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前世(三)
前世(三)
先生走上前。周圍的人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沒有人知道這人是誰,但老祖父的眼睛在落向那人身上後,再也沒有片刻離開。
先生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單北放在床沿上那只幹瘦枯癟的手。
“先生。”八十歲的單北用十六歲的聲音,輕輕地喚道。
“我來了。”先生說。
“你還會走嗎?”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先生說。
“嗯。”單北虛弱地反手握住梁驚塵的手,合上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一直在等着他。
四處兵慌馬亂,戰火連連。單北買了些日常用品,躲過幾發流彈。不過,他也聽師父說過,這戰亂不出兩年就會結束。
他又要了幾個包子,忽然槍聲大作,鎮上的百姓立即關門閉戶。單北躲到了一個草垛後面。不到一刻時辰,小鎮便恢複日常,但路上多了些橫七豎八的傷員。
單北從草垛裏出來,就要忙着離開,趕回山上。他下山已有些時間,怕師父會擔心,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腳裸。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看來是中了流彈。
“哥哥。”小孩兒叫道。
單北不過猶豫了片刻,便蹲身下來,伸出左手放在小孩兒身上。
師父曾封印過一段時間左手的力量。但随着他的日漸長大,師父又解了封印。
師父對他說,他已長大,該有自己的判斷與權衡。
救治了小孩,單北離開小鎮上山。大山起伏綿延,就是他腿腳快,回到山上也需要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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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北加快了步伐,幾乎在山間跳越穿行。身邊的樹木嘩嘩地向身後倒行。
翻過幾座山,在群山環繞的山凹裏,有幾間破舊的建築。道觀前後,種着一些蔬菜。平時都是師父在看護。
單北邁進去的時候,師父梁驚塵正在院子裏給幾株花草澆水。他身上是粗舊的布袍,但穿在他身上,依然飄逸綽約。
“師父!”單北興高彩烈地叫了一聲。
梁驚塵擡頭,沖他微微地笑了笑。單北放下手提肩背的物什,撲了過去,在梁驚塵身上蹭蹭。梁驚塵便擁着他,含着他的嘴唇輕輕地吻着。
單北是個孤兒。記事起,便跟着師父在這間道觀裏修行。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兩人的關系便越過了師徒這一線。
“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師父。”梁驚塵輕聲說。
“驚塵。”單北眉眼彎彎地笑。
梁驚塵很早之前,便不再讓他稱自己師父,但他有時候還是改不過來口。
單北自小記憶超群。兩歲時的記憶依然鮮明。從自己有記憶起,師父的容顏從沒有改變過。一直保持着二十多歲的樣子。
師父的修為已超出凡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他兩歲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他二十五了,梁驚塵依然是這樣。
師父,如果有一天我頭發白了,牙齒掉完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單北曾經這樣問過。
我不可能不喜歡你。當時,師父這樣回答。
單北給梁驚塵展示自己山下所得。三斤大米,兩斤面粉。兩斤豬肉。
這些絕大部分都是單北的口糧。師父一年大半時間都在辟谷。如果不是他堅持,師父大概根本不會吃什麽東西。
還有一些碎布。眼看着快要入冬,他想給自己與師父再添一件冬服。
晚上,單北用地裏的大白菜,囤積的粉條,新買的肉,架好火,用吊鍋炖了豬肉粉絲。梁驚塵拿出了自制的果酒。
單北把三個包子放在火邊炕熱,撿出一個遞給梁驚塵。
“留給你吧。”梁驚塵說。他只是喝酒。
“不行。你不吃,我也不吃。”單北半撒嬌,半使性子。
山裏避世安定,沒有戰火,卻清貧。這三個包子,這個小小的火鍋,對于單北來說就是無上的美食。他要和梁驚塵一起分享。
梁驚塵接了過來。單北又給梁驚塵撿了幾塊肉到碗裏。
第三個包子,單北掰了一半,分給梁驚塵。
這些東西于梁驚塵來說,吃在嘴裏,都沒有任何區別。但他接了過來。
單北細細地享受味蕾帶給他的愉悅,一邊看着梁驚塵,給他講下山的一些見聞。
梁驚塵似是關心,又似是無心,一顆只系在單北身上。
明火暗火把屋裏烘焙得暖洋洋的。因為熱氣,單北的臉頰白裏透紅,滋潤可愛。如同入秋後的山果。
就聽單北說,“那個小孩兒好可憐。這一世,還沒有開始,所以,我就挺心疼.....”
梁驚塵又喝了口果酒。
“師父,您一直這樣嗎?不老不死。”
梁驚塵點頭。他早就不屬于五行中人。
單北就呆呆地看着梁驚塵。
“怎麽了?”
