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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紀塵狀态很差，他這幅樣子落在何汜夜眼裏，便只讓人剩下心疼。

何汜夜也的确沒想到，駱家竟然真的這般敏銳，還這麽大膽，敢對報告結果動手腳。他安慰紀塵，不管怎樣，一定會還他一個說法。

眼下，他想先帶着紀塵回別墅。以紀塵現在的狀态來看，連日勞累加上情緒起伏太大，何汜夜擔心他會不會随時昏倒。

畢竟紀塵第二天還有商務要接。

黎文給紀塵先安排了一個彩妝商務，線上與線下同步直播的那種。地點就選在品牌方的商場頂層的一個雙層live house裏，非常寬敞，能同時容納上千名觀衆。

紀塵本來覺得，反正有直播，來現場看他的人應該不會很多。

他都做好了唱獨角戲的準備，但當他到達現場的時候，才發現live house附近竟然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排隊，有人在閑聊，但顯然都是來參加線下活動的。

臨開場還有将近三個小時，光是現在在這邊排隊的人，少說就有四五百。

這些粉絲大多數都是年輕的女性，上學的居多，因為現在還是暑假期間所以有時間趕來參加活動。

紀塵跟着黎文走員工通道進後臺，隔着走廊的玻璃窗，他将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這些小姑娘頂着炎炎烈日，一個個臉上卻都充滿了期待。

紀塵只感覺到，從前自己受過的那些委屈，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何汜夜站在他身後，輕聲道，“她們都是你的粉絲，喜歡你的人很多。”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讓紀塵想起來自己剛認識何汜夜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是紀塵複出後出席的第一個活動，也是商場裏的一次線下見面。那次他雖表現不錯，但實際上心裏卻麻木，完全把那個活動當成一次工作，很難樂在其中。

但這一次，他滿心都是這些真誠的粉絲，他也決定認真對待，想方設法地給粉絲們一個驚喜。

這種人數衆多的大型集會，入場要先安檢。紀塵想了想，跟主辦方提了個要求，問他門能不能借一套吉祥物的玩偶裝。他想去入口處先見見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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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欣然同意，幫他搞了一套來。

這家彩妝品牌的吉祥物是一只短耳兔子，肚子大腿短，模樣十分憨厚可愛，和紀塵精致漂亮的形象完全不同。他穿上玩偶裝，擋上了臉，又不顯身高，實在讓人很難和他的真身聯系到一起。

何汜夜看這個紀塵穿上玩偶裝的樣子也忍俊不禁，這小兔子實在太可愛了。

而穿上玩偶裝的紀塵則完全放飛了自我，連走起路來都一蹦一跳的。但這個玩偶裝有點遮擋視線，又體積龐大，控制起來有點困難。紀塵只能在何汜夜的攙扶下，才能挪出門去。

即便如此，還是差點卡在了門上。

紀塵卡門的時候，因為動靜太大被排隊的粉絲們提前給發現了。大家好奇地看着這個吉祥物，一開始還都以為是主辦方派來刷臉的，來分發小gg之類的。

但紀塵顯然不是。他就站在安檢工作人員的身邊，每路過一位粉絲，他就朝人伸出手，意思是，想要請對方和他握手。

紀塵剛站在那兒的時候，并不是每一位粉絲都願意跟他握手，相反還有人覺得這個人站在這兒純粹是浪費時間，很不配合的直接無視離開。雖然也有人覺得他的玩偶裝毛茸茸的很可愛，伸手摸了兩把，但也只是零星的幾個人。

頭套裏的紀塵沒過一會就滿頭大汗，工作之餘，也忽然意識到了這些工作人員的不容易。後來有一個粉絲跟他握手的時候，紀塵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那聲音不大，但熟悉他的粉絲一定能聽得出來。

剛才那個粉絲就是，本來已經進了場，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我的媽呀，剛才那個兔子不會是紀塵吧。我聽見他說話了，聲音可像紀塵了！”

“真的假的，紀塵在後臺吧，怎麽可能在安檢那裏啊。”

“你這麽一說，說不定真有可能啊！我剛看見何總也在附近！總不可能何總跟咱們一樣也等着排隊入場吧？”

“啊？可是我剛剛沒理他呀根本，不會吧不可能吧！！”

幾個姑娘進去的早，坐在舞臺最前面的位置上七嘴八舌的聊着。場館裏漸漸人多起來，主辦方準備的席位基本上被坐滿了。這會距離開場僅剩下十分鐘，外面也漸漸停止了入場。

場館裏沒開燈，面前的大屏幕上本來在循環播放gg宣傳片。忽然，宣傳片停止播放，變成了場館外的實時畫面。

外面已經幾乎沒有再進場的人了，畫面裏只剩下幾位工作人員。大家正不明所以的時候，幕後的主持人忽然試了試麥克風的音。

随後，一個男聲響起。

“我們今天的嘉賓現在正在場館裏面四處游蕩，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呢？”

