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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身體被厚實的東西裹的密不透風,熱的窒息。
夏天還沒結束,誰給他蓋這麽厚的被子,呼吸都困難,虞慎擡腿踢被子,碰到硬邦邦的東西,他迷糊的想,被子怎麽會是硬的,難道踢到床尾了?
不對啊,他床尾沒有可供踢踹的板子,而且他之前似乎是……
虞慎驚悚睜眼,正好聽到頭頂上方幽然響起的說話聲:“醒了?”
雖然帶着啞,虞慎還是一耳朵就聽出說話人的身份,暈過去之前那些畫面刷刷刷全部回放到了眼前。
再仔細看,他是平躺着,旁邊之人貼的死緊,胳膊環在自己腰上,以一個近乎反扣的姿勢将他圈在臂彎裏。
這架勢,如果不是隔着兩層衣服,幾乎就是連體人。
包裹環繞周身的熱量就是來自此。
見他醒了,聞謹又說:“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聲音溫柔的幾乎能壓出水,加上橫跨過身體的攬抱,落在不知情人眼中,好一幅恩愛戀愛相擁而眠的美好畫面。
虞慎思考暈過去之前的事。
那輛越野車顯然為他量身定做,若是他當時樂意坐進副駕駛,大抵是樂意和他好好談一談的;而他若被逼着上車,絕對不會主動坐在聞謹身邊,後排洋溢的某種特殊氣體就能派上用場。
與其說聞謹懂他,不如說他懂人性,也懂人心。
到今天,虞慎已經半點不信他當初所說的被聞楚調查、逼迫等一系列說辭,憑他的心機,怎麽可能被那樣壓制而不反抗?就算得不到切實的好處,也絕不會看着聞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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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這點,虞慎的心就隐隐抽疼,臉頰則燙如發燒,像被人當面抽了一個又一個耳光。
他重新閉眼,感覺身邊之人把他抱的更緊,力道大的恨不得将他切進自己身體,他呼吸不太順暢,平着聲音問:“你把我帶來這裏幹什麽?囚禁?”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什麽,睜眼的同時人也跳了起來,他當時說下個樓,這麽久沒回去也沒告知一聲,他爸媽一定急死了:“我的手機在哪?”
旁邊一陣窸窣聲,他的手機伸了過來,虞慎也顧不上別的,解鎖手機,看到通話記錄的那一刻,他瞳孔都大了一圈,難以置信的往下翻。
近兩個小時,竟然沒有他爸媽的一個電話,微信沒有,短信也沒有。
一切都很安靜,安靜的不同尋常。
虞慎轉頭看聞謹:“你做什麽了?”
“只是把你的手機號轉接到我這裏,然後,我給阿姨打了個電話。”聞謹沒有否認,還給他仔細解釋,“說我是你的朋友,和你去辦點事。”
然後他媽就信了?虞慎不敢相信,他媽可是防電話詐騙的積極分子,常年閱覽互聯網上官方發布的防詐騙資料,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防騙戰士,自認沒有什麽招數能騙過她,還多次教育他和他爸當心陷阱。
聞謹用的只是最簡單的一種方法,按照他媽的性格,居然沒懷疑?
但他随即想到什麽,目光轉向聞謹那邊床頭櫃上的手機。
應該還是利用手機,現在技術手段那麽發達,這些并不難辦到。
他一時猜不到,也不想再猜:“我已經來了,你別忘了履行你的承諾。”
聞謹從後頭慢慢欺近身體:“你就這麽關心他麽?”
