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香水
香水
空氣像是滞了兩秒,她看到遲譽的眸子愈深,随後竟低低嗯了一聲。
“嗯?”溫月澄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攀着男人肩膀的手指蜷了蜷,烏黑的眸子裏倒映着他的影子。
“就這樣?”
她像是有些不滿,遲譽掐着她腰的手稍稍緊了些,嗓音含笑:“溫老師在暗示我什麽?”
他眸中勾着些調笑,溫月澄耳朵紅紅的,卻沒如以往般逃走。
“遲譽,你是不是還在自責?”
男人漆黑的瞳孔中笑意漸淡,溫月澄抿着唇,抱着他的手往上,拇指輕輕摩挲了他下颌的皮膚。
出院後,遲譽像恢複了從前那般,耐心照顧着她,偶爾漫不經心地調笑幾句。
而就是這樣,溫月澄心裏愈發不舒服。
遲譽做什麽都小心翼翼,像是怕再傷到她,他就像是在贖罪般,想盡全力對她好。
好幾天夜裏,她迷迷糊糊都能感覺到男人的手輕輕碰着她的傷疤處,他動作輕柔到,就像是怕她碎了。
寂靜的卧室裏,遲譽溢出了一絲很輕的嘆息,他傾身,将下巴搭在了她的頸窩處。
“溫老師。”他嗓音低低的,透着些挫敗與無力,雙手像是要将她嵌進懷裏。
“我沒有護好你。”
他沒辦法不自責,那抓不到救命稻草的失控感,他已經歷了第二次。
他不想讓溫月澄成為第二個譚頃越。
溫月澄的心髒像是被攥緊般,喉嚨也似是被堵住,她微微往後仰,随後捧着他的臉笨拙吻着。
遲譽只頓了一秒,他扶着她的脖頸反客為主,缱绻輕咬着,呼吸交纏,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溫月澄的。
不知過了多久,溫月澄的衣服半脫不脫地挂在身上,察覺到他似乎又想往下幫自己,溫月澄呼吸急促地推開他,一雙眸子水盈盈的。
“我不想這樣。”
遲譽的眸色很深,橫在腰間的手也滾燙,而她正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身下那東西也有些難以忽視。
她紅唇被親的飽滿誘人,溫月澄咽了咽喉嚨,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微微往前,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男人的喉結之處。
她看到那凸起的一節上下一滾,心跳砰砰間,她輕咬了一下,随後又小心翼翼,濕\\潤的舌尖一碰——
遲譽的呼吸更沉了。
“遲譽,”她聲音又軟又勾人,還蘊着些藏不住的顫意:“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也想救救你,好麽?”
遲譽給自己樹起的枷鎖像是在這一瞬間轟塌,他極力攫取着她的呼吸,努力想與她契合。
這個晚上,他們都用力想與對方更緊些。
他們不知疲倦,灼熱的呼吸交纏,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那惴惴不安的心才得到了安撫。
歡愉到了盡頭,像是被抛入雲霄。心髒砰砰就要撞出胸腔,渴望着能被愛得更加深切,渴望着永遠都不會放手。
溫月澄第二天醒來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遲譽将人抱了起來,她還是閉着眼一副困頓的模樣。
他抱着人進了浴室裏,鏡子裏的女人穿着白色睡裙,海藻般的烏發落在白皙的肩膀處,裸/露的皮膚光滑圓潤,傷疤幾乎已經痊愈,此時卻印着些暧昧的痕跡。
“聞到了嗎?”
他将人放坐在洗漱臺上,雙手撐在兩邊,似乎是将她禁锢住。
溫月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烏黑的眼睛有些怔愣:“什麽?”
“你做什麽吃的了嗎”
見她下意識嗅了嗅鼻子的模樣,遲譽勾着笑傾身吻了上去。
溫月澄抓着他的衣領,等到結束時,她有些懵地睜開眼,呼吸還有些混亂。
“溫老師。”遲譽的嗓音低磁勾着笑意,他的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女人耳後細膩的皮膚,有些癢,酥酥麻麻蔓延開來。
“這才是事後清晨的氣味,知道麽?”
