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雨
雨
南栀是真的很想游泳。
哦不對,是洗澡。
嘗過一次瀑布的滋味,再讓她适應那條小溪就很為難了。
晚上做夢的時候她還夢到自己在瀑布下池子裏游泳,旁邊就是團子,兩人在裏面瘋狂打滾濺起水花,濺起來的水珠在陽光下鑽石一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不過很快,她就被團子的呼嚕聲吵醒了。
還沒睜開眼,她以為是陸陸在打呼嚕,心裏還奇怪平時陸陸都不會打呼嚕,剛打算抱怨兩句,睜開眼看見自己邊上的團子睡得呼哧呼哧的,小肚皮不斷起伏,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南栀釋然了。
熊貓打呼嚕也好可愛嘤嘤嘤。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這裏好像很少會下雨,她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也沒見到過雨。
既然醒來了就要找點事做。
南栀從榕樹上爬下來,在竹簍裏翻了翻,開始剝筍。
一邊的陸爻早就醒了,火已經生起來了,這會兒正在處理竹鼠。
他處理這種動物的動作已經十分熟練,沒多久就把竹鼠毛剝了,一邊的水桶裏裝滿了清水,是他弄來清理竹鼠的,一切都弄好,才用斧頭砍成小塊,扔進鍋裏。
南栀一邊剝筍,嘴裏放着一根棒棒糖砸吧砸吧。
這是倒數第二根棒棒糖了。
也是昨晚上被懷裏的零食硌得慌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堆小玩意,現在無聊就叼在嘴裏,開啓美好的一天。
看他一手拿着斧頭手起刀落,好像比使小刀還熟練,南栀羨慕地嘆了口氣。
什麽時候她也有陸陸這樣的體能就好了。
看看那胳膊上的肌肉,啧啧,什麽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這條腿估計還不夠人打牙祭的。
她隔三差五就老成的嘆氣,陸爻挑了挑眉毛,看着她:“又怎麽了?”
這個“又”字就十分有意思了。
“我只是覺得你更适合使斧頭。”她說。
南栀把剝好的筍遞給他,水桶在他那邊,他清洗會比較方便,竹簍裏還有不少竹筍,南栀閑着也是閑着,幹脆就幫團子準備一點,繼續剝筍。
陸爻看了看手裏的斧頭,只覺得死沉死沉的,哪有小刀使起來方便。
兩人就這麽自己幹自己的事,南栀剝完筍想起來昨天忘記把雞蛋煮了,這會跑去翻雞蛋,讓陸爻打在鍋裏。
今天是啃竹筍吃竹鼠肉的一天。
鍋裏煮着竹鼠肉和竹筍,沒放多少調料卻香噴噴的,入鼻都是竹筍和肉香。
南栀快饞死了。
樹上的團子大概也聞到了香味,從樹上探出小腦袋看着他們,口水直往下滴,差點沒滴在她腦袋上,南栀給它一個眼神,它就從樹上爬了下來,乖乖到南栀身邊等着開飯。
竹鼠肉比較硬,皮也是Q彈的,南栀啃得很吃力,但耐不住肉香,花點力氣也是值得的。
南栀分了小半個竹鼠給團子,還給它盛了點煮熟的竹筍。
這個世界的熊貓應該沒那麽金貴吧,南栀想着,看團子吃的挺開心的,她也就放心了。
兩人一熊貓吃完了飯,南栀還有一個雞蛋,把蛋黃分給了陸陸,蛋白她和團子一人一半,吃的肚子都撐了起來,鍋裏也是幹幹淨淨的,一點湯都沒剩下,全進了他們的肚子。
榕樹下沒什麽陽光,都是斑駁的光點,外頭太陽再大,這裏也有一股濕氣,兩相作用就格外潮濕,很快身上就是粘粘的。
南栀更想念瀑布了。
不過.......
