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療養院的氣氛有些安靜,秦洛姝進門後,一位護工走過來,神色惶恐地跟秦洛姝道歉。

“我接了個電話就去忙,随手把手機放在小桌上了,想着這時候秦姐在書房,沒想到她出來逛正好看到我的手機,真對不起啊秦小姐!”護工連連道歉,她們平時在秦眠身邊照顧的時候一般不帶手機,她們知道不能讓秦眠靠近電子設備,但沒想到秦眠自己出來了呢!

“沒事,我媽呢?”秦洛姝說,護工連忙指了個方向,這位向來不茍言笑的秦小姐臨走時還對她笑了下,護工有些驚奇。

秦眠坐在六角亭中,歪着頭看池子裏的殘荷,秦洛姝從她左手邊走進來,觀察秦眠的表情。

“媽。”她喊道,“冷不冷?”

秦眠轉頭對她笑,精神頭很不錯的樣子,溫聲說:“不冷,我穿得多。”

她身下沒有輪椅,像護工說的自己出來逛,秦洛姝心裏的問號更大了,她媽自從身體不好以來,常常坐在輪椅上一步不肯走,這次竟然自己主動出來散步?

秦洛姝雙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手指頭,問秦眠:“您叫我回來有事嗎?”

“咦……我想想。”秦眠眨了下眼,笑容頓了下,眼神有些迷惘,她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讓她激動又開心的事,可是突然就忘了。

郁悶,煩躁的情緒在她心裏散開,剛剛還開心的秦眠糾結的抓緊手腕,手指陷入肉中,秦洛姝很了解秦眠的表情,立刻抓住她的手,笑着問:“媽,聽說您最近一直在書房忙,最近在讀書?”

一句話引開話題,秦眠忽然看向秦洛姝,彎起嘴角,說:“沒有。”

“我最近,在跟爸爸通信。”她說。

秦洛姝的瞳孔稍稍睜大了幾分,重複道:“通信?”

“是呀,你爸的字還是那麽潦草,我都不稀罕說他。”秦眠說着,嘴角的笑再次堆起來,心情十分好,跟秦洛姝說打算把花園的一角畫下來給爸爸寄去,每次畫一點,直到畫完整個院子。

“……”秦洛姝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什麽時候開始的?”

Advertisement

秦眠回憶道:“大概,一個月?啊!對了,我想起來了,言言,你是不是很久沒來看我?”

一個月都在山裏賽車的秦洛姝抿了下嘴角,看向湖水,說:“上課。”

精神好起來的秦眠越想越奇怪,從秦洛姝的表情裏看出一點心虛來,她追問道:“上的什麽課?”

秦洛姝腦海裏閃過書桌的一角,想也不想道:“經濟學原理。”

說完後,她嘴角抿得更直了。

秦眠驚訝地看着她,同情道:“現在學畫還要上經濟課嗎?”

不知為何,秦洛姝總覺得她媽的話聽上去很嘲諷,她放棄這個話題,伸出手扶住她媽的手臂,扶她去書房。

秦洛姝手上的血痂早已掉落,還有些傷痕在,她來時戴着手套,還将頭上的劉海放下來,低着頭聽秦眠說話。

或許真的是因為和舒持寫信聯系,秦眠從裏到外散發着開心,面色紅潤。

她帶秦洛姝到書房裏,打開一個木盒子,裏面裝着一沓紙,竟然什麽顏色都有,秦洛姝眼尖,看到幾片葉子幾片花瓣順着信紙落下來,秦眠不好意思地把東西小心放好,說:“是爸爸寄來的R國的葉子。”

秦洛姝勾了勾嘴角,還沒說話,秦眠就把信放起來,說:“這是爸爸媽媽的私人信件,裏面的內容你不能看。”

她也不是很想看。

秦洛姝轉身給秦眠倒水,秦眠笑眯眯地看着她,就是這刻,她在秦洛姝額頭垂落的發絲間,看到一抹血痕。

秦眠瞳孔瞬間縮緊,腦海中閃過染着血的畫面,緊閉着雙眼滿身是血的孩子被醫生從擔架上擡走,生死不知。她的心髒仿佛也跟着離去,信紙在她手指間飄落。

“媽?”秦洛姝立刻放下水杯,抓住秦眠的手臂,讓秦眠坐下來,“媽你看着我!”

