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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謹又不走了,甩着手腕進門靠在玄關口,故作矜持的揉了揉自己的腰:“真的好疼,你力氣太大了。”

“!!”

腰酸,力氣大……

衣領下的印子……

虞慎不是未經人事的清純少年,以前和聞謹好的時候也是三天兩頭腰酸腿軟外加滿身印子,稍微聯想就明白過來了。

随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一個念頭瘋狂盤桓升起,還發着嚯嚯的笑聲,做足嘲諷的姿态。

第一次上床那次虞慎也喝了酒,但不多,神志清醒,兩人摸進房間後自然的發生關系,體|位也是自然的選擇,沒有誰特意提過,虞慎從中獲得樂趣,更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在上在下他其實并不在意,可聞謹忽然弱柳扶風起來,一幅嬌花被摧殘的可憐樣,分明是在暗示他。

他們兩上床了,而且是他把聞謹給上了。

好歹在人間修煉近三十年還有些定力,虞慎沒有當即裂開,只是瞳孔劇烈收縮了兩下,整體神情還算鎮定。

實際上內裏如遭雷劈,又焦又糊,虞慎甚至覺得自己聞到了某種詭異的糊味。

聞謹還在那委屈:“你幫我揉揉吧,真的疼。”

虞慎從難以置信的震驚中回神。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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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醉的厲害,可是不是做過那種事,身體是不會撒謊的,他也是個成年男人,有些事情逃不過他的經驗。

再者,很多小說裏寫酒後亂性,可就虞慎的經驗,真正醉到意識模糊的程度,絕大多數人根本是沒有氣力做那些的,撕衣服壓人需要很大力氣,起碼他是沒能力在醉成爛泥的情況下攢出那些精神,所以他一直很懷疑那些酒後亂性的,大部分只不過是借酒行兇,扯一個“喝多”的大旗,給自己一系列脫軌行為蓋遮羞布。

而他現在除了頭有些暈,身體半點反應也沒有。

至于聞謹,從小練習跆拳道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武術功夫,全然清醒下被他一個醉鬼壓着強上,可能性無限趨向于零。

虞慎眯起眼審視聞謹,就見對方低頭不看他,似乎很害羞。

呵。

頓了頓,虞慎輕聲說:“對不住啊,昨天喝多了。”

聞謹半垂着頭,狀似害羞:“沒關系,反正我們兩個……我還挺開心的。”

虞慎輕扯嘴角,對他笑了一下。

空氣裏忽然湧出一股暖流,蜂蜜狀,透明卻粘稠,拉扯出絲線狀,一縷一縷,一絲一絲,叫兩人中間的氧氣都變得暧昧起來。

聞謹微微一怔,随後發現,這種暧昧來自于虞慎。

虞慎高鼻俊眉,雙眼略顯狹長,平時不笑不說話,是個俊逸儒雅的男人,可一旦笑起來,尤其是抿着嘴唇雙眼彎彎,極難看清的眼角弧度會特別明顯,可以用顧盼神飛來形容。

充滿蠱惑人的味道。

虞慎舔了舔嘴唇:“是嗎?我也覺得。”

這個妖孽。

聞謹口幹舌燥,心髒漏跳兩個拍子後忽然咚咚咚的來回狂蹦,叫嚣着要跳出胸膛,讓人一睹它主人難以抑制的失控。

心髒當然沒法真的跳出來,聞謹卻是真的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沒再笑,低下頭深呼吸。

虞慎:“昨天感覺怎麽樣?”

聞謹有絲心虛的擡頭,撞進虞慎黝黑深沉的眸子裏,又見虞慎朝他走過來,邊說着:“我覺得挺好的,但是有個問題。”

玄關就這麽大,虞慎靠近後,瞬間将原本狹窄的玄關擠的逼仄起來。

但虞慎還是徑直走了過去,越貼越緊。

聞謹吞了吞喉嚨,聲音卻是喑啞:“什麽問題?”

“嗯……昨天我喝醉了,沒什麽快感。”

虞慎傾身過去,左手搭上聞謹胳膊,右手則握着肩膀,因為聞謹一直靠牆,這番動作擺起來就形成了經典的壁咚。

他盯着聞謹的眼睛,別有深意的低低一笑:“你呢?有沒有爽到?”

虞慎的言行舉止把聞謹給看呆了。

他扯腰酸腿軟的事就是想開個玩笑,借此跟虞慎多說幾句話,虞慎那麽聰明,不可能察覺不到他在說謊,但他不在意,大不了被罵一頓。

總好過總是冷漠的“謝謝”“你可以走了”。

這些話從虞慎嘴裏說出來,總能立刻勾起他身體裏的暴力因子,偏偏找不到借口反駁,又不敢真的和虞慎對着幹,只能一次次壓着情緒,盡量和虞慎保持距離。

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他不敢再惹惱虞慎,只能一步步來。

可虞慎的反應太出其不意了,竟然和他讨論起感受,還說沒有盡興。

更要命的是虞慎說這些話的時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距離感杳然無蹤,代之以柔軟卻清晰欲望,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親昵,仿佛兩人真的是第一次上床的一對戀人,因為經驗不足而懊悔煩惱,想要給他補償。

和虞慎平常的模樣很不一樣,哪怕關系最親密的時候,虞慎也從未這樣——誘惑過。

虞慎這個樣子,聞謹哪裏繃得住?

