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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
“只不過到陸府上門提親的大戶子弟,從來沒有一個人破解得了神骰。”
二皇子一丢,張茂便撲騰着跌在地上,身子早酸軟了。
“哼,說什麽我大冥王朝人才濟濟,看來都是些飯桶。你們幾個明日随我去陸府,我就不信破解不了什麽鬼玩意神骰。”
俊俏少年忽道:“二皇子,你貴為人中之龍,身份高貴,怎麽還為那種粗陋之人委屈自己呢?”
“你懂個屁,山珍海味吃膩了,你不想換一下口味嗎?”
俊俏少年咽了口水,目光中已露出了垂涎之色,他豈止不想換換口味,他巴不得立刻就見到陸曼兒。
他又說道:“聽說陸曼兒設下婚局的神骰,傳說是天下第一巧匠柳照溪所造,二皇子何不把柳照溪抓來,把方法交給你,那麽陸家千金不是手到擒來嗎?”
“哈哈哈,妙計,妙計,史元泓,你真是本皇子的智囊。”二皇子大笑道。
史元泓忽地跪地,俯下身子道:“小的願意追随二皇子一生一世,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二皇子正大喜,一把将他攙扶起來,抖了抖他身上沾了灰塵的衣服,“本皇子有你們幾個這麽能幹之人,何愁大事不成。”
其他三人也一并跪下,齊呼:“小人願追随二皇子,一生一世,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二皇子更加得意歡喜,“全都起來,你們真是本皇子的左膀右臂,待我到父皇面前好好表揚你們,給你們加官進爵。”
三人大喜,“多謝二皇子。”
“可是柳照溪是個奇人,行蹤飄忽不定,天下之大,我們到何處去找他?本皇子心切,可等不得了,我現在就想一睹陸曼兒真容。”
幾人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尋找柳照溪恐怕如大海撈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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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二皇子這般心急,尋找柳照溪一事可先擱在一旁,但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去陸府,恐怕有些不妥。”張茂說道。
“有何不妥?”二皇子急問道。
“二皇子乃萬金之軀,那陸天龍早認得你,如果強來,倒時恐怕他會在皇上面前檢舉你的行為,說你欺壓百姓,那對您很不利。”張茂回答道。
“那該怎麽辦,我只想一睹陸曼兒真容,再把她弄到手。”
“二皇子,您先別急,我有一個妙計。”史元泓忽說道。
“元泓,趕快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喬裝成商人,讓您扮成少爺,我們幾個扮成走卒,到時你可以坐在馬車裏面不露面,其他的事情我們來處理。”史元泓說道。
“好,太妙了,果然是天衣無縫,陸曼兒啊陸曼兒,你是逃不過本皇子手的。”
二皇子喜出望外,“今日這般高興,咱們再去喝它幾杯如何?”
“二皇子,既然你有這種雅興,今兒我們換一個地方,哪裏剛來了一個歌姬,妩媚動人,長得也是國色天香。”張茂說道。
“哦,有這種地方你怎麽不早說。好,那就事不宜遲,走吧。”
紫苑街坐落在京都郊外,隔絕着皇家氣息,少了繁華,卻因這裏商人文人集聚,淪為了煙花柳巷之地。那些游歷天下的文人,時常往這青樓歌臺裏跑,玩弄些酸溜溜的文字,作些淫詞豔曲,獻媚涎笑的文章,一博娼妓歡喜,兩者卻混成了一路貨色。
這紫苑街有一家剛興起的二等歌姬院,由外地人經營,名叫弄月閣,地方不大,客源滿滿。卻因這裏來了一批外地女子,個個才華卓絕,秀色可餐,異域風光,吸引來大批的文人,商人。
弄月閣裏有一位與衆不同的歌姬,名喚雪櫻,扶得一手好琴,卻又長得貌美,但凡男人看了一眼,十日而忘食。
張茂來過這裏一次,見了美人,傻坐了一個下午,卻沒排上隊,便依依不舍而去。
此時,雪櫻輕紗罩面,優雅地坐在二樓撫琴,琴聲悠悠,悅人耳目。樓下卻站了一群亂七八糟的人,吵擾不絕。
“雪櫻小姐,我出二十兩銀子,看你一眼。”一個瘦弱的書生模樣的男子,手裏捧着二十兩雪花銀,顫抖着,眼珠子幾乎要跳了出來。
“我出三十兩。”
“我出五十兩。”
“我出一百兩。”
弄月閣的老板,是個肥胖的中年婦人,極力地維持着秩序,大嚷着:“排隊,排隊,排隊。”
“我出五百兩,你陪我喝酒。”
聲如洪鐘,一個滿身華貴的公子哥忽大喊一聲。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議論紛紛。
“哇,五百兩,這富貴公子是何方人?”
