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紅狐貍

紅狐貍

得了兇青的免死金牌,南栀也不用被關在籠子裏了,可以自由活動,周圍的母老虎們順勢就圍了上來,問七問八。

因為她是剛從族長洞穴出來的,她們問的話題也不過是“族長今天更帥了嗎”“族長認真的時候是不是很有魅力”“今天的族長怎麽沒有出來啊”之類的花癡問題,南栀耐心回答。

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新的住處,兇青說這裏的洞穴都是滿的,沒有多餘的給她,所以安排她和食鐵獸住一起。

南栀對此沒什麽意見。

她就老老實實待着,等他們打完架再回去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陸陸怎麽樣了。

哎。

她最近好像有點魔怔了,一不小心就會想起陸陸。

掰着指頭算了算,好像也不過是分開了半天時間?

南栀被自己驚人的數學能力吓呆了。

之前給她和團子媽送飯的虎妖中午又來了一趟,這次依舊是烤肉,南栀一邊啃着沒什麽味道的肉,一邊眨巴眨巴眼睛,試圖靠自己稚嫩的身軀喚起這只虎妖的同情心。

“下次烤肉能放點鹽嗎?”她問道。

此話一出,邊上面無表情一口撕掉半條野豬腿的團子媽翻了個白眼。

老七虎嘴抽了抽,對她說:“我們這裏沒有鹽巴。”

嘤嘤嘤。

南栀繼續啃自己的肉了。

過了會兒,她還不死心,問:“那這裏有玉米嗎?”

至少還能烤玉米吧,多香啊。

老七開始有些不耐煩,“千歲那裏有。”

“那......”

“大戰在即,族長不允許任何一只虎外出。”

南栀嘲諷:“呵呵,那你們之前是怎麽把我拐來的呢?”

老七面色不改:“那是特殊任務。”

說起昨晚的任務,老七方才得知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只虎妖,大力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很可能已經沒了,族長已經派人去千歲那裏察看,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倒是可以讓那些前去察看的虎妖順道給她帶幾根玉米回來,但老七心眼賊小,見不得族長對這個小姑娘這麽好,故意不說,讓她吃不到玉米。

“那我待會自己出去逛逛行麽?”吃不上鹽巴和玉米的南栀把自己的要求降到了最低。

他們不願意給,她就自己去找呗。

老七:“最好不要,出了事我們顧不上你。”

南栀不在意地擺擺手,“沒關系啦,有什麽事我自己負責。”

反正她都把解咒的辦法告訴兇青了,至于用不用就是他自己的事,對兇青來說她也沒什麽價值,出了事也沒什麽。

南栀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母老虎們都去訓練了,大戰在即,她們也會上戰場,也不來找她玩,團子媽冷若冰霜,比晉江冰山男還難攻略,南栀只能自己出去找樂子。

只要不往狼族方向走就行了,她就往南走,那邊是兇青的地盤,應該沒事。

吃完飯,南栀摸摸鼓起來的小肚子,再次感慨自己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惬意,跟團子媽打了招呼,團子媽沒理她,自顧自啃着竹筍補充營養。

南栀自個爬起來往外走。

這裏是一處小山頭,站在高處看能看到另一處山頭,南栀眼睛不錯,還看到了幾只狼族,不過不像是虎妖人身虎頭,他們都是狼,未化作人形,南栀也聽說了,這是因為他們兩族推崇的修煉方法不一樣。

兇青起了很好的帶頭作用,鼓勵族人化作人形修煉,因此虎族後輩修煉速度遠遠超過了狼族,然而比起戰鬥的本能,狼族又更勝一籌,這幾年的大戰都是虎族險勝,然而上一次不知道為何敗北,輸掉了瀑布。

就是南栀第一次去洗澡的那個瀑布,原來在雙方領土交界處。

南栀在自己腦袋裏粗略畫了個地圖。

身為妖譜,別的不說,南栀的記性還是很不錯的。

正好山下有幾顆枇杷樹,樹上挂着黃澄澄一串一串的果子,看着就很誘人,山上的虎妖都食肉,可能也不清楚這果子能吃,枇杷樹長得很大,枝葉繁茂,沒有經過修剪,上邊的果子也只是被鳥兒吃去了一部分。

南栀摩拳擦掌就獨身下山去摘枇杷。

沒有鹽味的肉吃多了,就想吃一點果子清清腸子。

她邁着小短腿,從小路走,好在虎妖早就開辟出一條路,野草什麽的都砍掉了,走起來倒是方便,就是枇杷樹周圍都是一些帶刺的植物,還有成串的金銀花纏繞着,她個子小,蹦起來才勉強夠到枇杷樹最下邊的果子。

