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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晨光大亮, 将軍營房中,有了窸窣的響動。
雖然還沒睡夠,但回城的馬車上還可以補覺,姜青若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
被岑裏還有裴晉安留下的溫暖氣息。
想到他堅實的胸膛健康的體魄, 姜青若臉頰莫名有些發燙。
她留戀似得在被窩裏打了幾個滾兒, 起身洗漱。
沒多久, 膳廚送來了早食。
剛用過早飯, 一隊手持長刀身着輕铠的府兵齊刷刷站到了營房外。
為首的千戶耿雷拱手道:“談降的來使已到, 大将軍要親自接見對方一行。大将軍囑咐過, 要我等護送少夫人回城。”
談降自是要事, 裴晉安的軍務繁忙, 慶州城的雲錦鋪子也有諸多生意上的事情打理, 雖有些戀戀不舍, 還是得如期返城。
因為有府兵騎馬護送,千戶親自駕車, 回城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不少。
馬車內, 賀玥靈趴在車牖處欣賞着一閃而過的風景,時不時瞟一眼外面騎馬護送的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高坐在馬背上的慕紹趕緊扭過頭來。
視線對上, 賀玥靈重哼一聲, 毫不留情揮手落下簾子, 洩憤似得重重啃了口手中的凍梨。
一炷香後,賀玥靈摸着咕嚕亂叫隐約作痛的肚子, 搖醒了昏昏欲睡的姜青若。
“姜姐姐,我想如廁......”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沒有茅廁淨桶,賀玥靈的臉蛋憋得發紅, 聲音壓得極低,滿臉的不好意思。
要不是昨晚一時發愁,半夜起來獨酌了幾杯烈酒,她也不會肚子疼。
姜青若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小聲道:“先尋個遮風的地方湊合一下,我陪你。”
賀玥靈忙不疊地點點頭。
兩人下車。
随行的丫鬟在另一輛車上,姜青若吩咐秋蕊拿了簾子,又命府兵們面向南方原地待命。
三人越過道旁幹涸的排水渠,翻過一座幾丈高的光禿禿的土坡,在土坡的背面尋了個背風的洞口。
賀玥靈捂着肚子去了洞裏,姜青若雙手籠在袖間,漫無目的地舉目遠眺。
這裏地勢開闊,她所站的位置又高,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待命不動的府兵。
她緩緩收回視線,向另一個方向看去。
呼嘯的寒風吹過,高可沒過腰身的荒草随之晃動起來。
動靜有些大,粗略看去,似乎有什麽東西潛藏在裏面。
莫不是冬日裏的肥兔,亦或是覓食的地鼠?
姜青若眨了眨眸子。
還沒等她看清,耳旁傳來賀玥靈的聲音。
“姜姐姐,咱們回去吧......”
賀玥靈一臉輕松地踏出洞口。
秋蕊把方才遮擋用的簾子收起來抱在手裏,跟在她身後。
這裏寒冷,況且荒山野地,也不宜久留。
姜青若迅即收回對那荒草堆的好奇,颔首道:“好。”
回去要翻過剛才那方土坡,腳步剛落到光禿的坡面上,姜青若忽地發現出不對勁來。
那半人高的荒草堆中,即便是藏了老鼠兔子,也不會有那麽大的動靜,莫不是裏頭藏了人?
想到這兒,她悚然一驚,後背不由滲出一層冷汗。
她們必須趕緊翻過前面的土坡,趕到馬車前與那些府兵彙合,再吩咐千戶到這裏查看。
“玥靈,秋蕊,我們快點......”
話未說完,耳旁忽然響起窸窣的腳步聲。
三個姑娘齊齊一愣。
還未來得及轉首,便被手刀劈暈了過去。
一炷香之後,慕紹焦急不已地望着土坡的方向,忍不住嘀咕:“這都多久了還沒回來。不過是去淨個手,怎麽跟逛鋪子似的沒完沒了?”
那些府兵們聽受将軍夫人的命令,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連脖子都沒扭一下。
“慕公子稍安勿躁,我們靜候夫人便是。”耿千戶謹遵叮囑,面向南方,肅然不動。
半晌後,慕紹等不及,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我去催催......”