屏幕裏，鏡頭的畫面開始移動，但毫無疑問，畫面最中心的正是穿着玩偶服的紀塵。

主持人沒明說，但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場下觀衆們瞬間嘩然一片，已經猜測到剛剛的那位“兔子先生”就是紀塵本人。握到手了的一臉幸福洋溢，沒握到手的正倍感懊惱。

場子瞬間熱鬧起來。準點時間一到，主持人率先出場。是個男主持人，稍顯秀氣，但口才的确很好，他的開場白诙諧幽默，讓在場氣氛更上一層樓。

主持人站在舞臺邊上，問場下的觀衆，有沒有看見他們品牌方的吉祥物——兔子先生。

觀衆異口同聲-“看見啦——”

還有幾個坐在前排的，直接大喊，“那個到底是不是紀塵呀？”

主持人假裝聽不見的樣子，蹲下來側耳，做出一個攏音的姿勢。臺下觀衆問了好幾遍，他才站了起來，高深莫測道。

“你猜——”

他這反應給觀衆們氣得吐血，随後他便借此引出紀塵登場。

“等下你們直接問紀塵啊——我們直接請他上來，讓紀塵聽到你們的呼聲——”

後臺的紀塵知道這是主持人在幫他拖延時間，他在後臺飛速換了一身衣服，又簡單做了造型，然後才拿着話筒從側方入口處出現。

他表現的十分淡定，一點兒也不像剛從入口處趕回來的樣子。

于是讓場下觀衆們更疑惑了。

有人親自問了，但紀塵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企圖萌混過關。主持人也很識時務的直接開始cue流程，他們今天還有口紅的新品發布。

首先照例是聊天環節，主持人問了一下紀塵的現狀。紀塵如實以告，說請大家多多支持綜藝以及下個月就要預售的雜志。

雜志這東西一直算是娛樂圈裏人氣的小小證明，預售期間粉絲購買量達到多少數額就可以解鎖獨家采訪甚至廣場大屏等等福利。紀塵以前還沒有過這種待遇，他也是頭一次。

紀塵很實在的說，“咱們有需要的朋友适當買一買就可以了，不要花這種冤枉錢。”

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真誠，透露出了與他本人長相極度不符的清澈，給場下的粉絲們逗得哈哈大笑，甚至有人說，是雜志主辦那邊聽了要心梗的程度。

紀塵還不以為然，他的确不想讓粉絲花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外的錢，沒必要。

畢竟大家賺錢都不容易，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主持人也忍俊不禁。紀塵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實在，有時候妙語連珠，有時候也噎的人接不上話。

問完了現狀，主持人開始介紹新産品。這一次的産品是一套九支裝的口紅禮盒，裏面有各種顏色，為各種身份、年齡段的女性傾情打造。

有橘色調、紅色調，還有粉色調的。主持人看着紀塵，問道，“如果給你自己選口紅，你會選一個什麽顏色的？”

因為工作的原因，紀塵對彩妝不算生疏，但也不算特別了解。他這人外冷內熱，大家看着他的臉都以為他會選擇那種比較自然的色號，比如橘色系或者貼近嘴唇原色的棗紅等等，卻見他手一擡，指着九根口紅裏最中間的一根。

“我選這個正紅色的。”

主持人問他為什麽，紀塵不假思索。

“我觀察了身邊很多的職業女性或者是還在上學的學生們，不論日常還是上班、上學，大家好像都更喜歡塗比較淡一點的角色，似乎這樣會讓大家更合群。但是這種正紅色卻也從不滞銷，就說明有很多人是喜歡這個顏色的，只是因為沒有人用所以自己也不敢用。今天我想告訴在座的姐姐妹妹們，做你想成為的自己，塗你想塗的口紅。不必為別人遷就自己。”

此話一出，場下掌聲雷動。因為他說出了許多女性的心聲。很多女生都會有這樣一只大紅色餓的口紅，卻永遠放在抽屜裏吃灰，很少真的拿出來使用。

而紀塵的這一番話不是直播臺本上寫的，是他的臨場發揮。他真誠地向女性同胞們傳達了自己的思想，反而贏得了喝彩。

主持人見場下反應熱烈，更直接把那只口紅遞給了紀塵，想讓他當場示範一下。

男生塗口紅本不多見，但紀塵卻手法娴熟，薄厚得當地塗上了這一支。這一支是鏡面紅的顏色，塗上之後仿佛自帶閃耀的效果，又将本來就膚色白皙的紀塵襯托的更白了一個度。這根口紅塗在紀塵的嘴唇上，顯得豔而不妖，媚而不俗。

