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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拿到鋪子的地契後,幾人又在靠近府學的地方租了間寬敞的宅院。
那間鋪子位處主街,寸土寸金,主人家住起來太過憋屈,只能另置宅院居住。
褚寒如今正在府學讀書,這樣也可以方便他回家。
沒過多久,府衙那邊對周家父子的判決也出來了,這三人因“竊盜已行而不得財”,被判笞五十,并游街示衆,在府城丢盡了顏面。
周家原本的名聲就不怎麽樣,樹敵頗多,如今更是臭了幾倍,雜貨鋪也被人丢滿了污物,顯然是開不下去了。
韋氏為了給下不了地的丈夫與兩個兒子治療笞傷,只能低價賣掉雜貨鋪,四人自此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而這時,賭.場的打手們也找上了他們,原來周老大與周老二還在賭.場賒欠了不少銀子。
之前,賭.場管事見他們有些家底,就沒有追着讨要。但如今這種情形,周家顯然是再難起來了,賭.場便急着催賬。
被迫付了一大筆賭債後,周家算是真正一無所有了。
周父與兩個兒子開始埋怨韋氏,若不是韋氏意外發現褚家人去買鋪子,他們又怎會起了貪心。
韋氏自然不服,怒罵他們見錢眼開,又手腳不利索被人抓了現形。除此之外,韋氏還怨周父平日裏在外拈花惹草,兩個兒子瞞着家裏賒錢去賭。
四人就這樣互相甩鍋,整日吵鬧不休。他們平日裏又好吃懶做慣了,無人想着去掙錢養家,便只能乞讨度日,成為了街邊邋遢的流民。
*
這段時間內,褚家一直忙着搬家到府城,再把田地租給村裏人幫着種。
青平村的人也聽說了褚家因為自家女兒,而意外翻出來祖宗留下的家産。
村民們紛紛稱奇,感嘆褚冰兒的運氣竟出奇的好,似乎總能逢兇化吉,是個小福星。
而傷勢差不多好全了的顧文霆,同樣随着褚家一起搬去了府城。
顧文霆住在褚家的這些日子,褚家父母也看出來了他與晏冰互有情意,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趁着搬家之前的空閑,在村子裏走完了定親的流程,褚寒也特意請了一次假趕回青平村。
如今,只待褚家安穩下來,兩人就可以正式成婚。
搬完新家,接下來就該給鋪子裝修了。
臨近的鋪子均對褚家好奇不已,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高價買下來這間賠錢的酒樓。
晏冰讓工匠給大門外圍了一圈遮布,杜絕其他家窺視的眼神,然後開始處理鋪子的問題。
“小妹,顧大哥,你們看出來哪裏不對勁了嗎?聽說這裏從前的主人也找風水先生之類的高人看過,還做過好幾場法事,但都沒什麽效果。”周巧禾有些懷疑。
晏冰笑着指了指酒樓的門檻處,道:“是那裏出了問題。”
她第一次踏過那門檻,就有一股不适的感覺湧上心頭,哪怕進了酒樓,心中也仿佛壓抑着什麽,無法産生愉悅的情緒。
試想一下,若是客人們一進門,心情就落到谷底,又怎麽會來第二次,這個地方的生意自然越來越差。
周巧禾走上前去看了看,由于上一任主人才翻修過沒幾個月,來往的客人也不多,那門檻看起來還很新。
她撓撓頭,道:“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啊。”
顧文霆笑而不語,取出九張符箓散在空中,十指成訣,引動靈力。
很快,符箓懸空靜止不動,一層無形的結界包圍住褚家酒樓,街邊的叫賣聲、車馬聲也瞬間消失在衆人耳畔。
沈秋桂有些震驚:“怎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晏冰替顧文霆解釋道:“一會兒的動靜會有些大,所以我們先設一個隔絕內外聲音的結界,以免被外人發現異常。”
衆人都看傻了眼,他們知道顧文霆是天師,卻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神通!
第一次見證這種不科學手段的周巧禾倒吸一口氣,世界觀搖搖欲墜。
顧文霆又祭出一張符箓,将其置于門檻之上。
随着他注入靈力,門檻附近的地面自己翻動了起來,把門檻頂到一旁。
接下來,那塊土地又仿若摩西分海,在門檻下翻出來一個半米深的坑,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就這樣顯露了出來。
“這麽深啊……”褚成咂舌不已,又不是要打地基,正常人家翻修房子哪有挖這麽深的。
顧文霆撿起石頭,看了看其上詭異的紅色紋路,解釋說:“這是符石,其上刻畫的是隐匿物體的迷陣。”
随着他把那塊符石掀開,一陣陰冷之氣襲來,讓人莫名生出了幾分暴躁的情緒。
衆人望去,只見符石之下,竟以奇異的規律排列着七根粗大的鐵釘,鐵釘倒立着豎在地底,釘尖直沖地面。每一個跨過門檻的人,都要經過這些釘尖。
顧文霆道:“就是它們在作祟。這應是從古墓裏盜出來的棺材釘,若組成七兇陣埋于門下,便會使得屋主家宅不寧,經商漏財。剛剛的那塊符石正巧隐匿住了這七兇陣,因此其他人無法發覺。
“而阿冰的體質特殊,對福禍十分敏銳,哪怕沒有靈力,她也可以通過直覺找到邪陣的藏身之處。”
說完,他抽出一張淨魔符,指尖輕輕一揮,那張符紙就泛起金光,漂浮到了七根棺材釘的上方,光芒大盛。
沒過多久,淨魔符的靈力耗盡,落了下來,原本彌散在空中的無形晦氣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顧文霆道:“處理好了。”
周巧禾往坑內看去,原本的七根棺材釘竟散成了灰燼,與周圍的泥土融為一體。
周巧禾用看神仙的眼神盯着晏冰與顧文霆,一時之間只能感嘆道:“天啊!”
她的世界觀已經被粉碎重建了。
這裏不是地球,地球講科學,可這個世界竟然是玄學的!
這麽說來,她家小妹是貨真價實的錦鯉命,她的未來妹夫也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天師道長!
她決定了,以後一定要牢牢抱緊小妹的大腿!
褚家父母也松了口氣,雖然眼前的一切超乎了他們的意料,但這說明顧文霆的能力強大,總歸是一件好事。
褚冰兒曾經癡傻過一年,讓褚成與沈秋桂操碎了心,如今他們只願女兒後半生幸福安康就好。
顧文霆撿起那塊符石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七兇陣已破,設下邪陣之人此時也該受到反噬了。”
與此同時,附近另一家酒樓內。
“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猛地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随後倒地不起。
此人正是這家酒樓的主人,見此場景,酒樓內頓時亂成一團,樓裏的夥計急忙把東家擡去找大夫醫治。
褚家人注意到外面的吵鬧,打聽好原委後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估計就是那人當年暗中埋下了這些棺材釘。
*
大衍山,演法觀。
顧文霆所附身的原主本是一個棄嬰,被如今演法觀觀主的師兄撿到,并收為弟子,起了個道號為玄蒼。
玄蒼的師父去世後,他便下山歷練,直到不久前被史老道殺害。
解決好了酒樓的問題,顧文霆的傷勢也基本痊愈。
經過了幾日的舟車勞頓,晏冰與顧文霆來到了演法觀,希望能夠尋求到解救四方鏡中上萬生魂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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