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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馬車駛過官道, 在府兵大營外停下。
隔着高近兩丈的營牆,依然能聽到軍營中傳來的操練呼喝,刀兵相擊之聲。
姜青若下了車。
守營的士兵身着盔甲,頭戴兜鍪, 手持長矛, 在寒風中肅然而立。
看到外來的馬車, 士兵橫眉一擡, 高聲道:“大将軍有令, 大營嚴防, 不得外人進出, 請回!”
因怕叛軍刺探軍情, 不僅大營需要嚴防, 就連整個慶州城的防守, 也比以往嚴格許多。
遭到守營士兵的冷臉拒絕,姜青若并不意外。
她遞了令牌過去, 溫聲道:“我是裴将軍的家眷, 勞煩通報一聲。”
那士兵将信将疑地接了令牌,上面赫然正是大将軍的姓名,再仔細一打量, 面前的女子嬌美無雙, 貌可傾城, 定然是大将軍夫人無疑。
士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粗聲道:“見過夫人, 休怪屬下不通情理。按照規矩,還得請您稍等片刻, 待通傳無誤後,才能允許您進營。”
聽到這話, 姜青若不由意外地挑了挑秀眉。
裴晉安平素在她面前頗不正經,散漫自在,她還以為他帶兵的風格也是如此。
沒想到他治兵禦下,軍紀竟如此嚴明。
姜青若笑着點頭:“無妨,我耐心等着便是。”
沒多久,明全大步走了過來。
遙遙看到世子妃,他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
行走間,他腰間懸挂的金算盤格外惹眼。
賀玥靈一臉好奇:“明二哥什麽時候換了金算盤?世子不是窮得沒銀子給他換金算盤嗎?當初朝三哥要買鷹隼,纏了他好久,他都沒買呢!”
姜青若:“???”
她知道裴晉安現在沒銀子,但不知道他以前也那麽窮?
見面沒多久時,他便送給她一把價值千金的匕首,不是挺大方的嗎?他不會當初......就愛慕她了吧?
那……不太可能吧?
就在姜青若胡思亂想,為自己的想法略微有些震驚時,明全已經闊步走來,吩咐守營的士兵放行。
“金算盤可以安定軍心。我掌管着府兵的糧草供應,兄弟們看到我腰間的算盤,就知道糧饷不愁,自然可以放心地行兵打仗,”明全耳力敏銳,早聽到了賀玥靈的嘀咕,他在前頭帶路,邊走邊笑着解釋,“不過這算盤,是從夫人給世子的分紅銀子裏省出來的,我還得多謝夫人呢!”
府兵足有三萬人,大營足有一座城池那般大小。
裴晉安休息的營房在營中,距離太遠,騎馬也得需要兩刻鐘。
姜青若與賀玥靈重又登上馬車,明全翻身上馬,在前頭領路。
兵營重地,與百姓居住的慶州大有不同,除了操訓的校場,馬場,還有各處規規整整的營房。
姜青若掀開車簾一路看着,那些正在集訓的士兵們個個高大魁梧,手持長矛寬刀,喊殺聲震耳欲聾,一看便知鬥志飽滿,精神不俗。
賀玥靈也沒見過這等情形,不禁瞪大了眼睛,時不時驚嘆幾聲,還喋喋不休地說:“三年前,努滿與大雍關系緊張,戰事一觸即發,世子還曾親自帶兵繞到努滿兵的背後,一把燒了他們的糧草!努滿沒了糧草,只好偃旗息鼓,與咱們大雍握手言和。世子當初來雲州是為了查清戰馬的事,聽說他還刻意扮作纨绔接近當時雲州節度使的兒子,後來窦重山叛亂,也是世子首先察覺。時至今日,世子親自統領這麽多府兵,還建了府兵鐵騎平叛,真是威風......世子勇猛善戰,機敏無雙,我看,不出幾年,世子一定會超過王爺的,成為大雍最厲害的将軍的!”
裴晉安的這些過往,姜青若幾乎一無所知。
她怔了片刻,不由微微彎起了唇角。
三年之前,他還未及冠,便如此骁勇善謀,如今年紀輕輕統領府兵,便一舉平定黑雲寨與安州,放眼整個大雍,根本無人能望其項背。
只是,當初以為他風流纨绔,對他誤解頗多......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他的好呢?
