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番外

050+番外

虞慎本來覺得聞謹的奶奶說出那些話就足夠讓人驚異，直到碰上蔡庭绮。

“你看呀，我這都是悄悄打印的，可不能讓小謹看到。”她大力抖得那疊東西刷刷作響，分量頗為可觀，“拿着吧，阿姨先走了。”

完全沒搞懂發生什麽事的虞慎就這麽被塞了一大疊相片，茫然不已，連話都不會說。

蔡庭绮：“下次見，拜拜。”

整個過程裏虞慎仿佛只是個工具人，反應過來時蔡庭绮已經不見了，顯然過來就是為了給他送照片。

小區內路燈已經亮了，讓他得以看清最上面一張照片的模樣。

這一看他就頓住了。

呃……

幾分鐘後他站到自己房間門口準備按密碼鎖，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後嘆了口氣，果然又是聞謹熱情洋溢的聲音：“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按照他問的頻率，一天吃十頓都嫌少。

虞慎不想搭理他，垂眼時恰好瞥見夾在胳膊下的那一堆照片，嘴角下意識的掀起一點。

“我真的會做菜，你試試好不好？”聞謹嗫嚅着懇求，他都快把門看穿了好容易等到人回來，絕不能就此放棄。

臉皮和尊嚴這個東西從他決定認真追求虞慎的時候就沒了，無所謂。

但他雖然這麽想，卻也知道是徒勞的，壓根沒抱希望。

正在沮喪，虞慎的聲音忽然傳過來了：“你做什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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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謹梗着脖子呆愣的模樣像一只被人敲打過的呆鵝，雙眼瞪的老大，不敢相信，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不是讓我進去嘗菜麽？”

下一秒聞謹蹦起來老高：“麻辣魚！”

直到虞慎真的轉身向他走來，聞謹才相信剛才的對話不是出自他的臆想。

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吃個飯也說明不了什麽，聞謹的雙眼卻一下熱了起來，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他趕忙低頭，趁着轉身幫虞慎開門的動作抹了下眼睛：“快進來。”

進門後掃上一圈，發現屋子果然重新調整過，空間看起來更大，從天花吊頂到牆紙到家具家電統統換了新的，檔次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就聽聞謹趴嗒趴吧的腳步聲從門口跑進廚房，很快又跑出來，拖鞋的踢趿響個不停：“你喝茶吧，不喜歡的話冰箱裏還有啤酒和果汁。”

“不用麻煩。”

“不麻煩。”聞謹不斷瞧他，睫毛抖個沒完，不知道緊張還是什麽，“我去燒魚，很快就好了。”

合着還沒燒。

大概自己也覺得不像話，聞謹又飛快解釋了一句：“放久了不好吃，很快。”

出乎他的意料，虞慎居然沒奪門而出或者嘲諷他，自己在客廳的懶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摸到電視機遙控器，看樣子是打算看看電視等他做麻辣魚。

聞謹忽然覺得鼻子酸的厲害，使勁吸了吸，快步返回廚房。

值了。

多年沒正兒八經看過電視的虞慎選了個恐怖懸疑類電影，一邊等着吃飯一邊看。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進來，就那麽一剎那的沖動，他坐在了聞謹家的沙發上。

電視機屏幕上兩個人正在打架，你一拳我一腳的很激烈，伴随着罵罵咧咧的鬥嘴。

其中一個大聲罵：“你腦子有病嗎？”

“那你倒是說清楚原因啊！”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什麽事都要有個理由嗎？老子随心所欲不行嗎？”

“放屁……”

以下是髒話數十句，虞慎一句也沒聽清，目光仍然停在電視機上，思緒卻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悠悠晃晃的四處紛飛了。

他仿佛一下子懂了什麽又仿佛沒懂，就坐在那裏發愣，直到聞謹來喊他：“魚做好了，要喝點酒嗎？”

“什麽？”擡頭看到聞謹驚訝的模樣，虞慎迅速反應過來，“不喝了。”

“好，那你來吃飯。”