俗話說,樹上的才是最香的。

南栀嘗了幾顆,枇杷味道清甜,她摘的這串有點青,還帶着點酸。

她倒是想爬上去,奈何手短腿短夠不着,運動細胞早就在三千年前就休眠了,真讓她徒手爬上去,怕是不太可能。

正愁着,南栀吐出枇杷核,蹲在樹底下想辦法。

沒多久,隐隐約約又聲響傳來,南栀擔心是狼族,就一頭鑽進了金銀花叢裏,塞了個嚴嚴實實,心裏還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結果,等腳步聲近,她還緊張的閉着眼,就被人拎着衣領從金銀花中帶了出來。

小姑娘頭上都是細長淺黃的金銀花和亂七八糟的葉子,臉上也蹭了不少泥,但看着面色不錯,不像是遭了虐待,陸爻打量了會兒,稍稍放了心。

看來他不在,她也過得挺滋潤的。

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南栀悄咪咪睜開眼睛,看見是陸陸,哇了一聲,抱着他脖子開始嘤嘤嘤。

“嗚嗚嗚,陸陸你還活着,太好了。”

亂叫完,她就開始哭訴這幾天悲慘的遭遇。

“那群虎妖吃肉不放鹽,實在太難吃了,糟蹋食物啊啊啊啊啊。”

陸爻一手托着她的腰怕她掉下來,她靠的太近,還在他耳朵邊蹭,陸爻僵着脖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還是等她嚎完,再把人放下來,下來後南栀才看見扒着陸爻腿的小團子,立馬把團子抱起來繼續嘤嘤嘤。

“嗚嗚嗚,團子我想死你了。”

陸爻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被她弄皺的衣服。

千歲只指了一個山頭,他也不知道兇青居住的具體地點,陸爻就帶着團子找來了,一路上看過來也就只有這幾顆枇杷樹比較顯眼,還沒被人摘過,他想如果南栀能自由走動便一定會來這裏,便在周圍等了會兒。

沒想到還真的讓他逮到了。

團子剛喝了人參血,嘴角也沒擦幹淨,南栀看見血跡吓了一跳,湊近聞了聞,才發現是人參的血。

“你怎麽喝這個?”南栀扯了片葉子給他把嘴擦幹淨。

說完,她就瞪一邊的陸爻,“團子才幾個月,喝這個太早了,會流鼻血的。”

小孩子不能吃太補的東西,不然容易上火。

南栀順手抓了一把金銀花喂給團子。

團子乖巧吃了,邊吃還湊到她手邊,聞到熟悉的氣息,鼻子一動一動的,小眼睛裏滿是疑惑。

南栀這才記起來。

“我在兇青那裏看見你媽媽了。”南栀對他說。

團子眼睛一亮。

“你放心,你媽媽沒事的,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一邊陸爻皺起眉頭,問她:“你見過兇青了?”

“是啊,”南栀點點頭,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我幫了他一個小忙,他說了,以後他的地盤我都可以橫着走。”

陸爻:“......”

走了這麽久出來一趟也沒什麽收獲,南栀給團子喂了不少金銀花去火,一擡頭看見頭頂的枇杷,饞的口水直往下流。

她戳了戳一邊坐在樹下磨刀的陸陸,“陸陸,幫忙摘點枇杷吧。”

他胳膊長腿長,還會爬樹,用來摘枇杷最适合不過了。

陸爻擡眼看了看。

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找了個樹枝,勾下枇杷樹的枝讓她摘,南栀也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掰斷枝條抱在懷裏,這樣容易帶在身上,最上邊那幾個看着最饞人的果子到手,南栀心滿意足。

“明天他們兩族就要開戰了,兇青說我們最好不要亂走動,可能會有狼族在附近,”南栀邊走邊吃着枇杷,“陸陸先跟我回洞穴吧,你放心,那些虎妖還挺好的,他們忙着打架,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虎妖模仿人類生活,因為修煉的原因,對待人類也比一般野獸要溫和許多,而且有些虎妖話都說不太清楚,需要真正的人類來幫忙糾正。

陸爻看她一臉傻白甜,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但從這裏到榕樹要走上一個時辰,一路上還不知道要經歷什麽,回去也不現實。

于是他答應了陪她一起回洞穴。

也是為了讓團子和團子媽一家團聚。

作為山頭除了兇青最像人類的山栀,南栀在一群虎妖中還挺有人氣,山頭小路有虎妖巡查,一看見她還打招呼,南栀就把手裏的枇杷分給他們吃。

虎妖們都沒吃過這玩意,嘗了口,倒是挺解渴。

他們看了眼她身後的男人,下意識露出警惕的表情。

比起柔弱的姑娘,男人的危險系數更高,他們十分戒備。

南栀靠着剩下的枇杷試圖收買這兩只虎妖,軟軟糯糯地解釋一番,虎妖也聽不進去,她只得拿出自己的免死金牌。

“兇青跟我說了,以後我和我朋友就是你們虎族的客人,不信你可以去問老七,他是兇青的心腹,中午還給我送了飯,最清楚不過的。”