“這不就是天下第一米商龔博弈的公子龔雨澤嗎?一擲五百金,果然是財大氣粗。”
龔雨澤舉止優雅,一雙丹鳳眼盯着二樓撫琴的雪櫻,過了片刻,又扭轉頭掃視衆人,“我想我出的價位夠高了吧,你們誰還出得起更高的價位?”
衆人臉上驚愕,失落萬分,他們看着手中不多的銀子,興許是幾個月或者一年才賺來的,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那還不趕快滾。”龔雨澤身後的小厮忽朝那群人大嚷。
“雨澤公子,請上樓。”老板彎腰恭維,臉上堆滿笑容。
龔雨澤輕笑了一聲,緩緩擡起腳上了梯子。
“慢!”
正此時,後面突然傳來一聲,铿锵有力。
龔雨澤心裏一怔,忙扭轉頭來。
門外已闖進了一行人,穿戴華貴,舉止都不含糊。
這聲音正是二皇子的,老板把眼一掃,經驗十足,知道是貴人,便笑着上前道:“幾位公子,恐怕你們運氣不佳,來慢了一步。這位雨澤公子已經捷足先登了。”
“是嗎,他出了多少銀子?”二皇子一拍身上塵土,問道。剛才騎馬奔馳,竟惹了些灰塵。
“五百兩銀子。”
“哼,才區區五百兩銀子而已,我出一千兩黃金,把這裏所有的人給我宣出去,包括他。”二皇子已把目光聚到龔雨澤的臉上,顯然說的是他。
一千兩黃金?買下整棟弄月閣都綽綽有餘,老板瞬間傻愣了,眼睛瞪得直圓。
衆人臉上更加驚愕,看來今天有好戲瞧了。
“好說,好說,我弄月閣有這個規矩,誰出的價格高,誰就有資格陪雪櫻小姐。雨澤公子,只好請你…”老板忽然也把目光看向龔雨澤。
龔雨澤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燙,有種,敢和本公子比錢財,“老板,我出兩千兩黃金,把這裏全買下,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啊”老板已張大了嘴,氣都喘不過來。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雪櫻依舊坐在二樓,不聞不問,琴聲卻有了變化,變得有些急了。
“你他娘的是什麽人,敢和我們淩公子讨價還價?”史元泓忽然指着站在梯子上的龔雨澤破口而罵。
老板有些為難,面部有些扭曲了,“幾位公子,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龔雨澤臉色一沉,心想,本公子背景可是天下第一米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怎麽容得別人謾罵,氣急敗壞地大吼道:“給我打斷他們的腿。”
一聲令下,一群小厮忽地跳了出來,擺開了陣腳。
琴聲更加急了,嘈嘈切切,猶如雨打芭蕉。
張茂阻在二皇子面前,“公子,這些人交給我們,你退到一旁。”
二皇子把眼往龔雨澤一瞪,“全給我退下,不用你們插手,看我今天不打斷他們的腿。”
話語間,一群小厮已經撲了過來,拳腳如流星,招招致命地往二皇子打來。二皇子從小便文武雙休,掄起拳頭往這群小厮臉上招呼。
眼見十幾個人圍着二皇子,幾個官宦子弟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二皇子的脾氣就是這樣,說出來的話絕不會收回,他們也不敢插手。
這群小厮豈是二皇子的對手,不過片刻便被打翻在地,哀嚎連連。二皇子住了手,眼睛射出一道淩厲之光,逼得龔雨澤無路可退。龔雨澤早憤怒得如一頭豹子,忽地從梯子上跳了下來,掄起拳頭便要往二皇子身上招呼,哪知自己沒練過功夫,拳頭還沒掃到對方身上,已被對方狠狠地一個掃堂腿。
撲通一聲,龔雨澤栽倒在地,再看腿時,猶如斧劈一般,痛得鑽心,竟然斷了。
“啊!”
