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進京
進京
在村裏的日子過的很快,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段時間蘇家的客人就沒斷過,還有鎮上好些富紳也來了,秦子楚沒辦法,只好每日陪着蘇小寒出去尋藥材。
蘇仁和孫小山以不敢替哥婿做主為由推了絕大多數的禮,只除了村裏人送的雞蛋之類的吃食,當然他們也給了相應的回禮。
半個月下來,兩人應付的也累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孫小山便說起來,“要不咱還是早些去府縣吧,下回考試就在明年春日裏,算起來也不寬松。”
蘇仁第一個表示同意,“我覺得成,趕快走吧,這幾日應付鎮上來的人我也累了,都快不會說話了。”
這話把大家都逗笑了,蘇小寒故意道:“爹,你回來的路上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還是村裏好,村裏日子過的靜,不像府縣到處都是人。”
蘇仁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也笑了,“我哪裏曉得會像現在這樣,我以為還和從前一樣呢。”
蘇小寒給他和孫小山各夾了一筷子肉,笑眯眯道:“這幾日爹和阿爹辛苦了。”
秦子楚也很配合地給兩位爹爹盛了湯,“爹和阿爹說話說得多,多喝點湯補補。”
蘇仁把筷子倒過來一人腦袋上敲了一下,好笑道:“快吃,吃完開始收拾東西。”
“好哦。”
既然決定要走,大家也不再耽擱時間,第二天就讓人去大裏村捎了信給秦子勝,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蘇仁特地多帶了幾袋子今年新收的白米,打算去了府縣以後送給兩位夫子。
沒什麽比送糧食更好的了,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村裏頭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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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子楚說了以後,他也覺得很不錯。
依舊是一大早,天剛剛亮的時候。
眼下已經徹底入秋,空氣中不再有一絲暑氣,風吹過來涼飕飕的。
秦子楚看了眼裹的嚴嚴實實的秦子勝,好笑道:“娘讓你這麽穿的?”
秦子勝點頭,“娘這幾日加緊給我做的,對了,還有你和小寒哥哥的呢,等去了府縣我再拿給你們。”
“成,你先把外褂脫了吧,等熱出了汗被冷風一吹更容易染上風寒。”
“我曉得,等出了村我再脫吧,娘也是不放心我。”
秦子勝如今大了,比小時候懂事多了。
秦子楚摸摸他的腦袋,“先上去吧,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
這回因為帶了不少糧食,自家牛車肯定是放不下的,所以蘇家還是請了镖局的車隊來,巧合的是還是上回送他們那一支。
領頭的對蘇家一家人印象非常深,畢竟一家子模樣都好看的緊,還出了個秀才。
只是剛開口喊了聲秦秀才就被周圍人給糾正了:
“什麽秦秀才,如今已經是秦老爺了,舉人老爺。”
領隊震驚,“這,這麽快嗎?”
感覺好像昨日還喊着秦秀才把人送去了府縣,今日回來就已經是舉人老爺了。
領隊有些恍惚,他過去知道的那些人裏,有考這麽快的嗎?
好像沒有。
于是,秦子楚從屋裏搬東西出來的時候就迎上了一張格外殷勤的笑臉。
“老爺,這種事交給小的們來就是了,您歇着就好。”
秦子楚下意識閃了閃,客氣道:“還是我來吧,就幾步路了,後面一路還得領隊多費心。”
領隊笑呵呵,“老爺太客氣了,有什麽事吩咐一聲便是,我們都能替您辦了。”
秦子楚正好有個問題想跟他打聽,便問了:“不知領隊是否去過京城?”
領隊點頭,“我們镖局是府縣最大的一家,各處都有分局,別說京城了,就是西域我們都去過。”
“那太好了,不知可有路線圖供我們參考一二。”
領隊立刻答應下來,“這有什麽難的,等回了府縣小的就給您送府上去。”
“多謝。”
“老爺折煞小的了。”
東西都裝上車以後,蘇家便再次啓程前往府縣。
蘇仁回頭看了眼漸行漸遠的村莊,眼神有些感慨。
因為時間緊,所以一路上并沒有多作停頓,除了必要的休憩之外幾乎都在趕路,花費的時間比來的時候少了近一半。
到了府縣大家也顧不上歇口氣,直接開始忙活。
蘇仁收拾他的家夥事兒,孫小山去和牙行交接退租,蘇小寒忙着整理他的藥草,而秦子楚和秦子勝也都各自忙着整理自己的東西。
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秦子楚便聯系了莊學禮和游萬。
三人說好要組織謝師宴的。
蘇仁把帶來的白米搬出來,招呼秦子楚,“正好,把糧食給夫子們帶去,還有小莊小游,也都送點,自家地裏種出來的糧食,也算咱們的一片心意。”
秦子楚點頭,“知道了爹。”
在莊學禮的自薦下,謝師宴的位置定在了莊家的茶樓。
晚飯之前,所有人都準時抵達了。
秦子楚從牛車上搬了一袋子米下來,大家立刻感興趣地湊上來。
游萬好奇道:“秦兄,這是你從家裏帶來的米嗎?”
