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風花雪月(二)
風花雪月(二)
風花雪月(二)
被血染紅的蒼白嘴唇顫抖,輕輕蹭上塗着蔻丹的圓潤指甲,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抹紅更豔麗。
滿室月光細碎落下,靜谧的空氣中只能聽見晏時因疼痛而急促的呼吸聲。
冰涼的唇瓣觸及指尖就立刻離開,不厭其煩地重複着蜻蜓點水的吻。
八、九、十……
【已達成十次親吻,成功消除疼痛。】
系統音響起的剎那,體內如潮水般洶湧的疼痛悉數褪去,晏時額間冒出的冷汗滾落,緊緊捉住皓腕的手指卸去力道,脫力地塌腰坐在床沿上,氣息不勻。
濕漉漉的碎發零散地貼在蒼白的面頰上,他緊閉雙眼,又長又直的睫毛根根分明。
徐嶼寧沒有收回手,手指依舊懸停在他唇邊,拇指挑釁似的用力擦拭他嘴角溢出的血漬。
豔麗的紅向外延展,好似塗出唇線的口脂,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愈發觸目驚心。
她目光直白地向下移,停在他的胸膛處。
不知何時,晏時玄色的睡袍被掙開,衣領褪至手肘處,只有微濕的長發勉強蔽體。
……他身上有好多傷。
“師尊。”晏時似乎終于緩過神來,迷蒙地掀起眼皮望過來,浸了水的眼眸有些失焦。他勉力扯開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舊疾發作,沒有吓到師尊吧?”
果然是他的風格,避重就輕,滿口不走心的胡言亂語。
她心中震蕩已經平息,張開手,捏住晏時的雙頰向上擡,迫使這個被疼痛折磨到失去生氣的木偶娃娃擡起頭來,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眼角與山根之間有一塊淺淺的窩,裏面藏了顆顏色很淡的小痣。
“這麽弱的身子,實在是讓人嫌棄得很。”徐嶼寧語氣散漫,手下力道重了兩分,倒也沒和他繼續掰扯這個問題,将一直拿在手裏的宣紙拍在他臉上,“挑一個劍名。”
她往後退了一步,抱臂靠牆而立,面無表情地觑着晏時,手指悄悄蜷起,蹭掉指尖沾上的黏黏的血。
薄薄的宣紙輕飄飄地落下,晏時伸手穩穩接住,沒有去看紙上筆墨,反倒笑意融融地看向徐嶼寧:“師尊竟這般将弟子說的話放在心上,弟子感激。”
被冷汗浸潤的眼角眉梢彎出軟軟的弧度,他身子往前傾了傾,松松垮垮的玄色睡袍也跟着向下墜。
徐嶼寧下意識向下瞥了一眼,卻只看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衣領向上一提,快速系好腰帶、合攏衣襟,又變回穿着規矩嚴實的那個漂亮少年。
“師尊似乎還有其他困惑。”他輕聲誘哄,“不知弟子能不能為師尊解惑?”
冷月傾斜,他五官半明半暗,清隽的輪廓清晰,卻叫人讀不懂情緒。
這一次,他脖子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遮掩。
她沉默一瞬,反問道:“何時輪到你為為師解惑了?”
晏時那雙剔透的琥珀色眼眸專注地看着她,似乎想要透過她漫不經心的假象,看透心中真正所想。
沒有絲毫停頓,他順從地接過話頭:“是弟子逾矩了。”
預料中極難跨越的難關變成了路上一顆不起眼的石子,輕而易舉躍了過去,甚至沒能掀起任何波瀾。
他垂首望向手中的宣紙,凝神讀過一行又一行龍飛鳳舞的文字,最後目光定在紙上某處,擡眼笑道:“不如就這個吧。”
徐嶼寧勉為其難邁動步子,湊過去看了眼他所指的文字。
含光。
“聽聞殷代流傳下來三把神劍,其中之一就是含光。視不可見,運至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不覺。”他語氣溫和地說着,伸直手臂拔出一旁的長劍,“古時那把神劍已化作齑粉,不若就讓弟子的本命劍沾一沾神劍的光?”
