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五
十五
幾乎是一整天,南栀對那個蜂窩都念念不忘,就連晚上烤野豬肉吃的時候還在念叨,小腦筋轉得快,想把那個蜂窩捅下來。
陸爻在一邊只是聽着,沒發表看法。
回想起這幾天,剛從瀑布那邊逃出來,又是因為蟲子一番折騰,昨晚還在一堆蛇中摸爬滾打,簡直比他在荒野裏的小半年還精彩。
由此可見,這姑娘不是個能安分的性子。
南栀身上有一股孩子氣的固執,一旦認定了什麽東西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
正吃着肉,陸爻看見南栀撺掇着團子上樹打蜂窩,他嘴角抽了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
南栀的想法很簡單,熊貓爬樹是天賦技能,上樹簡直比吃飯還簡單,而且團子皮糙肉厚,實在不行再給它挂一個竹簍在外邊擋着,等他爬上去了把蜂窩捅下來,她就跑過去撿。
多麽完美的計劃。
南栀咬了一口野豬肉,望着遠遠的樹枝上挂着的蜂窩,咽下口水,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實行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團子爬上去了,蜂窩也捅下來了。
結果成群的蜜蜂發了瘋似的嗡嗡往他們腦袋上扣,連一邊沒有參與的陸爻都受到波及,南栀被它們弄得滿腦子嗡嗡響,揮着爪子試圖把它們擋開,胳膊都揮酸了也無濟于事。
還是陸爻抽了個燒了一半的木頭在空中揮了兩下燒死一堆蜜蜂,南栀抱着團子躲在竹簍裏,最後蜜蜂被燒死一大半,剩餘的也飛走了才算完事。
陸爻胳膊上被紮了幾下,南栀倒是神奇的全須全尾。
團子就沒那麽幸運了。
鼻子上很快就腫起一個大包。
窩在南栀懷裏嘤嘤嘤,叫得她心疼死了。
等陸爻弄下來蜂蜜後,首先撕了一塊給它,團子立馬抱着舔蜂蜜,也不再嘤嘤嘤了。
一邊的陸爻在處理傷口,嘆了口氣,幽怨的看着她。
南栀豪氣地拍了拍他肩膀,說:“人嘛,不搏一搏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呵呵。”陸爻被搭理她。
把剩餘的蜂蜜放到一個小罐子裏收好。
這個罐子也是南栀去千歲那裏“拿”過來的。
對于她這種偷盜行為,陸爻已經勸不住了。
顯然,她已經把千歲那裏看成了自己的倉庫,時不時就會去光顧,每次回來都會帶上一些新玩意。
野豬肉吃完,陸爻把大骨頭留下煲湯,她不辭辛苦搬了個大冬瓜回來,總不能浪費,于是就跟着豬骨頭進了鍋,蓋上幾片芭蕉葉就當是鍋蓋,火堆已經熄滅,沒了明火,鍋就放在還有餘溫的灰燼中慢慢煲。
趁着這個時間,陸爻背起竹簍,帶上南栀和團子,打算去竹林看看能不能找到團子媽媽,順便找找有沒有什麽吃的。
路上,南栀把自己從團子那裏問到的信息告訴他:“它也很久沒見到它媽媽了,前幾天,它挂在樹上睡覺,一睜眼它媽就不見了。”
陸爻聽着,想了想,沒什麽頭緒。
南栀問他:“會不會是有什麽人抓走了它媽媽?”
