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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媽拖着落座時,生不如死了一路的虞慎反而平靜了下來。
這心态類似讀書那會,每次大考之前緊張的不行,一會兒覺得這個沒複習好,一會覺得那種題型不會,糾結的痛苦不堪,等真正見到白花花的考卷,緊張感反而一下散了個七八,腦海裏只思索該怎麽來對付眼前的大山。
來都來了,那就應付吧,還能當着親媽的面甩臉子咋地?
端着客氣的笑內心卻充滿就義壯烈的虞慎主動和對面的男人打招呼:“你好,虞慎,謹慎的意思。”
“衛予,給予的意思。”
過來的路上他媽反複強調對方有多麽帥多麽好,虞慎一個字都不信,這年頭的拍照技術能把豬拍成天鵝,他就曾見班級群裏同學吐槽被照片迷住去相親,結果沒進門就逃也似的跑了。
他甚至能想象中間人在向對方介紹自己的時候,必定也會用上帥氣英俊等詞,像剛剛經過初評的白菜,即将等待終極篩選。
可出乎虞慎意料,一桌之隔禮貌微笑的男人确實長得很好,眉眼俊逸五官清朗,身高和他接近但要瘦上幾分,看上去有些累。
在心裏默默感慨了片刻,虞慎找出個話題:“聽說衛先生是在xx大學讀書的?”
“是啊,虞先生呢?”
“我是在南市讀的大學。”虞慎周到的給衛予添茶,“和衛先生的大學離的不遠。”
趙菲菲忽然哎呀一聲,動作略大的拍自己的挎包:“姐妹約我有事,差點忘了。慎慎,你和衛先生好好聊聊,媽媽先走了,車子給你留着,媽打車走。”
幾乎在她說話的同時,衛予身邊的朋友,也就是虞慎家鄰居的親戚也掏出手機舉到耳邊,嘿嘿哈哈幾句後,對衛予表示家裏忽然有事要先走。
虞慎覺得自己嘴角抽的停不下來,還能演的更假點麽?
再看對桌的衛予也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随後和他一起,默默目送各自的介紹人蹦跳着離開,背影那個歡快,還一步三回頭的對二人擠眉弄眼,生怕他倆沒猜到他們是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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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慎嘆氣:“演技太差了。”
和他一樣一臉無語的衛予噗嗤笑出聲:“是,演技不行。”
雖然無語,但比他們還緊張的兩位離開,虞慎感覺輕松了許多,提壺給對方倒茶:“看來是留地方給我們單獨相處。”
見衛予清淡的笑容裏夾着尴尬,不由哈哈笑了兩聲以示無所謂:“沒關系,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家裏人非得讓我找個談着,我也沒辦法不是?不用介意。”
同病相憐,互相做個樣子就行。
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太愉快,但兩個年齡相近的人坐在一起也沒那麽難以忍受,虞慎近來埋頭工作和家庭生活,幾乎沒跟朋友聯絡,今天恰好借機會稍稍放松。
他打消找借口先走的想法,和衛予随意聊了起來。
裏頭餐桌氛圍益好,和外頭商務車的苦逼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種苦逼主要來自于齊齊發出信息五分鐘後接到孫岩電話,才發現先前的信息發錯地方,可已經過了撤回時間,只能對着那條戳在聊天界面裏的話幹瞪眼。
孫岩一再叮囑如果發現什麽先告訴他,由他決定該不該讓聞謹知道,可他一來就犯蠢了。
眼見沒法否認,他只得想辦法補救。
【其實應該不是定親,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就是一個黑衣服一個白的,款式不一樣,咳瞧我這眼神,之前怎麽就看岔了呢?】
其實倒也不算撒謊,齊齊不傻,是關系親密還是普通見面,稍稍觀察就能知道,怪就怪他當時看的心急一時誇大,這會再這麽說,多少顯得欲蓋彌彰。
好一會過去,群裏毫無反應,齊齊忐忑的不行,聞謹是沒看到還是不在意,要是後者就好了,他以後就不用再做這種腦殘事,可要是前者的話,他可能會被孫岩打死。
陽光嚣張的把車子包圍起來,即使開着冷氣也能感覺直線升高的溫度,齊齊一下看鏡頭一會瞄手機,來來去去累得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一刻鐘過去,虞慎和那個男人開始用餐,微信終于有了動靜,他忙不疊的看過去。
【我打電話給他了,關機,應該沒看到,你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原來是沒見到,可這都中午了,難不成還在睡覺【在吃飯,聊的好像挺不錯的,不過真的不親密】
【算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再說,我一會去他家找找】
也只能如此,不過齊齊始終有個疑問,在心裏憋了好幾天,這次終于是憋不住,猶豫了兩秒,輸入一行字。
【那什麽,你真的确定他還惦記虞先生嗎?】
像聞謹這種少爺他見的不少,會玩,天生懂得也有條件享受,買這買那花錢如流水都是尋常,往好聽說,他們有錢,這是在帶動GDP,說難聽點,不過是喜新厭舊圖新鮮。
戀愛也是他們圖新鮮的其中一樣。
今天約這個明天見那個,換人如換衣,名義上說是戀愛,私底下拉個手接個吻上個床,一個給出溫柔的奉承另一個給錢給東西,各取所需,誰都不吃虧。
娛樂圈這種事不勝枚舉,齊齊早就司空見慣,所以在稀裏糊塗幫聞謹演了一段時間戲後忽然聽說他還挂念那個姓虞的男人,他表示不敢相信。
按照聞謹對他配合演戲的要求,大概是對那個男人有好感但沒完全愛上,這種情況下,斷就斷了,憑聞謹的條件還能找不到更好的,怎麽會對人念念不忘呢?
