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
出了百年難遇的洪水,建築的堤壩被洪水破了,兇猛的洪水席卷了兩岸的百姓。村莊全被吞噬,田地全被淹沒。
幾十萬人口的江陵縣,一下子從天堂變成了人間地獄。死傷無數,餓殍遍地,哀嚎連連。
江陵縣知府派人快馬加鞭,到京城報信。頃刻間,震驚朝野。皇上龍顏大怒,張慕青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因為江陵縣是他的管轄範圍,出現這等天災,防禦工程做得不到位,難逃責任。
朝野之上,群臣人人自危,不敢出來為張慕青說情。
“張慕青,洪水就發生在你管轄的範圍,破堤百裏,百姓死傷無數,你作何解釋?”皇上怒道。
張慕青跪在地上,如篩糠一般,道:“臣治理不得當,臣該死。”
陸天龍進言道:“皇上息怒,洪水猛如虎,當務之急要派适當的人去治水,安撫傷民,朝廷再開倉赈災,以減少損失。”
此時,北方龜丸國蠢蠢欲動,意欲挑釁,引發兩國戰争。大冥王朝陸續派去三名使者,可是有去無回。若不是皇上念及皇後誕辰在即,恐早已出兵。
北方的局勢一天天惡化,兩國邊境時常有摩擦發生,大冥王朝為了積極備戰,在北方屯足了糧草,所以,國庫中剩下的銀兩并沒有多少。
皇上不是沒考慮這些,只是當下國家處于危機之中,勢必要全國人民一起挺挺。便問道:“國內糧草還有多少?”
張慕青顫顫巍巍道:“恐怕所剩不多了。”
皇上又問道:“其他地方呢?”
陸天龍道:“皇上,江陵縣是全國三分之一的糧草來源處,良田數百萬畝,可現如今正值莊稼成長之際,卻遭了洪水。為了備戰,其他地方的糧草也運了一半去了北方。”
皇上一聽,震驚得跌坐在龍椅之上,怎麽辦呢?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天下第一米商龔博弈。
在龔博弈的手中,積蓄着全國五分之一的大米,他的米店在全國都有連鎖店,他做米生意積累的財富,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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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想到這個人,仿佛天下所有的難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馬上寫一道聖旨,傳天下第一米商龔博弈。”
此話一道出,朝上頓時議論紛紛,群臣的臉上已經立刻間褪去了愁雲,變得充滿着希望和喜悅。
“可是派誰去治水呢?”皇上望着群臣說道。
頓時,殿上鴉雀無聲,沒有人站出來,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陸天龍卻在此刻站出來了,道:“皇上,老臣雖一把朽骨,願為國分憂,就讓老臣去吧。”
皇上苦笑道:“老國公,你年紀已經很老了,朕怎麽忍心呢?你不是最好的人選。”
陸天龍動容地道:“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管不了那麽多了,老臣雖然年邁,可還是能吃苦力的。”
皇上搖了搖頭,厲聲喊道:“張慕青。”
張慕青的身子突然像被針刺了一般,跳了起來,道:“臣在。”
“這次由你去赈災,修複堤壩,倘若再有閃失,提頭來見。
張慕青吓得臉色慘白,嗫嚅道:“臣...臣...”
