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疫苗
疫苗
溫月澄第二天起來時,置頂的頭像旁有1個紅點。
遲譽:【溫老師,周末有空嗎?】
她剛回了一個有,就發現這人是六點多發來的消息。
溫月澄:【你昨天喝了酒,今天還起這麽早?】
她踢着拖鞋走到客廳,連書舒已經去上班,此時家裏只有她一人。
“嗯。”遲譽直接發來了語音,他那頭傳來了車鎖的聲音,嗓音也有些低啞,“今天醫院值班。”
溫月澄:【遲醫生辛苦了。】
遲譽似乎對昨天晚的事一點兒也沒記得,她悄悄袒露的那些話應當是沒被他聽到的。
溫月澄正猜測着,聊天框裏又冒出了一條10秒的語音。
點開的那一刻,溫月澄心底竟産生了一絲奇怪的念頭。
重新見到遲譽時,這人冷冷淡淡的,話說的也不多,聊天框裏偶爾的語音都是裴奕安那小孩兒發來的。
而如今,遲譽發來的消息也逐漸布滿了屏幕,而語音卻是居多。
“周六帶少爺打疫苗,它正和我鬧脾氣,我怕到時候它不聽我的話,溫老師有時間一起嗎?”
許久沒見少爺,溫月澄幾乎沒多想地答應了。
“看來還是少爺的面子比較大,上次比賽溫老師也是格外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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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澄覺得這人有點像在無理取鬧:【....那要看和誰比了,畢竟少爺這麽讨人喜歡。】
“哦。”那人拖腔拽調,“那我呢?”
“......”溫月澄腦子頓了頓,手卻已經敲着鍵盤發了過去:【你又沒有約過我。】
算下來,她好幾次和遲譽出去,好像都是因為少爺和裴奕安。
溫月澄還沒發覺她這話的不對,遲譽的語音裏勾着些明顯的笑意——
“溫老師是在點我?”
“行,溫老師什麽時候有時間,賞臉和我單獨吃個飯呗?沒有閑雜人和狗。”
隔着屏幕,溫月澄都能看見他勾唇,漆黑的桃花眼上挑含笑的模樣。
她耳朵有些發燙,一擡眼,果然在鏡子裏看到了那抹紅暈。
仗着對面看不到自己,她敲着鍵盤嗆他:【哦,我考慮考慮。】
溫月澄臉頰燒燙的感覺還未散去,她一邊摸着臉,一邊又慢吞吞地點開了新語音——
“啧,我就說少爺的面子比我大。”
他溢出了一絲輕哼,溫月澄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幹脆也改為發語音:“遲譽,你怎麽還和狗狗争寵啊?”
發完的那一刻,溫月澄就意識到了不對。
什麽争寵啊!
她手忙腳亂地撤回,卻沒想到那人先一步聽完了內容,再發過來的語音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嗯,争不過啊。”他嗓音低磁含笑,溫月澄聽着,心跳開始莫名加快,節奏砰砰混亂。
“所以溫老師,什麽時候給我開個後門呗?”
“這偏愛,我也挺想要的呢。”
周六那天,連書舒得知她又要和遲譽出去,原本就困頓的人又閉着眼躺在了沙發上。
溫月澄頓了頓,她溫聲解釋:“這次還是因為少爺,不是別的。”
連書舒躺着一動不動,她埋在枕頭裏應了一聲,看上去頗有些敷衍。
溫月澄無奈,她走之前還不忘帶上昨天做的小餅幹。
“舒舒,廚房裏還有,剩餘的我帶走了。”
連書舒看上去像是又睡着了,溫月澄輕輕碰上門,遲譽的車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她坐進車裏的那一刻,後座的一人一狗齊齊往前座趴。
“月澄姐姐——”
少爺雖沒叫,那剔透的藍眸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它似乎還不知道今天要去幹什麽,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晃着,看上去還挺開心。
遲譽看着她系好安全帶才掃了眼後面的兩只:“坐好。”
裴奕安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邊牧犬原本一動不動,卻被小胖手給扒拉了回去,惹得少爺不高興地睨了他一眼。
遲譽淡淡收回了視線,他像是聞到了什麽:“好香。”
溫月澄的眼睛亮了亮,她從包裏拿出一塊塊裝好的曲奇餅幹,澄亮的眸子裏像是有些期待:“你們吃早飯了嗎?我做了曲奇餅幹。”
遲譽還沒開口,裴奕安那小孩兒舉着手又靠了過來:“我想吃!”
不只是他,少爺也是晃着尾巴湊了過來。
這一人一狗巴巴讨食的模樣惹得遲譽輕啧了一聲,只不過沒人理他。
溫月澄分給了裴奕安好幾塊,然後趁機rua了下少爺的腦袋。
“好吃,月澄姐姐你好厲害呀。”
裴奕安的彩虹屁都快吹到天上了。
遲譽在開車,他目視着前方輕哧了一聲。直到前方紅燈亮起,車子停下的那一刻,裴奕安的餅幹已吃完。
許是察覺了他的意圖,遲譽先一步道:“還吃?牙不要了?”
裴奕安不高興地翹起了嘴,溫月澄心軟,最終還是又給了他一塊。
“最後一塊哦,甜的吃多了不好。”
就這麽一塊,小孩兒就很滿足。
“那這些都給舅舅了嗎?”裴奕安又問,溫月澄擡眼看向駕駛座的男人,她忍着笑嗯了一聲。
遲譽沒懂她在笑什麽,一直到下了車,他才看到溫月澄十分鐘前在車上發來的微信。
Moon:【那本來就是留給你的,遲譽,你好幼稚啊。】
少爺還未走到寵物醫院門口,它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幾乎毫不停留地轉頭就走。
幸好遲譽一直拉着牽引繩,溫月澄難得見到少爺這樣生動的一幕,她和裴奕安蹲着哄它,邊牧犬毛茸茸的腦袋還不斷往她懷裏鑽,似乎是想她救救自己。
溫月澄一遍一遍地給它順着毛,到最後竟真的乖順地靠着她,不吵不鬧,卻也有點像是任命地擺爛。
那醫生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他挑眉看上去有些驚奇:“喲,居然有人能制服少爺?”