這種公寓沒有嚴格的餐廳客廳分界線，聞謹在落地窗和牆壁的交叉點放了張四人餐桌，上頭兩個碗兩雙筷子，火紅的麻辣魚将玉白瓷盆襯托的格外清爽精致，濃烈的辣味挾着熱氣一陣一陣升騰而起。

不說味道，起碼色和氣味都不錯，虞慎大感意外的看了聞謹一眼。

聞謹也正好在看他，殷切而充滿渴盼，猝不及防的對視，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空氣忽然像摻進蜂蜜般濃膩起來，拉扯着雙方各自的情緒，電光火石間有個什麽認知飛速旋轉而過。

很短很短的對視，聞謹還沒體會到什麽，虞慎已經轉開了眼睛：“看不出來。”

“……”雖然外表金絮，可內在不一定敗絮啊，“你先嘗嘗。”

認識快兩年，一起吃飯的次數不少，但都是在餐廳酒店，偶爾虞慎煮個面和小馄饨，這還是第一次認真在家裏吃飯。

虞慎夾了一小口魚肉進嘴巴，見聞謹眼巴巴睜着眼睛看自己，他有些想笑：“挺好吃。”

“真的？”聞謹不太信。

“你自己沒嘗嘗？”

“這是做給你吃的，你覺得好吃才是好吃。”

什麽腦回路……

虞慎懶得吐槽，不過就一個新手來說，能做到這個程度确實不容易，而且看聞謹手背上貼着個創可貼，不是被刀劃了口子就是濺了油。

但他面色得意中帶着坦然，沒有用激情邀功或者賣慘的意思。

細枝末節的一個因素，讓虞慎感覺一桌之隔的男人某些方面和以前不太一樣。

他用筷子戳了戳碗底，又夾過一塊肉。

聞謹這才跟着一起吃，嘴巴還停不住：“你喜歡的菜我慢慢學，以後都做給你吃。”

說話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觑過來，渴盼虞慎的回應。

他的話裏有個顯而易見的陷阱，是他的暗示，虞慎肯定能聽出來。

如果他一口回絕，那他……

還是只能再接再厲。

等了一會兒虞慎并沒有給答複，反而探身從旁邊的椅子上拿過一疊東西：“我給你看點東西。”

輕而易舉将話題轉移開。

聞謹略失望，放下筷子對他笑：“是什麽？”

東西倒扣着推到跟前，他随手翻開一張。

瞬間沒了攀談的興致，嘴角和眼角同時劇烈的抽搐起來，舉着照片問道：“是我媽給你的？”

“你怎麽知道？”

聞謹覺得頭都快擡不起來了，除了他媽，誰會把他在家裏被他爸揍的糗樣以及之後臉腫成豬頭的模樣拍攝打印，還在每張照片後面配上對話的？

就問，還有誰？！

比如第一張，他爸一臉怒意的揪着他的衣領，旁邊配字為：

【你再給說一遍給老子聽？】

他自己旁邊的文字：【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偷偷撩起眼皮，看到虞慎低着頭吃魚，聞謹強行抑制住了吐血的沖動，翻開第二張。

他的臉腫成豬頭，旁邊是他奶奶。

【你真的決定好了？】

【是的奶奶。】

剩下的聞謹沒勇氣再去翻——太過羞恥以至于他可能會當場自刎。

看照片的角度和清晰度，是從客廳的監控視頻裏截出來的。

他被揍的那麽慘，他媽一邊和他爸生氣吵架一邊安慰他，轉臉就去安保室搞出這個還打印出來送給虞慎？

這真的是親媽，24K正宗的。

雖然虞慎早見過他各種神奇的面目，可自己的臉好歹能出的廳堂，現在可好，豬頭都比照片裏的他順眼。

萬一虞慎嫌棄他怎麽辦？

啊！

靈魂捶胸頓足外加哭天喊地，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默默的把照片推到一邊：“你都看過了？”

“嗯。”這樣的照片怎麽能錯過，虞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賣”兒子的，光看照片的話，還以為是記者暗訪拍下的某些家庭鬥毆場景，那些配字更是靈魂所在，所有靜止的畫面立時栩栩如生。