單北不答。
“小北,你跟着我修行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超脫生死。你會和我一樣的。”梁驚塵柔聲說。
“可是我的修行和您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單北道。
他在心裏有些氣,更多的是悵惘。
以他的進程,縱然再過幾十年,幾百年,也趕不上梁驚塵的腳後跟,他不可能陪着梁驚塵生生世世,地老天荒。
想着以後不知道陪在梁驚塵身邊的人會是誰,單北嘴裏的包子也不是那麽美味了。
“你所說的确實是實情,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逃脫生死輪回。”梁驚塵說。
“什麽辦法?”單北忙問。
梁驚塵只是去親他的耳朵。又酥又癢,單北格格地笑了出來。
“小北,今天晚上,你記住不論到哪兒,看到什麽,一定要跟着我。不要走丢。”梁驚塵交待。
“我們晚上出去嗎?”單北問。
梁驚塵常會帶着他一起。或是在夜晚的山間暢游,或是去千裏之外,趕赴一場花期。只是他的修為不能像梁驚塵那樣陽神出體,只能以陰神的狀态,陪在梁驚塵身邊。
他以為,這一次,也只是一次這樣的游歷。
梁驚塵點頭。
“我們會去哪兒?”單北問。
飯畢,單北收拾碗筷,師父依然沒說出晚上他們要去哪兒。
本來單北有兩個時辰的打座功課,但想起梁驚塵的話,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只是亂轉。他心裏充滿了小興奮。
梁驚塵忽然寵愛地向他招招手,單北忙湊到他身邊。
“你先歇會兒。”
梁驚塵這樣一說,單北忽然就有些倦意。剛才的果酒也起了作用,單北就坐在梁驚塵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
“師.....驚塵。”單北閉上眼睛,心裏喜悅而幸福。
如果不是為了追上梁驚塵的腳步,修行什麽的,他根本不是太在意。
“記得我說的話嗎?”梁驚塵的聲音像他的呼吸一樣。
“嗯。”單北說,“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那就好。”梁驚塵的手輕輕地撫着他。
一會兒,一道光忽然出現在單北的眼前。單北眼開眼睛,一白一黑的兩道光球,旋轉着,如同兩個漩渦。單北看着看着,就覺得自己就要被這兩個光球帶走一樣。
“驚塵。”單北一回頭,梁驚塵也已起身。
在原地并排坐着的,還有一個自己與師父。這像是一次元神出體,但在哪裏,又有些不同。
“記住我說的話。”梁驚塵交待。
單北點頭。
一白一黑的光球體不停地轉動着,身邊的世界陡然一變。茫茫然的。和歷次光景都不一樣。如同宇宙般混沌灰蒙,沒有光亮。
但在這個茫然裏,有一條河在發光,發亮。
“那是哪兒?”單北指着那條河問。
“忘川。”梁驚塵回答。
單北心裏一驚。
“別怕。有我跟着。”梁驚塵說。
單北點頭。他去拉梁驚塵的手,卻怎麽也摸不到實體。梁驚塵反手一握,單北卻立即感受到了梁驚塵指尖的溫度。
忘川岸邊有只船,梁驚塵牽着單北上去。一白一黑的光球也旋轉着,懸浮在半空中。如同兩只巨大的眼睛。
“過了忘川,我會忘記你嗎?”單北問。
“不會。”梁驚塵回答。
果然,渡過忘川。單北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
從船上下來,眼前有幾條路,都在閃閃發光。一線一線的,如同光的琴弦。
單北覺得自己是走在宇宙間的星辰上。
“我們該走哪一條?”單北去問梁驚塵。
“小北,看到這座山沒有。現在,你不要回頭,快去上山。”
梁驚塵這樣一說,單北才發現,身邊就有一座山。因為路太亮,這座山就像是影子一樣。
梁驚塵的氣息忽然到了他耳邊,“繞過這座山,就可以擺脫輪回了。”
梁驚塵說着一推單北。單北跑了出去。
擺脫輪回,他就可以一直留在梁驚塵身邊了。
與此同時,一白一黑的光球忽然光亮爆長,挾持着宇宙間巨大的能量,向單北席卷了過來。
梁驚塵擡手,把這股宇宙間的力量擋了下來。
一時間,山崩海嘯的聲音從各個地方傳來。有的地方長潮了,有的地方又塌陷了。
周圍一些有形無形的影子,叽叽喳喳的聲音:這人是誰,他在幹什麽?