龔雨澤長嚎一聲,幾乎要掀了屋頂,衆人臉上被吓得慘白,都伸長了脖子,像被人拉着一般。
老板已被吓得面如土灰,呆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卻在此時,琴聲悠悠,仿若微風輕拂。
“公子,公子。”一群小厮跪倒在地,痛聲大哭,龔雨澤咬牙切齒,兇狠的目光掃過二皇子,“咱們走着瞧,擡我走。”
一群小厮手忙腳亂,擡着哀嚎連連的龔雨澤走了出去。
“哼,掃興。”二皇子用手指一抖衣袖,失落極了。
“看什麽看,快點滾。”張茂對着看熱鬧的人群大吼一聲,衆人皆顫顫抖抖,像一群鴨子一般被張茂趕了出去。
“老板,備制酒菜。”二皇子喊道。
弄月閣老板早吓傻了,牙齒磕磕碰碰,“備菜,備菜…”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遇上殺手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求收藏,精彩還在後續中。
二樓上的琴聲戛然而止,雪櫻輕挑面紗,露出俊美的面容,“幾位公子,不妨到樓上雅坐。”
雪櫻啓齒而笑,舉止之間盡露女兒柔情。
淩元聖把眼一挑,竟落在雪櫻身上,打量片刻,不禁點了點頭,滿意地回道:“好。”
“公子,請。”張茂和史元泓把手一橫,做了個請的姿勢,淩元聖便擡腳蹬蹬蹬上了二樓。
雅廳裏已備制了一桌酒菜,旁邊立了幾個丫鬟,把頭埋得很低。
幾位公子哥上了樓,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卻不是青樓裏常見的胭脂水粉之氣味。淩元聖眉頭緊鎖,用手掩住鼻子。
“幾位公子可能聞不慣這種氣味,實在抱歉得很,雪櫻給你們陪個不是。”雪櫻彎腰行禮,忽又走到琴臺面前撩衣緩緩坐下,酒桌和琴臺之間閣着一張屏風,上面是一副大展宏圖,筆力蒼勁,蒼鷹似要飛空而去。
“無礙。”淩元聖往酒桌旁一坐,張茂和其他幾位官宦子弟便也傍鄰而坐。
“如果我沒猜錯,這屋裏的香味是一種奇花特制而成,這花叫繡螺千層,産自龜丸國。”淩元聖接過史元泓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公子果然見多識廣,博學多才,這花确實是産自小女子的故鄉龜丸國。”雪櫻已将十只如匕首一般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眼中閃過一道淩厲之光,“承蒙公子的厚愛,小女子撫琴一曲,為各位公子盡興。”
琴聲悠悠而起,如高山流水,幾位公子哥竟然聽得如癡如醉。
“奇怪了,這琴聲怎麽有種催眠的感覺,我都想呼呼大睡了。公子,我們是不是要提防些為好?”史元泓忽地探頭到淩元聖面前低聲說道。
淩元聖一凜,“是雪櫻姑娘琴藝高超,所以才有這般效果,別想太多了,有本皇子在,這些人休敢放肆。”
雖這般說,但覺得曲子怪異,似曾相識。淩元聖心裏一顫,警覺起來。