“成年食鐵獸比人還大,有尖利的爪子牙齒,體重也不容小觑,一般的人很難拿它怎麽樣。”
南栀分析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好歹也是猛獸,而且像他們這些從城市裏放出來的人都是零零散散的,不可能有這樣的戰鬥力去抓一只大熊貓。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大熊貓還是雜食動物,也是會吃肉的。
沒多久,兩人到了竹林,基本上也是閑着四處晃悠,南栀看見新冒出來的竹筍就心癢癢,幹脆一邊找一邊拔竹筍。
拔竹筍是個十分減壓的活動,南栀沒什麽壓力,但就是喜歡掰下來的咯吱一下,心裏就很舒服。
小團子也跟着她屁股後邊拔。
兩人呼哧呼哧幹着活,根本就忘了“找媽媽”這回事,陸爻看着頭疼。
幹脆就在邊上找找有沒有竹鼠。
他手裏拿着一個小鏟子,蹲着慢慢找。
過了會兒,團子過來了,腫起來的鼻子看着滑稽,但還是挺有用的,伸出爪子開始扒拉一個小洞,陸爻挑挑眉,也幫忙挖。
大概挖了一米深,還沒挖到。
陸爻已經想放棄了。
這塊地方靠近水,邊上都是蘆葦,土也格外松軟,好挖,但是挖久了胳膊也累。
他随意鏟了兩下,忽然從洞裏冒出一個灰色毛茸茸的腦袋來,陸爻眼疾手快就要去抓,結果被它溜了,竹鼠倉皇出逃,第一反應就是要重新鑽回洞裏。
團子一巴掌拍過去,邊上的土塌了,爪子深深嵌在竹鼠小尾巴上,很快就把竹鼠拽了出來。
陸爻:“.......”
果然,專業的事就是要專業的人來。
竹鼠牙齒很厲害,能把人指頭咬掉,陸爻不敢大意,一刀結束了它的鼠生,再拿去邊上的水坑裏洗洗,就扔進竹簍裏。
竹鼠沒多大,三斤左右,肥肉不多,可能正在減肥,不過好歹也能做一餐。
南栀聽見動靜,轉頭過來,看見竹簍裏的竹鼠,不争氣地抹掉嘴角邊的口水。
竹鼠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竹鼠嗎?
某站忠實用戶南栀已經迫不及待想吃竹鼠肉了。
對于她這種沒見識的眼神陸爻已經見怪不怪,用旁邊的葉子擦掉刀上的血,慢條斯理地出聲:“別告訴我你又要養。”
養只雞就夠無聊的了,現在還養了只食鐵獸,再養只竹鼠,他們吃什麽?幹脆搞養殖算了。
南栀撇撇嘴,“我只是饞它的身子。”
陸爻扯了扯嘴角,繼續在蘆葦周圍察看,又找到一個洞。
團子也湊過來,腫的老高的鼻子在洞前拱了拱,朝他露出一個自信的笑。
見鬼了。
他竟然能知道那是“自信”的笑。
一人一熊貓動作很快,他負責挖坑,團子負責扒土,等竹鼠冒出頭團子就一巴掌上去。
這次的竹鼠比較胖,死沉死沉的,看來吃的不少,已經殺了一只,夏季炎熱,鮮肉不好保存,他用繩子五花大綁也扔進了竹簍裏。
他們在竹林裏待到了太陽下山,整個竹林都變成一片暖橙色,吹過來的暖風都格外惬意。
南栀收獲滿滿,正在剝筍,時不時給團子吃。
陸爻只找到了三只竹鼠,挖得腰酸背疼,可能是之前中過毒,病去如抽絲,現在他時常感到疲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恢複。
小半天也沒看見另一只大的食鐵獸,看樣子團子媽不在竹林裏。
據他所知,兇青的地盤就只有這一片竹林,再往西也有,不過那是狼族的領地。
竹簍裏裝滿了竹筍還有三只竹鼠,團子坐在南栀肩膀上,一手抱着她脖子,一手伸到陸爻背後的竹簍裏,拿出一根剝好的竹筍往嘴裏送。
今天的活動太消耗體力了,它也累了。
回去後,為了獎勵它,南栀拿出蜂蜜,給它倒了一點。
蜂蜜太少了,南栀自己也嘗了點,擡眼看見正在看骨頭湯好沒好的陸陸,南栀忽然想起來,陸陸好像沒嘗過蜂蜜。
于是她把竹筒遞到他面前,“陸陸嘗嘗吧。”
陸爻下意識皺眉。
他不太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
但是她一臉期待,自己不吃好像又不行。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真的嘗了一下。
味道香甜,但還是太膩了。
剩下的蜂蜜放好,骨頭湯也熬好了,兩個中過毒的人開始補身體,南栀喝了一大碗,她給團子也倒了小半碗,看他喜歡吃,就把自己不喜歡吃的骨頭給它啃,團子高興的蹭蹭她胳膊。
吃飽喝足,南栀滿足地打了個飽隔,看太陽也下山了,逐漸黑了下來,困意十足。
今天去竹林出了一身汗,再這麽睡覺恐怕就要醜了,南栀只能頂着睡意去小溪邊洗洗。
她邊走邊嘀咕,“什麽時候還能去瀑布那裏洗澡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瀑布,結果是一條巨蟒的地盤,他們也打不過。
好幾天都不能洗個澡,大夏天的,實在是太難受了。
陸爻拿着火把給她照路。
“要不......”南栀看向他,“我們帶着團子過去吧,說不定那條蟒忌憚團子不敢動手,我們洗個澡就回來?”
