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求和
求和
陸爻天沒亮就醒了,那時南栀還窩在籠子裏呼呼大睡,出來之前,他還替人把嘴角的口水擦幹淨。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樣的美夢,小孩似的趴在籠子裏也睡得香甜,白嫩的手壓在臉下,都被壓出一片紅,他替人換了個更舒服的睡姿,抽出手,揉了揉,讓那一片紅漸漸散掉。
出了山洞,他在山腳找到一處小溪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撲在面上,拉回他漸行漸遠的記憶。
上一次的記憶,還是夢魇中的碎片,近日來他也能逐漸連成串,拼拼湊湊,好歹也是把自己的記憶摸清楚了,不用再像從前一樣被那些碎片吓得睡不了好覺。
如此看來,想必從那時他就陷入了沉睡,如果不是再見到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
潺潺水流,太陽還未升起,水面映着他的臉。
熟悉又陌生。
畢竟,從前他可不是以這幅面孔示人。
簡單清理了一下,陸爻四處看看。
虎狼兩族占據了東南兩角,由于人族居住的地方離這兩處近,西北方向那兩位他還從未見過,也沒有去過,不知道是何情景,這個世界與他之前所在的那個有些不一樣。
像是以原本的世界為素材,挑選了幾個角色扔進來,雜糅到一起,亂七八糟的,沒什麽邏輯可言。
也不知道是誰創造的這個世界。
記憶梳理完,陸爻慢慢往山頭走,路過那幾顆枇杷樹,清晨還有鳥兒在吃枇杷果,想着南栀喜歡,他順便摘了幾串帶回去。
沉甸甸的枝條抱在懷裏,邊走,腦子裏就止不住地開始想——
她記得多少?
她為什麽會來這裏?
總不可能是為他而來。
苦笑兩聲,陸爻帶着枇杷到了虎妖居住的洞穴,今天這裏格外安靜,不複往日熱鬧,想必都是去妖骨溝那邊了。
找到南栀睡覺的洞穴,陸爻一手抱着枇杷,一手掀開芭蕉葉,陽光照入洞中,平時夜裏或者芭蕉葉蓋着的時候,洞穴裏總是黑壓壓的,他也不明白,既然都這麽得兇青的信任了,跟人要根火把也不過分。
以南栀的性子,有這種好事還不去占便宜實在難得,陸爻覺得,她應該是忘記了。
然而他掀開芭蕉葉往裏看,一大一小兩個籠子就占據了大半洞穴,大籠子裏團子媽抱着團子坐着,另一個小籠子卻空空。
門還開着。
他剛進來,聽見聲響,團子媽側頭看他,原本冷漠的目光在對上到男人的眼睛的時候竟然有一絲瑟縮。
沒等陸爻開口問,團子媽就有些緊張地開口:“她被老七帶走了,可能.......是帶上場了。”
陸爻把枇杷放到籠子旁邊,慢條斯理地起身。
“妖骨溝?”
“是的。”團子媽恭敬應上。
陸爻薄唇微抿,壓着眼皮,一聲不吭地出了洞穴。
周圍沒了莫名的壓迫,團子媽終于松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被拉到戰場上的南栀看着面前虎狼兩族大軍,腦子裏還嗡嗡的。
她一直有點低血壓低血糖來着,不吃早飯很影響她腦子運作。
雖然她也不常用那玩意。
兇青看着底下懵懵懂懂站着的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扭頭問老七:“你帶她上來幹什麽?”
老七無辜地眨眨眼:“不是族長您讓我帶她上來的嗎?”
“我說的........”
兇青扶額。
他錯了。
他不該在族人面前吐槽南栀太能吃。
對面的白乹一看兇青派了一個小姑娘上來,嘴角狠狠抽了抽,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冷哼一聲,給了族人一個眼神。
族人立刻就把他們養的“寵物”帶了上來。
那條花蟒挪動着粗壯的身體到兩軍中間,眼睛裏都餓出了血絲,吐着猩紅的信子,緩緩擡起腦袋,目光落在自己的對手身上。
虎族這邊的母老虎正在擔心南栀。
“哎呀,是不是上錯人了啊。”
“怎麽把小南弄上來了。”
“我的媽,白乹哪找的這麽肥的蟒???那不一口就把咱們南栀包圓了???”
“美容秘訣我還有幾點不太清楚呢......”
與之相反的,狼族那邊可就陰狠多了,都留着口水,貪婪的望着溝裏的小姑娘和大花蟒。
就在這時,花蟒似乎看清了自己面前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忽然一臉驚恐地往後縮了一下腦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南栀:“???”
哦,原來是它啊。
老對手了。
但是,看它這樣子.......難道是在怕她?