琴聲越來越急,幾位公子哥漸漸陷入迷糊狀态,淩元聖猛地睜眼,大叫一聲:“不好,這是魔曲,亂人心志。”
故才想起去年出使龜丸國時,在王上面前說錯了話,錯殺了樂官顧白昭,當時他所彈之曲正是今天聽到的這支。怪不得這女子眼中總充滿殺氣,恐怕是與顧白昭有關系。
砰地一聲巨響,淩元聖已将桌子掀翻在地。
繼而舉目逼視着雪櫻,“你和顧白昭到底什麽關系?”,身子卻已酸軟,氣力也用盡五分。
張茂和史元泓面面相觑,忽地回過神來,今日怕是遇見二皇子仇家了,可全身用不上勁,心裏暗自叫苦。
“你果然還記得顧白昭,當年就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才被昏庸的王上所殺。不錯,我是他的獨女,今日老天有眼,讓我遇見了你,拿命來吧。”雪櫻憤慨而談,琴聲再次戛然而止。
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已破窗而入,手中盡握三尺青劍,劍刃閃着綠光。
此情此景,仿若晴天霹靂,淩元聖受了驚吓,體內酒水已化作了一身冷汗。卻看其他幾人,顫顫巍巍,站立都很吃力。
“怪不得你眼中藏着殺機,這屋子裏的香味根本不是出自什麽繡螺千層,這裏的一切安排都是你在故弄玄虛。”淩元聖借此說話拖延之間,已用內勁将殘餘酒水逼出體外。
“可惜你知道的太遲了,不管是酒水,還是琴裏,我都做了手腳,今天你是插翅難飛。”雪櫻已重新挂上面紗,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劍。
張茂和史元泓還未酒醒,面色慘白,“公子,你先走,這裏交給我們。”
愣了一眼幾個官宦子弟,淩元聖哈哈大笑,“如果每次遇險都要你們的保護,本皇子豈不成了飯桶,這京都之大,處處留下我的足跡,我豈會怕過。”
張茂和史元泓一聽,慚愧不已,低下頭去。
淩元聖這一笑,笑得雪櫻駭然變色,不可能啊,明明酒水裏動了手腳。正納悶間,十幾個黑衣人已飛身向淩元聖刺去。
殺氣翻卷,極度濃縮地集中在淩元聖身上,淩元聖臉色變了,想要把幾個官宦子弟拉出去。
他的手與他們近在咫尺,幾個官宦子弟卻忽然倒地了,淩元聖大駭,只見劍氣猶如萬丈長虹,盡逼在他後背,無路可退。
卻在此時,一行雕翎破窗而來,快如急雨,十幾個黑衣人被穿胸而過,臉部扭曲,慘叫了一聲,身子猶如被抽去精華,紛紛倒地。
雪櫻悠地閃開,躲在屏風之後。
淩元聖吃了一驚,卻不知是誰幹的好事。詫異之際,一行人已将弄月閣團團圍住,手中盡持弓箭,雕翎已搭上良弓,蓄勢待發。
淩元聖正想下樓去瞧個究竟,看樣子不像是自己人。卻未到樓梯口時,一弱冠男子負手走了上來,後面緊跟了一隊下人,皆全副武裝,看起來煞是駭人。
此弱冠男子一襲白衣,腰間挂了一塊翠玉,随着身形搖搖擺擺。光從外觀而看,已是富貴之人。
男子上了樓,打量了一番淩元聖,見淩元聖長得器宇軒昂,鎮定自若,其他幾人則平平凡凡,跌倒在地,心中已有了底數,冷眼一橫,望着淩元聖道:“就是你打傷了我們家的少爺?”