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可瞧着虞慎近在眼前的臉,體溫蹭的一下升上高空,理智被燃燒的只剩丁點,不足以支撐他的冷靜淡定。

虞慎整個貼上他的身體,有意無意蹭了等,伴着低喘。

聞謹直接炸成煙花,三百六十度那種。

他的呼吸猛然粗重起來,死死攬住虞慎的腰,微微低頭,看準虞慎的嘴唇,直接就要親下去。

媽的,死了算了!

虞慎卻一偏頭躲開,埋入聞謹脖子輕輕咬了一口,随後轉移到他臉部,貼着嘴唇不親下去,只用鼻子蹭了蹭,雙手伸到腰後:“你別動,讓我來。”

起先只是心跳淩亂,這一下過後,聞謹腦中僅剩的理智也散了個幹淨,呼吸失控到困難,每一次喘氣都仿佛壓抑着什麽:“好,你,你來。”

虞慎從自己腰後抓住他的雙手,悶悶的笑着舔他嘴角:“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面。”

聞謹覺得自己快硬的不行了:“本來,就有,你,你沒在意而已。”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很粗魯?”虞慎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什麽,就是貼着他,極近,溫熱的氣息撲的聞謹幾次想要反客為主。

可虞慎緊緊攥着他的手,又考慮到虞慎生氣,聞謹硬忍着:“是……”

虞慎咬他耳垂,眼中閃過怒意,語氣越發輕柔:“那對不起啊。”

“……”聞謹咬着牙,覺得自己快忍不下了,“沒關系。”

狹窄的玄關充斥着兩人哐當哐當的心跳,節奏不一,總是無法同步,這導致聞謹心跳稍輕一些的時候反而能清晰感受到虞慎的緊張。

和随時而來的低喘。

一下一下撓在他的耳朵和心上,聞謹咬了咬牙,聲音沙啞的像被砂紙刮過:“虞慎,你……”

虞慎換了個方向,又舔在他的唇角,哼哼的笑道:“我沒經驗,要不然……”

聞謹急不可耐的就要把虞慎壓在牆上,也顧不上欺騙撒謊的事,低下頭狠狠撞向虞慎的臉。

轟的力道太大,卻撲空了。

聞謹一愣,下一秒,他的胳膊被猛的一掄,巨大慣性扯着他整個人倒向門外。

虞慎眼疾手快的一手開門,一手狠命一推,将還沒穩住身形的聞謹給搡了出去。

随後他丢給聞謹兩個字:“傻逼!”

虞慎推的那兩下沒有留情,怒氣沖天的。

要不是身姿靈敏反應迅速,被虞慎扔出去的時候扶門借力,聞謹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摔成腦震蕩了。

“砰”的一下,門被關上,由于力道過大,整面牆似乎都顫抖了好幾下。

“虞慎!”

聞謹的喊話和虞慎送他的“滾”空氣中相遇相知,碰撞出一個很具諷刺意味的笑話,笑話的名字叫“弄巧成拙”。

他的本意是想和虞慎開個玩笑,結果……

門緊緊閉着,無聲的嘲笑他的自作聰明。

聞謹惱自己,也惱虞慎的冷漠疏遠,惡狠狠的瞪着那扇實在稱不上好看的門,恨不得砸開它将虞慎拖出來。

實在不甘心,向前走了一步,聽到手機在口袋裏發聲,不耐煩的掏出。

【滾,不然我報警 】

“……”

聞謹憤恨的踹牆,知道再繼續下去虞慎真的會發怒,又瞄了那扇門好幾次,才不甘不願的按密碼進對面房間。

其實在虞慎開始反常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蹊跷,可虞慎那個樣子,他怎麽忍得住?

想到虞慎輕喘臉微紅看他的樣子,聞謹一陣躁熱,狠狠抓了把自己的頭發:“傻逼。”

好好的一個機會被他給搞砸,坐實了虞慎給的傻逼之名,從此後他聞謹在虞慎眼裏就是真正的傻逼了。

還沒坐下喝口水滋潤燥熱的心緒,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電話。

聞謹的面色一沉,接起電話,聲音輕快:“喂,哥。”

聞楚那頭很嘈雜,像圍着許多人:“我明天就回來,今年常駐這裏,跟你一起住。”

眉頭擰的死緊:“不好吧,咱們兩個成年男人,都有自己私生活,住一起不方便。”

“我沒什麽不方便的。”聞楚似真似假的調侃,“是你不方便吧?聽說那個齊齊過幾天要去明市拍戲。”

聞謹冷冷的牽了牽嘴角:“哥,你追星嗎?”

“我有那個時間?”

“那你怎麽知道齊齊的行程呢?”聞謹撕扯着随意抓到手的紙巾,笑意深重,卻和他臉上的表情不匹配,“哥,你不會,一直在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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