南栀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她從懷裏拿出自己最後一根棒棒糖,對着花蟒晃了晃。
花蟒就跟見了自己天敵似的,驚恐地往後退,巨大的身體扭成了一團麻花,地上立刻就灰塵滾滾,花蟒扭着身體瘋狂後退,直到躲到一顆大樹後,瑟縮着,害怕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看向南栀手裏的白色的小棍。
時至今日,它又回想起了當初被這一根棍子卡喉嚨的痛苦。
就是這一根小小的棍子,差點把他肚子劃破,任由他吞咽再多食物,也不過是把棍子往下推動而已,它擠壓着自己的內髒,劃破柔軟的內壁,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把它弄出來,那時候,這根小棍子依舊完好無損,只是挂滿了黏液和血。
這種滋味,它不想再嘗第二次。
看見自己養的寵物被一個小姑娘吓得後退,白乹氣得發瘋,要不是現場族人都在,對面還有兇青,氣急敗壞會丢掉他族長的顏面,他現在可能會拿起鞭子狠狠抽花蟒的屁股,讓它上前迎戰。
花蟒自動認輸,南栀揮着小棍,回頭看自己身後的虎族,奈何眼睛太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離自己不遠的陸爻。
白白淨淨的小臉蛋,略長的劉海擋在額前,因為正對着陽光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的方向。
南栀好好收好自己最後一根棒棒糖,目光也收了回來,不再看他。
媽耶。
這個人洗了臉吧。
怎麽這麽好看呢。
一場戰前比試就此終結,雙方都沒料到的結果。
兇青這邊上錯了人,對面的花蟒面對南栀扭着身體跑了,狼族顏面大失。
南栀小步快跑,往陸爻的方向。
比試完了就是正式戰鬥了,看白乹也不是個好惹的,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帶着族人立刻打過來,南栀趕緊捂好了懷裏剩餘的小零食,因為跑得太着急,收不住腳,直愣愣地往陸爻身上撞。
陸爻伸出胳膊攔下,胸口悶了一下。
“啧,”他輕笑,“沒吃早飯都這麽有力氣?”
“花蟒被我上次塑料棍卡喉嚨卡怕了,哈哈哈哈,慫貨,”南栀正說着,擡眼對上他的眼睛,如墨一般深黑不見底,卻隐隐有些熟悉感,她立馬捂着自己亂跳的小心髒,換了個話題,“他們要打仗了,我們跑遠點吧。”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麽大戰,雙方人馬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五,放在他們那個世界,就是小混混打群架的标準,但南栀不願意做肉夾馍,還是趕緊跑了為好。
于是她拽上陸陸的手腕,就要往山後走。
陸爻拉住她,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着急。”
南栀:“嗯?怎麽了?”
南栀也回頭看,卻發現了更離奇的一幕。
白乹竟然......求和了。
狼族這種生物最要面子,從不輕易屈服,每一任白狼王都是狼群中厮殺出來的,他們信奉原始的力量,勝者為王。
而此時,白乹卻主動求和,請求和兇青面談。
兇青也意識到了有什麽事情發生,他冷着一張俊臉,下了命令,虎族不得上前,随後,兇青和白乹兩人立在妖骨溝上,說着什麽。
南栀跑太快了,離得遠,他們肯定也用了法術,她聽不太清。
實在是好奇,南栀豎起耳朵,努力想聽清他們的對話,卻沒有什麽收獲。
倒是她看見陸陸忽然皺起眉頭。
“怎麽了??”南栀好奇問他。
陸爻回過頭,反扣住她的手腕,帶着人往回處走。
“沒什麽,”他說,“給你摘了枇杷,吃不吃?”
“吃。”
枇杷啊,雖然不是理想的早飯選擇,但都這種時候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剛才她竟然以為他聽見了。
乖乖。
她可是三千年的老妖怪,耳力都不至此,陸陸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他怎麽可能聽得見?
虎妖們都上前線了,洞穴裏沒什麽人,南栀也不知道他們平時儲存食物的地方在哪,無法豐富自己的早飯,南栀也只能認命地選了枇杷。
洞穴裏太黑了,陸爻把那些枇杷搬了出來,兩人坐在洞穴門口吃。
南栀吃東西一向追求快、狠、準,沒什麽吃相可言,剝開枇杷皮,啃一口,露出褐色的核,再把核弄出來,一口包掉剩餘的果肉,最後扔掉果皮。
很快,她旁邊就是一小堆果皮果核。
陸爻沒什麽胃口,對這種酸甜的東西也不感興趣,為了填飽肚子吃了幾顆就不再吃了。
看她吃的挺高興,陸爻坐在一邊,微垂着眼,似乎是在思考什麽,過了會兒,出聲問她:“吃完回去麽?”
“回哪啊?”南栀擡頭問他。
陸爻扯了扯嘴角。
果然,這姑娘就沒什麽固定居住點的意識,哪裏好就待在哪裏,一點都不挑。
“榕樹那裏。”他說。
南栀立刻就癟起嘴。
“大漂亮還在那裏,還有竹鼠。”
“可是......”南栀摸摸自己的後背。
在樹上睡了太久,她後背老是硌得疼,每天起來都是青紫一片,難受的很。
看見她的動作,陸爻猜到一些,繼續說:“沒關系,再等幾天就好了。”
“嗯?”
“我們一起去城市裏,有床。”
南栀沉默下來。
要一起去城市裏嗎?
過了這麽久,南栀又回想起了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目的。
她可是.......要變回妖譜的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