聞謹又想吐血了。

有好一會兒的安靜，碗沿和筷子相碰的聲音是唯一的動靜。

聞謹實在忍不住，思忖着找個話題，好不容易虞慎過來，總不能就在沉默中虛度啊。

結果他還沒想到合适的話題，虞慎先開口了：“你爸動手是因為你出櫃的事？”

不想承認，但……

“是。”聞謹一只手拖着額頭直嘆氣，“那幾天被揍得可慘了，我爸上一次揍我還是小學的時候。”

“這麽大了還被家長揍，你覺得丢人嗎？”

“……”聞謹嘴角下彎的苦唧唧，“有什麽丢臉的，我又沒做錯什麽事，給自己争取愛人的資格而已。”

“你家裏不這麽想。”

聞謹的父親揍他太正常不過，倒是姚韻茹和蔡庭绮先後找上門來說的話讓虞慎很疑惑。

沒想到聞謹卻笑了，一邊搖着頭：“不是的，其實我爸并不是反對。”

“那他為什麽揍你？”

“我從小到大喜歡極限運動，什麽刺激玩什麽。”聞謹坦然的和虞慎對視，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他們怕我一時興起，為了圖個新鮮刺激亂來。”

虞慎沉靜的看着他。

“後來奶奶提了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家裏就不再幹涉我。”

虞慎依然不說話。

聞謹只得自己繼續坦白：“三年之內不允許用家裏的錢和資源，有事自己解決，有問題自己承擔，如果我能做到，他們就不再幹涉。”

這個條件的用意很明顯，不管聞謹喜歡的是誰，其他人大概率會認為是為了聞家的錢，三年不允許動用家裏錢和資源的話，足可以篩下一些別懷心思的人。

奔着鮑參翅肚而來，誰樂意吃三年清水煮白菜？

耳畔響起姚韻茹讓他和聞謹好好相處的溫和語調，老人家帶着打量和一些懷疑，但，必定也有真心吧。

從她的角度，孫子被揍、被拿走三年的奢華生活都是為了他，私心裏，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給予孫子同等的付出。

多活的幾十年是千百種經驗累積而成的，那麽精明的老人家，大約比聞謹看的更加明白。

蔡庭绮找過來的出發點也是如此，不過，虞慎并不明白聞謹的想法。

“三年時間不短，你辦得到？”

“當然辦得到。”聞謹信心滿滿的眯着眼睛，“我投資過幾家朋友的公司，每年分紅不少，另外，這幾個月孫岩一直在籌備經紀公司，會把齊齊和幾個藝人簽過來，我也有入股，只是過不了和以前一樣一擲千金的日子，不是活不下去。”

居然做過這麽多投資：“這些你從沒說過。”

“以前為了防着聞楚，都是悄悄的，沒有聲張。”聞謹不失時機的賣好，“以後都告訴你。”

想了想，又嘆氣，“只是日後就要上班了，這個公司花了不少錢，得自己上陣看着才行。”

“那你呆在明市不是不方便？”

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滲出汗來，被虞慎悄悄捏進拳頭之中。

聞謹得意起來：“公司設在這裏，以後我就住在明市了。”

他才不要搞什麽異地，幾天見不到一次，人被追走了都不知道，到時候就只能抱着枕頭哭。

秋季總是淩空起風，從落地窗移開的縫隙裏擠進來，裹着秋天特有的清爽，輕柔的漾過房間。

就是這一刻，虞慎忽然覺得清明無比。

濕黏的手心變得幹燥，他緩緩松開拳頭，拿起手機，默不作聲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聞謹，沒什麽突出表情但眼睛裏似乎有什麽內容。

聞謹心裏一陣緊張，害怕方才自說自話惹惱了人，利落的口舌又開始結巴：“你，不坐會再走？”

“太鹹了。”

“……”聞謹竭力挺的筆直不讓自己垮下身子，笑的勉強，“我給你倒點水吧。”