“讓我去”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衆臣回頭,只見兩位年輕有為的将軍模樣的人,從殿外緩緩走了進來,銀裝素裹,披風飄逸,一個儒雅,一個威風,看着好不讓人欽羨。卻道是大皇子與二皇子,來到殿前,雙雙跪倒在地呼道:“兒臣參見父皇。”
今天他們穿戴有些奇怪,有些嚴肅,竟穿上了铠甲。若不是要上戰場,他們是不會有如此的裝扮的,顯然已經知道了江陵縣的洪災,勢必要親赴災區。
“朕的好皇兒,都起來吧。”
看着自己的兩位皇子都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皇上頓時喜笑顏開,親自走下殿來攙扶他們。
淩元聖道:“聽聞江陵縣遭到百年難遇的洪水,請父皇下旨,讓兒臣立即前去赈災治水。”
皇上激動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子。”
淩瑾玉卻道:“不,弟弟,你尚未成親,還沒有享受過女人的柔情,此去治水,危險重重,皇兄又怎麽忍心讓你去呢?父皇,還請你下旨,讓我去吧。”
淩元聖也激動地望着淩瑾玉,以前的誤會煙消雲散,一把握住他的手,道:“皇兄,你剛成親,應該在家多陪陪嫂子,弟弟不才,長年混跡市井,對國家沒做過什麽貢獻,這次是我立功的好機會。”
淩瑾玉又要說話,卻被淩元聖阻止道:“皇兄,不要跟我争了,你也知道此去兇險,你長得文雅,不适合去幹苦活,當輔佐在父皇身邊,提防北方龜丸國進犯。”
皇上笑道:“玉兒,你弟弟說的沒錯,以前我們總以為他混跡市井,不誤正事,怕耽誤了青春。如今朕才發現,這正是元聖親民的好方法,讓他去治理洪水,朕很放心。”
淩元聖道:“多謝父皇,以前的錯誤,我會慢慢改過,從今天開始,做一個有血有肉的男子漢。”
皇上忽拉住兩位皇子的手,驕傲地舉起來,看着群臣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朕的兒子,我為他們感到驕傲。”
張慕青和史天都默默地垂下了頭,倘若他們的兒子能有兩位皇子一半的出息,他們也不會擡不起頭來,也有驕傲的資本。可是現在他們的兒子正關在大牢裏,像兩只懶貓一般睡覺,全然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心裏失落的滋味。
“張慕青,此次前去赈災,我要你好好保護着二皇子。”皇上望着張慕青道。
張慕青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道:“遵旨,只是...”
他說了一半,便望着身旁的史天都,其實他依舊很擔心,因為他的兒子還關在大牢裏,遭受煎熬。
皇上瞥了他一眼,早猜出了他的心事,道:“你是不是還在惦記着牢獄中的兒子?”
張慕青吃了一驚,還是點了點頭。
皇上道:“他們的事情二皇子已經向我說清楚了,雖罪該萬死,可念在你們二位臣子輔佐有功,加上明日便是皇後誕生,就釋放了吧。”
兩位臣子一聽,大喜,忙跪在地上呼道:“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有道:“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林彤山父母失去孩子,肯定心痛,張茂和史元泓出獄之後,便要上門負荊請罪,贍養兩位老人直至去世。另外,這次跟随二皇子,前去治水赈災,加以磨砺,将功贖過。”
張慕青和史天都謝天謝地,又磕頭道:“多謝皇上,臣一定好好管教,不讓這等悲痛之事發生。”
皇上道:“全國兒女,親同一家人,我希望你們在珍惜自己家人的時候,也要學會珍惜別人,人心都是肉做的,不是鐵做的,推己及人,博愛天下,什麽難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群臣忙跪在地上齊呼:“臣等謹記皇上的教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忽此時,殿外傳來一聲:“龔博弈到。”
☆、第 33 章
片刻功夫,龔博弈便到了殿前,在他身後跟随了兩個年輕人,一個是龔雨澤,另一個卻是洛晨曦。
三人步履穩重,看出來這段時間生活得很好。
跪拜了皇上,皇上大喜,便吩咐道:“賜坐。”
賜坐?
群臣都震驚住了,即便是王公貴族,也很少有人能夠擁有這等待遇,可是龔博弈只是一介米商而已,一介米商,說白了還不是一介平民。
誰也不敢争議,只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因為他們在此刻幫不上什麽忙。
“多謝皇上。”龔博弈道了一聲,悠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又接着道:“不知皇上招我進京是為何事?”
皇上笑道:“龔愛卿,你可聽說了這次百年難遇的洪災?”
龔博弈道:“草民已經聽說了。”
皇上道:“所以朕想求你一件事。”
龔博弈道:“不敢,皇上若要吩咐,縱使上刀山下油鍋,草民也不敢拒絕。”
話雖如此,龔博弈的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已經掃了淩元聖好幾眼,龔雨澤的斷腿之仇,他還銘記在心中。
同樣地,龔雨澤對旁邊的淩元聖也是虎視眈眈,他記得很清楚,那日被淩元聖打斷了腿之後,受盡了各種折磨。
淩元聖似乎也有所發覺,他萬萬沒有想到,面前的年輕人便是天下第一米商的兒子,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機行事。
龔雨澤曾經揚言要與他公平決鬥,現如今身體練得有些健壯,恐怕是尋了高人指點,淩元聖看在眼裏,不禁有些擔憂。
“哈哈哈,好好好,現如今國庫虧空,又遇上北方龜丸國尋釁滋事,國中糧草已入不敷出,所以望請龔愛卿開倉赈災,助朕一臂之力。”皇上道。
龔博弈頓了頓,起身站了起來,并在殿下游蕩着,道:“以草民的財力,別是一個小小的江陵縣,就算是三個四個,草民也能支持得了。”
皇上大喜。
“只不過...”