單北向山上疾走。但每一步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每往前一步,身體就像是要撕碎一樣。
他知道,梁驚塵在身後給他擋住一切。現在,他要靠自己逃脫這個劫數。
繞過這座山,他就可以和梁驚塵一起,永生不滅了。
但剛才還像道影子一樣的山,現在又白又亮,如同個光的聚核。單北覺得自己要被這高熱高亮烤化了。汗水像是從身體裏全部蒸發出來。單北暈暈沉沉,在光熱中前行。
就在他舉步維艱的時候,一股力量托住了他。
“我在你身後。繼續往上走。”梁驚塵的聲音。
“嗯。”單北說。現在他處在光的洪流中,但聽到梁驚塵的聲音那一刻,整個人都放下心來。連身體都不那麽熱了。
再走幾步,一道驚雷忽然從天而降。帶着更強的光熱。單北看不到周圍的一切。身後的梁驚塵把他推了出去,“繼續走!”
單北奔了出去。身後的驚雷忽然聽不到了。剛才亮得睜不開眼睛,這一刻,四下黑得像是處在宇宙邊緣。又冷又暗。
單北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空氣中。空曠,寒冷,孤寂。
單北的記憶開始混亂。
繞過這座山。你就不再堕入輪回了。
一直往前走。
梁驚塵的聲音,又近又遠。忽然又消失了。
一些畫面開始不停地在單北裏腦中閃動,跳躍。洞庭山。重陽鳥。不惑仙草。道觀。
梁師兄。
師兄,你喜歡我嗎?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單北停住了腳步。
他要去找梁師兄。他的梁師兄現在正在飛仙崖替他遭受雷劫,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單北剛要轉身,他的記憶又變成了對先生的記憶。
那天,那個叫梁驚塵的先生對他說:要他跟他一起走。他因為父親年邁的原因,拒絕了。
然後,好長好長時間,他都不快樂。
好像一生都不快樂。
現在,他後悔了。
他要去找先生。抛棄現在的一切,和他浪跡天涯。
先生走後,他一直等他。等得好辛苦。
單北的眼淚落了下來。
整個空間的時間錯綜複雜,交替轉換。單北悲傷而又茫然。
一直向前走。好像有個聲音在對他說。
單北聽到了,想起了什麽,但瞬間又遺忘了。
單北在時空中迷失了方向。
1998年冬月。言必行抱着尚在襁褓的單北,沖奶,喂奶。
還不足兩個月的嬰兒,如同一個粉白的小肉體,嘴裏吧叽吧叽地吮着奶瓶,一雙葡萄般黑濕的眼睛,已像是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小單北喝完了奶,言必行手腳笨拙地奶瓶放到桌上,才擡起頭,“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兩個月大啊。”
“我抱抱。”眼前這個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男人癡癡地看着言必行懷裏的嬰兒。
“你這樣子,我能把他交給你。”言必行哼了聲。
“我對你說啊。我可不管你們上輩子什麽關系,上上輩子又是什麽關系。他現在可是我最寶貝的孫子.....在他未成年之前,你別在我眼前出現。”言必行哼哼叽叽地說。
眼前這個梁驚塵,雖然在這個現世頂着有着很多重要身份,在他們修行界,更是個神秘到猜不透來歷的超級大佬,但現在,在言必行的眼裏,這人就是個想要搶走自己孫子的色魔。
“我要和他定個婚約。”梁驚塵不動聲色地說。
“什麽???”言必行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和他定個婚約。”梁驚塵再次重申。
“你你......不要臉啊。這什麽時代了。還娃娃親。你這麽大人,他才兩個月啊。”言必行覺得梁驚塵是喪心病狂了。
“我要和他定個婚約。”梁驚塵聲調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但言必行就不由退後了一步。他在修行界已是長老級人物,但在梁驚塵跟前,卻如同塵埃與星辰之別。
“你別耍無賴,想從我這裏硬搶啊。單北已上了我的戶口,你要搶,我就打110。”言必行氣咻咻地說。
“我要和他定個婚約。”梁驚塵再次重申。
“行行行。定就定。”言必行氣急而又無可奈何。梁驚塵真要搶,他還真沒辦法。
梁驚塵的神色一緩,“明天,我會送來聘禮。”
“我要一棟大別墅,帶花園的。你要給我裝修好我才收。我還喜歡喝點小酒,最好給我弄個酒莊什麽的,還有我老胳膊老腿了,保姆也要.....”