“當然。”宋成風因為他的緣故已經受過聞謹的苦,無論如何不能再連累他,如果真的出現意外,他根本補償不了。
他求和聞謹兩不相幹,求和宋成風互不相欠。
但聞謹顯然理解成了別的意思,溫柔的神色立馬蒙上一層灰色,聲音直往下沉:“我這幾天老做同一個夢。”
他知道虞慎不會搭理他,就自己繼續說,“我夢到陳叔叔笑眯眯的拍你肩膀,說你的男朋友很帥,年輕有為,我很開心,覺得陳叔叔在誇我。”
虞慎冷冷的轉回臉,沒有說話,但聞謹聽到很輕的嗤笑。
他伸手撥了撥虞慎耳邊的頭發:“可是後來我醒過來,發現陳叔叔說的并不是我。”
夢裏,他還是分公司的聞副總,端着酒杯徜徉在熱鬧的人群之中,很多人來主動攀談過來,帶着不甚分明的讨好。
陳總在前面笑着打趣虞慎,說他男朋友年輕有為,聞謹聽進耳朵,開心的想要謙虛一下,他也沒這麽好,太過獎了。
可他走過去的時候,陳總和虞慎都不見了。
他急了,端着酒杯穿梭來回,不住的尋找那個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個身影總算出現,但不是獨自前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和另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走入人群,邊走,邊向所有人介紹。
“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成風。”
“您好,我是律師,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成風。”
“您好,我是律師,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成風。”
“您好,我是律師,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成風。”
“您好,我是律師,以後請多多關照。”
如此反複,不落下每一個在場人士。
大堆人圍上去樂呵呵的道喜,還有現場魔術般變出禮物來送的,嘴裏還說着“百年好合”,而虞慎和宋成風來者不拒,嘴裏客套推拒,禮物則全部開開心心收下。
公司的年會,活生生辦成了他們的訂婚典禮。
向來嚴肅的陳總也過去湊熱鬧,他拍着比他足足高半個腦袋的虞慎肩膀笑的宛如自己嫁女兒,還是那句:“虞總啊,你男朋友很不錯。”
虞慎害羞的紅了臉,轉過身和宋成風相視而笑,濃情蜜意,所有的愛戀,盡在那瞬間的對望之中。
他只是賓客之一,沒人看到他,沒人來跟他說話,他仿佛被隔離在所有人之外,只能眼睜睜看着虞慎和別人深情相擁。
他試圖過去,卻邁不開步子;想喊,嗓子被塞住,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一切都太詭異了,那些前一分鐘還圍在他身邊叽叽喳喳的人,瞬間全都圍到了“新人”跟前,只剩下他,動不了,說不了話。
絕望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聞謹使出渾身力氣,勢要跑過去阻止這種荒唐的鬧劇。
虞慎是他的,那個律師也好,其他看熱鬧祝福的人也好,統統都是假的。
忽然,所有人都平靜下來,他看到虞慎從黑壓壓的人群堆中漫步走出,一邊看着自己微笑一邊拉着宋成風。
快走到眼前的時候,他輕輕開口:“聞謹你看,這是我的男朋友,宋成風。”
他不是!
想吼吼不出來,聞謹瘋狂的要帶走虞慎,可跑了兩步,再落地的時候踩空,旋即腦袋一歪,從可怕的夢裏驚醒。
皮膚一片黏膩的冰涼,像剛從冷卻的漿糊裏爬出,心跳叫嚣着要跳出胸膛,給它的主人來上致命一擊。
聞謹大口喘着氣,雙眼看着天花板,其實什麽都看不到,但他不敢閉眼再睡。
明知是夢,醒來後的心悸之感卻是真實的。
聞謹以前看到過一種說法,大意是說人醒來後會不記得夢裏發生的事,現在他可以用自己的真實經驗去反駁,都是假的,不僅記得,而且感觸太深。
那種像是心都被人挖空的感覺,不是簡單的痛,也不是粗略的苦,像一盤摻進世界上所有調味料的菜,什麽味道都有,又什麽味道都不明确。
若有似無,又分外真切。
當連續幾天夢到類似場景後,聞謹覺得自己瘋了。
所以他來了。
可虞慎現在只關心一件事:“你對成風做什麽了?”
他心裏急的不行,要對付一個人不一定非得動手,有的是辦法,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不知道聞謹對宋成風做了什麽,有沒有出事。
可他不能大聲質問,怕自己的關心落到聞謹眼裏會變成愛戀,更加刺激他。
而且他也覺得,發火沒有用,他只管發,聞謹只會對他笑,瞎子一樣對別人的怒意置若罔聞,一意孤行的繼續說別的。
像他揮過去的大拳頭打在一團棉花上,極端的無力,仿佛兩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當然他清楚這只不過是聞謹的手段,偏偏他并沒有辦法去破解。
聞謹還在淺笑着撥他的劉海,時不時揉一揉他飽滿的額頭:“虞慎,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見虞慎冷笑,他又去摸虞慎的耳朵,“所有會讓你難過的事,我不會去做的。”
就見虞慎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獲取到某個信號,飛快抄過手機,噼裏啪啦解鎖、滑屏幕、播通,最後将手機放到耳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頓,嚴肅的神情多了份期待,連呼吸都放輕,渴盼電話那頭的回應。
聞謹心口狠狠一滞,偏開頭不看他。
虞慎忐忑的抓着手機,幾秒的空白後,熟悉的“嘟嘟嘟”聲傳入耳道。
通了。
但他仍然不敢松勁,堅持等待,直到嘟聲被溫厚熟悉的男聲替代:“喂?是虞慎嗎?”
是宋成風,真的是他。
虞慎的心蹦蹦跳:“你在哪裏?”