秦子楚點頭,“是,自家地裏種出來的,我爹仔細篩選過,味道很不錯。”
莊學禮過來接下,高興道:“這是給我的嗎?”
“嗯。”
秦子楚看向旁邊的兩位夫子,“夫子,一會兒學生替你們把米送去府上。”
翟谷秋和孫英悟也不跟他客氣,糧食誰不喜歡啊,更何況他們都已經聞着米香了。
游萬朝牛車裏面看了一眼,笑嘻嘻道:“怎麽沒有我的呀?”
秦子楚看了他一眼,好笑道:“現在給你你能吃?等上京城的時候再給你。”
游萬拱拱手,“還是秦兄想的周到。”
席上,翟谷秋叮囑秦子楚和莊學禮入了京城以後,凡事別強出頭,若是情勢不對,寧願多蟄伏幾年,切忌年輕氣盛,急于求成。
秦子楚和莊學禮一一記下。
孫英悟給了些自己當初考學時用過的書籍,讓他們無論如何不要忘了好好做學問。
一頓謝師宴吃到辰時過才散。
幾人都喝多了酒,莊學禮的爹娘招呼着家裏的夥計送他們回去。
秦子楚擺擺手,卓京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外頭候着了。
他喊了一聲,“卓京。”
然後伸出手想讓卓京扶一把,然而下一刻一雙溫暖的手就托住了他的手臂。
秦子楚驚喜地看向對方,“小寒,你怎麽來了?”
“你這麽晚沒回來,我不放心,就過來瞧瞧。”
秦子楚笑了一聲,“和夫子們喝酒呢,一不小心就喝到現在。”
蘇小寒手上加了點力,扶着秦子楚上了牛車,然後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我讓卓京先回去了。”
秦子楚嗯了一聲,然後挪了挪湊到蘇小寒背後,抱住他的腰身,把下巴輕輕地擱在他肩上蹭了蹭。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小寒脖頸處,伴随着淡淡的酒香氣。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今晚的秦子楚似乎格外粘人。
“相公,你是不是困了?”
秦子楚搖頭,“不困,小寒,我們說說話。”
蘇小寒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柔聲道:“相公說吧,我聽着呢。”
秦子楚想了想,開口,“小寒,我一直沒問過你,你願意同我去京城嗎?”
蘇小寒愣了一下,“相公說的什麽話,自然是願意的,我不想和相公分開。”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願不願意去京城?”
秦子楚頓了頓,繼續道:“京城,風雲詭谲,也許我不小心犯了錯就會連累到你,還有爹和阿爹。”
這些話過去他也想過,但從未說出口。
“相公,我不怕的,爹和阿爹也不怕,你只管去做就好了。”
秦子楚把蘇小寒抱得更緊,極小聲道:“可是我怕。”
蘇小寒趕牛車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第二天秦子楚酒醒以後沒再提起這件事,如今一切都未知,等去了京城或許就明朗了。
蕭成濟來了。
一見到他,卓京項橋他們幾個就開始埋頭瘋狂扒飯,呼嚕呼嚕一頓吃。
蕭成濟十分無語,“瞧你們幾個德行,老子還能和你們搶飯吃?”
卓京抱緊自己的碗,可憐兮兮道:“等蘇老爺一家去了京城,我們就吃不上這麽好吃的飯了。”
“老大,你一定是來領我們的吧,能不能讓我們把這頓吃完再走?”
蕭成濟:“……”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幾個要上路了。
“我領你們做什麽,我是來拿東西的。”
孫小山聽見他的聲音便走了出來,“蕭老板來了,吃飯了嗎?”
