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041

一周後,虞慎和公司裏其他管理層飛往K市參加年會。

由于邀請了公司所有合夥夥伴,所以年中的這次年會規格很高,但這種場合,交際是避免不了的,幾輪講話和抽獎後,陳總大手一揮,示意大家自由發揮,盡情吃喝。

集團工作多年,九成以上的合作方虞慎都認識,如今聚到一起,現場就有那麽點肆無忌憚的意思。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後,虞慎憋得慌,和旁邊人打聲招呼去洗手間,順便給隐隐發燙的臉降溫,他酒量不錯,不至于醉酒,但暈乎乎的感覺不好受,腦袋越來越重,也不知要鬧到什麽時候。

埋頭漱口洗臉,擡頭看鏡子的時候,陡然撞上一個人注視的眼神,他紮紮實實被吓到了,脫口而出:“卧槽!”

身後的人立馬笑了:“認識這麽久,都沒聽你說過這種話,我還以為你不會說髒話呢。”

人吓人,絕對會吓死人,虞慎決定從此之後不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飛快抹掉臉上的水,小小翻上個白眼:“怎麽不說話?吓我一跳。”

不過,宋成風在這裏?K市和明市隔着幾千公裏,別告訴他是巧合。

“老大臨時有急事,換我來參加你們公司的年會。”宋成風在鏡子裏沖他眨眼,“我特意沒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

兩人說着話離開洗手間,一起往宴會廳走。

手擀面的事過後,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宋成風給虞慎發過幾次微信,基本都是問候和早晚安,并不過度親熱。

原先以為再見面會很尴尬,結果并沒有,虞慎甚至都沒想起來一個星期前他剛剛和自己表白過。

也許是宋成風表現的和以往沒有區別,也許是虞慎在這一周內想好了應對方針,所以他并沒有覺得尴尬,如常和宋成風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

宴會廳的大門近在眼前,宋成風像忽然想起什麽,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你吃兩顆這個再喝酒。”

是護肝片,貌似可以減少酒精對肝的損害。

Advertisement

“謝了。”虞慎順手在門口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你們律師都這麽細心嗎?”

“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麽細心。”宋成風推開門示意虞慎進去,“還是少喝點,有事就喊我。”

“行,你也少喝點。”

去個洗手間返回的短短功夫,宴會廳的氣氛越發熱烈,已經打到極低的空調一趟趟卷下來,裹上熱乎勁後四散開來,不但沒有降低室溫,反而覺得更熱了。

又一輪結束,虞慎把西裝外套扔到一邊,靠着牆休息,目前為止進酒量還能接受,可他覺得渾身燙,像點燃在體內的火把,燒的他由內而外的發熱,酒精入腹的瞬間清涼襲來,随後沉入腹中,更加重燒燙的程度。

廳內到處都是人,說話聲、笑聲、碰杯聲此起彼伏不曾停歇,起初只是覺得吵,漸漸的,他的耳朵像個擴音器,不斷增大沖擊過來的各種聲音,幾次之後竟有振聾發聩之感,嘈雜異常,他想找個沙子堆把腦袋埋進去,什麽都聽不到看不到最好。

“虞總,來,敬你一杯。”

哦,來敬酒的,不能不喝,虞慎強睜開眼摸索酒杯,卻被人輕輕按住了手,随後那只手轉移到他肩膀輕輕朝下用力,壓的他膝蓋彎曲,屁股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托住。

好像是椅子。

本就昏沉的身體找到依靠,瞬間疲憊的不行,靠着旁邊的人就要睡過去,雙眼像塗了膠水,死活睜不開,只隐約聽到頭頂處有個聲音。

“虞總今天不太舒服,我代他喝了。”

“哎呀這個……虞總沒事吧?”

“應該沒事,只是發燒外加工作太忙了。”

“那我……”

後面的話,虞慎一句都聽不到了,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拖起來,環繞四周的鼎沸人聲漸漸變輕、減少,随後恢複安靜,他被那股力道放到很柔軟的東西上。

好舒服,他往下沉了沉身體想要立馬睡過去,又被架住了身體,嘴巴被塞進一顆什麽東西,舌尖舔過去,尖銳的苦澀味讓他無法忍耐,立馬吐了出去。

這什麽東西啊?好難吃!

他想要睜開眼看清楚,可死活做不到,正在氣憤誰給他吃這種東西,又一顆東西塞進齒縫,還是那麽苦,虞慎氣的想罵人,閉着眼睛還要吐,忽然感覺嘴唇被貼住用力吮吸,他下意識張嘴呼吸氧氣,忘了吐掉難吃的苦味。

力道離開嘴唇轉移到下巴上,随後嘴裏湧進清涼的液體,下巴被輕輕擡到擡高,虞慎直覺自己要嗆着,趕忙往下吞水。

“你發燒了知道嗎?”一個聲音缥缈的浮在耳邊,“沒事了,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發燒?是他嗎?他怎麽不知道?