長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像一塊趁手的潤玉被握在美人手中。
徐嶼寧身為這把長劍的締造者,自然知曉它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這般溫順無害,而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劍。
這路數與它主人如出一轍,倒甚是相配。
“可。”她矜持地颔首認可。
解決了走這一趟的初衷,徐嶼寧也不再逗留,虛情假意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朝屋外走去。
“師尊。”
剛拉開門,晏時忽然出聲叫住她。
她回頭,同抱着含光劍、乖巧站立的少年對視。
“徐小姐如今正住在晏府,除去不能出門一切都好。若師尊想去瞧瞧,弟子今夜就為師尊畫一張路線圖。”他一副一心為徐嶼寧着想的模樣,眼波流轉間,閃爍着缱绻春色,“師尊放心,弟子會乖乖待在這間廂房裏的。”
徐嶼寧對徐小姐的去向早有猜測,因此也不驚訝。如今她還得借用徐府千金這個方便身份外出探查,也不便讓徐小姐回府,不如就好生養在晏府。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晏時,美眸輕揚。
更何況,顯然晏時的目的并不是讓她知曉此事。
“此事不急,你明日借用府中信鴿給晏府去一封信吧,了解一下徐小姐這兩日的情況。”她佯裝無知無覺,善解人意地吩咐完,便邁出廂房,關上了房門。
午夜下了一場大雪,翌日晨起,仆從們拿着掃帚,盡職盡責掃出一條幹淨的道來。掃帚經過之處,掀起陣陣白霧,罩住了人大半截身子。
寒氣從緊閉的屋門縫隙中滲進來,萦繞在屋梁上,攪醒了昏昏沉沉的美夢。
徐嶼寧阖眼假寐,聽見吱呀開門聲,還有南燭蹑手蹑腳靠近的腳步,才懶洋洋地坐起來,掀開繡簾露出個狡黠的笑:“今日可有什麽糕點小吃?”
“估摸着小姐這個點會起,我早早就去買好了酥芳齋的糕點拼盒。”南燭喜氣洋洋地打開手中的糕點盒子,一股甜膩膩的香氣漫開,酥了人的骨頭。
她挑了一塊表面撒了花生碎的脆皮糕點放進嘴裏,遞給南燭一個隐晦的眼神,指了指右邊的方向。
“那位一早就去找何管事借信鴿了。”南燭心領神會,壓低聲音道,“已經按小姐的吩咐将信截下來了,小姐請看。”
徐嶼寧偏了偏頭,接過南燭遞來的小小信筒,利索地将信紙抖出展開,眯着眼睛快速掃讀。
通篇只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是自己在徐府過得很好,二是詢問冒充徐小姐的姑娘情況如何。
半個字也沒提她心中所想。
昨日她在公主府裏一間一間院子的找人,倒是瞧見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原本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晏時昨夜問出了那句話,她才想清其中關聯。
恐怕她昨夜好心營救,反倒壞了他的事,今日他必定是會另尋辦法達成目的的。
徐嶼寧“啧”了一聲,暗罵晏時做事滴水不漏,定是有了其他通信渠道,這封信只是個迷惑人的幌子。
“小姐?”南燭看着徐嶼寧變化莫測的臉色,不安地出聲。
“無事。”她壓下心中所想,笑眯眯地撚起一塊糕點遞到南燭嘴邊,“你也嘗嘗。”
濃重的寒氣脹滿房間。
晏時用打火匣點燃暖爐,待上好的炭火燒得發紅,身子骨重新暖起來,才慢條斯理地坐回桌前,打開方才得到的信箋,一目十行地讀。
而後,他望着信紙,表情漸漸變得凝重,手握飲飽墨汁的毛筆,幾次提起又放下,筆尖最終還是沒能落到紙上。
那張攤開的信紙上,洋洋灑灑寫了許多有關公主府的布置,最末行卻只有一行字。
那行字字跡斷斷續續,能看出筆者心中猶豫:
——你不是十八歲的晏時吧?
有關神劍含光的介紹出自《列子·湯問》。
今日讓我做一回标題黨(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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