看到他的那一刻,邊牧犬的藍眸冷冷看向他,卻也依舊一動不動。
遲譽辦完登記回來,他長腿一邁擋在了溫月澄面前,将醫生打探的視線隔絕之外。
“行行行。”他接過單子,随後帶人牽着邊牧犬:“少爺咱打針去咯。”
他這語氣有些不正經,溫月澄看見邊牧犬在進去前還巴巴回頭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蹙眉好像有些不放心的模樣,遲譽不由輕笑了一聲:“溫老師,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她下意識地反問。
“像不放心小孩兒,在外頭擔心的母親,它就打個疫苗而已,你放心。”
“月澄姐姐是少爺的媽媽,那姐姐不就和舅舅是夫妻了?”
裴奕安真誠的問題讓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也是此時,只見才剛進去的一人一狗就出來了,時間也差不多就五分鐘。
少爺不知是不高興,還是因為打完針的精疲力盡,看上去有些蔫蔫兒的,一出來就蹭着溫月澄的小腿。
他們在醫院又坐了一會兒,等到半小時後少爺沒有其他反應才離開。
“那你下個月要去錄綜藝了嗎?”
遲譽單手打着方向盤,溫月澄還在玩着少爺的耳朵,她頭也沒擡地應了一聲。
邊牧狗的毛軟軟茸茸的,再加上少爺一直乖乖任由她摸,一雙剔透的藍眸靜靜看着她,時不時地發出咕嚕咕嚕舒服的聲響,溫月澄玩得更開心了。
“月澄姐姐!那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裴奕安雖坐在後頭玩游戲,卻也不忘給溫月澄加油。
“你沒有喜歡的明星嗎?”溫月澄故意道:“萬一出現了其他姐姐,你也喜歡呢?”
“不會的!”裴奕安斬釘截鐵:“其他姐姐都沒月澄姐姐漂亮!我是你的唯粉!”
溫月澄笑出了聲,而身邊開車的男人也溢出了一絲輕哧,他撩起眼皮看向後視鏡裏的小孩兒:“回去就告訴你媽。”
這人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幼稚。
溫月澄幹脆安安靜靜地rua着狗,不參與他們舅甥之間的吵鬧。
一直到下車時,少爺也跟着她下來。
無論溫月澄怎麽趕,它都不願意回到車上,甚至還咬着自己的牽引繩湊到她面前,剔透的眸子就這麽巴巴看着她。
“啧。”遲譽也有些無奈,“今天怎麽回事,嗯?”
他蹲下了身,溫月澄也早就心軟了,她蹲在了遲譽身邊,兩手抱着少爺的腦袋又rua了一下。
那模樣耐心又溫柔,像是在哄小孩。
最後還是遲譽和裴奕安連哄帶騙地将狗抱回了車上,溫月澄看着從車窗探出來的狗腦袋,她輕輕嘆了口氣。
“溫老師。”遲譽沒有直接回到車上,他的視線從一狗一人那離開,“舍不得?”
雖然知道是他的狗,溫月澄還是嗯了一聲。
“它好乖。”
遲譽已經不是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的誇獎,他挑眉輕啧了一聲:“這狗還挺會争寵。”
“......”聽到他又提及這點,溫月澄瞬間無語地看向他,原本那一絲難過與不舍也消散。
見她蹙起的眉頭總算松開,遲譽這才稍稍正經了些,“溫老師對賽車感興趣嗎?”
他突然的問題讓溫月澄愣了下,“賽車嗎?”
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遲譽嗯了一聲,“下周和幾個朋友玩賽車,溫老師,你來麽?”
他漆黑的眸子就這麽直直看着她,溫月澄也沒想到,他說的邀請來得這麽快。
“是以你的名義?”
她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只見遲譽彎唇嗯了一聲,低磁的嗓音裏還含着些許笑意。
“那不然,少爺也不會開車啊。”
眼看着這人的耳朵又泛起了紅暈,和微信上故意說要考慮的人完全不同。
遲譽眼底的笑意愈深:“是我很想邀請溫老師一起玩。”
這晚風不斷往溫月澄的臉頰上吹,卻吹不散那發燙又雀躍的心情。
她壓着隐隐要翹起的嘴角,漂亮的眸子愈發明亮:“好吧,可以。”
遲譽也不戳穿她上揚的語氣,他彎唇配合:“多謝溫老師賞臉。”
一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成一個小點,遲譽才重新回到了車上。
只見那有些蔫蔫兒模樣的邊牧犬還趴在窗前,剔透的眸子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着溫月澄離開的方向。
後頭裴奕安在專注和他媽媽打着電話,他将狗拉了回來,車窗關閉,少爺不高興地睨了他一眼,随後像是有些喪氣地趴在座位上。
遲譽終是嘆了口氣,他沒有直接驅車,而是擡手摸了摸狗的腦袋。
确實毛茸茸的,難怪她喜歡。
少爺擡起爪子反抗了一下,但許是無果,它又擺爛一動不動。
車內光線昏黃,遲譽看着少爺灰白交錯的毛,許是想到它剛才巴巴想跟着人回家的模樣,他低磁的嗓音慢悠悠道:“我都還沒跟她回家呢,你急什麽,嗯?”
少爺:争寵争不過我,還不讓我跟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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