身體被放平,虞慎感覺有什麽溫軟的東西在額頭上貼了一會,早就昏沉的不行的虞慎随即失去意識。

按照每年的慣例,頭一天的年會結束後後面幾天交給大家自由活動,可以在當地旅游玩耍也可以在酒店休息,豪華度假酒店,各種休閑設施完備,難得沒有大小會議和看不完的文件,大家都想好好放松。

放松下來的虞慎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松軟,像被抽光|氣體的氣球,輕飄飄躺在被窩裏,腦袋也有些暈乎,但精神很清明,應該是睡足了。

窗簾全部掩起,看不到半點光亮,中央空調出風口的動靜是房間裏唯一的聲音,呼呼的,不重。

伸手拍了下開關,燈光瞬間大作,虞慎慢慢爬坐起來,赫然發現自己身上是襯衫,并且是昨天穿的那件,後背更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像是出過一身汗,似幹未幹的粘在皮膚上。

床頭櫃上的手機顯示着時間,十一點零八分,手機旁邊有一瓶貼着酒店名稱的礦泉水還有紙巾盒,下面放着垃圾桶。

再細看,垃圾桶裏有兩個藥片的包裝,還有一顆完整的藥,他認得那個包裝,是退燒藥。

這房間只有他一個人住,但拿水拿紙巾盒以及垃圾桶的事他半點印象也沒有,更不記得自己曾經買過藥。

揣着滿腹疑惑起身要去洗澡,腿放到地板上松松垮垮的一軟,沒站穩,又坐回了床上。

這種像踩在棉花堆裏,腳無法落到實地的感覺,是發燒的後遺症。

虞慎有些莫名,伸手摸了摸額頭,冰涼的。

回想昨天,好像從下飛機開始就有些頭重腳輕,他沒當回事,以為是近來忙公司的事睡眠不足引起的,打算利用這個短暫假期好好放松,沒想到就發燒了。

隐約記得自己是被人弄回房間的,那個人好像還對他說了幾句話。

會做那些事的,大概是關系很好的同事,或者是有人發現他不對勁後讓服務生送的。

找到後好好感謝人家。

退燒後肚子餓的不行,洗澡換上幹淨衣服,虞慎神清氣爽的打算出門覓食,正好接到陳總電話,說請他吃飯,讓他到酒店附近的粵菜館。

進包廂後虞慎微微一愣,四處打量:“陳總,其他同事都沒來嗎?”

“沒有其他同事。”陳總換下常年的西裝革履,穿了件質地優良的絲質短袖,寬大衣袖輕飄飄的,随着搖頭大笑的動作飄來蕩去,和平日裏的嚴肅截然不同,“還有一個人,很快就到。”

虞慎一愣。

身後傳來開門聲,還有女孩清脆的招呼聲:“舅舅,我來了。”

陳總立馬笑呵呵的示意女孩坐在虞慎隔壁:“這位是我們明市分公司的虞總,小虞啊,這是我妹妹家的女兒。”

一個長輩給下屬介紹自己的外甥女,所為何事,還用明說嗎?

虞慎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集團老總介紹對象,介紹的還是自己的親人,一時不知道該竊喜于老總對自己的看重,還是給拿個鏡子照照看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不結婚連老總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只得僵硬的起身給對方拖出一把椅子:“你好,虞慎。”

“虞總你好,我叫沈燕。”

除了笑,虞慎不知道該說什麽,于公,他是來參加年會不是來相親,于私,他根本不喜歡女人,眼下的場景堪比趕鴨子上架,椅子上像長了刺,紮的他坐立難安。

偏偏陳總還很識趣,喊來服務員給點了菜就說自己約了合作方老板吃飯,樂呵呵的要走,臨走前還拍了拍虞慎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他:“小虞啊,加油。”

在瑞琪工作多年,和陳總頻繁打交道也就是近兩年的事,虞慎從沒想過,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公司裏嚴肅到幾乎所有員工都有些畏懼的陳總,會有這麽“平易近人”的一面。

他哭笑不得點頭:“謝謝陳總。”

看着陳總又和沈燕叮囑了幾句,才昂頭步出包廂,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仿佛已經看到他和沈燕手拉手走入結婚殿堂的場景,虞慎心頭的無可奈何感覺更重。

見沈燕給他倒茶,虞慎思忖再三後還是決定先把話說清楚:“沈小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其實今天……”

“等等,我也有話說,能讓我先說嗎?”

