爺你害的!可不能再笑我了。”

這話一說笑聲立即更大了。

殷襄正好奇耙耳朵是什麽呢,就聽見一道清亮的聲音促狹道:“大伯不是說過嗎,耙耳朵是優良傳統,咱們家以後也得把這個當家風傳下去了!”

另一位須發皆白的原家三老爺子立即怒吼:“放你娘的屁!懼內怕老婆是什麽優良傳統!還有沒有點男人的骨氣了?!”

原來是怕老婆啊……

殷襄看着原晈又繼續笑起來。

原晈看她那麽開心,只好長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發現自己手裏也拿着一根拂塵,順手往中間的試煉臺上一扔:“爺爺,你今天可算是入了願了啊,跟上古神獸過了招了,我也被你弄成這樣了,以後可要誇我孝順,不能再說我是小兔崽子啦。”

原老爺子忍住笑,繼續吹胡子罵道:“老子就是要罵你小兔崽子怎麽了?!你年年回來都要氣得我三天吃不下飯,這一回就想讓我誇你孝順?沒那麽容易!你這小兔崽子!這身兒行頭給你準備好多年了,今天總算是給穿上了!”

原晈憤憤地看了他一下,小聲嘀咕道:“我可是你孫子,我是小兔崽子那你不是……”剩下的話就自動消音沒有說出口了。

不過殷襄耳聰目明當然聽見了,也猜得到他後面沒說完的話是什麽。

不等她笑,原老爺子就跳腳身手矯健地沖上去擰住了他的耳朵:“小兔崽子你說什麽?有本事說出來!看我不收拾你!老大呢,老大?過來,就趁着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這搗蛋鬼兒子!”

原爸爸應了一聲就向原晈這邊大步走過來,看那表情和動作是真要動手的樣子。

原晈怪叫一聲。

衆人眼睛一花就發現他不知道怎麽從原老爺子手裏逃了出去,動作像是猴子一樣靈活,嗖一下就一把抓住了那只小朱雀跑遠了。

眼看着抓不到人了,聲音才遠遠的傳來:“爺爺我們先走啦,下回有空再回來看你們!”

原家衆人面面相觑片刻,看着原老爺子在前頭跳腳大罵了一會兒,回過頭一揮手:“走,回主樓裏去說說今天這事兒,老三留下來打理試煉場。”

這時衆人又紛紛想起來剛剛那一場真正的試煉——剛開始大家還是自持身份的,原家的老一輩們、比如原老爺子和他的幾個弟弟堂弟是沒打算動手的。

後來看出來小朱雀的确厲害就沒忍住。

這一次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試煉了,以往那些過家家一樣的小孩子把戲每次結束後還要一起交流總結經驗教訓,這回當然也是一樣。

那邊原晈帶着殷襄頭也不回地往外沖,一直走到原家大門口,殷襄才忍不住笑着提醒:“你要這樣出去?”

原晈一個急剎車:“不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有那胡子,“啊啊啊爺爺太老奸巨猾了,他從知道我什麽根骨絕佳的時候就給我準備了一身齊全的衣服想着這一天,今天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殷襄吭哧吭哧笑個不停。

原晈還在繼續不停地抱怨着:“我都說了這身衣服真的難看也真的不适合我了!你看看這,我這穿上不是惹人看笑話嗎?爺爺是不是故意的?我這是不是也叫那個什麽,彩衣娛親了?氣死我啦!”一擡頭看殷襄笑個不停,他長嘆了一口氣,“襄襄你別笑了。”

他越是這樣說,殷襄越是想笑,根本停不下來。

原晈又是搖頭又是唉聲嘆氣的:“唉!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打死也不肯!不行,得趕緊回去把這衣服換了。”說着轉身就往回走。

這是他家裏頭,當然也有他的衣服在的。

殷襄跟在旁邊一邊走一邊笑,眼看着就要進屋子裏了,突然一伸手——

“啊!襄襄你幹嘛?”

殷襄扯着原晈那一臉絡腮長胡子的手還沒松開,聽到原晈的話好奇地又扯了一下說道:“這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原晈:……

他沉痛了一下,解釋說:“不是,這是假的。”

“那我扯一下你為什麽會痛?”

“因為是黏上去的,得用熱水燙過才能取下來。”

殷襄大笑:“那怎麽黏上去的時候一下子就上去了?”

原晈:“……”仰天長嘆一口氣後,“我們能不能不要說這個話題了?這是我的傷心事。”他抗/議道。

殷襄一邊笑一邊點頭。

原晈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的:“唉,完了,我的優雅高貴聰明帥氣的形象就這麽完了、我們原家的高大形象也沒了,爺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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