秦洛姝焦急道,輕輕呼喚秦眠。

不知是不是這個月和舒持聯系起了作用,還是秦洛姝的呼喊叫回秦眠的一絲神智,漂浮的思緒中,秦眠忽然想起來了,她想見秦洛姝的原因。

淚從秦眠的眼眶湧出來,順着臉龐滑落,她看着面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喃喃道:“言言,媽媽……沒有挂斷你的電話,媽媽沒有。”

“不要怪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是我的錯。”

她流着淚,不住地說對不起,秦洛姝愣了下,立刻道:“我知道。”

“而且,我好好的,現在沒人能欺負我。”秦洛姝說。

秦眠一會看向秦洛姝,看着她的額頭,又偏頭看向旁邊,眉頭皺得死緊,陷在理智和混亂的掙紮中。讓秦眠痛苦的症結很多,秦洛姝醒來後忘了那天晚上大部分事情,周圍人對那晚諱莫如深,很多東西她成熟後從各個人口中一點點摳出來拼出真相,那通被挂斷的電話已然成為讓秦眠恐懼電子産品的根源。

秦洛姝伸出手臂,抱住母親。從回到秦家後,她媽媽的狀态越來越差,忘記的事情越來越多,也更被秦家人左右,考慮到秦眠的精神問題,她只能慢慢動手,在郊外蓋療養院,幾經斡旋把母親從秦家接出來,故意偏向舒家,讓舒家在明面上針對秦家。

她不能太狠,不能太急,不能讓人警惕,否則受傷的是她的母親。

她受夠秦老太太那副将秦眠視作籠中鳥的态度。

秦洛姝感受着母親在臉上輕輕撫摸的手掌,顫抖的手指從她額頭的傷口劃過,秦洛姝垂下眼睫,忽然看到落在地毯上的一封信。

是他爸的筆跡。

[我不想放棄你和言言,我會好好配合治療,終有一日,願我們團聚。]

鋼筆畫着兩大一小的火柴小人,小的那個頭上還畫了個蝴蝶結,看起來有些可笑。

秦洛姝盯着看,嘴角挑了挑,想到一個人。

一個不管什麽時候,紅了眼睛就讓她沒辦法的omega。

她手指慢慢握在一起。

“……媽。”秦洛姝抓住秦眠的手,擡起頭,清澈的眸子睜着,瞬間蒙上一層水汽。

原本顫抖的秦眠眼裏的恐懼被驚愕取代,胡亂地撫摸着秦洛姝的臉頰,說:“別哭,言言別哭,媽媽在。”

“媽,奶奶她們欺負我。”秦洛姝紅着眼說,一滴淚從她眼眶中落下。

秦眠張着嘴看着她的臉,腦海中畫面翻滾,三歲的在地上打滾的言言,背着小書包去上學的言言,總是板着小臉的言言,開心的言言……

笑顏破碎,淩亂的記憶片段飄來。

“小眠,你家這孩子太不聽話,鬧得家裏人都有意見,不如送到寄宿學校去?”

“阿眠,秦洛姝又跟奶奶頂嘴,奶奶想安排她出國留學,你沒意見吧?”

“小妹,洛姝這孩子沒有經商天分,你手裏的股份早作打算。”

[秦眠和舒持一個傻一個瘋,怎麽生出的頂級alpha?別是哪來的野種。]

[秦洛姝是秦家人嗎?明明是舒家的種,她憑什麽姓秦,憑什麽住在秦家!]