蕭成濟其實已經吃過了,但看着幾個兄弟狼吞虎咽的沒出息樣兒,便搖了搖頭,“沒。”
“那快進來吃點吧,正好我們還打算給你送米去呢。”
“什麽米?”
卓京舉手,嘴裏還含着一口飯,含糊不清道:“老大,蘇老爺回村裏給你帶了一袋子自家田裏種的米,可好吃了,我一會兒就送回去。”
蕭成濟随手撿了個小石子丢過去,“就你貪吃,不能先給我送了?”
卓京偏頭躲過,振振有詞道:“先送了回頭飯就涼了。”
蕭成濟:“……”
孫小山領着他坐下,蕭成濟攔下他準備給盛飯的動作,“阿叔,我自個兒來就成。”
孫小山把飯勺遞給他,“那成,這是今年剛收的新米,拿小秦的腐熟法子種出來的,你多吃些。”
蕭成濟應了一聲,然後給自己盛了一碗。
秦子楚把紅燒肉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做的,嘗嘗。”
蕭成濟本來都伸筷子了,一聽是秦子楚做的下意識縮了回來,“你做的?”
秦子楚白了他一眼,“不吃拉倒。”
蘇小寒笑道:“蕭老板,我相公做紅燒肉可好吃了,現在家裏只要吃紅燒肉都是相公做呢。”
蘇小寒的話蕭成濟還是挺相信的,聞言便伸筷子過去夾了一塊兒。
剛放進嘴巴裏他就愣了一下,好香。
紅燒肉被炖的足夠軟爛,尤其是肥肉的部分,拿舌頭一抿好像就能化開似的。
每一分味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蕭成濟不得不承認,秦子楚做的紅燒肉真的非常好吃。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常年吃的糙的原因。
蕭成濟又吃了別的菜,雖然每一道都好吃,但并沒有讓紅燒肉的味道遜色半分。
蕭成濟還想再來一塊兒,一低頭卻發現盤子裏空空如也。
最後一塊兒紅燒肉就在他手下卓京的筷子上。
緊跟着就被他塞進了嘴巴裏。
“秦老爺,你做的紅燒肉太好吃了,以後吃不着我們兄弟幾個可怎麽活啊。”
蕭成濟氣的放下了筷子。
卓京吓得趕緊把肉給咽了進去。
蕭成濟:“……”
更氣了。
“你和項橋跟着他們走吧。”
卓京愣了一下,“老大你說什麽?”
項橋聽見自己的名字也湊了過來,“老大你叫我啊?”
蕭成濟又重複了一遍,“卓京,項橋,你們兩個跟着孫阿叔他們一塊兒去京城吧。”
卓京手裏的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老大,你不要我們兩個啦?”
項橋也瞪大了眼,“難道是因為我們吃的太多了嗎?”
蕭成濟無奈道:“我今天來本就是為這事來的。”
他看向秦子楚,“你們頭一次去京城,還是得有護衛在身邊,他們兩個雖然笨了點,但身手不錯,對京城也算熟悉。”
卓京和項橋一聽,立刻放心了,原來老大不是要開除他們啊。
卓京撿起筷子,兩人一抹嘴高高興興地收拾包袱去了。
甚至都沒顧得上和他們老大道了別。
蕭成濟無聲翻了個白眼。
秦子楚驚訝道:“他們兩個怎麽會對京城熟悉?”
卓京和項橋來家裏這麽久,從來沒透露過一丁點和京城相關的信息啊。
蕭成濟看了他一眼,神秘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秦子楚:“……”
一切料理妥當,蘇家人便踏上了去京城的道路。
這回不光他們一家,還有莊學禮和游萬。
莊學禮帶了兩個護衛,還有不少東西裝了兩輛馬車。
游萬也差不多。
平日裏看他都是一個人,現在離開卻突然冒出了好幾個護衛。
不愧是京城裏的公子哥兒。
白日裏趕路的時候,三人便坐在同一輛馬車裏,或是安靜地讀書,或是你來我往地研讨學問。
畢竟離着會試也就五個多月了,得抓緊一切可利用的時間。
連游萬都一本正經了起來。
若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其他人也不會來打擾他們。
閑暇時,三人也會聊一聊京中的局勢。
當然,主要是游萬在說。
“……晉王勇猛,擅長作戰,他這個晉王的頭銜就是當初打出來的,這個你們都知道,不過他性子沖,經常在殿上就和陛下吵起來,所以久而久之陛下便對他生出了嫌隙。”
“反觀三皇子,嘴巴甜會來事兒,極擅察言觀色,對陛下的心思拿捏的很準,所以陛下非常喜歡他。”
秦子楚提了一句,“七皇子如今還在京郊大營練兵麽?”