沒有瀑布,她記得千歲那裏有一個池塘。
她立馬就跟陸陸提了這件事。
比起去瀑布那種危險的地方,找個離得近又安全還能給她解解饞的小池塘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陸爻很快就答應了。
只不過......又要去蹭人家千歲的東西,他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得到回應,南栀已經興沖沖抱起團子往千歲木屋方向走,陸爻無奈,只得起身跟上。
走之前瞥了眼角落的斧頭,想了想,還是帶上了。
這東西雖然不方便拿,但殺傷力肯定是比一把小刀要好。
兩人一熊貓到了千歲的地盤,千歲對于南栀的出現已經見怪不怪,這幾天她已經光顧不少次了,此時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像極了溫泉旅館門口迎接客人的服務生,還摸了摸團子的腦袋。
“你們是在哪找到它的?”千歲問他們。
南栀望着大大的池塘,裏面還長滿了荷葉荷花還有蓮蓬,眼睛都在發光,漫不經心道:“它自己掉下來的。”
面對千歲,團子好像不太喜歡他的觸碰,兇巴巴的伸手要撓他,千歲躲過,團子撇過腦袋,趴在南栀肩膀上哼唧兩聲,催促她快點去泡水。
千歲幹笑兩聲,也沒在意。
南栀挑了個荷葉多的地方下去洗澡,她原身是山栀,植物本來就熟悉水性,下了水反而更舒服,團子是男孩,男女授受不親嘛,她就把它扔在一邊,自己脫了衣服洗幹淨穿上才把它抱回來,一邊泡澡一邊摘蓮蓬吃,倒是享受。
千歲的木屋有一半都是建在水上的,他有一個大大的陽臺,擺了兩把椅子,給陸爻倒了杯茶,眼角撇到他椅子邊的斧頭,太陽穴狠狠突了兩下,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挂着笑招呼他。
盡管面前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生物的本能告訴他不能放松警惕。
這裏不是榕樹,沒有茂密的葉子擋住太陽,鋪天蓋地的陽光落下來,讓習慣了陰暗的陸爻有些不适應,眼睛下意識眯起來,喝了口茶,味道還算不錯,也不知道千歲是怎麽弄來這些玩意的。
這種愛收藏只能調劑生活又沒其他用的小東西的習慣,倒是和南栀很像,他想着。
南栀很快就洗完了,她從池塘裏爬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濕的,千歲順手使了個法術就讓她衣服變幹了,比烤火更方便快捷。
南栀也沒說謝謝,畢竟這也是她寫了好久秘法換來的服務。
只有兩把椅子,邊上倒是放着一張竹床,她不客氣的坐了上去,團子身上的毛打濕之後就一簇一簇結在一起,看起來髒兮兮的,南栀就讓它趴在竹床上曬幹。
團子還小,早上吃飽了,有下水玩了半天早就困了,這會趴在竹床上很快就留睡着。
“陸陸不去洗麽?”自己洗完了,她就開始關心別人。
陸爻默了默。
這種時候到底是說去還是不去?
從前他在林子裏竄來竄去一兩個月不洗澡也不是不可能,但......她都這麽愛幹淨了,他要說不想洗,會不會被人嫌棄?
兩相權衡,想着反正這邊就是池塘也很方便,陸爻就勉為其難地起身去池子裏了。
陸陸走後,南栀坐在竹床上晃悠着腿。
這副身體年紀太小,個子也不高,她坐在竹床上腳都不能沾地。
但好歹也是和人參平起平坐,沒落下風。
“這幾天麻煩你了。”南栀對他說。
千歲笑笑,“沒事,反正那些東西我也用不上,你要是以後還想來洗澡,随時歡迎。”
南栀擡了擡眼皮,掃了眼這座木屋。
不得不說,她一直想有一個這樣的房子來着。
看穿她的心思,人精千歲笑着說:“你要是喜歡這個房子也可以送給你。”
南栀笑了下。
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我住了,你住哪?”
“修行嘛,到哪都是修行。”千歲無所謂地說。
南栀才不信。
他們做妖的學了一半的人性,沒什麽利益才不會讓出自己的窩給別人,雖然人參這種東西沒什麽固定居所,也不它他們習慣住在一個地方很難改變,但成了精之後,曾經所有不值得計較的東西都會變成可以用來交換利益的籌碼。
她只當他是客氣話,沒放在心上。
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難得進行光合作用的南栀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充盈的靈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修煉一樣,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
畢竟她作為妖譜,長期呆在那個靈氣枯竭的世界,已經很久很久沒修煉了。
千歲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像是閑聊一樣問她:“我看您秘法寫的很有用,但似乎自己的修為卻不多.......”
南栀不高興的撇撇嘴。
怎麽了,修為不高也比你厲害。
人參要是想跟她鬥,她有一千種辦法剝了他的皮熬湯。
對于那些猛獸蟲子南栀沒這麽大的自信,但他就是小小的一顆人參而已,她才不怕。
“沉睡了太長時間而已,修為一時半會兒沒跟上,”南栀剝着蓮子,語氣輕松,“說不定哪天修為就回來了。”
竹床上放在她摘的蓮蓬,她正慢悠悠的剝着,一顆一顆往嘴裏送,跟在自己家裏一樣輕松。
聽她這麽說,千歲沉默半晌,沒再問了。
不知道從哪飄過來一片烏雲,隐隐有擴大之勢,千歲在這裏住得夠久,對天氣也了解一些。
“要下雨了。”他說。
陸爻也從池塘裏爬了上來,看着天空很快就集結起來的烏雲,還有隐隐的雷聲,皺起眉頭。
好幾天沒下雨了,他知道這兩天一定有雨,但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一開始只是幾顆幾顆雨豆子落下,很快就結成了雨簾,雷聲轟鳴,扭曲的閃電劃破天空,團子被吓醒了,縮在南栀埋着腦袋直懷裏發抖。
千歲已經把竹床弄到室內了,陽臺上的其他東西也是,會法術就是方便。
雨下得太大,也不方便出去。
雨水濕氣在屋裏淤積,卻生出幾分涼意。
他們待在屋內,千歲生了火爐,上邊煮着茶,茶香撲面而來。
“這雨不下一晚上也停不了,”千歲說,“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裏住一晚上吧。”
南栀口是心非:“那怎麽好意思.......”
千歲:“多虧了你寫的那些東西,我近日修行越發精進,就當是我的謝禮吧。”
聽見這話陸爻忍不住腹诽:她都從你這拿了多少“謝禮”了?
南栀不好意思地哎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陸爻扯了扯嘴角,不發表意見。
陸陸:求南栀臉皮厚度。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