淩元聖冷笑一聲,“我道是什麽高人,原來是個下人。”
男子也輕笑一聲,眼光依舊很冷,仿若秋水,眼珠左右晃動之間,已發現了躲在屏風後的雪櫻,随即擡高嗓音道:“此人與我們少爺有一腿之仇,不能死在你的手裏,非常抱歉。”
雪櫻已氣急敗壞,今日是刺殺淩元聖最好的時機,卻被這下人攪黃了,心中不悅,但也不敢出來。
男子忽轉頭望着淩元聖,“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惹怒天下第一米商,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少爺還在養傷之中,傷愈之後,定會找你公平決鬥。但決鬥之前,不許你死,更不許別人傷你。”
若在皇宮,這下人說出的話恐已遭滅九族,但淩元聖在市井混慣了,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屑地回道:“本公子一人做事一人當,随時奉陪。”
“知道就好,咱們走。”男子說着,狠摔衣袖走了下去。卻看離去之際,後面跟随浩浩蕩蕩,足足有幾千人。
幾個官宦子弟已酒醒,忙跪在地上驚呼:“公子,您沒事吧?”
淩元聖笑道:“沒事。”
卻看雪櫻,早已沒有了蹤跡。
“小人該死,掃了公子的雅興。”張茂忽道,又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算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回皇宮去吧。”淩元聖将他們攙扶起來,走下一樓,樓下空曠無人,老板聽見打鬥,心裏慌虛,已跑得無影無蹤。
幾人出了弄月閣,從後院牽來馬匹,縱身上馬,往皇宮疾馳而去。卻行不到三裏,忽見一大隊人馬往這邊趕來,為首的坐一匹烏黑良駒,身材魁梧,精神抖擻。
近了才瞧得清楚,原來是大司馬張慕青。張慕青勒住嘶鳴的戰馬,從馬背一躍而下,跪在二皇子淩元聖面前道:“下臣張慕青參見二皇子。”
“大司馬,起來說話。”
“是。”
張茂也躍下馬背,喜氣地上前道:“爹,你怎麽來了。”
張慕青瞪了他一眼,“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又拱手道:“下臣聽聞二皇子有難,故前來保駕。看見二皇子安然無恙,下臣便心安了。”
張茂楞在一旁,不敢複言。
淩元聖哈哈大笑,“這消息傳得真快啊,可也就一些小事,我早應付了,大司馬果然是忠心耿耿。”
張慕青忙道:“多謝二皇子誇贊,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二皇子出來走走,接近百姓也是件好事,只是得顧全個人安全。下臣已為二皇子尋了四個下人,貼身保護二皇子,以後要去什麽地方也可讓老臣放心。”
談話之際,四個彪形漢子忽走上前,跪下齊呼:“參見二皇子。”
“哦,大司馬考慮事情果然周全,只不過我已經習慣獨來獨往,要随時帶着幾個下人,未免太招搖,我看就不用你費心了。”淩元聖用鞭子抽着馬镫,腳上的灰塵應聲而落。
張慕青猶豫地說道:“二皇子,這…”
淩元聖忽用馬鞭止住,“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還望大司馬你答應。”
張慕青忙道:“下臣不敢,二皇子有何要求盡管說。”
“以後我要找張茂随時出來玩耍,你不可以為難他。”
張慕青再次瞪了兩眼張茂,“下臣教子無方,恐怕他會給二皇子帶來麻煩。”
張茂蜷縮在他父親的眼神下,又是驚喜,又是惶恐。