遲譽今天在家陪她,他做什麽,溫月澄和少爺就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
她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等吃完午飯,溫月澄又生起了困意。
“我現在吃吃睡睡,也太荒廢時間了。”她說完,緊接着又打了一個哈欠,眼角也有些濕潤。
“不要對休息的時候感到愧疚。”遲譽直接帶着她往樓上走去:“而且有一句名言——”
“能睡眠充足,吃得滿足,這就是一種享受。”
“在享受中愧疚,才是浪費時間。”
溫月澄莫名覺得還挺有道理,進了卧室,她沒看見遲譽毫不留情地将少爺關在了門外,轉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這個名人是誰啊?”
遲譽順手開了空調,他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裴奕安啊。”
溫月澄瞬間有些無言,遲譽回頭,他拉着人睡到床上:“有時候小孩看的比我們要透徹。”
“好了溫老師,你昨天晚上太累了,午睡一下。”
他說着,也是一起躺在了床上,溫月澄被他攬進了懷裏,睡意越來越濃時,她迷迷糊糊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譽,陳談嘉找到了嗎?”
遲譽的聲音低低從頭頂傳來:“還沒。”
自車禍後,因為十字路口有監控在,陳談嘉肇事逃逸被拍得很清楚。
警方派出去的人找了很久,最後只找到了停在荒野的那輛黑車。
遲譽知道,陳談嘉一定不會逃離江夏,他這樣的人,如果是死,也會拉人陪葬,如今,他很有可能藏在暗處。
這件事并沒有結束。
溫月澄的困意已經很濃,只感覺到男人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随後将她抱得更緊了些。
等溫月澄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而遲譽并不在身邊。
她有些困頓地拉開房門,卻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瞬間呆愣在原地。
門口的幾人齊齊朝她看了過來,裴霜漂亮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的:“咦,月澄你醒了呀?”
溫月澄慢半拍地啊了一聲,遲譽擡步走到她身邊,低聲問着:“睡的有點久,頭疼嗎?”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随後視線忍不住看向他身後的幾人。
站在裴霜身邊的男人朝她輕輕颔首:“你好,我是安樹城。”
“….您好。”
“月澄姐姐,還有我!”
站在兩人中間的小蘿蔔頭終于忍不住開口,只見他仰着頭,嘴巴也是撅着的。
“我們是不是吵到你了?”裴霜看上去有些抱歉,溫月澄搖了搖頭,“沒有的,我是剛醒。”
幾人擁着她往樓下走去,裴霜像是很喜歡她,勾着她的手格外親熱。
“聽說你受傷了,安安擔心的不得了,我們就想過來看看你。”
“這幾天,阿譽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聽着她的問題,溫月澄下意識看向了給她倒水的男人。
“有的,他很好。”
溫月澄一開始還有些局促,但裴霜和安樹城一點也沒有在銀幕前的模樣,溫溫和和,她逐漸也放松下來。
“月澄,我得和你道個歉。”
遲譽和安樹城去了廚房,裴霜拉過她的手,漂亮的眉頭輕擰着。
“陳談嘉和阿譽之間的事你應該清楚,真的抱歉,牽連到你了。”
溫月澄張了張嘴,只見裴霜輕輕嘆了口氣。
陳談嘉之前不是沒有找上她和安樹城過,但或許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總出現在公衆之前不好下手,而且還有保镖在,他一次也沒得逞過。
而如今,他的目标卻放在了溫月澄這裏。
“阿譽這些年,一直沒放下過譚頃越的事。”
順着她的目光,溫月澄眼睫輕顫着,一邊的裴奕安在和少爺看着動畫片,廚房裏的兩個男人似乎在商量着晚上做什麽菜。
裴霜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女人,她漂亮的眸光裏透着真誠:“你們經歷的太多了。”
“月澄,你和阿譽,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才行。”
連書舒來看望溫月澄,見到安樹城是只是稍稍有些驚訝,甚至還能優雅從容地打了一聲招呼。
可當裴霜走出來的那一刻,她捂着嘴,眼睛也有些圓圓的,看上去有些呆愣。
裴霜被她的反應可愛到了,遲譽和安樹城給她們留了說話的空間,就連少爺和裴奕安也被拎了出去。
連書舒今天格外安靜,時不時地還會瞥向那個明豔美麗的女人,在撞上她看過來的視線時,又是瞬間慌亂收了回來,臉頰也有些紅撲撲的。
溫月澄難得見到她這般腼腆害羞的模樣,裴霜這個當事人毫不知情,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睛貼心問着,惹的連書舒磕磕絆絆,抓着溫月澄的手也越來越緊,內心卻在不斷嚎着——
嗚嗚好美好溫柔啊啊啊!!身上還是香香的!素顏也太美了!完蛋靠這麽近我還沒辦法呼吸了啊啊啊!!
