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禮物
禮物
男人眸中的笑意明顯,溫月澄這人,說完就想縮回自己的烏龜殼子裏,遲譽笑着勾住她的腰,那小羊玩偶被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裏。
“嗯,謝謝女朋友的第一份禮物,我很喜歡。”
“那——”他拖腔拽調的語氣裏笑意未散:“我們接下來去哪?”
遲譽自然沒忘記她說的話——【第一份禮物】
那就意味着....
溫月澄擡起眼,她舉起手機,模樣有些認真:“叫代駕,回家。”
一直到代駕來,兩人坐在後排,溫月澄一開始還玩着手機。
但逐漸的,她腦袋搭在了男人肩上,一晃一晃,像是就要睡過去,一點兒也沒提接下來要幹什麽。
好似真的只是回家了。
遲譽長臂一伸,将人攬進了懷裏。看着溫月澄阖着眼迷迷糊糊的,他穩住她的腦袋,視線卻落在手中那小羊玩偶上。
前頭的代駕小哥視線時不時地看向後視鏡裏的男人,見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終是試探着開口——
“兄弟,你這毛絨挂件哪裏買的?我也想給我女朋友買個。”
那小哥說着,還有些羞赧地撓了撓頭。
溫月澄像是已經睡着,閉着眼的模樣安安靜靜。遲譽擡起眼,他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姿态有些松散,語氣也夾雜着若有若無的炫耀。
“我女朋友送的,獨一無二,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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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駕小哥:“?”
代駕小哥沒要到鏈接,後半段路一直安靜如雞。
直到将人送回了小區,他摸出手機點開淘寶,背影嘟嘟囔囔的:“我就不信搜不到同款。”
遲譽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抱着人回到家,正吃着狗糧的少爺倏地擡起頭,下一秒便晃着尾巴湊到了兩人跟前。
遲譽只是垂眸睨了它一眼,他穩穩抱着人,一直回到了房間,溫月澄才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困了?”
他拿着一杯水喂到她嘴邊,溫月澄就着這個姿勢懵懵的,直到喉嚨間一片清潤,她才稍稍回過了神。
少爺正安安靜靜地蹲坐在她面前,可溫月澄在此時,似乎只看到了面前的男人。
遲譽将水杯放在了茶幾上,他微微屈身,似乎想抱她進浴室洗漱。
溫月澄卻突然雙手推開了他,遲譽眉梢輕擡了下,下一秒,她站起身,拉着男人的手将人按坐在了沙發上。
一時間兩人的位置調換,溫月澄的眼睛黑而明亮,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唇,像是準備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遲譽,我還有第二份禮物要送給你。”
因為她的動作,遲譽身體往後一仰,襯衫的領子微松,整個人松松懶懶的。
他勾唇,笑着順應她:“我很期待。”
男人眸中的笑意讓溫月澄臉頰微微一燙,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只是才剛走了一步,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過身,拉着少爺的兩只前腳,将狗也推到了沙發上。
“你也去觀衆席。”
少爺莫名其妙地趴在了遲譽身邊,男人的手随意摸着它身上的毛,視線卻是直勾勾地落在那女人身上。
她眸仁雖亮,臉頰卻泛着些紅暈。
沙發前,溫月澄脫掉外套,她俯身點了下手機,随即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
女人踮腳,米白色的裙擺漾起了一絲波痕。纖細的手臂動作優美,她下巴微微擡起,頸部線條柔和。
遲譽摸着邊牧毛的手在不知何時頓住,漆黑的瞳孔中是女人窈窕身姿的影子。
一曲結束,溫月澄的手臂緩緩落下,她氣息還有些不平穩,漆黑瑩亮的眸子直直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
“阿譽,這是第二份禮物。”
兩人隔着三四步的距離,遲譽依舊松松垮垮地靠着沙發,他微微擡着視線,眸中笑意細碎,“這是什麽歌?”
溫月澄說了一個曲名,他挑眉:“新歌?”