說着要起身，像被迫吞下一大塊冰，涼意瘆的口舌都是麻木的。

虞慎出聲制止：“我回去喝。”

好吧，果然，先前覺得有那麽一丢進展純粹是自己的幻覺，吃頓飯根本什麽都沒改變。

可立刻，熟悉的聲音又砸了過來，“明天你打算做什麽菜？少放點鹽。”

聞謹一愣，随後猛的擡頭。

“瑞琪的工作時間你清楚，午休時間可以聯系，其他時段我可能沒法立刻回複。”

聞謹慢慢睜大雙眼。

虞慎的話好像在向他傳達一層意思，可他腦袋像被人掏空，沒有思考的能力，反應不及。

“我先回去了。”

接下來是椅子輕輕拖過和拖鞋壓下地板交織的動靜。

神經高度緊繃到仿佛進入應激狀态的聞謹蹦起來的時候發現虞慎已經到客廳，他連拖鞋也顧不上，跌撞的沖過去，一把抓住虞慎的手腕，見他皺眉立刻松勁，但沒放開，仍然握着：“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虞慎抿了抿薄唇，要笑不笑的看他。

“你……”這一刻聞謹連自己心跳都感覺不到，只是依照腦海的指揮，機械的說話，“是打算接受我了嗎？”

他像顆等待發射的煙花，一旦得到指令，就會立刻旋轉升空爆|炸。

卻見虞慎真實的綻開一個微笑，還伸手攬了他的腰一下：“你不是說要重新追我，還沒開始就想見成果了？”

“那你……”升空失敗，沮喪落地。

“如果一段時間後我重新對你建立信任，而你依然不後悔，再來說這個話。”

虞慎毫不留情的轉身，臨走還不忘帶走蔡庭绮送給他的聞謹黑歷史照片集錦。

“等等！”聞謹福至心靈的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願意給我機會，先看我的表現，确定我愛你是真的，才會真的接受我？”

虞慎：“可以這麽說。”

門剛打開一條縫，被身後欺上來的力量又給關上了，聞謹在他身後，異常認真的問：“那你呢？你愛我嗎？”

這才是最為核心的問題，只要有它的存在，追求也好等待也好，都能當成另種形式的戀愛。

若是沒有，最終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平生沒有這麽忐忑過，連呼吸都泛着灼熱的緊張感。

沒等太久，他聽到了虞慎的回答。

“傻逼。”

聞謹被這個答案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并不是很閑。”虞慎翻了個克制的白眼，滿滿的嫌棄像猛然倒進杯子裏的啤酒，汩汩直冒，“沒心思跟你玩游戲。”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含義已經昭然若揭。

頓了頓，他又說：“但我是個很理智的人，若是我們實在不合适，我也會……”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量消失，但他整個身體被推着壓到了玄關的牆上。

聞謹低頭看他，雙眼微微發紅：“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想法。”

劈頭蓋臉的吻落下來之前，他聽到聞謹狀似夢呓的低語：“謝謝你。”

唇齒交纏的旖旎沖垮虞慎的理智，他手一松，黑照片歷史照片灑落一地。

算了，晚點再撿起吧。

夜色朦胧，風掠屋頂，月亮悄悄攀上天空，月光傾瀉而下，給陽臺鋪上一層上好的細沙，偶有不知名鳥兒飛速掠過，細沙輕輕波動，片刻的波瀾起伏，瞬間又恢複寧靜如水。

夜晚意味着一天的結束，可也是很多美好事物的開端。

在聞謹略顯粗暴親吻裏逐漸失神的虞慎勉強撥冗出一點意識，他想，自己就再勇敢一回吧。

誰讓他就愛這個人呢？

如果說先愛上的人輸，他和聞謹，誰輸誰贏？

高亮：請大家移步作者有話說，贈送一小段番外，字數不多，就不另外發了，大家直接看吧

感謝所有人的陪伴，下一篇文《渣了自己設計的機器人後》大約七月初開，希望到時候能繼續和大家見面，再次鞠躬~~

番外一則：

聞謹覺得虞慎今天有點奇怪，就問他是不是有事。

虞慎搖頭：“沒什麽，對了，我給你買了禮物，你過來看看。”