陸爻頭疼地閉了閉眼。
還是回城市裏吧,他想着。
至少洗澡這種事能解決。
看他不做聲,估計就是不同意了。
南栀嘆口氣,到了小溪邊,整個人都泡在淺淺的水裏,洗自己的同時順便也把衣服洗了,晚上的溪水涼涼的,陸爻怕她凍到了,擰着眉頭把她從水裏拎出來。
“洗好了就回去,不是說困了嗎?”
南栀應景地打了個哈欠,乖乖跟他回去。
火堆還沒滅,陸爻又加了點柴,兩人坐在火邊烤火,順便把衣服烤幹。
團子一看見她回來了就蹭過來,它離得太近,腳上的毛都烤焦了,但是因為本來就是黑色的,南栀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才發現,于是把它往後挪挪。
團子頂着腫起來的鼻子打了個哈欠,抱着她的腿睡去。
池塘水面上波光粼粼,映着荷葉荷花,裏面的魚浮上來吃浮萍,帶起一層層波紋。
千歲坐在木屋門口,手裏拿着一根釣竿,盯着水面發呆。
今天是十五,頭頂的月亮格外圓。
一片靜谧中傳來腳步聲,兩個虎頭人身的虎妖走了進來,一只手裏提着一個小籃子,走近後,對千歲說:“到約定的日子了,族長讓我們來取血。”
“哦。”千歲應了聲,伸出胳膊。
另一只沒拿籃子的虎妖就伸出虎爪,在千歲胳膊上劃了一下,千歲修煉這麽久沒吃什麽苦,臉看着老,但皮膚跟姑娘似的白白嫩嫩的,虎爪一碰就是一道細細的紅線,直往外冒血。
虎妖利落地打開籃子,拿出裏面的小瓷碗上前接着。
足足接了一滿碗才算完。
“多謝您的配合。”虎妖說着,看着千歲熟練地自己給自己包紮。
千歲盯着滲出血的布,沉思良久。
南栀昨天給了他修煉的秘法。
但是又有什麽用呢。
他選擇了依附兇青,以每月十五一碗血的代價,換取自己的安全和安寧,但是每月一碗血也意味着他永遠無法精進。
再好的秘法,不斷被人吸血,有什麽用呢?
植物修煉本就艱難,世間由花草化作的妖屈指可數,就算成精了也無法像他們虎妖狼妖一樣統領一方,注定是脆弱、需要保護的。
兩只虎妖完成任務就要離開。
千歲忽然擡起腦袋看向他們。
“還請兩位幫忙問問族長,對千年的山栀有沒有興趣?”
一只虎妖驚訝的看着他,“千年的山栀?”
“對,至少千年,身邊也只有一個人類,如果族長需要,我可以幫忙。”
虎妖聽他話不假,也嚴肅起來,“此事我會告知族長,多謝。”
夜風習習,千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不能成為別人預備的藥材任人宰割,就成為他人的幫手,得讓自己變得有用起來。
昨天心态崩了,這本數據不好,估計又是倒v_(:з」∠)_
還以為會比上一本要好,哎,下次不開這種類型的了,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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