“啊?Y國啊。”宋成風的聲音融着笑意,“怎麽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聽聲音,一切正常:“你在那邊還習慣嗎?”
“還行,除了飲食之外一切都可以,就是課程有些多。”
假如他受了傷,應該會直說的,虞慎的心徹底落回原處,問候了幾句借口陪爸媽出去散步就結束了通話。
聞謹歪着脖子,将腦袋放在肩膀上,小聲說:“我沒騙你。”
到現在虞慎也明白過來了,聞謹大概找人屏蔽了宋成風的手機信號和網絡,很簡單的方法,不需要多麽高超的技術手段就能做到。
是知道他絕對不會願意跟他來特意設計的吧。
虞慎忽然覺得好笑,好像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處在被設計的位置上,從相遇到現在,這點從沒改變。
他不懂聞謹到底有多少所謂的苦衷,需要如此殚精竭慮的步步為營,他不累嗎?作為一個被拉着進入一場場戲的人,他看都看累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起來,爬下床動了動松軟的筋骨,來到窗邊,窗戶占據大半面牆,足以放出所有目光俯瞰外景。
此刻天早已黑透,只是這個房間樓層太高,一覽衆山小的戳在各個建築群裏,将前面的房子都變成了小方格模樣,小方格裏亮着燈,組成一副很工業很機械的夜景。
至于街道上的人來車往,直接幻化成想象,半點看不清。
無趣的景致讓虞慎喪失觀賞興致,視線收回到跟前的玻璃窗,外面歪斜的貼着幾條細細的雨絲,映着如墨的夜色,讓虞慎自然生出幾分秋天的涼爽。
身後傳來聞謹的聲音,離得很近:“你剛才笑什麽?”
虞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又拉着嘴角笑了一下:“笑我自己,明明沒有演戲天分,還配合你演了一年多的戲。”
話裏顯見的自嘲像細針一樣,刺的聞謹深深皺眉,伸手想要攬過虞慎,到半路又縮了回去:“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虞慎很平靜的闡述着心裏認定的事實,“以後能不要來找我了嗎?”
他現在面對聞謹有種淡淡的絕望,絕望于他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肯放過他,他再符合演戲的條件,主觀能動性不夠,根本算不上一個好演員,只要聞謹樂意,出錢也好出人也好,多的是人樂意配合。
人的執着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于人于己都是一種傷害。
“不能。”聞謹回答的斬釘截鐵,一改幾分鐘前的無力狀态,眼中重新染上狠勁,“我知道一開始我錯了,你要打我罵我都行,但不能讓我離開你。”
他真的想跟虞慎好好談一談,把所有話說開,可虞慎一句簡單的話就能在瞬間挑起他所有的恐懼和忙亂,連續多晚夢醒後的強烈心悸感翻江倒海而來,幾乎要把他淹死。
手頭計劃的所有事都來不及等收尾了,他再也等不起。
他上前一步抓住虞慎的手,一字一句的說:“你以前說我不喜歡你,我那時候沒有回答是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現在我可以非常、非常肯定的說,我愛你。”
虞慎腦袋轟的一下,炸掉所有的冷靜和平和,毫無所動的甩開他的手:“你不配說這個詞。”
如果欺騙和布局也是愛的話,那也太侮辱這個詞了。
“你為什麽不肯和我談?”聞謹不依不饒的又去抓他,“把話說清楚才能認定我有沒有資格說。”
這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真是爐火純青,虞慎怒極反笑:“從一開始就一直是你在說話,接近我、進公司搞事、扯你和你哥的事,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加聞謹面色一白想要狡辯,虞慎又用力添了把火:“怎麽,你說那麽多話,騙我那麽多次,難道還希望我跪下來求你,最好再騙我一次,最好當場抱着你的大腿哭說我離不開你,滿意嗎?”
三十年來,虞慎從沒有這麽夾槍帶棍發動嘲諷技能過,即便上一次和聞謹徹底斷絕關系,他也全程冷靜。
一個“愛”字,徹底讓他裂開了。
他氣的頭暈,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有臉說愛他的,一次兩次的欺騙不算,今天還是拿他朋友當條件要挾他來的,哪一樣體現了那個詞?
聞謹用力一扯,将虞慎拽到自己跟前,眼睛再次被紅色覆蓋,他多日睡不安穩,眼內本就遍布血絲,微微瞠目時感覺眼睛在流血,熱乎乎的疼:“那我求你,跪下來求你,可以嗎?我離不開你,可以嗎?”