“龔愛卿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只要能解朕燃眉之急,朕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你。”
看了看淩元聖,龔博弈又繼續道:“犬子不才,曾被人打斷過一只大腿,一腿之仇,草民一定要報,還望皇上答應。”
皇上忽然皺起了眉頭,說道:“一腿之仇當然要報,朕就替你做個公道之人,只是不知道這仇人是誰?現在又在何處?”
龔雨澤動容地回道:“這仇人遠在天邊,近在咫尺。”
皇上有些迷糊,道:“卻不知你所指的人是誰?這大殿之中全是官宦之人,位高權重,他們怎麽會與你結下愁怨?”
龔博弈圍住淩元聖走了一圈,說道:“那人便是二皇子。”
此話一道出,如晴天霹靂,皇上忽震驚萬分,可是龔博弈的話語實在很誠懇,不像是無理取鬧,令他不得不相信。
“元聖,果真有此時?”
淩元聖道:“父皇,卻有此事,只因為那時兒臣一時沖動,所以才釀成後果。”
皇上緘口不言,愣在了龍椅之上。他知道淩元聖長期混跡市井,準會結交些狐朋狗友,也準會惹上一些仇人,但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龔博弈。
舉手無措之中,皇上只好盯着龔博弈,希望他不記前仇,饒了淩元聖一次。
可是龔博弈眼神淩厲,仿若藏了很深的仇恨,正色而道:“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皇上要包庇二皇子,那就恕老臣不能幫您這個忙了。”
張慕青忽上前道:“大膽刁民,在皇上面前豈容得你讨價還價,你說懲罰就懲罰,你兒子被打斷了腿,只能怪他學藝不精,活該。”
龔雨澤怒火中燒,真想上前扇他幾個耳光,正欲動手時,卻被洛晨曦一把拉住,道:“雨澤,以天下大事為重,可不可以将個人私仇先擺一旁?”
龔雨澤道:“不行,這件事今天沒有個結局,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上很是無奈地說道:“龔愛卿,這年輕人說得很對,個人私仇能不能先放一放,以天下事為重?”
龔博弈卻滿臉嚴肅,道:“皇上,我覺得雨澤說得沒錯,皇子的生命是生命,難道我的兒子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如果今天不給我父子一個說法,即便是殺了草民,草民也絕不會開倉赈災。”
張慕青又怒聲道:“你這是威脅皇上,威脅皇室,死罪死罪。”
忽然,淩元聖站了出來,将張慕青攔住,道:“好,龔老先生,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曾經失手打斷你兒子的大腿,今天我就還給他。不過我希望你以天下事為重,開倉赈災,救下受災難民。”
說着跳起了丈許之高,在半空停頓那一剎那,忽然收縮了大腿,向着殿前的臺階狠狠摔去。
皇上驚得大喊道:“元聖,不要啊。”
殿前的臺階鑲着金邊,堅硬如鐵,只要淩元聖落在上面,大腿定會摔得粉碎。
淩瑾玉卻已顧不上一切,飛一般竄了出去,希望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弟弟下落的趨勢,救得他的性命,縱使自己傷了也無所謂。
可是就當淩瑾玉沖到一半的距離時,一個身影已經搶在了他的前面,他不禁大吃了一驚,因為那人正是龔雨澤。
就在淩元聖掉落在臺階上的那一剎那,被龔雨澤穩穩地接住了。
淩元聖閉着眼睛,卻沒有痛覺,當他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竟然被龔雨澤接住了。他頓時詫異住了,龔雨澤應該希望自己死才對,怎麽會救自己呢?