游萬搖了搖頭,“他被調回京了,眼下這個情形,晉王和三皇子都想拉攏他,當然,也都防着他,自然不會繼續讓他掌着兵權,随便尋了個借口就把他調回京去了。”
喜愛兵法的莊學禮自然對七皇子很感興趣,他追問道:“那七皇子呢,就這麽回去了?”
游萬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他一個孤立無援的皇子還能如何?你信不信,這個時候但凡他表現出一丁點反抗的心思,京裏那兩位立刻馬上就會調轉刀口把他給殺了?”
莊學禮點頭,“的确如此,他如今只能蟄伏。”
“蟄伏?”游萬笑了一聲,“你好像對七皇子很看好?”
“當然。”莊學禮理所當然,“他懂練兵。”
“晉王殿下還會打仗呢。”
莊學禮皺眉,似乎已經開始認真思考這兩人之間的差別。
游萬擺擺手,“好了別想了,同你說笑的,這裏只有咱們三個,實話和你們說吧,其實我也挺看好他的。”
“我記得十年前一次秋獵,晉王和三皇子不知為何又鬧了起來,兩人比賽獵一只小鹿,還非要射到小鹿的眼睛不可。本來晉王都要成功了,但突然斜刺裏一支箭把他的箭給擊飛了。”
“是七皇子?”
游萬點頭,“是,他當時給的說法是追一只灰兔沒注意到皇兄的箭,下人去找的時候,七皇子的箭也的确射中了一只灰兔,但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因為他走的時候看了眼那只小鹿。”
莊學禮笑道:“我也覺得他是故意的。”
游萬嘆了口氣,“後來七皇子還被晉王殿下刁難了一陣子。不過還好他惹的是晉王,晉王這人狠歸狠,陰招少,若當時得罪的是三皇子,那就糟了。”
說完這個小插曲,游萬又正色道:“如今朝中的臣子們大多已經選好了立場,經常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所以陛下後來都懶得上朝了。”
秦子楚擡起眼,好奇道:“那你爹呢,他可是吏部尚書,兩位皇子沒理由不來拉攏他吧。”
“可不是麽。”游萬無奈道:“我爹是朝中極少的持身中立黨,只為陛下辦事,但他如今也很難,若是再不選,怕是兩邊誰都容不下他了。”
“我為陛下辦事,其實也是想給我爹增些籌碼,希望屆時陛下能多開開恩,保全我爹吧。”
一向嬉皮笑臉的游萬此刻也露出了愁容。
秦子楚想了想,問道:“我記得你說過,陛下更屬意三皇子?”
“先前是,但眼下邊境也開始不太平,所以陛下不敢表現出對三皇子的偏愛。”
秦子楚了然,“一旦邊境開始打仗,朝中如今又無能用的武官,只能派晉王殿下……”
莊學禮到底讀了不少兵書,反應極快,“若真如此,那朝中豈不只剩了三皇子?”
游萬點頭,“是,到那時晉王殿下就被動了。”
秦子楚皺眉,遲疑道:“你們說三皇子會不會……”
游萬瞪大了眼睛,“不會,他畢竟是皇子,怎麽能做出此等陰損的事來?一旦邊境亂起來,他就算坐上了皇位又能如何?”
到時候晉王沒了,大永朝豈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秦子楚和莊學禮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他們對三皇子不算了解,剛才只是正常地進行推理。
但剛才還說着不可能的游萬,這會兒已經坐立難安了。
秦子楚反過來安慰他,“別想太多,我們只是随口一說,三皇子應當不會如此。”
莊學禮也附和着點點頭,“确實,那不成賣國賊了麽?”
游萬嘆了口氣,“但願吧。”
之後的行程便有意地加快了速度。
十日後,衆人抵達京城。
游萬馬不停蹄地趕回吏部尚書府。
剩下莊學禮和秦子楚,他們和游萬不同,他們得先找宅子住下。
“子楚,我們先住在一處吧,考完試看結果再考慮別的。”
秦子楚也是這個意思。
于是在卓京和項橋的幫助下,他們很快選定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宅子,之後就和牙人簽契書,付銀子。
畢竟在這方面有經驗,所以一系列步驟進行的很快。
等搬進去收拾好,已經是三日後了。
游萬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一直沒來過,秦子楚怕信息沒送到位,所以派卓京親自過去一趟,順便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卓京倒是回來的快。
“如何?”