效果奇佳。

線上直播的觀衆們在直播間購買還可以獲得折扣與小禮物，于是一開售這一支色號的口紅直接脫銷，銷量遠超其他的顏色。

因為單色售罄，甚至還有人為了這一支直接購買了九支裝的禮盒。

主持人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電腦，上面實時顯示着口紅的成交量。他看着屏幕上還在不斷跳動的數值也瞠目結舌。因為這個數字非常罕見，紀塵簡直是他所見過的，帶貨能力最強的藝人。

跟那些專業帶貨的頭部主播都有一拼。

現場也有好多粉絲顧不上看臺上，拿出手機正在下單，就這還有不少人什麽都沒搶到，只能眼巴巴看看臺上，安慰自己好歹見到了活人。

場面一度十分火熱，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使得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結束的時候。

大家當然意猶未盡，還說讓紀塵留下來再聊十塊錢的。

紀塵笑了笑，說，我會永遠在舞臺上陪伴大家。

他沒說話，散場之前，紀塵竟然真的沒有提前離開，反而走到了舞臺邊，朝着臺下鞠了一躬。他說，“以前都是大家看着舞臺上的我轉身離場，今天我想看着你們離開，好嗎？”

粉絲們更舍不得了，有幾個位置離紀塵的女生是紀塵的多年老粉，一聽這話，瞬間紅了眼圈。

幾個人捂着嘴戀戀不舍，在保安的提醒下，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走。

紀塵就站在舞臺邊上，不住地揮手。他的真誠讓所有人都看得見，讓不了解的人想要了解他，讓喜歡他的粉絲更喜歡他。

何汜夜就站在這個場地的二樓，那兒今天沒開放，專門留給了工作人員，以及何汜夜這樣的家屬。他自上而下地看着舞臺上的紀塵，感慨良多。

有些人生來屬于舞臺，只有站在舞臺上，才會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比如紀塵。

他想，或許自己也需要給紀塵一些獨處的機會。看這樣子，何汜夜也估計紀塵還得跟品牌方最後交流一會，就準備自己先行離開。他本來打算走員工通道，結果因為不熟悉地形，從正門走了出去。

迎面遇上了還在門口徘徊的一票粉絲們。

這會還留下的粉絲肯定是鐵粉，自然也認識紀塵在風口浪尖時官宣的男朋友——何汜夜。她們以為何汜夜是紀塵派來跟她們聊天的，一個個把何汜夜圍了起來。

何汜夜今年三十五，還沒同時見到過這麽多年輕女生。

這些粉絲也不客氣，管何汜夜叫何總，問何汜夜是不是在等紀塵。

何汜夜談判桌上巧舌如簧，這會卻啞然，幹巴巴地點頭，“對啊。”

“剛剛那個兔兔是不是紀塵啊，我看見你在他旁邊了！”

何汜夜想着紀塵都沒明說，那他肯定也不能拆穿人，于是說道，“可能是吧。”

這回答簡直和剛才紀塵叫大家別買雜志那會如出一轍，要不怎麽說人家是情侶呢，說話語氣都越來越像了。

這幫粉絲還沒打算放過何汜夜，又七嘴八舌問他們有沒有打算拍一些情侶日常的Vlog給粉絲看，或者幹脆一起上個戀綜，再不濟聽說何氏最近要發布新車，幹脆就老總親自上陣，和自家漂亮老婆一起拍個gg算了。

這些粉絲，也不知道本職工作是幹嘛的，比記者還會問，給何汜夜跟紀塵安排的明明白白。

何汜夜還真想了一下，要他和紀塵一起拍個gg也不是不行，權當假公濟私帶着紀塵去度假了。

他正想着，眼前幾個粉絲還在七嘴八舌的幫他跟紀塵規劃未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興致盎然。

搞得他這個當事人一點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黎文發現他被這群小姑娘掣肘住，趕緊出來幫人解圍，又帶着人先回後臺找紀塵。黎文比何汜夜還大好幾歲，還開玩笑呢，說她領着一份工資，幹着兩個人的活，既要照顧紀塵，還得幫忙看着何汜夜。

黎文看了何汜夜好幾眼，說道，“我覺得何總你外形條件也挺不錯的，要是哪天你也想勇闖娛樂圈的話，可以找我。”

何汜夜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又或者是受到了剛剛幾名粉絲的啓發，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有沒有那種夫夫綜藝可以給他上。

黎文還真給了個答複，“有是有，但是得等明年了。風雲娛樂自制的戀綜一年一季，今年的已經播完了。”

倆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後臺休息室，紀塵見他們倆聊天還問了一嘴。

何汜夜面色如常，俨然不像方才私下裏問黎文時的那般。

他說，“給你安排明年的工作呢。”