龔雨澤不但不生氣,還笑着道:“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我不要你的大腿,如今看來,你總算還是個男子漢,有骨氣,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
淩元聖疑惑地看着他,遲遲才說道:“你真這樣想?”
龔雨澤點了點頭,他突發的舉動讓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不敢相信,甚至連龔博弈都不敢相信,龔博弈睜大了眼睛,呆住了。
過了片刻,再才問道:“澤兒,你這是為何?”
龔雨澤笑道:“爹,我總算已經看出來了,二皇子以天下事為重,不惜一條大腿,是條漢子,既然他有勇氣把大腿還給我,咱們有什麽理由不原諒他呢?”
龔博弈又愣住了,不過既然兒子說算了那就算了,兒子的話就是自己的話。
龔雨澤轉而看着皇上,笑道:“不過,我有兩個要求,這兩個要求皇上一定能辦得到。”
皇上望着龔雨澤,心有餘悸,只緩緩而道:“你說,只要朕能做到,一定滿足你。”
“第一,我師父在武魁考試中被人頂替了名次,對他來說,很不公平,但他的真才實學我很佩服,所以皇上要給他功名。”
皇上疑惑地道:“你師父是誰?”
洛晨曦道:“啓禀皇上,正是草民洛晨曦。”
皇上道:“他說你很有真才實學,朕有些不敢相信,倘若你真有真才實學,便在朕面前展示一下,如果真像他所說,朕馬上欽點你為殿前武狀元,你看如何?”
龔雨澤卻道:“皇上,你說話可算數?”
皇上笑道:“君無戲言,難道還會假嗎?”
龔雨澤笑道:“我知道,我師父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只是我師父慣于玩弄刀劍,到時如果有什麽失誤,或者驚動了皇上,可要饒恕他無罪。”
皇上笑道:“沒事,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如果你覺得會危及到朕的安全,那你大可放心,朕的兩個皇子都是功夫一等一的厲害,他們會保護朕的。”
龔雨澤又道:“好,可是還需要一件像樣的兵器。”
文武百官皆不帶兵器上朝,皇上便道:“去找些兵器來。”
龔雨澤忙道:“要像樣的。”
皇上笑道:“朕的兵器,樣樣都像樣,只怕你吹噓過頭了。”
龔雨澤閉口不言。
不多時,兩個士兵擡了一口大刀上來,顫顫巍巍,幾乎要被大刀的沉重壓到地上去。
龔雨澤走到洛晨曦的面前,道:“師父,看你的了,這次機會千載難逢,好好珍惜。”
洛晨曦嗯地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去,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大刀拿在手中,猶如拿紙一般輕盈。
初次在皇上面前耍刀,洛晨曦有些緊張,可是再緊張也得練啊,這次可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時機。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洛晨曦便緩緩揮動起大刀來,由簡到易,由慢及快,嗖嗖嗖地發出陣陣寒光。
初見人刀分離,人影閃動,刀光也跟随閃動,漸漸地,人刀便仿若成了一體。只見一條刀光在殿前跳動,輕盈如一條白蛇,蜿蜒竄動,首尾互相呼應,流暢得天衣無縫。
刀光越舞越快,寒氣拂面,扭做成一股強大的風團,仿若沙漠中的龍卷風一般,人影已經被刀光吞噬,昏天暗地,直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霎時,人影從風團裏鑽出,猶如豔陽破雲,穩穩地立在一旁,刀光還沒有停息,轉了數圈,大刀竟不知何事已落在洛晨曦的手裏。
洛晨曦卻若無其事,神色自若。
☆、第 34 章
群臣看得目瞪口呆,沒有不贊許之人。
皇上龍顏大悅,暗自思忖道:如此将帥之才,差點被淹沒了,當下十分歡喜,一步一步從龍椅上走将下來。
來到洛晨曦的身邊,皇上投來贊許的目光,微笑着不斷鼓手叫好。
洛晨曦心裏跳得甚是急促,心想今日總算不再辜負自己了。便向皇上回去一個誠懇的眼色,附着頭不語。
“好好好,我大冥王朝有如此之才,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朕甚是歡喜,今日就封你為今科武狀元。”言語中充滿了慚愧和激動。
皇上金口一出,張慕青和史天都皆大驚失色,忙上前道:“皇上,自古以來,選拔人才都要走筆試過程,只有合格了,才能使用。萬不能開此先例。”
皇上哼了一聲,怒道:“讓你們挑選人才,已備朝廷之需,可如今三年已過,你們說說,都選了些什麽人。”
兩位大臣自是羞愧,也知道這三年以來,選的人才都是些歪瓜裂棗,外強中幹之輩,與器宇軒昂,懷才不遇的洛晨曦比不了,當下再想進言,卻被陸天龍打斷了去。
陸天龍道:“皇上的做法讓老臣欽佩不已,豈知選拔人才不應該只按照規則行事,也應當不拘一格。”
皇上笑道:“陸愛卿也贊同朕的做法?”