兩只虎妖交換了眼神。

心想,這個人類還沒有他們壯,想必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幹脆放他們進去算了。

兩人一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南栀小下巴翹得老高了,一臉驕傲。

陸爻的到來倒是引起不小的轟動,主要是那群母老虎訓練完了,回來看見陸爻挪不動腿,兩眼冒星光,扭扭捏捏湊過來讓南栀介紹一下。

“小妹妹,這是你哥哥嗎?”

南栀:我的天,明明早上就知道了她是獨生子女,現在就往她頭上安哥哥了。

“哎呀,小帥哥身材很好嘛。”

說完虎爪就要往陸陸身上摸。

南栀眼疾手快擋住陸陸。

“你們別想了,他過幾天就要回城市裏的。”

言外之意,你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啧,城市裏哪有我們這裏好,等我們明天取勝,瀑布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一起春游啊~”

南栀拽着陸陸的胳膊,不理會一群母老虎的勾搭,躲進了洞穴,芭蕉葉蓋得牢牢實實的,擋住外邊探尋的目光。

團子媽一看見自家孩子差點哭出來,竹筍也不啃了,抱着小團子放在自己肚皮上親了親。

一邊的母子情深,看得南栀感動得不行。

陸爻倒是冷靜,看了看周圍,發現了那個小號的籠子,挑了挑眉,一指那個小籠子,問她:“這就是你說的‘待遇很好’?”

南栀:“......”

怎麽解釋呢。

其實她也只是被關了一晚上而已。

陸爻伸手試了試籠子,嬰兒胳膊粗的木棍太結實,他都擰不動,更別說她一個小姑娘。

下午的時候老七又過來送飯,看見陸爻有些驚訝,幾乎是脫口而出:“怎麽多了一個?”

南栀倒是不客氣,跟使喚服務員似的對他說:“烤肉再來一份,謝謝了。”

可惜陸爻身上沒帶鹽巴,不然她還能讓老七幫忙再烤一份帶鹽巴的。

來之前就被族長教育要好好對待南栀的老七癟了一口悶氣,回去烤肉去了。

南栀乖巧地撕下一半烤雞給他,“陸陸吃。”

對于她這種乖巧陸爻十分受用,伸手接過。

“看來你在這裏夥食不錯。”

終于被誇了,南栀腼腆地笑了笑。

“對了,”南栀啃着雞腿想起什麽,“我聽說他們兩族交戰的地方有很多妖骨遺留,等他們打完,我們還能去收妖骨,這樣六月初一陸陸就能回城市裏去了。”

兩個小山中間的一條溝,是兩族交戰的地方,妖沒有收屍骨的傳統,除非是他們的族長戰死,族人才會擡走族長的屍體好好埋葬,那些母老虎說每四年那地方都會死不少妖,妖骨也就留在那裏不會有人去收。

南栀得知這事的時候滿眼都是小星星。

陸爻聽了,卻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沒說什麽。

這種平淡的反應讓南栀的熱情一下子就熄滅了。

吃完飯就要好好休息,團子媽明天還要上戰場,這種戰前的比武雖然說是娛樂性質,但對方會派出什麽樣的野獸他們也不知道,每一次上場,團子媽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險。

從前或許是她一個人,但今年卻不一樣,她有了小團子,有了牽挂,已經厭倦了這種無聊的比拼。

夜深後,洞穴裏格外安靜,陸陸似乎也睡着了,南栀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一睜眼看見團子媽嚴肅的表情還吓了一跳。

團子媽看着她,“如果我死了,他就交給你了。”

深夜托孤,南栀懵了下,随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團子媽坐了回去。

南栀忽然爬了起來,推開籠子往外走,團子媽皺起眉頭問她要幹嘛。

南栀一臉為難:“枇杷吃太多了,我想尿尿。”

團子媽:“......”

她的籠子并沒有上鎖,随便一推就能推開,南栀憋不住了,捂着肚子跑到小山後,找了個沒人沒妖的地方解決。

解決完,她打了個哈欠,往回走。

走到一半,隐隐約約看見前面有一團紅色的霧在挪動,南栀還以為自己半夜見鬼了,吓得哇哇大叫,那團紅霧也被她叫的吓了一跳,忽然蹿了過來,一只爪子捂住她的嘴巴。

“噓,別吵!”