聞謹開心的跑過去，“不是我生日，怎麽想到給我買東西？”

“給你買禮物還需要挑日子嗎？”虞慎拽着他坐在新買的椅子上，神秘的壓低聲音，“你閉上眼睛。”

聞謹繼續照辦，反正只要是虞慎買的，不管什麽他都喜歡；只要是虞慎讓他做的，他一律照做。

就是這麽沒原則。

過了好一會也沒動靜，他忍不住問：“親愛的好了嗎？”

“馬上。”

話音一落，他聽到“啪嗒”一聲，兩個手腕被一陣涼意壓住，趕忙睜眼，赫然看到略眼熟的玩意兒。

虞慎得意的脫掉睡衣只留貼身T恤，長腿一擡坐到他腿上：“這禮物怎麽樣？”

見虞慎笑的得意，聞謹收起了手腕的發力動作，嘴角一彎：“你喜歡玩這個啊？”

和孫岩他們當初在醫院扣他的玩意兒一模一樣，只是看材質堅實不少。

“上次我覺得這東西挺有意思的。”虞慎不懷好意的捏住聞謹下巴，俯下腦袋去親吻，“昨天晚上抽了多少煙？”

心猿意馬的聞謹呆了呆心知不妙，趕忙解釋；“最近公司事多，不小心多抽了幾根。”

“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

“一天最多一根。”聞謹煙瘾不大，一根其實很足夠，“對不起。”

道歉總是來的快，虞慎又好氣又好笑，直接把手伸進他的睡褲：“你自己的身體難道不清楚嗎？前段時間咳嗽那麽厲害，醫生怎麽說的你忘了？”

聞謹被他的動作鬧的腦袋發白，講話都斷斷續續的：“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再犯怎麽辦？”

“……”聞謹咬牙喘了口粗氣，“随你怎麽罰我。”

見他忍的難受，虞慎也不想再撩他，親一口他的高挺的鼻尖：“別忘了。”

起身的瞬間忽然兩股力道兩側夾擊過來，準确的鉗制住他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他被淩空抱起來了個九十度轉身，按坐在椅子上，随後咔咔兩聲，兩邊手腕被扣了起來。

虞慎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

聞謹蹲下身腦袋擱在他腿上笑的眼睛都沒了，卷翹的睫毛抖個不停：“這玩意可以自己解開，輕輕按一下就行。”

“！”可以自己解開的铐子？

聞謹笑的幾乎要摔跤：“這是玩具又不是真的，萬一打不開怎麽辦呢？慎，你……”

“別這麽喊！”虞慎埋頭找開關，順便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好吧，不喊。”聞謹站起來學虞慎的樣子，擡腳跨坐在他腿上，一邊親他的臉，“被我鎖上了，你開不了。”

“難得你這麽主動。”

聞謹的手慢慢游走進虞慎的衣服裏，不同于他刻意的撩撥輕慢，聞謹就差在他身上點燃一把火了。

“下次謝謝孫岩那小子。”

“閉嘴！”

“對了，還有一件事。”聞謹改而咬他的脖子，身下的人顫栗不已又動彈不了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迷|情|藥，他要在失去神志之前說完所有的事，“你其實沒有和宋律師在一起過，是不是？”

虞慎半恍惚半清醒的瞪他。

“嗯，算了，明天再說。”

良辰美景豈可辜負。

“你，你說清楚……”

聞謹把衣服扔到一邊，抱住虞慎堅實的後背：“那次他從你那裏出來，讓我不要纏着你。”

“有，有什麽問題……啊你他媽輕點……”

“若他真是你的男朋友，不會用那樣的語氣和說辭。”

聞謹猛地湊過去堵他的嘴巴：“不談別人了。”

他那時候想的是，如果是別人纏着他男朋友，他會那樣心平氣和嗎？

雖然只是種感覺，可他覺得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