[頂級alpha又怎樣,瞧她整天鼻孔朝天的拽樣,她爸媽活着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煩死了,能不能讓她滾啊!]

她想起來了。

結婚,離婚,回到秦家。

原來,她和舒持早就離婚了……

窒息感撲面而來,仿佛有繩索勒在秦眠頸間,在天旋地轉中抓着秦洛姝的手腕,痛苦道:“言言,你的傷……是他們?”

“是奶奶傷的你?”

秦洛姝心裏的小人挑了下眉毛,看着秦眠糾結擔憂的面孔,默認似地垂下頭。

秦眠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她緊緊抱着秦洛姝,仿佛她還是小時候沒長大能被她抱在懷裏那樣,她警惕懷疑地看着四周,仿佛她只要松開一點,會有人沖上來搶走她的孩子。

就在這時,秦洛姝下定決心,她輕輕呼吸,貼着秦眠耳邊說:“媽,”

“你想不想去找爸爸?”

抱着她的手臂一松,秦眠愣怔地和秦洛姝對視,“去找……爸爸?”

秦洛姝對她彎起嘴角。

秦洛姝推着秦眠上車,戴着眼罩的女人疲憊地靠在一邊,只是嘴角不時揚起。

在她們走出療養院那刻,無數電話蜂擁而至,被秦洛姝一條條挂斷。

微信上,舒茗質問:“你想幹什麽?”

秦洛姝淡定回複:“帶我媽出國看病。”

舒茗:“去R國?”

秦洛姝反問:“你也知道我爸更換醫療團隊的事?”

舒茗:“你爸的事我無權質疑,但秦眠的身體受得了你折騰?”

“她是我媽,”秦洛姝說,“我會害她?”

秦洛姝:“這都是為了她好。”

聊天欄久久沒有回答。

許久後,舒茗回複:“秦洛姝,你行。”

越野車在公路上一路向機場行駛,秦洛姝淡定地撥出電話,等到她駛入豐市市區時,幾輛黑車并入車道,前後擁着越野前行。

前進的路上稍微有些小麻煩,被前後左右的車擋下來,秦洛姝突如其來的一手沒有給任何一方反應的時間,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機場近在咫尺,秦洛姝又撥通一通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很快接通。

桑星月站在禮堂外的臺階上,溫聲問:“秦洛姝,你那邊還好嗎?”

揚聲器中将alpha好聽的聲音送來,比以往多了幾分柔軟,“很好。”

桑星月立刻松了口氣,彎起嘴角,只是這時她聽到秦洛姝繼續說:“這幾天不能回去了。”

“啊……”

桑星月一下子揪住衣服,想起上次秦洛姝去療養院後消失許久,這次又要消失多久呢,明明還沒見多久。

“但我很快回來。”秦洛姝說。

她偏頭看了眼後視鏡,秦眠十分安靜,偏着頭,看起來好像睡着了,雙手搭在懷裏的木盒上方,這是她唯一帶出來的東西。

“我在豐市有幾處地産。”秦洛姝輕聲說,“這次回來後,我們就不住酒店了。”

電話挂掉,桑星月看着手機,眼睛一點點亮起來,她轉身向禮堂走去,袖子下的拳頭一點點握起來。

她覺得,她可以再聽一千場、一萬場講座!

機場,華苑廷坐在一輛車的車頭,等黑色越野進去幾輛車圍成的圈子後,他從車頭跳下來,對着周圍使了個手勢。

郁瑜馨車上跳下來,瞪了眼秦洛姝,又嘆了口氣,低頭看向戴着眼罩的秦眠,她低聲說:“阿姨,是我呀,馨馨,您記得我嗎?”

坐在輪椅中的秦眠仿佛被驚醒似的動了下,她偏過頭,随着郁瑜馨的話語重複道:“馨馨?”