南栀看清後才發現是一只紅狐貍。

火紅的皮毛,一雙細長的眼睛,爪子還壓在她嘴上,喂了她一嘴的毛。

“你你你你來這裏幹什麽?”南栀問她。

這附近很少會有野獸過來,畢竟明日就是大戰,誰都不想被卷進來。

紅狐貍一臉警惕,“你來這裏幹什麽?我記得虎族裏沒有人類。”

南栀眨眨眼,“我也不知道我來幹啥,我是被抓過來治病的。”

她就是個大夫。

“治病?”紅狐貍睜大眼睛,“你是說兇青病了?”

南栀:“......”

握草。

她是怎麽聯想到兇青身上的???

她這不是暴露了???

兇青會把她放幹血挂在樹上供人瞻仰的!!!

南栀立馬否認,“不是不是,是、是、是戰前準備!我來給戰士們體檢!!!對對對,就是體檢!”

紅狐貍松了口氣,“不是他就好。”

南栀看着她,立馬就想到了那些母老虎看兇青的眼神,微微眯起眼。

難道這個世界,連不同種族的妖也抵擋不了霸道總裁的魅力嗎?

被南栀這麽盯着,紅狐貍也不好意思起來,收了爪子,“沒錯,我就是喜歡他,你告訴別人也沒關系。”

“我今天偷偷過來,就是來看他的。”

“哼,我知道,你就是今天兇青見的那支山栀。”

“勸你別癡心妄想了,怎麽可能會有妖愛上一支山栀,你們都是藥材,是補品,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紅狐貍越說越氣憤。

一堆歧視言論劈頭蓋臉落下來,南栀摸摸鼻子,心想,她也沒對兇青心懷不軌啊。

老實的陸陸不香麽?

她要是動心,應該也是陸陸這種老實巴交,野外生存能力滿分的人啊。

她說了半天也沒見對方反駁,臉皮薄的紅狐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立馬就不好意思起來,“你放心,只要你不跟那些母老虎一樣,就是我的朋友。”

南栀:“哦。”

“我叫小紅。”紅狐貍伸出爪子,她知道,這是人類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我是家族裏唯一一只紅狐貍,所以叫小紅。”

聽她的語氣挺驕傲的,但南栀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給她科普:“毛發這種東西跟能力沒什麽聯系,出生是紅毛不代表你的修煉基礎比其他狐貍更好,只能說比較特殊,好看一點,獵人更喜歡你這種紅毛的,稀罕。”

小紅徹底呆住。

這番話,也太無情了。

南栀想,就當是報答她之前說她的那些話吧。

第二天一大早,兩軍對峙。

兇青依舊是人形,占了一處高地,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身後的虎崽子磨刀霍霍,兇神惡煞模樣。

另一邊是白乹,他是狼族中唯一的白狼王,雪白的毛發,一雙藍色、細長的眼睛,他不屑于化作人形,一向是以原身示人,身後帶着他的族群。

要是南栀不貪睡,早上爬起來湊熱鬧,說不定這時候還會吐槽一句——

淦,這不就是小混混打群架嗎?

白乹看着他們一群虎頭人身、不倫不類的樣子,照舊出言嘲諷,順便帶出了自己新收的寵物,——花蟒。

正是他養在瀑布邊的一條巨大的花蟒,腰就有水桶粗,他還提前餓了它幾天,就為了它能在今天發揮最大戰鬥力。

“呵,多少年了,你們虎族不會還是那只食鐵獸吧?”

兇青冷哼一聲,“寵物不在多,好用就行,你換了這麽多花樣,也打不過我們的食鐵獸,呵呵。”

一連輸了好幾次都是輸在食鐵獸上的白乹恨得牙癢癢。

看着對方的臉色,兇青心情大好,勾了勾手指,對身邊的老七說:“去把我最能吃的寵物帶過來,給白狼王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實力。”

老七愣了一下,應了一聲,轉身去洞穴拉人。

最能吃的,應該就是那位了吧。

被迫早起的南栀,看着一邊給小團子梳毛的團子媽,打了個哈欠。

陸陸不知道去哪了,都沒看見他人影。

聽外邊的吵鬧聲應該是要開打的,團子媽也要上場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是她上場,她卻跟着緊張起來,給團子媽加油打氣。

團子媽橫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太大聲,以免吵醒了團子。

南栀乖乖閉嘴。

等了一會兒,果然,老七過來了。

團子媽不再坐着,站了起來,準備出籠子。

這時,老七卻一臉嚴肅的走到南栀籠子前,打開了門。

“出來吧,該上場了。”老七說。

團子媽:“?”

南栀:“???”

終于趕完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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