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開放日(上)

開放日(上)

通話仍在繼續。

塞缪爾沒有挂斷的意思,而奧羅拉純屬是話痨怪還沒唠完。

奧羅拉甚至拿了個小本子,記錄着每天和塞爾要在通話中說些什麽,她想和塞爾分享一切自己覺得高興的事。

“還有件事,塞爾。”

奧羅拉說,“下個月初是留思學院的開放日,那一天只要有邀請函誰都可以來,據老師說,是個超大的聚會,又有吃的又有玩的。”

聖城的開放日是大陸上最重要的節日,是光明神的誕生日。

在這天,全大陸放假十五天,進入瘋狂的狂歡,舉辦各式各樣的慶典,為偉大的神明慶生。

而作為聖城的中心——留思學院,也會撤下重重結界,摘下面紗,允許人們進入參觀。

這天還會發生一件讓所有人心潮澎湃的事。

光明神會在這天降下神跡。

或許有哪位幸運的人可以與化作人類的光明神擦肩而過,見上一面。

這天也是個虐狗濃度令人窒息的節日,很多人選擇在這有意義的一天告白、許下鄭重的承諾,結婚。

教堂的預約從前幾年就開始排號了。

奧羅拉說:“我們每個學生都有一張邀請函,這張邀請函我想留給塞爾,塞爾回來嗎?”

那頭沉默了會,說了聲可以。

“太好了,終于又可以見到塞爾了!我好想塞爾啊!”

奧羅拉雀躍地說,活潑的聲音讓人聽着都高興。

“不是每天都在聯系麽。”

“那才不一樣,要親眼見到塞爾才算。”

奧羅拉直球的話真是張口就來。

諾麗絲在外面敲了敲門:“奧羅拉,去上課啦。”

“好!”

奧羅拉應了聲,又轉頭繼續對着貝殼說:“要上課了,但還想繼續和塞爾聊天。”

塞缪爾輕皺眉:“……晚上再說也行,先去上課吧。”

“不行,今天打完電話就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

塞缪爾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和奧羅拉做下了什麽約定。

原來昨天是因為不能打第二次,才一直沒等到她嗎?

塞缪爾嘴角露出淺淺的無奈。

怎麽這麽聽話。

人類果然愚蠢。

“以後,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塞缪爾輕咳了兩聲,頓了頓。

“想說幾次都……行吧。”

也許是不太擅長說溫情的話,這句話的語氣硬邦邦,怪別扭的。

但不阻礙奧羅拉在對面歡呼起來,興奮的情緒都把這位冷淡的邪神感染了,眉目柔和了些。

挂斷通話後,魔淵的氣氛瞬間切回低氣壓。

“布萊克。”

布萊克:“在、在!冕下。”

塞缪爾說:“下個月是聖城的開放日,在那天我會進入留思學院,你準備一下,這可是個動手的好機會。”

布萊克:……不是,剛才我說的時候冕下你沒在聽嗎!!!是只有奧羅拉說的話你才能聽得進去嗎!!

沒過一會,奧羅拉向塞缪爾祈禱的光球也飄了出來。

不如平常,奧羅拉今天的祈禱十分簡短。

奧羅拉用小心翼翼的聲音說,因為最近聖城管得很嚴,所以祈禱的次數降低了,希望塞缪爾大人不要忘記她,她永遠是祂的信徒。

解釋了昨天為什麽沒有祈禱。

塞缪爾的神色又緩和不少。

接下來,奧羅拉第一次提出請求,問能不能給她一團毛線,她在學院中出不去。

到冬天了,她想給朋友織一條圍巾。

朋友?圍巾?

笑話,他又不怕冷。

戴圍巾做什麽。

就算如此,塞缪爾還是應允了。

撥了她一團黑色的毛線。

他喜歡黑色。

*

在上了一個月的初階課程後,奧羅拉總算迎來了她最期待的課程,白魔法課。

白魔法同名光明魔法,是向光明神借力而施展出來的魔法。

白魔法的應用範圍很廣,偏治愈複蘇輔助類,是團隊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員,俗稱奶媽。

光明信徒,聖城學生,王國裏的皇族後裔,都必須修行白魔法。

而奧羅拉想學習的複生術就是白魔法的一種。

學魔法,要先學咒語。

學會咒語後,再調動全身的魔法力來操縱、釋放出來。

這節課教的是複生術咒語課。

咒語不算簡單,還有點拗口。

奧羅拉明顯學着比較困難,筆記都記滿了一大本。

下課後,在澤維的提議下,奧羅拉推着澤維去河邊散步。

澤維見到奧羅拉小嘴還在叭叭叭地順讀着咒語,含笑着問:“奧羅拉,你說想用複生術救人,他是有什麽地方受傷了嗎?”

如果是奧羅拉的朋友,祂倒是可以代勞。

“嗯,是為了救禿禿。”

“禿……禿?”