齊齊甚至暗戳戳的腹诽,要是真的喜歡,能放任自己去騙對方嗎?這樣的喜歡,說出口也就是感動自己。
所以他懷疑只是孫岩自作多情,又趁着他在明市拍戲可勁折騰他。
等了幾秒,孫岩發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包。
【說不清楚,唉,這幾天你辛苦了,回頭好好謝你】
話已至此,齊齊反倒不好意思發飙追問,收起單反和手機,拍了拍低頭刷抖音刷的起勁的助理。
“回酒店。”
手機另一端的孫岩則還在嘆氣,再次撥聞謹的電話,仍然關機,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不是不想回答齊齊的問題,但他說不清楚。
怎麽說,說聞謹其實一切正常,每天在家健身打游戲,偶爾回老房子見祖母或到爸媽那看一下午電影,平平靜靜的看不出什麽異樣。
但品牌方源源不斷送來的最新品仍然扔在別墅裏吃灰,圈子裏幾個玩的來的多次請他賽車和出海帆船,都被婉轉的拒絕,半年多前的最新款跑車維持着剛進車庫的樣子,連輪胎都沒歪一下,顯然并沒有被當初對它一眼驚豔的人動過。
外人看來,聞謹是将過而立之年日益成熟,不再執着于那些玩的,可對自小一起長大的孫岩來說,只看出不對勁,很不對勁。
一個人在朝夕之間推翻前面十幾年的興趣愛好,要麽是家庭突遭巨變,要麽是自己驚受刺激一時半會掙脫不開,而聞家并沒有出事。
哪怕聞謹從來沒說過,孫岩還是自作主張的找了齊齊,但看目前的情況,一切都是徒勞。
他開始祈禱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聞謹可能是累了,或者真的想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和虞慎沒有關系,否則的話——
發小今後的日子大概不會好過。
再次深深嘆氣後,孫岩又撥過去電話,這次通了,他精神一振等聞謹接聽,卻在幾聲後等來了對方的拒絕。
他懵逼的聽着“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這是……挂斷了?
掐斷電話的聞謹坐進車子,平靜的報了個地址,他一下飛機關掉飛行模式就被微信短信和未接來電狂轟亂炸,心裏略微有些煩,索性掐斷了電話。
不是不清楚兄弟的好意,可他不想被人想盯梢似的,孫岩可能怕他做什麽傻事,最近只要沒事,幾乎二十四小時和他一起呆着,有時候喊上其他朋友一道,有時候就待在他家陪他打游戲看電影。
他當時開玩笑的說:“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暗戀我。”
得到孫岩一個巨大的白眼附帶一句:“世界上沒人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為什麽?”