淩元聖又笑道:“這個你盡管放心,只要我好好□□,将來張茂必是将帥之才。”
張茂上前喜道:“多謝二皇子垂愛,小人一定不會讓二皇子失望的。”
張慕青卻愣在地上,若有所思。
擡頭看了看天空,淩元聖道:“時候不早了,咱們立刻回宮,一會兒我還要找母後。”
一行人又立即起身,往皇宮浩浩蕩蕩而去。
☆、倫理悲劇
把二皇子送到明樂宮,張慕青和幾個官宦子弟便告辭而去,臨走前,二皇子又萬般囑咐,明日去陸府要好生安排。張茂和史元泓一一俱應。
回到書房,淩元聖便倒躺在椅子上,幾個宮女端來熱水服侍,擦完臉,感覺精神得多。
今天遇見的兩件事讓淩元聖有些困惑,被他失手打斷腿的年輕公子是誰,有何背景,竟然如此嚣張跋扈?還有那個刺殺自己的女子,自稱是樂官顧白昭之女,找我報仇,我看恐怕是鄰國的奸細,現在也不知逃到了什麽地方。
想到這些突發之事,淩元聖感到有些驚懼,以後行事可得謹慎為妙。
淩元聖正躺在椅子上順清思路時,宮女突然走了進來,俯首而道:“二皇子,請去更衣。”
話音打斷了淩元聖的思考,再才想起還要更衣去見皇後。便往宮女一擺手,“去吧,去吧,我馬上就來。”
更了衣,淩元聖顯得更加神采奕奕,風度翩翩,帶了兩個太監往東宮走去。
東宮是皇後的居所,皇後掌管着這裏的花花草草,生死大權。
殿廳之中,沉香缭繞,正中央正端坐着大冥王朝的皇帝,在寬大的龍袍之下,顯得老态龍鐘。其實皇帝才六十歲,二十年的馬上征戰,安得這方靜土,大冥王朝國運昌盛,四海升平,皇帝便也衣食無憂,時間久了,竟養了個彪肥。
在皇帝身旁坐着的是皇後諸葛盈盈,也是六十左右,竟因保養得好,不減當年的風韻,依舊膚若白玉,細嫩得很。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卻又逗得皇上嬉笑連連。
談笑之際,外面忽傳來一聲,“大皇子到。”
人還沒來到大廳,笑聲卻已到了,大廳中俨然排立的十幾個宮女,怦然心動,傳說大皇子可是大冥王朝第一美男,宮女們皆極力掩飾心中的激動。
廳裏充滿了喜悅的氣氛,大皇子擡腳跨進了大廳的門檻,見了皇上皇後,悠地跪下“兒臣拜見父皇,母後。”
“瑾玉,起來吧。”皇帝将大皇子攙扶而起。大皇子立在一旁,心裏滿是歡喜,卻不知那十幾雙如狼的眼睛正偷偷地往自己窺視。
“大皇兒真有禮數,學得這麽乖巧,臣妾甚是喜歡。”皇後往皇上遞去妩媚眼神,又招呼道:“皇兒,來,坐在母後的旁邊吧。”
大皇子一愣,忙說道:“多謝母後,兒臣不敢,還是站着的好。”
“有什麽不好,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在朝上,來來來。”皇後說着,便将大皇子拉了過去,安排在身旁坐下。
“不知元聖可來了?”大皇子忽道了一聲。
皇上一聽到元聖,臉色忽然拉了下來,手中的茶杯便扔在桌上,“這個元聖,成天游手好閑,不誤正事,眼看着各位皇子都在用功讀書,我看他是在堕落自己。真是讓人頭疼。”
皇上還沒發洩完,忽聽門外喊道:“二皇子到。”
話音剛落,二皇子便已從廳外進來,上了前,雙膝撲通一聲跪地,甚是恭敬,“兒臣拜見父皇,母後。”
“哼!起來吧”皇帝不屑地說了一句。
淩元聖謝過父皇,起了身站立到一旁,不再複言。
諸葛盈盈臉上有了細微的變化,這兩個皇子都是她的親生骨肉,掌中寶貝,今日看來,皇上對他們卻各有不同,便小心進言道:“皇上,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這樣。”
