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30
郁楚的心髒在一聲接一聲的“小媽”稱呼下震顫不已,甚至連呼吸都凝住了。
腳腕被他握在手裏,掌心源源不斷地傳出溫度,在柔膩的皮膚上燙出了一層微薄的、幹淨的粉色。
梁絮白捏住他的裙邊,小指無意勾了勾腿鏈,珍珠滾過膚面時帶出了一股子異樣的觸感,讓郁楚的鼻息陡然加重。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呼出的熱息全部落在梁絮白的鼻尖,仿佛被沾了露珠的鵝羽掃過,留下些微的癢意。
“小媽,”梁絮白吻着他的唇珠,言語浮.浪,“聽說你懷寶寶了,可是我的?”
郁楚臉頰紅得滴血,忍不住用腳後跟踢他的肩:“能不能收了你這荒唐的癖好?”
梁絮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眸光幽沉似海,裏面蟄伏着海嘯山崩前的寧靜。
他用壯碩的身軀築成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将郁楚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內。
帶着高溫的手掌傾覆在青年的腹上,虔誠地摩動:“所以——美麗的小媽,請回答我,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他的表情格外認真,似在逼問,又似在讨好。
可是臺詞卻羞臊炸裂,縱然是爛片編劇也輕易寫不出這樣的東西。
郁楚忽然來了氣性,說道:“不是!”
梁絮白眸光翕動,顯然是被這個回答震住了。
大概意思就是梁絮白很惡劣地這樣又那樣
然後楚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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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梁絮白讓楚楚再給他懷一個
“你做夢!梁絮——”話音未落,郁楚再一次揚起了頭,呼吸和未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喉間。
梁絮白對珍珠的執着近乎殘忍,他眼睜睜地看着一滴淚從郁楚眼角滾落,在琉璃燈下泛着柔亮的光澤,轉瞬便沒入了蓬松的鬓發裏。
好美。
他将郁楚打橫抱起,幾步來到浴室。
酒店豪奢,連盥洗盆都鑲嵌着亮閃閃的碎鑽。
盥洗臺前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可清晰地映照出鏡前的景象。
他把郁楚放在盥洗池前,捏住那道輪廓淩銳的下颌,迫使他擡頭看向鏡中之人。
“你看看自己現在有多美。”梁絮白附在他耳畔,沉聲蠱惑。
郁楚緩緩擡眼,拜這面鏡子所賜,他總算看清楚穿在自己身上這件吊帶裙的完整樣式了。
鏡子裏的人眼尾布滿紅雲,眸光被水霧浸染,泛着溫熱的潮氣。
吊帶貼在鎖骨上,無比妖冶。
梁絮白牽着他的手,柔柔地貼在孕育着小生命的地方,輕笑道,“小媽的嘴真硬,這孩子明明是我的,為什麽不肯承認?”
郁楚凝視着鏡中的男人,有好半晌沒有出聲。
“等我。”梁絮白低頭在他頰邊落下一個吻,轉而回到房間,拿了一只圓滾滾的瓶子進來。
他擰開瓶蓋,取出一枚小指大小的淡金色透明膠囊,郁楚垂眸瞧了瞧,問道:“這是什麽?”
梁絮白淡淡一笑:“給你吃的。”
郁楚緊皺眉心,以為這是什麽孕期所需的藥物,便沒有多說什麽,直到梁絮白将它楔入一處不被旁人窺見的場所時,郁楚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撐在盥洗池上,指骨緊蜷,白得幾近透明,腕關節也正在緩慢地脫力。
梁絮白卷起荷葉狀的裙邊,輕聲哄他:“小媽,別緊張。”
郁楚閉了閉眼,嗔怒道:“閉嘴!”