幾乎是陳總一離開,沈燕臉上就失去了笑容,仍然挺有禮貌,但語氣冷漠許多,“聽舅舅說虞總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人也很好,家裏非讓我過來。”

咦?是這個走向?

“我有喜歡的人了。”沈燕的眼神可見的溫柔了幾分,“家裏不同意,逼我見你,我沒辦法才來的,但虞總……”

她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看着虞慎。

臺階已經搭好,他順着爬就可以,一點心思都不用費。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虞慎了然于胸的一笑:“我明白。其實陳總安排這場碰面我也不知情,還怕唐突了沈小姐,能說開就最好,請放心,我知道怎麽跟陳總說。”

“不,我不是這意思。”沈燕下意識瞧了瞧門口,“我是想請虞總幫個忙。”

“請說。”

虞慎本以為只是舉手之勞,他不介意順手幫個忙,于情于理,沈陽是陳總的親戚,他都該幫,可當他聽完沈燕的要求後,幾乎想都沒想就搖頭:“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幫不了。”

就見沈燕面色大變,從冷漠變得相當難看,語氣硬邦邦的像摻了鐵:“為什麽?于你而言并沒有損失。”

沒見過第一次見面這麽理直氣壯的,虞慎忍着吐槽的欲望,耐心解釋:“沈小姐,你覺得這種方式對我的名譽沒有損害嗎?”

“只是演戲而已。”

“對,但誰知道呢?”虞慎覺得自己真的算脾氣很好了,換個人可能早就拂袖而去,“沈小姐,我恐怕不是合适的人選。”

話已至此,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更沒吃飯的必要,他抽過一張紙擦了擦很幹淨的嘴巴,胳膊往後頂開椅背,徑直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行至門邊,沈燕的聲音還追在身上:“你真的不考慮?酬勞可以再加點。”

“不用了,另請高明。”

和她扮演情侶,然後假裝出軌,受害人沈燕則傷心欲絕到抑郁自殺,在另個男人那裏得到安慰,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這種狗血劇情也不知道沈小姐怎麽想出來的。

比影視劇還要狗血,她和那個男人是無可辯駁的主角,而他在這出戲裏連個配角也算不上,只能叫炮灰,還是最被人厭惡的那種。

無親無故,對方為什麽覺得他會答應做這種事?到時候他不被陳總撕,自己也沒臉見人了,從頭到尾他得不到半點好處,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配合。

他很好奇,是因為自己看起來很好說話還是很蠢,才會毫無障礙的提這種條件,啧啧。

他剛擰開門,沈燕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虞總,先別走。”

轉過臉,撞上對方滿面笑容的臉:“沈小姐還有什麽指教?”

“先向你道歉。”短短一瞬對方又換了張臉,和最初的溫柔後來的冷漠都不同,看不出內心真實想法,只看到滿面笑意,“請先坐下來,我慢慢向虞總解釋。”

虞慎被對方的變臉技術震撼的好一會說不上話。

“虞總,請。”

這一請,就請過了午飯時間,離開粵菜館的時候,虞慎還沒能從方才的談話裏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又犯了毛病——埋頭想的太過投入忘了看路,以至于對面的人朝他又是擺手又是點頭的,統統沒看到。

直到面前被陰影覆蓋差點撞過去,虞慎後知後覺的擡頭,視線仍然處于無焦距狀态,眼睛睜了半天,才慢慢找到焦點,下意識喊:“成風?”

“是啊是啊。”宋成風簡直要無奈死了,他吃完飯回來正好看到虞慎從那邊走過去,又蹦又跳的做手勢就差拿個喇叭喊話,結果虞慎像夢游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你想什麽呢?也不怕被人撞倒?”

沈燕的話對虞慎沖擊力很大,但是人家的事他不會拿出來說,只得笑了笑說:“陳總約着吃飯。”

他之前疑心昨天送他回房間的是宋成風,想要确認一下,就聽對方問:“昨天你什麽時候回房間的?我應酬完就沒見你了。”

虞慎微愣,舌尖卷回去,改而微笑:“是同事送我回去的,昨天喝多了,謝謝你的護肝片。”

看來不是宋成風,那會是誰呢?要不然回頭問問吧,好歹得感謝一下。

不得不說K市的氣候實在舒服,陽光燦爛卻不炎熱,空氣濕潤卻不悶躁,實在适合度假。

在南市過了十來個年頭,虞慎仍然無法忍受那個城市的夏季,又悶又熱,離開空調房不出兩分鐘就滿頭大汗,空氣裏的水分子像一道道保鮮膜,密不透風的裹住皮膚,呼吸都覺得困難,雖極近繁華,他仍然讨厭南市的夏天。

雖然楚皓等幾個好友一再慫恿他回去另謀高就,可虞慎舍不得經營努力多年的事業,一直沒真的動心思。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去年的這個時候沒料到自己會回到家鄉工作,也沒料到會在短短時間內升到這個職位,真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出聲。

走在旁邊的宋成風問道:“怎麽了?想到什麽開心的事?”