~~~
姜青若失蹤的消息沒多久便傳回了大營。
刑房中,裴晉安扔掉手中沾血的刺鞭,寒冷如潭的星眸中,幾欲噴出噬人的怒火。
“暗衛到底在哪裏?”他冷聲,一字一句問道。
眼前的來使早已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一盆寒徹入骨的鹽水兜頭澆下。
那來使打着顫睜開一點眼縫,看着眼前戾氣橫生威勢迫人的大将軍,氣若游絲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大将軍怎可如此對待我們......”
“最後一次機會,”裴晉安下颌線緊繃,冷目盯着他,削鐵如泥的匕首閃着瘆人的寒芒,虛虛懸在對方腫脹雙目前的半寸處,“再廢一句話,先除掉你這雙眼睛,再廢去你雙手雙腳!”
來使費勁地咽了咽唾沫,顫抖着嘴唇,老老實實交待:“慶州邊界與城內巡防森嚴,暗衛趁着大霧天氣,偷偷潛藏在慶州城外将軍夫人到大營的必經之路,只要有機會抓到夫人,便會帶夫人直接去往雲州,以此要挾将軍放棄攻打雲州......屈指算算行程,現在應該已到黑雲山一帶,想必不久就會到達雲州了......”
“暗衛?窦重山哪來這麽得力的暗衛?”裴晉安冷聲道。
“我真得不知道.....”
話未說完,來使兩眼一閉,耷拉着腦袋暈死過去。
反手将匕首收回,裴晉安遽然回身,疾步向外走去。
是他大意了。
為什麽偏要會這些心懷鬼胎的來使,而不是親自護送她回去?
陸良埕特意送過口信,要他注意青若回城路上的安全。
那些流民魚龍混雜,暗衛混入其中打探消息簡直易如反掌。
窦重山竟有暗衛,屬實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眼看大将軍沉着臉色攥拳大步向外走來,手背上的青筋幾乎崩起,耿千戶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請罪。
裴晉安頓住腳步,命令道:“若是慚愧,就即刻随我把世子妃找回來!”
~~~
馬車搖搖晃晃,疾馳的颠簸響動把姜青若從昏沉中驚醒過來。
這車內只有她一人,秋蕊與賀玥靈并不在這裏,想必是在另一輛馬車上。
她眨了眨眼睛,緩緩想起被劈暈之前的情景。
當時雖然未來得及回首,但眼角的餘光瞥見劫持她們的人是三個蒙着面巾的人。
黑雲寨的人已被悉數抓獲,恰逢降使到慶州她們便被劫持,對方是誰的人不言而喻。
胳膊有些麻,姜青若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緊緊勒住。
她掙紮着坐起身來,靠在車壁上,低下頭看自己的手。
麻繩一圈一圈纏得很緊,細白的手腕已經被勒出了血印。
她嘗試去解開手腕上的繩索,試了一會兒,徒勞無功,卻因為暈後初醒身體虛弱,額上滲出了一層薄汗。
對方怎會在距離府兵不遠處便将她們擒走,姜青若細細回想了一番,突然想起當初那些高坡山坳之處,有些藏匿的洞口。
只有帶着她們藏入洞中再離開慶州,才能不被耿千戶與慕公子發現。
如此說來,對方俨然已經對慶州的地形勘探得十分熟識。
窦重山狡詐多端,勢必想要趁此挾持她們逼退慶州府兵,再一舉攻下慶州。
如果裴晉安此戰失利,窦氏叛軍氣焰将更加嚣張,傅千洛一定會落井下石,永昌帝會因此怪罪下來什麽,姜青若簡直不敢去細想。
叛軍挾持她是為了要挾裴晉安,目前看來還無性命之憂,姜青若把心頭的害怕努力壓下,定了定神,用力深吸了口氣。
外頭的天色已經變暗,馬車還在疾馳,從遽然揚起的車簾縫隙處,她看到外面有綿延不絕的青山,黑黝黝的,像一頭靜默的巨獸。
是黑雲山一帶,這個地方她認識。
經過這一段路,就要到達慶州南界了。
若是被帶回雲州,窦重山以此要挾,裴晉安便會處于極其被動的局面了。
姜青若想了一會兒,雙手緊握成拳頭,用力砸了砸車壁。
咚咚的聲音響起,車門外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何事?”
姜青若動了動唇,故意壓下嗓子,啞着聲音驚慌着問:“這是哪裏?你們為何要劫持我......”