“人品不行,誰喜歡你誰倒黴。”
他只是随口問,孫岩也只是随口說,互相埋汰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之一,沒哪個會真的往心裏去,可這次孫岩的話甫一入耳,聞謹愣了一下,沉默着靠上椅背,沒有怼回去。
話出口就後悔的孫岩立即找了個新鮮話題出來,硬是要聞謹跟他聊天說話,瞧他懊惱的樣子,聞謹只是笑了兩秒,很快恢複正常。
那整個下午他始終神游太虛,“誰喜歡你誰倒黴”像生了根,每兩秒在腦海裏閃回一次,恨不得繞梁三日綿延不絕。
類似的話他也用來吐槽過朋友,可從沒有哪次産生這般振聾發聩的效果,分明也只是開玩笑的随口一說。
想了好久回過神的時候屏幕已經黑了,他再次點開微信,準備一一回複,電話就免了吧,他不想跟人說話。
按照聊天記錄排列順序字上而下的一一回複,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順手點進去。
幾句話孤零零的戳在那。
【卧槽孫岩啊,我看到那虞先生跟另一個男的吃飯,還有雙方家人,穿的那個正式,像是要商量定親啊!】
下意識屏住呼吸,聞謹盯着屏幕沒有眨眼,手指卻靈活的點擊退出群聊,緊跟着删掉了聊天界面,随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短短的聊天記錄。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喘上第二口氣,再次掐斷孫岩的電話并再次關機,飛快把手機扔到儲物格,像扔一個燙手山芋一樣。
負責接他的司機從後視鏡偷眼瞧了好幾次,總覺得這個二少爺有點奇特的緊張。
瞅到第五眼的時候,聞謹猛然擡眼,正和他對上了視線,驚的司機抽了口氣,差點把車子彎到錯誤的車道上,立刻道歉:“對不起聞二少爺,我疏忽了。”
聞謹沒發火,視線移到窗外:“我去見大哥,直接去公司吧。”
沒有追究的意思,司機這才松了口氣:“好的。”
聞謹覺得有點累,腦袋歪靠向玻璃,內層被冷氣摩擦的滿是涼意,激的他輕輕戰栗,又擡眼看窗外。
他離開明市的那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只不過那時候陽光還是春天的溫暖,沒隔多久再過來,俨然已有了夏天的熾烈。
一來一去之間,莫名叫人生出天翻地覆的悵然。
再次醒來是被司機喊醒的,聞謹迷糊着睜眼,竟然在車裏睡着了。
“二少爺,到公司了。”
“好。”
聞謹理了理衣服推門下車,雖是周末,但他知道聞楚在公司,最近明市有個大項目要開工,按照聞楚的性格,必定拉着相關人員加班加點。
徑直上樓找到最大的辦公室,敲門後隔了好幾秒才聽到聞楚的聲音:“進來。”
推門而入又反身關門,轉身時不意外的看到聞楚正一臉驚訝的看他,就點點頭:“哥。”
“你怎麽來了?”聞楚笑着讓他落座沙發,親自起身給他倒水,“也不事先說一聲。”
這麽多年,聞謹早已看習慣聞楚的微笑,不管家裏出什麽事,在公司裏或者家裏被人如何指指點點,人前,他永遠雲淡風輕,禮貌周到,不露半分錯處。
他甚至想過,那張笑臉是不是已經成了人皮面具和他的臉合二為一,沒什麽能打破。
聞楚端着茶杯坐到他對面:“怎麽忽然過來?奶奶說你在家裏過的不錯,我以為你不會再來這個城市。”
“在家無聊,随便走走。”聞謹端過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工作忙嗎?”
“還那樣,在哪裏都是工作,對我來說沒區別。”
他見聞謹抿着嘴不話,不由嘆了口氣,“你還在怪我之前找虞總嗎?”
聞謹:“你的理由很充分,我好像沒資格怪你。”
有沒有資格是一回事,是不是真的怪,又是另一回事,知易行難,是很多人都經歷過的。
聞楚如何不懂呢:“小謹,你在對待虞總的事上不理智,大哥不想你繼續錯,平心而論,如果按照你的計劃一直那麽下去,能确保虞總永遠不知道真相嗎?到時候你怎麽收場?”
瞧這話說的,多麽動聽,聞謹幾乎要感動了:“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大哥。”
“我雖然只見過虞總幾次,但他和你以前認識的那些男人不一樣。”聞楚意有所指的看了弟弟一眼,“你可以用錢用車打發齊齊,但虞總不吃這一套吧。”
他看着弟弟嘴角抽搐又瞬間平複,眼神始終木然,只有嘴唇上下翕動:“那又怎麽樣?”
“我一開始就說過,虞總很厲害,你們相處這麽久,比我更了解他,你覺得……”
他的話沒說完,被突如其來的“哐當”巨響給硬生生截斷。
聞謹踢翻了茶幾。
茶杯遭受巨大力道猛的彈起來,裏頭的茶色液體先杯子更快一步的抛物線狀灑落地面,随後才是杯子,“咚咚”兩聲,虧了地毯,杯子并沒有碎成片,只是狼狽的卧在翻倒的茶幾旁。
一片狼藉的現場泛着濃郁茶香,倒映在聞楚瞬間黑沉的眼瞳中,耳邊傳來快速的腳步聲,随後是大力的開門和更加大力的關門。
聞楚看着地上的兩灘水,小小搖頭。
他知道聞謹心裏憋着火,剛才的一腳只是輕微發洩,他必定清楚自己說的話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會憤怒,撒氣只是因為自己無能為力罷了。
會把怒氣直接發洩到死物上,這個弟弟還是太嫩。
只是,真的是為他好,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和“相親對象”吃了飯聊了天,合夥密謀好跟各自家人朋友解釋的借口,又去書店買書,去商場給爸媽買衣服以及小狗的玩具,直到太陽西落暮色四合,虞慎預備回家之際,忽然接到電話。
他一見來電的名字就笑了,趕忙接起來:“宋大律師。”
那頭正是出國公幹多日不見的宋成風:“啧,才多久沒見,就這麽生疏了。”
“咳,成風,怎麽現在打電話?”這個點在宋成風的出差國應該是淩晨兩三點。
“我回國了,剛下飛機。”
虞慎驚訝:“現在嗎?”