溫月澄點了點頭,她抿唇,漂亮的瞳仁閃爍着,許是因為剛跳完有些熱,白皙的小臉上暈着些緋色。
她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說點什麽,但腳下突然一個踉跄,就要摔倒之際,腰間突然锢上一只有力的臂膀。
溫月澄的心跳砰砰不停,她抓着男人的衣領,鼻尖盡是他身上薄荷的淡香。
酒意好像上來了....她後知後覺腦袋有些暈,遲譽扶着她的腰,女人的身體有些軟,他視線輕垂在她姣好的臉上。
“是我自己編的舞曲。”
溫月澄的聲音輕輕的,她下巴微微仰起,漂亮烏黑的眸子有些輕顫。
“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送給男朋友什麽。”
“所以我想編出一首,只跳給你看的舞。”她說着,攥着衣領的手也緊了些。
遲譽喉結微微一動,下一秒,眼前的女人抿着唇,她微微踮起腳,溫軟的唇瓣有些生疏地貼了上來。
溫月澄的呼吸有些緊張錯亂,她貼着男人的唇一秒,随後稍稍往後,呼吸依舊交纏,看着男人漆黑漸深的瞳仁,她眸光漾起了一絲的波痕。
“遲譽,生日快樂啊。”
女人輕輕帶顫的聲音就這麽飄在了空氣中,像是火柴突然被點燃,溫月澄踮起的腳有些酸,她的手稍稍一松,下一秒,腰肢被那有力的手臂往前一拖,而滾燙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遲譽微微弓身的姿勢,溫月澄閉着眼,只覺得那柔軟的舌尖一直掠奪着她的呼吸,她整個人像是被嵌進了懷裏,腦袋也有些懵懵的,分不清是醉酒,還是因為別的。
“等一下。”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溫月澄迷茫地看着他,遲譽圈在腰間的手微微一用力,她身體被人放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少爺因為兩人奇怪的動作難得叫了一聲,它整個身子站了起來,藍眸緊緊盯着遲譽。
可就在下一秒,撐在溫月澄上方的男人起身,他單手拎起邊牧犬,長腿大步走到房門口,一拉,一扔,一關,動作一氣呵成,将那懵逼又不開心叫着的少爺隔絕之外。
溫月澄怔愣地看着他,等到再次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将她抱了起來。
靜谧的房間裏,溫月澄熱得有些缺氧。
她雙手抱着男人腦袋,整個人也開始燒燙。諾大安靜的卧室裏,溫月澄不敢睜眼,腳趾都是蜷縮着的。
夜深人靜的晚上,她埋在男人脖頸間,聲音悶悶的:“...你快點去洗手。”
身上這人又燙又羞,耳根子還是紅紅的。遲譽溢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笑意,他随手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随後幫人整理好裙擺和衣領。
他抱着人進了浴室,溫月澄此時像個樹袋熊似的,纖細的雙腿纏着他的腰,似乎怎麽也不肯擡起頭來。
遲譽将人放坐在洗手臺上,他擡眼看向鏡子,上挑的眉眼中勾着笑意:“要我幫你嗎?”
埋着的腦袋一動不動,遲譽耐心等着,最終也等來一個細若蚊聲的問題——
“...你...不要緊嗎?”
“嗯?”遲譽沒瞬間明白,但過了兩秒,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彎唇嗓音低磁:“還有力氣?”
看着她泛紅的耳尖,遲譽笑着輕啄了下她的皮膚,滾燙的氣息讓溫月澄又下意識地一顫。
“溫老師,怎麽這麽敏感,嗯?”