外面默然不語,沒有回應,馬車還在疾馳。
姜青若嘤嘤哭泣幾聲表演了一會兒自己的害怕不安,又開始求饒:“你們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想要多少銀子,我都給得起......”
她一直喋喋不休,外頭的人似乎十分煩擾,最後不耐煩地回道:“我們劫持你不是為了銀子,你別再唠叨了,再說下去,小心堵上你的嘴!”
聽到這話,姜青若似乎十分驚怕地閉了嘴。
車廂內安靜了一會兒,突地又被扣響,裏頭傳來一道女子有氣無力的幹啞聲音:“我要喝水,再不喝水,我就要渴死了......”
看她方才如此害怕驚慌,定然是不會扯謊的,光從那幹啞的嗓音聽起,就知道是缺了水。
他們受命要劫持裴晉安的夫人,但不能傷及她的性命,萬一人沒了,裴晉安沖冠一怒為紅顏,那雲州豈不得遭殃?
馬車緩緩停下,駕車的人将馬車停靠在道旁,然後跳下馬車,冷聲說了一句:“等着。”
車子停下,姜青若趕緊挪動幾下身子,靠在車簾的縫隙處往外看。
果不其然,這馬車旁還另有一輛馬車,秋蕊與賀姑娘定然就在那輛馬車上。
而這群劫持她們的蒙面人足有十多人,看上去個個身手矯健,目光銳利,不像普通叛兵。
不過,他們十分警覺,停放馬車的地方是黑雲山中一道彎曲的小道旁,這裏人跡罕至,天色又暗,根本不會有人發現行蹤。
姜青若的心不禁沉了沉。
她本意是想拖延時間,只要多拖得片刻,便會給裴晉安留下施救的時間。
但眼下她顯然低估了對方的能力,他們不禁對慶州地形十分熟悉,想必也早已找到了順利出入慶州邊界的辦法。
沒多久,車門被倏忽掀開,暗衛蒙着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随手将一只水囊扔了進來。
姜青若趁簾子放下來之前,趕忙晃着晃緊縛的手腕,舔了舔幹渴的唇道:“能幫我解開繩索嗎?我沒辦法喝水。”
聽到她的話,那暗衛猶豫一瞬,銳利的目光冷冷掃過她的臉頰,看她并非扯謊,才撥出了腰間的匕首。
匕首閃着寒芒,一看便是吹毛斷發的利刃。
這些人身手定然不凡,絕不是當初劫持她的鄧大之流能比得上的。
還在姜青若凝神打量對方的時候,手腕突然一松,麻繩被揮匕劃開,齊齊斷為幾截。
她趕緊揉了揉發麻酸痛的手腕,撿起水囊,低聲道:“我的同伴呢?她們怎麽樣?”
暗衛冷漠地別過頭去,沒有回答,而是不耐地催促:“少啰嗦,快些喝水!喝完水還要趕車!”
“要是她們出了事,裴晉安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姜青若擰開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冷靜道,“別以為窦重山挾持了我們就會有勝算。到時他自有辦法率慶州鐵騎踏平雲州城,別說是窦氏叛軍,你們這些人也一個都跑不了。”
她神色平靜,說得十分篤定,蒙面人遲疑片刻,猛地拿走她手中的水囊。
“窦大人現在不比以往,慶州府兵怎會是窦大人的對手?”
暗衛冷笑一聲,閉緊車門,落下鎖頭,繼續催馬前行。
現在不比以往?
姜青若回味着對方這句話,一時有些驚疑。
黑雲寨已經被盡數剿滅,難道窦重山又有了新的援手?這一隊劫持她們的蒙面人身手十分了得,莫非是窦重山新得的兵力?
這個念頭在腦子一閃而過,她想不出什麽結果,只得集中精力,想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方才她要求喝水,為得便是讓對方解開手腕上的麻繩,現在他們急着趕路,倒是忘了将她的手腕再捆起來。
事不宜遲,姜青若從懷裏掏出帕子,悄悄撕成幾截,然後狠心閉了閉眼,猛地把食指湊近唇邊咬下去。
血珠兒迅速滲出來,她忍住疼痛,沾血在繡帕上畫了個雲錦鋪子的祥雲标記,悄無聲息地丢到了車窗外。
馬車繼續行駛,在最後一抹灰藍色的餘燼消失後,暗衛籲停了馬車,喝道:“下車!”