陸天龍道:“當前正是用人之際,再去走走形式過程,恐怕耽誤了最佳時機,老臣很贊同皇上的做法。”
皇上一聽,心裏自是歡喜,如今大冥王朝北方局勢緊急,正是儲備人才的關鍵時刻,倘若再沒有準備,龜丸國來犯,大冥王朝只怕将是措手不及。
心意已決,便大手一揮道:“兩位大臣的顧慮朕也知道,但是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正是國家用人之際,沒有時間了。”
洛晨曦連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出頭之日,幾十日子以來,難以煎熬的痛苦滋味此刻間煙消雲散,只覺得周身輕松自在,竟有些飄飄然。
“可是...”
張,史兩位大臣想再度進言,可皇上忽揚手,阻止了下去。
“洛晨曦,你上前聽封。”
洛晨曦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臣洛晨曦聽封。”
“朕今日特封你為今科武狀元,明日便跟随二皇子前去江陵縣治理洪水,此乃解朕燃眉之急,事後再行定奪。”
洛晨曦道:“臣接旨,縱使是臣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定會輔助二皇子,将洪水治理好的。”
皇上大喜,趕忙扶起洛晨曦,掃視了一眼朝堂,高聲道:“朕終于沒有辜負了這個天下,天災人禍實在不可怕,只要衆志成城,哪裏還有解不了的難題?你們都是朕的好臣民,有你們挺身而出,朕可以高枕無憂了。”
語畢,仰天大笑,笑聲直直激蕩在朝殿之頂,雄風盡現,似乎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時代。
皇上本就是好戰分子,在龜丸國的層層威逼之下,豈有求和的道理,大冥王朝氣運昌盛,國中人才濟濟,哪裏還會将一個小小的彈丸國家放在眼裏。
今天已安排人手,一面赈災,一面添加兵力,實在是解了燃眉之急,皇上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了。
片刻,皇上忽問道:“你的第一個要求朕已經做到了,怎麽樣,滿意嗎?”
龔雨澤笑道:“皇上一言九鼎,讓臣佩服得很,不錯,很滿意。”
皇上道:“那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麽呢?”
龔雨澤眼前一亮,心裏驀然想到,皇上還有個公主未嫁,此刻再不提要求,更待何時,便俏皮一笑,心裏暗下打算。
“聽聞皇上有一個貌美的公主,尚未出嫁,臣想...”
淩瑾玉臉色一沉,吼道:“姓龔的,你不要太過分。”
龔雨澤道:“怎麽,想要別人的幫助,不想付出一點代價嗎?再說,我龔雨澤難道很差勁嗎?配不上公主嗎?”
淩瑾玉怒道:“我不管你差不差勁,總之想打采薇的主意,我第一個不同意。你的這些要求都是無理取鬧,縱使皇上能包容,但我們可不容忍。”
龔博弈原先一臉懵然,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小子精打細算,招招逼得皇家無路可退。倘若自己的兒子做得驸馬,那再好不過了,權利和財富雙手,對很多人而言,那是做夢也想到的事情。
雖然前段日子自己失了臉面,不過現在馬上就能換回來了,最後贏的還是自己,龔博弈心中當是萬般喜悅。
這個要求雖然有些荒唐,但也不算過分,皇上眼瞧得殿下龔雨澤也算儀表堂堂,只思忖片刻,道:“怎麽,你想要公主?”