“你看看他,不學無術,成天和那些官宦子弟混跡市井,荒廢了大好青春,以後怎麽安邦治國?”皇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看着父皇如此數落自己,淩元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臣知道錯了。”
“你也會知道錯了,你呀,以後得收斂點自己的行為,你在市井打架鬧事,以為能瞞得了朕嗎?仇家積累多了,在皇宮裏尚能保你平安,可出了皇宮,誰顧你的安危?從今以後,俸祿減半,每個月遞上一篇治理國家的文章。”
諸葛盈盈忙朝淩元聖使了一個眼色,“還不謝你父皇輕罰。”
淩元聖忙道:“多謝父皇。”
可心裏卻想,這哪裏是輕罰,俸祿減半,每個月還要遞上一篇文章,簡直是要了我的命。
“你呀,就得好好學學你皇兄,不出皇宮半步,勤奮讀書。每談及治國之方,滔滔不絕。再去鬼混,便混了你的大好前程。”諸葛盈盈起身,也拉住淩元聖的手,一股慈母的溫暖将他心中塊壘消除得幹幹淨淨。
“兒臣知道了。”
卻看大皇子瑾玉,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尊泥菩。
淩元聖把眼一挑,望向淩瑾玉,只見淩瑾玉眼神有些躲閃,似是做了虧心之事。
好你個淩瑾玉,小報告都打到父皇這裏來了。本來今天高高興興,卻來了東宮受了一頓臭罵,淩元聖實在有些憋屈,心道,淩瑾玉,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上忽然柔聲說道,“瑾玉,元聖,這些是剛進宮的宮女,父皇選了一批,平分給你兄弟二人,你們自己挑吧。”
淩元聖一掃衆宮女,都是些歪瓜裂棗之輩,便道:“多謝父皇好意,兒臣婢女已經夠多了,這些宮女我看還是賜給皇兄吧,皇兄日夜操勞,勤奮讀書,需要人來照顧。”
淩瑾玉忽跳下椅子,“不不不,兒臣婢女也夠多了,這些宮女還是賞賜給二弟吧。”
心裏卻道,好小子,想将我軍是吧?
皇上見二人推辭,便憤然道:“算了吧,充置後宮。朕有些餓了,快叫禦廚準備晚點,今晚在這裏吃個團圓飯。”
兩位皇子互相對望,心裏卻有些不服。
禦廚很快上了菜,一家人團團而坐,淩瑾玉不停地往皇上和皇後碗裏夾菜,惹得他們陣陣歡喜。
淩元聖看得傻愣,只好埋頭扒飯。
“瑾玉,元聖,你們還記得下個月是什麽日子嗎?”皇上忽停下碗,問道。
“是母後六十壽辰。”淩瑾玉驚呼出來。
皇上皇後臉上堆滿了笑容,點點頭。
“下個月朕準備給你母後擺一次壽宴,舉國歡慶,本來我大冥王朝從沒有這個規矩,可是如今國泰民安,朕想破例。”
諸葛盈盈眼中充滿幸福的淚花,能陪一家人吃個團圓飯已經夠幸福了,可一聽皇上說要為他祝壽,心裏更加歡喜,“臣妾多謝皇上。”
皇上往淩元聖碗裏夾了點菜,“你們兩位下去好好準備,争取拿出最好的禮物為你母後祝壽。”
淩元聖心裏一陣激動,“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母後失望的。”
随即扒了兩口飯,淩元聖便起身道:“兒臣已吃飽了,回去好好琢磨壽禮,先行告退了。”
皇上應了一聲,皇後卻不舍地望着他離去。
“瑾玉,你弟弟被嬌慣了,做皇兄的,你可要好好的開導一下他。如今雖是太平日子,便由得他的性子,可天下之事,時局難以猜測,随時都可能發生戰事,你要督促他勤奮努力,到時好為國分憂。”皇上三令五申,這些話已說了幾次。
“是,父皇。”
淩瑾玉便也扒了兩口飯,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
出了殿廳門口,沈寶寶已候在門外多時,手裏挑着燈,冷得瑟瑟發抖。
“爺,我們是回宮還是去探望采薇公主?”