他嗓音低啞地調笑着,溫月澄有些羞惱地咬了下他的肩膀,惹來了男人更深的笑意。
“今天不折騰你了。”
他輕輕吻了下女人幹淨白皙的眼窩,在走出浴室前,遲譽擡起手摸着她柔順烏黑的長發,低磁勾人的嗓音散在空曠的環境中。
“今天,很開心。”
溫月澄的醉意後知後覺湧了上來,迷迷糊糊間,她聽見男人在耳邊的聲音認真而溫柔。
“很感謝女朋友釣了我,也讓我,有了自己的月亮。”
溫月澄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卻發現右側的位置空空的,遲譽不在。
寂靜的夜裏,溫月澄一推開卧室的門,窩在邊上的少爺困頓地睜開了眼。
它像是掙紮了一番,灰白相間的耳朵耷拉着,腳步有些不穩地跟在了她身後,直到女人的腳步頓住,它兩腳往前一攤,腦袋耷下,眼皮隐隐又有要閉上的趨勢。
陽臺的玻璃門沒有被關上,男人的側臉隐在漆黑的環境中,有些看不清情緒。
遲譽整個人嵌進靠椅裏,而在扶手邊的那只手微微垂着,隐約燃着些猩火。
模模糊糊的環境裏,煙霧淡淡,遲譽似是阖着眼,籠罩着陌生的寂寥感。
溫月澄原本想靜靜地離開,可煙味傳入鼻尖,她下意識地輕咳出聲。
因為這動靜,遲譽側頭,看到了穿着淡薄睡衣的女人。
他沒什麽猶豫地将煙掐滅,随後起身從陽臺走了進來。
“怎麽醒了?”他拉着溫月澄冰涼的手,少爺似乎是又睡着了,一點兒也沒發現兩人的動靜,就這麽窩在角落一動不動,熟睡的呼嚕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有些清晰。
“渴了。”溫月澄如實告訴他,遲譽嗯了一聲,問她喝過水了沒有。
溫月澄搖頭,遲譽也沒多說什麽,他将人帶回房間,随後自己又起身出去。
大約過了一分鐘,他手裏拿着一杯水進來。
卧室裏安安靜靜的,溫月澄喝着水,遲譽卻進了浴室。
唇瓣被水浸潤,喉間的幹澀也散去。溫月澄重新躺了回去,她原本想等遲譽出來,可迷迷糊糊的,睡意越來越濃。
在不知什麽時候,身後的被子輕輕掀起,溫月澄轉過身,下一秒就被人抱進了懷裏。
遲譽的胸膛依舊寬闊,溫月澄閉着眼嗅了嗅鼻子,那煙味似乎散去了,隐隐聞到了他慣有的薄荷香。
她抱着男人的腰,漆黑的夜裏,她知道遲譽沒睡。
“原來,你是會抽煙的嗎?”
她聲音輕輕的,遲譽嗯了一聲,“剛才熏到你了嗎?”
溫月澄習慣性地搖了搖頭,但她剛才咳嗽的畫面遲譽看得清楚。
“抱歉,之後不會抽了。”他說。
事實上,遲譽确實不怎麽抽煙。
高中時,少年都會對這些東西産生好奇,他和譚頃越幾人第一次嘗試時還被嗆到不行。
那時的遲譽邊咳嗽邊扔了煙,語氣頗有些嫌棄:“煙有什麽好抽的。”
他還記得,譚頃越吊兒郎當地搭着他的肩膀笑道:“這東西對身體沒好處,當然是裝逼啊。”
在那時碰了一次後,遲譽便沒怎麽碰過。
直到....每年今天,他想起那爽朗勾着笑的少年,便會下意識地點燃一只。
莫名的,這煙也不如第一次般嗆人。
溫月澄往日裏從沒見他抽過煙,她微微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聲音很輕地問着:“遲譽...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諾大的卧室裏靜了許久,遲譽一閉眼,腦中就浮現那人的模樣。
他越笑,遲譽越無法入睡,心髒就越發疼。
就在溫月澄迷迷糊糊,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時,遲譽橫在她腰間的手将人抱得愈緊,像是将她嵌進懷裏,聲音卻很輕。
“溫老師。”
“明天,是譚頃越的忌日。”
删完了,親愛的審核員(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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