“你先讓我順順利利上完這個綜藝吧。”

這個彩妝商務之後，紀塵在家歇了幾天，跟何汜夜過了幾天夜夜笙歌的日子，順便把雜志拍了，就又回去接着錄制綜藝。

這個綜藝實際播放期數大概有十幾期，但錄制只有四次。錄過兩期之後，節目進程俨然已經過半，正是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最新一期的賽制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于上一輪淘汰了六名選手，仍然參賽的只剩下12人，這12人當中将兩兩一組，分別飾演相同角色來進行PK。雖然不會被淘汰，但勝利的人可以優先選擇導師，到時候會進行導師戰隊之間的最後一輪比拼。

不知道是不是顧澤與暗中使了什麽手段，他這次又和紀塵分到了同一個組，兩人這次真的成了對手，而且要飾演同一個角色。

演技高下立斷，這回粉絲們再也不可能借人設和劇本來置喙不公平。

因為前幾期顧澤與表現一般，網上對顧澤與的表演唱衰的人不少，但他粉絲數也很多，又反過來覺得是紀塵在刻意營銷，故意潑顧澤與的髒水。

紀塵這幾天一直泡在排練廳裏，本人還沒怎麽樣，網絡上倒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黎文一直陪着他排練，一開始沒打算跟人說這回事，後來實在瞞不住了。因為在紀塵不知道的角落裏，他已經在熱搜上住了三天三夜了。

風雲娛樂沒打算置之不理，趕緊撤熱搜，發公關，發澄清文件，第一時間先把藝人的口碑維護好。還在一天之內抓到了最開始造謠紀塵營銷的賬號。

這一趟流程都處理完了，黎文才告訴紀塵。她還安慰紀塵好好準備節目，別為了這件事影響心情，耽誤表演。

紀塵拿到自己的手機，看到網絡上的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點餘溫了。罵他的人不多，都在誇風雲娛樂公關能力一流，。

順便把紀塵的前東家星空娛樂拉出來罵一通，誰讓他們之前在紀塵第一次落難的時候不及時公關，還反而把人當棄子一樣置之不理。

紀塵翻着粉絲的發言，翻着翻着就笑了，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這樣重視。有人維護的感覺很好，這樣付出實際行動來維護他的感覺更好。

他把手機還給黎文，笑道，“謝謝你啊，文姐。”

他真心的對黎文感到感謝，這些日子黎文盡職盡責地照顧他，他有目共睹。甚至紀塵原本的助理宋博都因為無事可做，已經消失了有一陣子了。

紀塵也是突然地才想起來這回事，他忙的昏了頭，對宋博本來也不怎麽上心，這有日子沒見，忘了很正常。

他想着給人打個電話，要不幹脆跟人說明白什麽時候需要他。免得宋博不知道哪天該上班，回頭他一個人呆在這，這孩子有點社恐，八成也會覺得不自在。

紀塵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一直忙音，大概是不在。

這才晚上七八點，不應該是睡了，可能有別的事沒聽見。

紀塵半個小時內一連打了五六個，又在微信上問了兩句，宋博硬是音訊全無。

給紀塵吓得直擔心，別是這人出了什麽意外，他這個當老板的還不知道吧？

紀塵排練的心思也沒了，正準備離開排練廳，親自去宋博家看看。

結果他剛出了大排練廳的們，就碰見了從隔壁小排練廳出來的宋博。

宋博穿着一身運動系的帽衫和短褲，一雙腿長而筆直。他身材不錯，均勻偏瘦，是時下很受女粉絲的一款。紀塵第一次看見改頭換面之後的宋博，就覺得如果他進入演藝圈，或許會有一席之地。

紀塵看見人沒事還松了一口氣，然後才想起來問宋博怎麽在這。

宋博今天沒戴眼鏡，但他還是一低頭就會下意識地扶眼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空氣，俨然有些局促。

他們在風雲娛樂17樓演播室旁邊的排練廳附近，這個點這一層除了借排練廳排練的演員，根本沒什麽人。

空曠的走廊裏，只有紀塵和宋博兩個人。

宋博看起來很緊張，仿佛不敢面對紀塵。他的反應太奇怪了，讓紀塵忍不住多打量了人幾眼。

接着走廊裏慘白的燈光，他才發現，宋博這身衣服穿得很随便，尤其是上半身的連帽衫，裏面大概是真空的，一件打底衫都沒有。他露出來的脖頸和腿上還有一些深深淺淺的紅色痕跡。這痕跡一看就是人為留下的，而且透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早經人事的紀塵心裏面門兒清，宋博，這是剛跟人在小排練室裏幹了那事兒。

他皺着眉，看着面前越發緊張的宋博。

“你剛才在幹什麽？你跟誰在裏面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