龔雨澤笑道:“不錯,我的第二個要求便是要做你的驸馬。”
淩瑾玉大怒,道:“父皇,千萬別答應他,他們龔家憑着天下第一米商的名號,難道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這都是些什麽要求,完全沒有把皇家的臉面放在眼裏。”
皇上也若有所思,淩瑾玉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對,但是元聖打人在前,本就欠了人家的,現在還要央求人家幫忙,倘若舍不得這些代價,恐怕他們絕不善罷甘休,想了想,覺得還是沒有最好的辦法。
皇上道:“好,做我的驸馬可以,可是也得文武雙全,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龔雨澤暗自笑道,我自幼習文,雖成年了以後,才認得洛晨曦師傅,授我一身武藝,倘若論文武,我也算得上雙全吧。
便對皇上道:“沒有問題。”
皇上笑道:“好好好,既然你那麽相信自己,那改日朕再親自考考你,如果你能讓朕滿意,朕就把公主許配給你。”
龔雨澤喜出望外,道:“多謝皇上成全,不過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皇上金口已開,我看就在今日吧。”
淩瑾玉的臉都已經氣綠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父皇,以為是他的父皇已經快要瘋了,竟然答應姓龔的這小子這些離奇的要求。
“父皇?”
淩瑾玉再次喊道,口氣中充滿了懷疑和怨憤。
但他看着皇上的眼睛,似乎有些為難和無可奈何,便收回了自己的話。
皇上望着龔雨澤,道:“好,下朝之後,你到朕的後花園來,朕有話對你說。”
他絕不會只問龔雨澤生根年月,還要考他的兵法,功夫,以及治理天下的意見。
龔雨澤道:“臣遵命。”
皇上終于松了一口氣,緩緩而道:“那都下去吧。”
群臣俯首跪拜,陸續退下朝殿。忽然,皇上又喊道:“張愛卿和史愛卿,你們留下,朕有幾句話要對你們說說。”
張慕青和史天都陪着皇上,緩緩走入禦花園,園中奇花開得正鮮豔,在宮女的精心打理之下,竟葉綠花肥,花叢中蜜蜂穿梭不停,異常熱鬧。
皇上看着那些采蜜的蜜蜂,感慨而道:“如果人人都學得蜜蜂一樣,勤勤懇懇,奉獻別人,不會為了一己私利,與別人争得頭破血流,那這天下還需要朕去治理嗎?”
張慕青和史天都羞得滿臉通紅,他們當然知道皇上話中有話,映射出來的道理,但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附和。
皇上又道:“皇後六十壽辰在即,朕本來想親自為她祝賀的,可是眼看天下有難,朕又怎麽忍心自顧歡喜,而不顧天下百姓的疾苦呢?”
張慕青道:“皇上體恤萬民,實則是天下人的福氣,不過依老臣看來,可以一邊赈災,一邊為皇後慶賀。”
皇上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天下的事情,哪裏會有十全十美,張愛卿難道不知道古語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嗎?朕當與天下百姓同歡樂,同吃苦,如今洪水未退,你叫朕舉國歡慶,那朕不成了昏君了嗎?”
張慕青再次羞得臉紅,道:“皇上能有如此廣闊的胸襟,真讓老臣羞愧。”
頓了頓,皇上道:“你們明日昭告天下,召集所有的人力物力,全力赈災,不得有誤。”
史天都道:“臣一定盡力而為。”
皇上又搖了搖頭,道:“不是盡力而為,一定要盡全部的力量,朕治理這個國家也不只是盡力而為,一定傾盡所有的力量。”
史天都點了點頭,道:“臣謹記皇上的教誨。”
走了片刻,皇上再無心思欣賞花園中鮮豔的花朵,所到之處,花中都有蜜蜂采蜜,嗡嗡嗡地扇動翅膀,非常忙碌。
皇上萬分感慨,思道:朕這些日子來,太過沉溺于清閑日子了,竟然忘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這才招致國中出現這麽多的大事。治理國家,應該學學蜜蜂,勤勤懇懇,一刻也不能松弛。
思緒萬千,皇上又道:“你們兩個記住,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天下便可太平。”
兩位大臣啞口無言,今日皇上的話看似柔弱,實則強于鋼針,針針紮在他們的心窩。
作為朝中大臣,可以說只手遮天,可兩位大臣的有些行為卻令人有些失望,此刻經皇上這般旁敲側擊,心裏不免有些羞愧,當下暗自發誓,要跟随皇上好好治理國家,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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