澤維頓了頓,感慨這外號真奇怪:“記得當時你說過是一個受傷的人,原來是一只動物啊。”

當時也給祂取名作白白。

也是奇怪又可愛的稱呼。

“不是動物,是人呢。”

奧羅拉搖搖頭。

“是人?”澤維臉上閃過迷茫。“是患上禿發症了?”

大陸上很多中年男性保不住頭發,複生術确實活用于生發方面。

“不是頭發,他頭發很多呢,是翅膀,他的翅膀都禿了,我想幫他治好。”

這話一出,澤維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只有神明擁有翅膀。

澤維皺眉:“這個禿禿長什麽樣子呢?”

說到這個奧羅拉就來勁了:“禿禿超好看的!他的頭發又黑又長,眼睛紅紅的,額頭還有個漂亮的紋路。”

“就是翅膀沒有羽毛,都禿了,嗚。”

澤維聽了她的描述,一個名字在心中冒了出來。

澤維:“你知道他是誰麽?打算怎麽找到他呢?”

這話提醒了奧羅拉,她還真不知道怎麽找到禿禿,她連禿禿的名字都不知道。

澤維循循善誘:“不如想想,你們是怎麽遇見的?”

“我只見過他一次,之後我遇到危險時,他就會在心中提醒我。”

奧羅拉掰起手指頭,和澤維說了第一次見到禿禿的場景。

即将被麗莎發現時,她跪在邪神的魔法陣中,祈求塞缪爾大人救救她。

下一秒,她就見到禿禿在睡覺。

當然奧羅拉腦子笨,光憑這點是沒辦法把禿禿和塞缪爾聯系起來。

果然。

澤維臉上一沉,笑容也僵硬在嘴角。

那個禿禿是邪神,塞缪爾。

雖然這名字實在适合他那醜陋無比的翅膀,但澤維意料不到的是,塞缪爾居然會暗中幫助信徒?

他原本以為,奧羅拉是随便信信,塞缪爾更是一直不管信徒死活。

沒想到。

澤維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危機感。

他的這位宿敵,可不是這麽好心的人。

是不是知道了奧羅拉的身份,才想利用她?

澤維看向奧羅拉。

柔和的目光染上一絲鋒利。

祂絕不會讓那個邪惡的神明動奧羅拉。

“不過複生術好難啊,今天老師教的我都沒聽懂。”

奧羅拉小小抱怨道:“光明神大人為什麽不創造簡單一點的法術,好想趕緊幫禿禿。”

澤維擡眉。

怎麽那陰險惡毒的塞缪爾還能被冠以禿禿這麽可愛的名字。

而祂還要被吐槽法術真難學。

澤維覺得自己好難,不經意咳嗽了幾聲。

聽到澤維的咳嗽聲。

奧羅拉突然想起了什麽,讓澤維在原地等一下,自己有東西給他。

說完她就跑走了。

澤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奧羅拉的身影,直到跑不見了,才微微側目:“迪修斯。”

“冕下。”

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祂的身後,跪下。

“您有事找我?”

“嗯。”

比起和奧羅拉相處的時候,澤維多了一絲冷淡,疏離,和令人不敢仰望的尊貴。

他語氣冷淡地說:“開放日那天,除了加強結界,把聖劍也取來。”

“聖劍!?”

聖劍可以斬斷一切邪惡。

迪修斯驚訝:“您認為邪神會出現在聖城?可是沒有本體的他,不是自投羅網嗎?而您的身體也不允許……”

“只是有這樣的可能性罷了,咳咳,可以的話,我想在那時候将他除盡,不允許他再傷害別的人。”

“是,明白。”

迪修斯臉色複雜地退了下去。

沒過一會,奧羅拉喘着氣跑回來了,手裏拎着一個袋子,然後往澤維懷裏一塞。

“澤維,這個送給你。”

澤維愣了愣,随後情不自禁地彎起眼,笑意溫和滿足,“是……奧羅拉給我準備的禮物?”

作為光明神,自然無時無刻都有人向祂呈上寶物,但祂從來不感興趣。

“嗯!天氣準備變冷了,我織了條圍巾,你冷的話就戴上。”

澤維含着笑,将圍巾從袋中取出。

圍巾的确是一針一線織的,雖然歪歪扭扭,有些還跳出了線頭。

而且還是他最讨厭的顏色,黑色。

但是。

“我非常喜歡,奧羅拉。”

澤維用鼻尖抵着柔軟的毛線,目光閃動,聲音輕柔,“這是我收到最喜歡的禮物。”

*

聖城入冬的這一天,也迎來了光明神的誕生日。

開放日到了。

天空飄起了細細小小的白色雪花。

一位黑發少年走在雪中,他望着不遠處的聖城,眯起了眼睛:“布萊克,知道怎麽做了吧。”

布萊克:“知道!那冕下您打算先從哪裏下手?”

塞缪爾頓了頓,有點卡殼:“我先去辦點其他事。”

“冕下您要注意安……”

“塞爾——!!”

興奮的聲音響起,一個金發少女狂奔而來。

“我想死你了!!”

布萊克:……懂了,只有打工人在幹活,老板是來約會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