淩瑾玉想了想,“去探望采薇公主。”
沈寶寶便弓着腰,在前面引路,細碎的石鋪小路被踏得沙沙作響。
此刻,明月高挂,皎潔的月色鋪灑在路上,與沈寶寶手中昏暗的燈光相互輝映。
“爺,這桃花節馬上就要來臨,聽說民間熱鬧得緊,奴才有個不情之請。”沈寶寶盡量把尖銳的嗓音壓得很低。
“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
“奴才想跟随着你和采薇公主出宮去,看看民間的熱鬧。”
太監不經允許是不能出宮的,淩瑾玉眉頭緊鎖,但也不想拒絕,看在他忠心的份上,便笑道:“好吧,到時我自有安排,可是你對公主還心懷芥蒂嗎?”
沈寶寶忙道:“奴才哪敢,自從上次受了罰,奴才便痛定思痛,以後說話行事小心謹慎。”
“你身份低微,說話稍不留神,便要得罪人,我雖然保得了你一次,卻保不了你幾次,如此改過便好。”
“多謝爺!”
主仆談說之間,便來到了禦花園,四周奇花異草,正趕時兒的瘋長,清風微扶,便送來陣陣清香,淩瑾玉不禁伸開雙臂,眉頭舒展,心裏愉快極了。
沈寶寶依舊在前面引路,下身的衣服卻被花草上剛結的露水打濕了半截,但他并沒有發覺。正沉浸在被寵愛的喜悅之中。
忽然,一個身影從亭子裏閃了出來,一把掐住了大皇子的脖子。
啊——
沈寶寶受了驚吓,尖叫了一聲便暈倒在地。
淩瑾玉臉色慘白,借助月亮的清輝這才瞧個清楚,原來是二皇子。
大皇子重文輕武,雖滿腹才華,卻生得個柔弱身子,在二皇子的手中竟然掙脫不去。
二皇子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喘氣連連。
“二弟,你想幹什麽?”淩瑾玉臉上憋得通紅,連忙驚叫道。
“淩瑾玉,我告訴你,你少在父皇面前打我的小報告。”淩元聖憤怒而道。
咳咳咳!
“二弟…我沒有說過啊,我們是親兄弟,我怎麽會…害你呢?”
淩瑾玉臉色更難看了,猛烈地咳嗽着。
淩元聖忽地松了手,“你別假惺惺了,你在父皇面前拍馬溜須,是不是想排擠我?”
淩瑾玉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脖子,吃力地回答他:“你怎麽會這樣想,什麽叫拍馬溜須,難道一家人不應該和睦地相聚嗎?”
淩元聖一怔,“總之,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哼!”說着,便拂袖而去。
☆、闖入龔府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新中,小天使們,給給收藏!
禦花園裏的吵鬧驚動了守夜的衛兵,幾個手持刀劍的衛兵奔了過來。
“什麽人?”
淩瑾玉左手搭在牆上不停地咳嗽,脖子被憋得通紅。幾個衛兵定眼才瞧得清楚,忙跪倒在地大呼:“參見大皇子,大皇子有沒有事?”
淩瑾玉勉強撐起身子,聲音沙啞而道:“你們退下,我沒事。”卻往二皇子背影瞧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跪倒在一旁的沈寶寶忽地被涼醒,打了個寒顫,慌忙四處搜索着大皇子的身影,見大皇子樣子狼狽不堪,昏睡之中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爺,你沒事吧?”沈寶寶連跪帶爬,到了大皇子身旁,又往大皇子身上仔細檢查,看有沒有被傷着。
“爺,剛才有個黑影,那雙手…有刺客…”沈寶寶尖銳地喊了一聲,見幾個衛兵還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便扯開嗓子呵斥道:“還跪在地上幹什麽,趕快去追啊。”
幾個衛兵剛要動身前去,大皇子忽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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