男人低低地笑着:“好。”
巴黎的夜晚浪漫而又涼爽,微風掠過窗簾,讓它們在房間裏肆意地舞蹈。
浴室內不知何時響起了輕快的旋律,仿佛是街頭藝人所演奏的小提琴曲,悠揚宛轉,撩人心弦。
梁絮白扣着郁楚的下颚,逼迫他看向鏡中:“為什麽閉着眼?你睜眼看看,現在是誰讓你快樂。”
呼吸颠簸,空氣滾燙,連心跳聲都近乎瘋狂。
郁楚的雙眼被水霧浸染,全然看不清鏡中的情況。
他像一葦浮萍,在劇烈翻湧的海面上起起又落落。
梁絮白惡劣地嘬着他的耳珠,讓他把悶在喉腔裏的聲音全部抖落出來,并且一遍接一遍地喊小媽,說,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郁楚仿佛被催了眠,竟逐漸适應了這個荒唐的身份。
他凝眸看向鏡中,與梁絮白的視線相對,低聲斥道:“混賬。”
梁絮白動作不休,用指腹惡劣地壓着他的眉:“我不混賬,小媽怎麽會看我呢?”
說罷箍住他的腰,把人翻了個面,與自己正對着。
“第一次,你走錯了房間——不,應該說是主動送上門來。”梁絮白摟着他的膝彎,将他抱起來放在盥洗臺上,“當時的你,和現在一模一樣。”
“漂亮,妩媚,令人癡狂。”梁絮白重新楔入,步步緊逼,“我以前在寺裏常聽師傅念叨,萬般色相皆是空,諸惡亦如是。色與惡是兩把水做的刀,刺進身體時毫無知覺,等覺出了痛,已經晚了。”
他低頭去吻郁楚,呓語般說道,“你就是那溫柔刀,削我的肉,刮我的骨。”
郁楚覺得這個家夥今天的話特別多,一句句地刺激着他,誘他在背.德的世界裏縱情。
驀然間,一股沒由來的氣惱與委屈迸出心頭,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擡手,給了梁絮白一巴掌。
力道不大,與調.情無異。
梁絮白非但不怒,反而抓住他的手,愛憐地吻在掌心裏:“小媽生氣了?”
“手疼不疼?”
郁楚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破碎的泣音自齒縫裏漏出,幾乎快要蓋過了梁絮白演奏出的旋律。
荷葉形的裙邊無風自動,不住地撲在郁楚的腿上。
漂亮的蝴蝶骨在鏡中時靜時動,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最後,郁楚忍不住摟緊了梁絮白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用帶泣的聲音懇求道:“別弄傷了寶寶。”
聽他說起寶寶,梁絮白又起了促狹心:“你說這個寶寶以後生下來應該叫我什麽?
“是爸爸,還是——”
郁楚氣急,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打斷了他的話:“梁絮白,你夠了!”
梁絮白愛極了他氣紅眼的模樣,捏着他的下巴貪婪地親吻着。
這場荒唐至極的角色扮演被這個吻暫時壓制住了,郁楚仰面,順從地打開了齒關,接受梁絮白渡來的溫度。
恍惚間,他隐約嘗出了一點微甘的味道,并着男人呼吸間的清香,讓郁楚頓時反應過來,這是今日用晚餐時,管家醒的那瓶紅酒的味道。
難怪梁絮白這麽瘋,原來是酒精在作祟。
這個混賬安靜下來後,那些羞于啓齒的背.德感逐漸退散,郁楚願意把自己的溫柔獻給他,在對方一次次的主動之下,他開始給予回應。
盥洗臺冰冷堅硬,令郁楚非常不舒服,他讨好似的抱緊梁絮白,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艱難地連成一句話:“抱我起來,回房間去。”
梁絮白依言抱着他走回房間,這個過程對郁楚來說無異于二次重創,生理性的淚珠斷斷續續往下墜,纖白的腳背弓了又舒開,俨然是到了極限。
房間內的燈被梁絮白關熄了好幾盞,僅床頭挨着地面的小燈在散發熒熒光輝。
梁絮白把人放在床頭,在他腰後墊幾個軟枕,很快又黏了進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塞納河的夜景,兩岸暖黃的燈光倒映入河,在泛着漣漪的水面蕩漾出浪漫之都的煙火氣。
星空下的塞納河,是梵高筆下的藝術,是舉世聞名的瑰寶。
而從塞納河畔吹來的風,卻是一縷催動欲念的藥引子,蠱人心魂,惑以情.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這場攻城戰總算告一段落。
郁楚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連指尖都淌着汗。
梁絮白親眼目睹、并感受到了鮮花在他懷裏綻放的盛景,他愛憐地親吻美人的眼眸、鼻尖以及唇珠,笑着誇贊道:“楚楚,你好棒。”
郁楚用手臂遮住眼睛,一句話也不想說。
梁絮白拿開他的手,唇角止不住地上翹,“害羞了?”