姜青若理了理裙擺,慢吞吞從車裏下來。
借着微弱的餘晖,展眸向前方看去。
這裏是慶雲河的一處支流,因為處在兩座陡峭的高山之間,河道由寬變窄,流水湍急,位置十又分隐蔽,并不易被人察覺。
待她迅速掃過周邊的情勢後,趕緊轉頭看向身後。
十多位緊随其後騎馬的叛兵一并下馬。
另一輛馬車停穩後,秋蕊攙着賀玥靈從車裏下來,兩人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秋蕊看到姜青若,滿臉驚怕,啜泣着喊:“夫人......”
而賀玥靈額角一片殷紅,閉着眼睛躺在她懷裏,似乎還在昏迷之中。
姜青若心中咯噔一聲,推開身旁看守她的叛兵,匆匆跑了過去。
三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湊在一起也逃脫不了,蒙面人看着她們彙合,并沒有阻攔,而是眼神凝重地望着湍急的河面,似乎在等什麽。
賀玥靈尚不清醒,姜青若輕拍她的臉,喚了幾聲毫無反應。
“賀姑娘醒來後,發現是被劫持,在車裏大罵劫匪,”秋蕊瞟了一眼那些高大的叛兵,趕忙收回了視線,抹着眼淚害怕地哭起來,“被他們......用劍柄敲頭,暈倒後還未醒來。”
姜青若咬了咬唇,憤怒地看着那些蒙面的叛兵。
這些人的目标是她,秋蕊與賀玥靈的死活,他們下手的時候并不會在意。
夜色吞沒了最後一點光線,河畔的寒風刮得凄厲,賀玥靈的手越來越冰涼,姜青若扯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三個人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那些叛兵一動不動地立在河邊,眺望着對岸的情形,等得久了,他們小聲交談的聲音隐約傳來。
“怎麽還不見船只來接?”
“楊大人奉命帶兵親自在對岸等候,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吧?”
豎起耳朵聽了片刻,姜青若大致猜出了一些東西,想必這些叛兵是随降使一道進入慶州後,勘清了這裏的地形,早已計劃好了逃離的路線,只是現在出了點意外,窦重山的人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辰來接應。
姜青若轉了轉眼珠子,趁看視她們的人不注意時,朝秋蕊比劃了個喝藥喝水的動作,又指了指身旁的樹枝。
秋蕊領會,咬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沒多久,只見那膽小的丫鬟突地高聲哭起來,“夫人,您醒醒啊,夫人......”
蒙面人轉過眼,看到那将軍夫人躺倒在地上,似乎昏了過去。
“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大步走來,語氣冷冰冰地問。
“夫人身子弱,這些日子一直在喝湯藥,這裏又冷又寒,想是體力不支暈倒了過去......”
蒙面人俯身,銳利的目光掃過姜青若的臉頰。
這夫人臉色煞白,那雙手像凍僵了似的,探了探呼吸,極其微弱。
“這裏哪有什麽湯藥?”蒙面人不耐地說,“先等着,等到了地方,再給她喝藥。”
“再不喝藥,恐怕夫人撐不下去......”秋蕊哭着道,“至少給夫人一口熱水喝,暖暖身子,堅持些時間也是好的......”
聽到這話,蒙面人皺眉看了眼雙目緊閉氣息越發微弱的姜青若。
其他人能死,她不能有性命之憂。
他起身大步上前,與頭子商量了幾句,片刻後去而複返,掏出火折子,撿起地上的枯葉生了一堆火。
水囊抛到秋蕊腳邊,蒙面人道:“把水熱熱,給她喝下去。”
秋蕊撿起水囊,湊到火堆旁小心翼翼烤着,待叛兵不注意時,她撿了身旁幾根枯枝,一股腦扔進火堆中。
火苗忽地一下竄起來,在靜谧暗沉的夜色中,像是點亮了一盞夜燈。
叛兵注意到她的動靜,扶着腰間的刀,走過來大聲呵斥幾句,毫不留情地擦滅了火堆。
秋蕊戰戰兢兢地捧着水囊,躬身蹲在姜青若身旁。
“夫人......”
溫熱的水湊到唇邊,姜青若悠悠睜開眼,心急如焚地瞟了一眼遠處。
但願叛兵帶她們離開前,裴晉安能看到方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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