就算他有隐疾,那也不過是區區一樁不足介意的小事。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勇猛無雙的大将軍,光有他這個人,便足以值得無數姑娘仰慕傾心了。
現在,他可是她正兒八經的夫君,拜過天地寫過婚書的……
姜青若低下頭,捂住略微有些羞燙的臉頰。
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快的叫好聲。
賀玥靈看她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趕忙提醒她向外看:“姜姐姐,世子在和士兵們打馬球呢!”
冬日的暖陽挂在空中,光線雖然明亮卻并不刺眼。
熠熠日光下,裴晉安一身玄色窄袖武袍,腳蹬鹿皮烏靴,騎着一匹雪白的高頭駿馬,在寒風中疾馳向球場的另一端。
姜青若靠在窗牖旁,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盯着裴晉安在球場上馳騁的英姿。
他左手勒緊缰繩,驅馬飛奔向前的同時,高束的墨發随風揚起,英挺的眉眼始終冷靜而犀利。
奔馳間,他時不時回看一眼對他緊追嚴防的騎手,就在對手堪堪靠近他的同時,他突然勒轉馬頭回身。
對方猝不及防,被他一下遠遠甩在了身後。
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他猛然揮起手中的偃月形球杖。
近至身前的馬球遽然揮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利落的弧線後,準确無誤地擊入對方的球門。
周邊響起了一陣鼓掌叫好聲。
姜青若也輕呼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她眨眼的瞬間,方才還在馬背上的裴晉安竟然不見了蹤影。
姜青若勾起的唇角還未放下,眼神便開始在球場四處游移。
還沒等再尋到他的身影,眼前的光線突然一暗。
“真得來看我了?”裴晉安俯身趴在窗前與她對視,勾起唇角低聲道,“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他剛打完馬球,白皙的額角與英挺的鼻上都是汗水。
一滴汗珠順着下颌緩緩滾下,落到鋒利飽滿的喉結上。
姜青若的視線飄忽一瞬,鬼使神差地拿出帕子,打算幫他擦去脖頸間的汗水。
裴晉安突地按住了她作亂的手。
“老直勾勾盯着我看也就算了,”裴晉安俯身,在她耳旁壓低聲音道,“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能不能注意點分寸?”
姜青若臉一紅,弱弱解釋:“我只是想幫你擦擦汗......”
賀玥靈坐在一旁,視線在兩人臉上疑惑地轉了幾個來回。
她完全沒有明白,兩人不過是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而已,為何姜姐姐的臉都紅了?
她清了清嗓子,高聲質問道:“世子,你到底有沒有給慕子謙寫信?怎麽等了這麽久,他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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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走到大将軍的營房,不遠處突然閃過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形。
對方動如脫兔般直向後營的方向奔去。
那靈活的身影看上去與裴晉安有幾分相似。
若不是他就陪伴在身旁,姜青若險些以為自己方才晃了眼。
“慕公子還沒有音信嗎?”姜青若收回疑惑的視線,輕聲問。
方才賀玥靈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悶悶不樂地跟着明全去了後營,說是要四處逛逛散散心。
聽到這話,裴晉安摩挲着下巴,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有音信了。”
姜青若:“???”
裴晉安雖是大将軍,所住的營房條件卻與普通士兵無異,只不過房屋空間寬敞些。
外間是議事用的書房,擺放着一張醒目的偌大沙盤,旁邊是塞滿書目卷冊的博古架,靠牆的地方一溜挂着刀槍劍戟的兵器架。
一簾之隔,裏間是他平日起居的卧房。
卧房裏只有一張并不寬敞的卧榻和一架遮擋用的屏風,清清冷冷,寒意沁人,還不如姜青若的馬車裏暖和。
但裴晉安單衣薄岑,似乎壓根不覺得房裏冷若冰窖,他甚至還悠閑道:“我去用冷水洗個澡,你在這裏等我,待會兒我們一起用飯。”
冷水澡......