站在她們身後的秋寧說了聲:“快。”

郁瑜馨對秦洛姝點了下頭,秦洛姝轉身,推着秦眠上了飛機。

私人飛機很快飛上高空,地上,“艱難”趕來的秦舒兩家車隊終于被放行,停在路上,眼睜睜看着飛機笑着雲霄飛去。

保镖連忙給舒茗開門,坐在車頭的華苑廷瞧着她的陣仗,笑嘻嘻地說:“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茗姐您才是聰明人,有這麽多人前前後後保護着你,七年前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您身上。”

舒持出事後,舒茗和父親是舒家最後的得利者,當年舒持的車禍蹊跷,最後只查到舒家其中一人身上,随他認罪後不了了之。被華苑廷嘲諷,舒茗表情不變,看向走來的郁瑜馨。

“她什麽時候回來?”舒茗直接問。

郁瑜馨微笑道:“可能,很快?”

舒茗眉頭一挑,說:“當年的事跟我沒關系,這幾年我前前後後幫言言,她不至于連我都恨。”

“自然,茗姐為人我們清楚,至少比起秦家,言言還是更信任你。”郁瑜馨笑着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舒茗皮笑肉不笑,如果真像郁瑜馨嘴上說得這麽好,這三家人為什麽要攔她?也是她忙于在秦家身上咬肉,疏忽了秦洛姝,以為她就是個小瘋子,除了畫畫就是折磨自己,沒想到她才是真虎崽子,只等着關鍵時候咬她一口!

如今舒家35%的股份飛去R國,R國還有她那個笑面虎的哥哥,就算他和秦眠一起死在R國,東西也還是落在秦洛姝手裏。

舒茗心裏各種想法湧動,瞳孔越來越黑,仿佛有風暴湧動。

秦洛姝,是我小看你了!

對面站着的三人仿佛看不到舒茗的表情,笑着看着她。

郁家,秋家,華家。

舒茗輕輕吐出一口氣,笑着對郁瑜馨說:“如果言言聯系你,務必轉告她,我永遠是她的姑姑,我和她的利益是一致的,我絕對不會——”

“害她。”舒茗忍住咬牙切齒的沖動,微笑道,“等她回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郁瑜馨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示意一定帶到。

舒茗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離去,帶着她的保镖團。

跑道瞬間少了一半車隊,秦洛姝的大伯等舒茗走後才從車裏出來,他滿頭大汗,不斷用手絹擦拭額頭的汗水,急促地對郁瑜馨說:“言言性格沖動,做事不計後果,你們怎麽由她來?”

“小眠身體這麽差!她怎麽敢的!”秦洛姝大伯說着說着差不多對着郁瑜馨吼出來,仿佛面前是秦洛姝本人。

秋寧笑容一冷,往前走了一步,溫柔地說:“咦?我這段時間常常在療養院陪眠姨,她最近狀态很好,也想起不少事情,坐一次飛機不會有事,而且飛機上有專業的醫療團隊跟着,飛機落地有全世界最有名的醫護團隊的接手,您不必擔心。”

秦洛姝大伯聲音一啞,看向秋寧,笑容難看:“秋少爺這麽有時間。”

“嗯,經營的酒吧拆了裝,裝了拆,我沒地去只好去陪眠姨,你們都不想言言本人照看眠姨,只能我們這些朋友多看着。”秋寧溫聲細語。

旁邊的華苑廷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補刀:“以後就用不到我們了,眠姨在療養院的時候狀态再差也比在秦家好吧,現在又有持叔在R國,說不定兩人還能破鏡重圓,身體呢,全好了!”