“求我?”虞慎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從喉嚨裏發出一個詭異的笑音,眼神卻是冰冷的,別說笑意連半點溫度都看不到,“你發什麽瘋?”
這人在搞什麽呢?又是什麽策略,還是把戲?
第三次,他若是再相信,他就不配在這個世上活了三十年。
“我沒發瘋。”說話之人的神情卻背道而馳,明明雙眼都紅了,嗓子喑啞又泛着股隐約的狠勁,在虞慎嘲諷的注視下,他竟然真的後退兩步,右腿膝蓋一曲:“我求你,虞慎。”
他的雙眼一直盯着虞慎,除了發紅的眼睛似乎很平靜,單膝下跪的動作利落如水,看不出半點勉強。
他來真的。
這是第一個湧進虞慎腦袋的想法,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仔細品位這番操作的內在含義,人已經條件反射撲過去拖住了他的胳膊。
聞謹被半拖半薅的拖了起來,在他的右側膝蓋距離地板堪堪剩下幾公分的時候,緊跟着身體後仰,一屁股栽了下去。
“你別發瘋了!”虞慎把他甩到地板上,“聞謹,我不管你是做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夢才會這樣,現在不是做夢,你他媽能不能清醒點?”
一聽到做夢兩個字,聞謹眉頭都打起顫來,仰頭看着虞慎:“你說宋成風是你的男朋友。”
最可怕的是那不僅僅是夢。
緊跟着他又說:“我才是你的男朋友啊,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你不喜歡宋成風吧?是不是他一直纏着你?請你吃飯喝酒,還帶你見朋友,去你投資的餐廳吃飯,是不是?”
朋友之間的相處,來來往往不就是這些方面嗎,可是……
虞慎一下瞪圓了雙眼:“你跟蹤我?”
要不然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連他投資的餐廳在哪都知道?
聞謹默默起身從床上拿過自己的手機,點了兩下塞到虞慎手裏。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裏面的主角正是虞慎本人,一手拎着筆記本電腦一手拉車門,看衣服,應該是昨天他從家裏出門去上班的時候。
瞳孔微微一縮,倒映其中的照片快速滑過。
竟然都是他的照片。
有他早上起床到公園跑步的、有穿着職業裝進早餐店的、有和助理邊走邊說話的,還有他周末回家陪父母散步,以及牽肉肉遛的樣子。
看衣服,一天之內拍的照片大概在兩到三張,集中在同一時段,可延續範圍很廣,似乎從K市回來一直到昨天,都有他的活動背影。
聞謹眼內的瘋狂勁褪了不少,沉靜的看着虞慎,如果不是連續多晚做那種夢,他還能忍一段時間,等他把家裏的事全部解決,等他弄清楚所有的想法,幹幹淨淨的來找虞慎。
他忍的辛苦,每天只能從一兩張照片裏尋找些許慰藉。
他知道虞慎不喜歡被人偷拍,不敢多拍,可他又發瘋一般想見他,讓人每天在不同時段拍一兩張。
“我做錯了,你可以報複我,但我不會離開。”聞謹像個複讀機似的重複着又一句早說過的話,“還是你那麽喜歡那個律師,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有了今天的事,虞慎已經不打算再利用宋成風,在K市的那次像是個精心設計的舞臺劇,每個人的表現、氣氛的推進,一步步造成了他和宋成風的“戀人”身份,他就勢而為之,可現在,他若是堅持拿宋成風當擋箭牌,不知道聞謹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既然敢來,就說明根本沒把宋成風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他果斷搖頭:“和他沒關系。”
就聽聞謹打蛇棍随上的雙眼一亮,精神都振作了好幾分:“那你是認可我的話?”
“你的話?”虞慎不再動怒,而是換上了驚訝臉,“你說是我的男朋友嗎?”
聞謹瘋狂點頭的架勢像一只急着吃米的公雞。
“男朋友也有不熟的嗎?”他後退幾步,膝蓋抵到沙發,“和我不熟的時候就上床,你還真随便,哦對了,還有,不在意我是不是圖你的錢,反正你有錢。”
虞慎一直把這些話藏在心底,本沒打算說出口,因為那時候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是真的不熟,從來只上床不共枕的兩個人,稱得上熟悉嗎?
後來兩人鬧僵、走近再到徹底決裂,這些話也沒了提起的必要。
今天提出來,不過是虞慎的疲憊的反擊。
眼見聞謹臉色發青又震驚的看自己,虞慎慢慢坐下去,一只胳膊肘抵着扶手撐住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防止讓自己顯出疲态,面色又恢複平靜:“聞謹,其他的我不提,如果你是我,聽到這幾句話,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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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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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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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