言必行一口氣說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配置。
“行。”對面男人一口答應。
許是心情好了。言必行讓這個男人抱了抱自己的孫子。
那人就抱着兩個月的單北。
單北這麽小,就特別認人,除了言必行,誰抱就會哭,但梁驚塵抱着他,單北安安靜靜,一雙黑眼睛,像是看着梁驚塵,又像是沒看到他。
梁驚塵就這樣抱着單北,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度過兩個小時。
言必行沒有再去打擾他。
幼兒園的單北背着書包,獨自回到了家。
“爺爺,爺爺,今天我看到神仙了。”單北一臉興奮。
“是嘛。什麽樣啊?”
“像是電視裏的。不,比電視裏的還好看。全身亮亮的。像顆星星。”
“神仙對你做什麽了?”
“神仙什麽也沒做。就在樹後面,看着我。但我不能回頭。我一回頭,就會吓着他。所以,我就裝着沒看到他。”才五歲的單小北得意地說。
言必行放下心來:“小北,好聰明。”
小學的單北。“爺爺,爺爺,我又看到神仙了。”
“嗯。這次神仙對你說什麽了沒有?”
“沒有。”單小北有些失落,“還是像以前一樣,躲在樹後面看我。”
“以後,他會找你說話的。”
“真有嗎?什麽時候?”
“等你長大了。”
“好想快點長大啊。”單小北一臉向往,“神仙會對我說什麽呢?”
言必行心裏哼了聲。還能對你說什麽?
不就是:嫁給我。我等了你幾輩子。
不過,這次,他該再次向梁驚塵要些什麽?對了,自己這麽大年齡還沒出過國,讓梁驚塵的私人飛機帶他出去玩一趟也不錯。言必行得意自己又想了個好主意。
單北,大四。
“爺爺,你知道嗎,現在我總是在想小時候看到的神仙,其實就是個偷窺狂。變态。”單北說。
言必行:“那你現在還能看到嗎?”
“沒有。”單北一說到這裏,就來了氣,“但我能感覺到他,他就在我周圍。我到哪兒,他也跟到了哪。在大學很多次,我都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好幾次,我讓小蘭差點把他給逮住了。只是沒想到,對方也是個修行者。”
單北有些挫敗感。
他對自己頗為自信。很多能力,已在言必行之上,但對這個跟蹤狂,卻束手無策。
言必行咳了聲:“小北啊,有個事,我一直要對你說。”
大學生單北一下子擡起頭:“您不會對我說,我親媽找上門了吧。”
“咳.....不是。是這樣的,在你小時候啊,我給你定了個娃娃親......”
“您看電視走火入魔了。”
“小北。你聽我說,這是真的。在你十二歲那年啊.....”
單北擡頭,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此時他只想到的是:看來是要逃個婚了。
但在腦海深處,某個地方,忽然炸開一樣。
在他無知無覺間,時間又開始了新的一個輪回。
我的預收文:《分化成弱O後,連皇帝都在等我翻牌》
大唐帝國,ABO進一步進化。Alpha控制力越來弱,Omega的反控力越來越強。
與之相應,O的信息素弱化,甚至枯竭。生育力下降,導致帝國人口出生率連年負增長。
帝國為了國家興亡,研發各種信息素強化劑,出臺大量鼓勵生育政策,怎奈收效甚微。
蘭若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化成為一名Omega。
蘭若分化的時候,猝不及防,正在出席皇家晚宴。來自遠古的強烈而濃郁的信息素,讓久未被潤澤的Alpha神魂颠倒,如醉如癡,匍匐在他的石榴……褲下。
蘭若身上散熱發的,正是千年前第一代Omega最純正,最濃郁的信息素。
各個媒體争相宣告,帝國的未來終于看到了希望。各路精英貴族也坐不住了。
年輕的大将軍:蘭若,我向你求婚,婚後保證不出軌。
宰相之子:蘭若,嫁入我家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皇太後:小蘭若,你先別急,等我把那不成氣的兒子找回來,你給我當兒媳婦吧。
蘭若悠悠然:今天,我該翻誰的牌子呢?
在繁華空虛的帝國,蘭若一心專注玄學,只想修練飛升。他把自已設定為注孤生的X冷淡。
沒成想,大廳廣衆之前,分化成為擁有最古老,最強信息素的Omega。
面對絡繹不絕,對信息素饑渴的Alpha怎麽辦?就當作善事,釋放一下信息素呗。
可抑制劑已停産了五十年,發情期怎麽度過?
蘭若拉開卧室門,面對橫躺在床上,那具蒼白健美的年輕身體。
“我撿你回家,現在該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你想要什麽?財富、地位、天下?”
“你想多了。對于一個可憐的流浪漢,我只要你的肉,體。”
兩個小時後。
“你現在還想要什麽?”那個病弱的Alpha在他耳邊說。
“求你了,我什麽都不要了。只求你放開我。”蘭若哭泣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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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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