姜青若心情複雜地環顧一周,找個地方坐下,搓着手取暖等他。
待裴晉安沐浴完回房,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那貌美的媳婦兒,裹着被子老老實實坐在床沿上,秀眉微微蹙起,正在耐心地等他。
“是我的失誤,讓你受凍了。”
裴晉安深吸一口氣,立刻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沒多久,房內燃起了暖和的碳火。
溫度逐漸升高,驅散了原來的寒意。
後廚還送來了飯食,肥瘦相間滋滋冒油的紅肉配着粉條菜蔬,熱氣騰騰,鮮香開胃。
吃上幾口,身子很快暖和起來。
大将軍的飯菜與普通士兵的也一樣,肉菜豐盛,看得出慶州府兵的糧饷還算充裕,方才發現裴晉安房裏如此清冷,姜青若以為他饷銀不足,還憂心了許久。
看她埋頭扒完了一碗飯,吃飽後,連臉色都紅潤起來,裴晉安突然伸出大掌,捏了捏她的臉頰。
“大冷的天,幹嘛非要來一趟?有什麽事讓人傳信不就行了?”
姜青若拿筷子敲開他的大手,斜睨他一眼:“我就不能來看你嗎?”
裴晉安低笑起來,“能,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我哪敢說半個不字?”
用完飯,姜青若從帶來的匣子中,找出那封重要的信箋。
“這是韓大哥從琴州發現的,你幫我找大夫看看這方子。”
兩人回了卧房,裴晉安坐在床榻上,兩條長腿随意地搭在地上,他随手一拉,把姜青若拽到自己的懷裏坐下。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姜青若臉頰有些發紅,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身子卻老老實實貼在他懷裏沒動彈。
裴晉安不動聲色地挑了挑劍眉。
大手攬住她的纖腰,一本正經地拿起方子看了半晌。
“看出什麽來了?”
看他一臉凝重,姜青若以為他懂醫藥,不禁認真請教。
“這麽多藥材,傅千洛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裴晉安随口道,“不是我咒他,正常人不會吃這個東西。”
姜青若:“......”
“你認不認識高明的醫師,好好辨認一下這個方子。我總覺得,這個方子不簡單......”
“認識,包在我身上。”裴晉安把方子扔到一旁,若有所思道,“靈州季姑娘的事,我明日便差人去查。”
姜青若有些擔心:“傅千洛的人會不會發現你在查他的舊事?”
“那倒不會。他在東都忙着謀劃,不會派人去靈州盯着,”裴晉安垂眸盯着她淡櫻色的的唇,說話間默默湊近了些許,“我只是在想,靈州喬家是宸妃娘娘的娘家,而這位季姑娘又是靈州人氏,這與我的猜測很是相近......”
他的俊臉近在咫尺,眸子燦若朗星,灼灼深情,姜青若突然俏臉一紅,眼神飄忽地移開視線。
“你是懷疑,季姑娘與喬家有什麽聯系?”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其中有沒有關聯,還得查過才能知道,”裴晉安擡起長指,輕輕扳回她轉向一旁的臉,“先別提這個了,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好些日子不見,我......”
話未說完,溫熱的氣息近在遲尺。
裴晉安與她對視片刻,勾起唇角,蜻蜓點水似地親了她一下。
姜青若的臉騰得一下紅了起來,“我在跟你說正事......”
“我們是拜過天地寫過婚書的夫妻,親你怎麽就不正經了?”
姜青若面紅耳熱,虛虛推了他一把。
不過,剛推一下,便被反手握住了手腕。
接着,很快被縛進有力的懷抱中。
唇齒相觸,落下的親吻纏綿悱恻。
姜青若的大腦一片空白,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她伸出手臂,本能地抱住對方勁瘦的腰身。
微微仰首,任由他胡作非為随意索取。
半晌後,姜青若趴在他胸前,輕喘着氣,含羞帶嗔地瞪了他一眼。
裴晉安勾起唇角,得逞似得悶笑起來。
直到挨了兩記不客氣的拳頭,他勾起的嘴角才稍稍放平。
“窦重山談降的事,進展得如何了?”這是他的要事,但自從姜青若進到大營,卻根本沒有看到雲州來使的影子。
“來使三日前到了慶州地界,按說昨日就該到大營了。不過,前日起了一場大霧,黑雲山附近的山路複雜難走,他們又不熟悉此地,耽誤了些行程。”
談降的事,并非那麽簡單。
慶州府兵雖然略占上風,但窦氏叛軍也不容小觑,若是雙方能夠坐下心平氣和地相談,窦重山願意認罪伏誅,休兵停戈便有可能。
姜青若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她們當時匆匆逃離雲州,窦重山進駐雲州後,縱容士兵劫掠三日,也不知姜家府邸現在是否還完好無損?