“可不是嗎?是臨時提前的,本來想早點跟你說,國內是半夜,沒打擾你。”宋成風的聲音被混在一陣一陣的廣播播音和雜亂說話聲中,時斷時續不太清晰,他只得一再提高講話聲音,“這裏太吵了,這樣吧,晚上請你吃飯,好好聊聊。”
虞慎一想,正好晚上無事可做:“要不別去外面,喝酒不方便,到我那去吧,随便喝。”
“就這麽說定了,我一個半小時就能到,你準備好菜啊,我在國外可想死祖國的菜了。”
一個半小時,正好夠他回家送東西後趕回公寓:“沒問題,一會兒見。”
挂了電話,虞慎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他朋友不少,近的如楚皓等,遠的像是同事和客戶,親疏遠近各種都有,但宋成風是其中比較特殊的一位。
因為他倆性向一樣還聊得來,讓虞慎莫名多了一點依賴。
有些東西雖然不是禁忌但并不适合到處說,虞慎從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後一直有意無意的避免讓人知道,并不是覺得丢臉或者如何,是不想被人偷偷議論,更不願意爸媽被人指指點點。
同性戀說起來是各人的性向,和任何人無關,只要好好生活,不妨礙任何人,理應得到尊重,可現實的世界永遠比理想化的理論要殘酷的多。
世界上真正能踐行“關你屁事關我屁事”的人,其實是稀有動物,虞慎不是活在真空裏,他活一天,就要學會适當向世界的規則妥協。
宋成風的出現,讓虞慎在這份妥協裏找到了一點支撐。
半開心半感慨的備好菜後,宋成風恰好到樓下,行禮不少,讓虞慎下樓幫忙,一見面就把虞慎給驚到了。
“你出個差買了多少東西?”足足三個行李箱不算,還有大大小小一堆盒子。
宋成風:“只有一個箱子是我的東西,其他都是禮物。”
“也有我的份?”
“不僅有,還是最多,一會上樓拿給你看。”
兩人連拖帶抱的艱難将東西搬運上樓,進門時宋成風撞到防盜門,吃痛之下胳膊松勁,東西呼啦啦掉了一地。
兩人同時無語。
這邊久別重逢熱熱鬧鬧,全沒注意到對面屋子的門緩緩推開。
聞謹靠着門框,落在眼內的就是兩個人低着頭在那撿盒子,腦袋挨的那麽近,幾乎要頭發絲卷着頭發絲,肩膀也是,不斷碰來碰去,期間還夾着兩人的低笑。
短短的走廊,将三個人分成兩個天地。
撿盒子的他們是開心的,站在旁邊靜靜圍觀的自己則是全然的多餘,以至于他們撿起盒子相對而笑進門,都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眼前忽然閃現一幕。
那時候他們剛有過親密接觸,他陪他媽去外地看外公外婆,特意沒告訴虞慎回來的時間,從微信得知他下班回去後,忽然敲開門送驚喜。
他現在還記得虞慎開門後,一瞬間從吃驚到欣喜的神情轉變,狹長的眸子亮晶晶,讓他覺得在車裏等待的量小時也不是那麽難以忍耐了。
一年多後的今天,相似的時間,相似的場景,虞慎對着笑的卻換了別人,甚至他在對面這麽久,他都沒發現。
指尖涼的失去知覺,聞謹使勁捏成拳頭,卻沒感覺,好像凍得麻木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伸手拉門,拽到半途中又頓住——對面的門又開了。
“樓下只有這個牌子,可以嗎?”是那個律師的聲音。
随後是虞慎:“都行,我最近沒住這,缺東西也忘了添。”
聞謹頓了頓,再次推開門。
這次幅度稍大,終于是引起了對面的注意。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聞謹瞳孔劇烈收縮,直勾勾盯向穿着白色T恤短袖的那個。
随意、好看,只是半個多月沒見,他好像瘦了點。
冰涼的手指忽然襲來一股暖流,随後又沖擊向身體其他部位以及腦袋。
他雙眼莫名一熱,想要沖對方笑——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
宋成風禮貌點頭當成打招呼。
虞慎卻像只是随意掃視,并不認識這個人,接過宋成風手裏的東西:“酒醒的差不多了,快來。”
關門的聲響夾着宋成風滿意的笑,一起落在了空闊的走廊上。
争取在15號之前完結,如果工作不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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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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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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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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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