卓京連口水都沒喝,直接道:“回老爺的話,打聽到了,吏部尚書自從五日前去了宮中便一直沒回去,游公子回京當天便進宮去了。”
秦子楚點頭,“知道了,你去吃點東西歇會兒吧。”
“是。”
卓京離開後,莊學禮就道:“他們動手了?”
“沒聽說陛下病重的消息啊,下馬威的概率大。”
“概率?”
“我是說可能性。”
莊學禮也沒多想,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眼下游兄也進宮三日了,端看他何時出來了。”
“等他過來再問問吧。”
兩人猜想的不錯,第二天一大早游萬就來了。
按理說應該高興的,但游萬臉上卻只有疲憊。
秦子楚給他倒了杯茶,關切道:“沒事吧?”
游萬搖頭,“這把沒有,但不保證下回。”
“尚書大人怎麽說呢?”
“我爹沒說什麽,還能說什麽,這種事也不是小心些就能防過去的。”
“你見着陛下了?”
“嗯,他看起來倒還好,這回見了我還提起明年會試的事呢。”
秦子楚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想了,先讀書吧,等明年你入了朝堂也能幫助你爹啊。”
游萬點頭,“是啊,我以前還想着随便應付一下,反正我都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了,沒想到京裏的局勢變得這麽快,幸好遇上了你們。”
說到這裏,游萬又開起了玩笑,“明年你倆肯定進翰林,到時候說不定晉王和三皇子還要來拉攏你們。”
秦子楚挑眉,“就算進了翰林也不過是個打雜的,拉攏我們做什麽?”
“晉王本來對文人是不感興趣的,但三皇子感興趣啊,他手底下可有不少出謀劃策的,晉王平日裏沒少吃虧,所以等你倆進去了,他們肯定要得有一争。”
秦子楚和莊學禮對視了一眼,頭已經開始疼了。
但眼下也考慮不了這麽多,三人還是埋頭苦讀,為來年春日的會試作準備。
另一頭。
蘇仁和孫小山安頓下來後便開始籌劃着生計一事。
雖然如今家裏銀錢夠生活,但京城花銷大,連個包子都比府縣貴上兩文錢,而且京城宅子的租金實在是太貴了,連着租上幾年還不如直接買了。
買宅子又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所以兩人商量過後,決定趁早把木匠鋪子開起來。
這幾日他們也在京城轉了轉,路上見的最多的是馬車、轎子,還有騎馬騎驢的,尋常百姓以走路為主。
換句話說,自行車、三輪車、獨輪車依舊是他們蘇記獨門的手藝。
而且京城的路修得比府縣還要好上不少,自行車和三輪車騎起來更輕松。
兩人把想法同秦子楚和蘇小寒說了,他們也很贊同。
還是同樣的法子,第一批多做,以防被別家抄了去。
決定好以後,蘇仁和孫小山便去找木料行了。
這回秦子楚沒跟着去,但有卓京和項橋這兩個“地陪”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很快木料行也确定好了,不知道卓京和項橋和對方說了什麽,反正價錢壓的挺低的。
蘇仁和孫小山很是驚喜,當晚回來就做了好些個菜犒勞他們。
蘇小寒也沒閑着。
他從府縣帶了不少藥草來,這幾日正在搶着把它們種到土裏去,這些藥草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折了一根都會心疼死的。
等把所有藥草都種好後,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後翻開《農事錄》繼續往裏填充內容。
這一切弄好後他也沒歇着,而是叫上卓京和項橋去了京郊采集當地的新鮮藥草。
每日天不亮就背着背簍出門去了,到了晚上才頂着月光回家。
搞得秦子楚都無心讀書了,天一黑就去路上等着,直到小寒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才放心。
“相公,有卓京和項橋跟着我呢,他倆對地形很熟悉,你就別擔心了。”
“不成,除非你天黑之前回來。”
蘇小寒依依不舍地點了頭,每次去京郊路上都要花費挺長時間,所以他每回都想待得久一些。
不過既然相公擔心,那他就早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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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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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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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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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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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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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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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