“你放心,談降如果不成,我會立即出兵雲州,屆時收回雲州,我陪你一去回府邸看看。”裴晉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沉聲說,“但凡姜家少了一磚一瓦,我都讓叛軍給你還回來。”
略有些失落的心情,一下子被他的話驅散了陰霾。
姜青若眨了眨明亮的杏眸,歡快道:“我爹娘去了昱州,想必是沒臉再回來了,姜家府邸和鋪子本就在我名下,雖然金銀被他們卷走了,但地方還在,是我的本錢。等你收回雲州,我就再開雲錦鋪子,等賺了更多銀子,我就可以擴大船隊規模,讓雲錦商船日夜行駛在運河之上,把繡金錦緞銷往大雍南北,以後雲錦錢櫃也可以遍地開花,方便商戶百姓彙兌支付錢銀......”
當初景夫人在世時,景家尚是大雍數得上名號的富商,只不過自姜闳接手打理景家錦緞後,生意便開始逐漸衰敗,自景夫人去世後,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到姜青若及笄時,姜家也不過是雲州城裏勉強排得上名號的富商罷了。
裴晉安笑着挑了挑劍眉,道:“這麽說,我們幸虧早一點成親了。”
姜青若不解其意:“什麽?”
“要是等你成了大雍銀子最多的富商,我恐怕得面臨慕子謙一樣的煩惱,”裴晉安假裝苦惱地嘆了口氣,一臉深沉道,“入贅。”
他總是這樣出人意料,姜青若笑的肩膀抖動,忍不住捂住他那張胡言亂語的嘴,“我不會讓裴大将軍入贅的。”
纖細的手掌柔軟白皙,有她獨特的清淡馨香。
裴晉安腦子一抽,吻了吻她的掌心。
姜青若一愣,迅即抽開手,嗔怒着瞪他:“剛親完,你能不能收斂點?”
被她瞪了一眼,裴晉安卻十分受用。
他勾了勾唇角,斂了嬉鬧的神色,低聲道:“在你的計劃中,除了掙銀子,還有沒有其他的?咱們能不能暫緩手頭的公務,抽時間生個孩子之類的......”
畢竟艾嬷嬷整日盯着他們,他們不誕下長子,嬷嬷不會輕易罷休。
姜青若:“?”
他忽然提到了生孩子,臉色也有些嚴肅,是不是因為隐疾的事?
這話太突然,以至于姜青若都沒分出心思去分辯——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讨論生孩子的地步了嗎?
她抿了抿唇,一臉複雜地小聲安慰他:“......沒事的,我其實......不會在意的。”
“什麽?”裴晉安莫名其妙。
姜青若擡眸凝視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在閃爍,一定是因為承受了這樣的秘密而感到壓力頗大。
興許他還在糾結要不要向她坦露真相。
既然如此,她不如直接說出口,免得他再因為此事糾結愧疚。
“你有隐疾不能生孩子,這沒有關系,”姜青若把腦袋靠在他肩頭,體貼道,“以後我們可以收養幾個孩子,我會把他們當親生孩子一樣疼愛的。”
姜青若感覺到到懷裏的身體僵住。
裴晉安的情緒不太對。
姜青若擡起頭看他,想要安慰他幾句。
還沒開口,便聽到對方沉沉吸了一口氣。
“媳婦兒,你等我一會兒,”裴晉安把她從懷裏挪下,起身下榻,沉着一張風雨欲來的臉,咬牙切齒大步向外走了出去,“我去跟慕子謙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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