“想到以前在南市過的夏天。”虞慎感慨的擡頭看湛藍天空,徐徐微風拂過面頰,刮得皮膚癢癢的發麻,“一晃眼,就十多年了,,我總以為……”

他沒能說完話,被掌心的手機吸引了注意,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你好。”

那頭的聲音很是低沉,但有些耳熟:“虞總,我是聞楚。”

不等他問,聞楚單刀直入的表明來意,随後挂了電話,剩下虞慎疑惑,他都不知道聞楚也在集團的邀請名額裏,昨天并沒有見到。

對方沒有明說,但主動邀請自己見面,大概率是為了另一個人。

很禮貌、很有風度,也充分表達了“希望虞總賞個臉”的懇求意思,但語氣裏的強硬,虞慎還是能感覺到的,即便這次不答應,想必聞楚會找別的時機。

“虞慎?”

虞慎用一點時間做好決定:“聞總約我見面。”

“聞總?”宋成風跟他一樣吃驚,“他還纏着你?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談,通過法律手段解決。”

混亂的那個夜晚之後到現在,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過,但虞慎那天離開酒店的時候頭發淩亂衣服起皺,以及紅腫又破皮的嘴唇,宋成風不可能看不出來。

能當着那麽多人面打他又強行帶走虞慎,完全能幹得出來威逼利誘的事,聞家的家庭給了他那麽大便利,簡直不能再适合他的人設。

“??”虞慎這次呆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宋成風是誤會了,見他一臉怒意,趕忙解釋道,“是聞楚。”

“聞楚?”宋成風的眼神閃了閃,怒氣倏的不見,“他找你幹什麽?幫他弟弟求情?”

如果可以的話,聞楚應該寧願他和聞謹一輩子見不到吧:“我不清楚。”

宋成風當機立斷的表示要跟虞慎一起去,并說萬一聞楚提什麽不合理要求,他可以作為律師出面,态度十分堅定。

虞慎想了想,沒反對,于是兩人一塊進酒店去見人。

酒店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尋常的房間,位于二十多層的高樓裏,另一部分則全是獨立套房,單獨泳池,能盡情享受陽光,又保證隐私,規格相當高。

作為酒店最大股東聞氏集團高管的聞楚,自然是住在獨立套房裏。

對于多出來的宋成風,聞楚仿佛并不介意,讓人泡了茶,示意虞慎跟他到陽臺上,宋成風獨自呆在客廳喝茶。

藍天白雲作底圖背景,填充一環綠樹紅花和碧波泳池,微風掃過,将池水推出一層波浪,輕輕蕩向池壁,沒有完全停歇,新的波浪又趕了過來,就這樣一層追一層,給池面制造連綿不絕的喧鬧。

清淡怡人的景色不知不覺就讓人安靜下來,虞慎定了定心神,主動問道:“聞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還是為了小謹。”聞楚捏着一罐冰啤酒,雖是一身休閑的裝扮,依然掩不住那股強烈的嚴肅感,仿佛這個人生來就是為了這個詞而生,從不知道放松是什麽樣的,從頭到腳從語氣到說話方式,都繃的緊緊的,“我奶奶最近想給小謹安排合适的婚事,但小謹鬧着不肯,和奶奶吵了好幾次,家裏最近一團糟。”

虞慎木然道:“和我沒關系。”

“本來是這樣,但小謹之所以的拗的不肯聽話,是因為他還惦記着你。”聞楚銳利的視線落在虞慎臉上,“一直覺得能跟你重新開始。”

不得不說聞楚實在是個合格的大哥,為那個弟弟簡直到了殚精竭慮的地步,可:“所以你找我是想做什麽?”

“我找你……”

“大哥。”

已經記不清第幾次了,虞慎覺得自己被人下了“一句話說不完”和“說曹操曹操就到”的buff,關鍵時刻就沒幾句話能完整說完或者聽完。

這次打斷對話的聲音是從陽臺底下傳出的。

虞慎低着頭,親眼看到聞謹慢吞吞從陽臺下方挪出來,站定後轉身仰頭,陽光在他身上打出一個淡淡的光圈。

逆着陽光,只能勉強鎖定輪廓。

但虞慎很肯定的覺得,聞謹相當生氣。

他擡頭看着陽臺:“大哥,你真厲害。”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