郁楚的呼吸尚未平息下來,肩帶也滑至臂膀處,有種別樣的淩亂美。
他閉了閉眼,啞聲斥道:“混賬。”
梁絮白被他罵興奮了,一把将他摟起來,三兩下便讓他趴靠在床頭上了。
郁楚驚愕地回頭:“你幹嘛?”
“你說呢?”梁絮白重新撕開一只包裝。
郁楚立刻逃走,卻被他抓回來摁在了原處。
“梁絮白!”郁楚用水汪汪的眸盯着他,“不是說好一次就——”
“就怎麽?”梁絮白打斷他的話,熟稔地貼過來,“你不喜歡嗎?”
郁楚整個人一凝,擡高脖子用力呼吸着。
他抓住枕頭,指節蜷起又舒開,手背骨線明晰、青筋畢現,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
梁絮白伺機擠進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窗簾被風拂動,悠然搖曳。
星空浩瀚,靜谧安詳。
郁楚被狂風卷入至海浪中,窒息感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襲來。
縷縷剛爬上岸,很快又被掀卷而來的潮汐給吞沒。
他用雙肘支撐着身體,卷邊的裙袂從腰際垂洩,漾出了殘影。
背部镂空的漂亮睡衣經不住梁絮白的氣力勁兒,邊角被他扯得破碎不堪。
他把郁楚撈起來,牢牢禁锢在懷裏。
郁楚兇過,罵過,甚至懇求過,但都無法讓這個男人恢複平靜。
最後,他在飄搖的的風雨中仰擡面頰,讨好地親吻梁絮白的下颚角,含着情,柔聲開口:“不要了。”
梁絮白是獵獸,是兇悍的獅王,雖然很享受這份主動獻上來的吻,但是他更願意聽從流淌在血液裏的原始本能的驅使,甘心受它們支配。
他緩緩擡手,在兩團雲裏尋找珍珠的痕跡。
輕攏慢撚抹複挑,虔誠而又憐惜,直教那水蔥似的人兒再次綻放,方才止歇。
夜複歸平靜,星河依舊璀璨。
郁楚還記得自己初次進入浴室時是巴黎時間晚上九點,眼下已近淩晨,他被折磨了足足有三個小時之久。
梁絮白把他抱進浴室沖了個澡,再次躺下時,整個人如墜雲端,仿佛目下的一切皆是虛無。
他嗓子是啞的,眼皮也有些紅腫,更遑論周身還刻滿了印痕。
此刻的他,如同被人大卸成八塊,然後再生澀地縫合起來。
沒一處能自如活動。
甚至腿木艮處的肌肉還在細微地痙.攣,連同那兒的牙印也開始發疼。
什麽小媽文學、吊帶睡裙,這輩子斷不會再向梁絮白妥協,由着他胡作非為了!
郁楚懊惱地閉了閉眼。
梁絮白沖完澡從浴室出來,整個人如沐春風、容光煥發。
穿上睡衣之後,他又變得英氣蓬發、風流倜傥,再也不是抱着郁楚喊“小媽”的畜生了。
他在床沿坐定,握住郁楚的手指輕輕把玩着:“餓不餓?想不想喝水?”
郁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腦海裏止不住地回想起今晚的事。
這位總裁平日裏裝出一副能哄能慣的模樣,卻不想在這種時候,竟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郁楚越想越氣,連眼尾都染上了微薄的怒意。
他擡起腿,踹在梁絮白緊.實的腹.肌上,語調淡漠:“出去。”
這點力氣約等于無,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梁絮白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腳腕,笑嘻嘻地說道:“這麽晚了,你讓我出哪兒去啊。”
郁楚一言不發地盯着他,眼眶逐漸變得濕潤。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梁絮白見狀迅速起身,邊退邊往外走,“你別哭,好好休息。”
門扉開了又合,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郁楚斂去那點兒可憐的神色,拉上被褥,逐漸在怨惱中入了眠。
梁絮白:開心
楚楚:你最好能過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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