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譽令宴(三)
譽令宴(三)
譽令宴(三)
昨日洗塵宴上發生的不愉快就像殘留在衣物上的香料,一旦再燃上一株旁的香就會被徹底覆蓋,無影無蹤。
一大早就有婢女來請,說是譽王搭了擂臺,邀諸位修士前去施展拳腳。
話說得好聽,實際就是把他們當作免費的戲班子,随意呼來喚去,尋個樂子。
徐嶼寧本想直接回絕,又思及晏時和譽王間尚未摸清的疑點,糾結一番後還是應約了。
剛由婢女領着來到擂臺外,譽王就眼尖瞧見了他們,大笑着撫掌,毫無芥蒂地招呼:“徐宗主,可算等到你了,快讓本王瞧一瞧,你的修為有無長進吶!”
“最後贏的人才有資格讓我動手。”徐嶼寧掃了眼擂臺上連運氣都困難的兩名修士,不屑于參與他們的過家家。
譽王也不惱,笑眯眯地安排婢女在自己身側添兩個位置,讓二人落座。
他的視線越過徐嶼寧,大刺刺地打量晏時。
晏時一頭鴉發高高盤起,完整地露出整張精致的臉蛋。他正低眉順眼地接過徐嶼寧遞過去的抹茶糕點,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微微側目,刻意沖譽王露出右臉醜陋的傷疤,面向徐嶼寧彎眼笑了下。
譽王被那道長長的傷疤驚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咽下一盞蘭生酒。
“我和師尊交換。”晏時由下至上擡眼,笑望着徐嶼寧,将自己桌上那一碟桃花酥放于她桌上。
面紗本就是為了給徐嶼寧一些緩沖的時間才準備的,既然如今她已經坦然接受,他索性沒有尋回那條面紗,頂着被傷疤摧毀的容貌跟在徐嶼寧身邊,坦然面對譽王。
“還是皇家廚子做的桃花酥最好吃。”徐嶼寧撚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品味,滿意感慨。
“上一次的譽令宴徐宗主不曾參與,何時吃過皇家的桃花酥?”譽王目露懷疑。
“你的老祖宗請我吃過。”她語氣調侃,“約莫幾百年前吧。”
譽王被年數刺激,拉下臉,不再說話。
擂臺上,兩名修士仍舊打得難舍難分。
“本王還未曾同徐宗主分享過本王悟道之路吧。”譽王眼睛盯着擂臺,抛下一錠金子,擡了擡下巴。
侍從心領神會,接過金子上了擂臺,同兩位修士說了句什麽,他們明顯認真起來,招招都帶着狠戾殺氣。
直到其中一人狠下心,将刀刃捅入對手胸膛,伴着無數四濺的血珠,那名修士倒在地上,雙目瞪得通紅,卻還欲再戰。
徐嶼寧不由地蹙眉。
“那年本王還在廟中為母後祈福,上山路上意外滑落懸崖,幸得修士相救。不料因禍得福,那名修士看中本王根骨,與本王結為師徒。”譽王自顧自地講道,“如今想來,十分感謝這份機緣。”
忽地,他話鋒一轉:“不知徐宗主和愛徒,是如何認識的啊?”
血腥味彌漫開來,臺上重傷昏迷的修士已經被擡下去了,另一人捧着金子,欣喜若狂,面上五官甚至有些扭曲,還想要再給對手致命一擊——
她認出來了,這是小刀宗那位曾經劈了半桌人的賭徒。
晏時手裏的抹茶糕被一旁伸出的皓腕打落,靈力托起即将落地的糕點,猛地一甩,精準擊中臺上那名刀修的手腕。
“誰?”
刀修怒目圓睜,扭頭就對上了徐嶼寧威脅的目光,霎時熄了火。
她從儲物戒裏取出一瓶丹藥,丢給受傷修士的同門,語氣随意:“給你師弟用吧。”
那修士感激涕零,千恩萬謝,就差給她跪下磕頭了。
徐嶼寧沒再看,這才得空回答譽王的問題:“我前未婚夫不顧禮義廉恥,死活要納他為妾,為了救他脫離苦海,我才收他為徒。”
“……”譽王滿臉意外,目光不斷在徐嶼寧和晏時之間晃蕩,最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兀自結束了話題。
擂臺上又上去了一名修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态度比上兩位都認真許多。
徐嶼寧的餘光瞥見譽王又要扔下一錠金子,心中暗道一聲麻煩,忽地站起身。
遂刃出鞘,劍身震動間發出清脆的劍鳴。
譽王被她突如其來的動靜吓得松開握住酒盞的手,向後退了幾步。酒盞砸在桌上,酒水濺出,浸深烏木桌面。
她居高臨下地盯着譽王,連禮都懶得行,只說:“興致上來了,想按照我的規矩打擂臺,譽王不介意吧?”
話落,她腳尖一點飛上擂臺,将那名刀修一劍揮下去,揚着下巴對另一名修士說:“我來和你打。”
晏時望着臺上那抹翻飛的紅,面色平靜如水。
“晏時……是叫這名,對嗎?”
譽王的聲音阻斷了他專心致志看徐嶼寧打擂,他眉頭向下一壓,眼底盡是不耐。
“若是沒有臉上那道疤……你與我的舊友長得一模一樣,如此想來還甚是想他。”譽王也不介意晏時的不理睬,他的話語愈發露骨,像是趁着徐嶼寧不在,将憋在肚裏的肮髒龌龊一股腦傾瀉出來:
“不知你是否有孿生姐妹,可以送來供本王一樂?”
晏時心底的戾氣幾乎按壓不住,但顧忌着徐嶼寧還在場,他只沉默地往嘴裏塞了塊抹茶糕,沒有接話。
“又或者,你是否有兄弟,曾在百年前來過皇都?”譽王聲音壓低,語氣少了分輕佻,多了分怨毒的試探。
來了。
他氣定神閑地飲下一盞蘭生酒,終于舍得對譽王露出溫和笑容:“譽王不過知命之年,怎麽聽上去,對百年前的事也頗為了解?”
清冷孤傲的氣質被嘴角上揚的弧度沖淡,像是山巅百年不化的積雪終于消融,高高在上的冷美人終于舍得朝俗人邁近一步。
剎那間,臉上那道猙獰傷疤帶來的突兀都被忽略。
譽王被他這一笑晃了眼,甚至沒聽清究竟說了什麽,愣愣道:“什麽?”
晏時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親眼看見譽王表情一變,目光不停瞥向擂臺上的徐嶼寧,嘴唇緊張地哆嗦。
“本王不過随口一提,晏道友這是哪裏話……宮中宦官把來往臣子皆記于冊上,哪有什麽不清楚的……”
他慢吞吞地飲盡盞中酒,漫不經心地聽譽王前言不搭後語的辯解完後,才溫聲道:“我開玩笑的,譽王怎麽當真了?”
紅緞鬥篷襯得他膚色勝雪,配上無辜關切的神情卻莫名讓人膽寒。
擂臺上,徐嶼寧站在原地,腿甚至都沒動彈一下,就已經打趴下了三四個修士。
她索性收劍歸鞘,赤手空拳地面向臺下,語氣挑釁:“再來。”
晏時只能看見徐嶼寧的背影,光打在她的發頂,為她的發絲鍍上一圈金粉。長發随意散在身後,輕輕飄蕩,彰示其主的懶散。
長睫一掃,眸光重新落回桌上酒盞。他盯着酒盞底部雕出的蓮花,壓低聲音笑起來,生怕驚動了擂臺上的人:
“譽王殿下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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