他一拍手掌,語氣開朗。

秦洛姝大伯笑容僵硬,心裏暗罵一聲,嘴上說希望如此,心裏卻恨不得舒持立刻死在R國,讓秦洛姝所有的計劃胎死腹中。

郁瑜馨盯着他的表情,彎起嘴角,“嗯,等他們人一好,該想起來的就都想起來,該找誰算賬就找誰,吃了這麽多年苦,總得有人買單。”

聲音一句比一句冷,被她盯着的男人後背汗毛直豎,嘴角的笑仿佛有兩根棍子給他撐起來似的,無比虛假,可他不能露出任何憤懑不滿的神情,還要附和着暢談。

“小眠這麽多年過的不容易,但老太太那邊更不容易,整天為小妹提心吊膽,洛姝一句話不說直接把她帶走,老太太那邊恐怕不好交代。”秦洛姝大伯擔憂道。

郁瑜馨擡手看手指甲,華苑廷拿出手機刷短視頻,只有秋寧笑着看着秦洛姝的大伯,見他看來笑容更深更無辜。

秦家老太太那邊好不好交代,關他們什麽事呢?

秦洛姝大伯胸口痛,氣出老血,憋着氣告別上車。

等秦家的汽車剛掉頭,華苑廷冷笑:“裝模作樣的傻逼。”

郁瑜馨和秋寧立刻扭頭看他。

華苑廷被看得一臉莫名其妙,“看啥?”

“沒事,只是這兩個詞不用在你身上,有些不習慣。”郁瑜馨笑着說,在華苑廷憤怒的聲音中擺擺手,說,“散了,撤退。”

“對了,月月那邊叫人盯着點。”

“放心,我安排好了。”秋寧溫柔道。

飛機上很安靜,直到這一刻,包括秦洛姝自己都有些茫然。

随機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愉悅,她看向秦眠,秦眠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安靜地看着窗外的雲,她表情有些懷念,又有些無措,眉頭不時皺起。

秦洛姝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她爸寄來的信的事。

秦眠下意識看向懷裏的木盒子,笑着說:“嗯,是爸爸先寄的信,吓了我一跳呢,這人……”

她說着,忽然想起她和舒持離婚的事,恍惚地說:“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平穩了一路的人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秦洛姝抓住秦眠的手,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她可不可以讀父親寫的信。

秦眠将木盒子放在桌上,笑着說:“那媽媽給你讀一封?”

秦洛姝養了貓,不想吃狗糧,看向旁邊立着的書櫃,從裏面拿出一本精裝的古典名著推給秦眠,秦眠無奈地看了眼秦洛姝,靠在沙發裏看起書來。

來得突然無事可做的秦洛姝托着臉看雲,有些想酒店裏的繪圖冊。

桑星月走出冬夜,跨入溫暖的酒店大廳。

秦洛姝突然離開,她也不想吃夜宵,直接回到26層。

金色卡片“咔擦”一聲打開門,房間內壁燈亮着,昏黃的燈光灑下溫暖的光輝,煩人搖着大尾巴喵喵叫着跑過來,黏糊糊的在桑星月腳邊蹭來蹭去,聲音含義非常明顯。

“你想吃罐罐呀?”桑星月輕聲說。

煩人叫得更甜了,領着桑星月往貓咪別墅走,看起來怕桑星月不知道路似的。

然而跟着她的人類半路停下來,看向客廳堆滿書的大桌子。

是她昨天買的書,昨晚回來後她直接去浴室了沒有看到,現在才發現圖書全部整整齊齊擺在桌上,尤其被秦洛姝嫌棄的那冊幼兒啓蒙的書籍攤開,一支粉色的鉛筆橫放在上面。

“咦?”

桑星月笑着将鉛筆拿走,卡通的插頁上,藍藍的天空布滿大大小小的星星,每一個星星都被塗上紅臉蛋,也不知下手的人是什麽樣的想法,可能比這本書的适宜年級兒童大一點點吧。

也就是這瞬間,桑星月忽然很想秦洛姝。

她拿出手機,将秦洛姝的大作拍過去。

飛在天空中的人回了一張照片。

海洋一望無際,波浪在黑夜中看不分明,只有滿天繁星在閃爍,明亮璀璨。

言言:看,好多星星。

出現——

消失!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