連書舒覺得,就這麽安靜呆在大美女身邊一天都沒關系,可今天她是帶着正事來的。
她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兩人面前:“我很快就要開始自己的第一檔節目了。”
這檔節目的名字叫【I’m girl】,她想要邀請不同的女性上臺,可以是唱歌,演戲,小品,或者是展現自己的游戲水平都可以。
但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所展示的,也必須是她想訴說的。
節目不是競賽式,是如一個一個的單元格展現故事的舞臺。
“舒舒,你這個是軍令狀。”
裴霜的聲音溫柔且冷靜,她在娛樂圈混跡多年,一眼看出了電視臺給她設定好的條例內幕。
在播出前三期後,該節目的收視率沒有到全平臺前三,那連書舒就會被辭退。
全平臺前三,如今除了一些老節目,和一些流量愛豆的衍生節目,幾乎沒有出現過。
可這檔節目,必然不會成為流量的平臺。
連書舒是個大小姐,其實只要家裏人安排一下,這檔節目定可以穩穩開展。
但以她的性子,她永遠不會這樣做。
“所以月澄,裴霜姐,我今天就是想來邀請你們。”
“你們願意成為第一個,站在屬于女性舞臺上的人嗎?”
裴霜幾人走後,溫月澄在卧室找到了遲譽。
他拿着平板,戴着金絲邊的眼鏡,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溫月澄湊了過去,她擠進男人懷裏,只見遲譽認真嚴肅看的東西,居然是有些熟悉的影片——她曾經比賽的一些影像。
“你從哪裏來的?”她有些驚訝。
遲譽一手将人攬進懷裏,也不瞞着她:“問葉老師要的。”
溫月澄靠着他,“怎麽突然看我以前的比賽了?”
她獨舞表演居多,他正在看的錄像帶,是她剛進劇院的第一場演出。
紮着一個高丸子頭,白色裙擺下雙腿纖細,模樣看上去還有些青澀。
“溫老師的每一場演出,我都不想錯過。”
“這些視頻,要珍藏。”
溫月澄翹着嘴角哦了一聲,她将節目的事告訴了他,遲譽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他嗓音很是認真:“是個不錯的策劃,能有這樣的舞臺,溫老師,我很為你們高興。”
其實溫月澄知道,這個節目冒險,且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她本以為遲譽會勸她,可沒想到,他是支持的。
而且,他支持的不只是溫月澄,更是她們——舞臺歡迎的對象,也就是所有女性。
溫月澄心頭一軟,她抱着男人的腰,笑着輕啄着他的下巴。
“遲譽,你是我的頭號粉絲嗎?這樣無條件支持我。”
男人哼笑出聲,他親了親她的唇,嗓音低磁勾人:“是啊。”
“所以溫老師,今晚要不要翻個牌子,寵粉一下?”
遲醫生經典名言:每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都有一個無條件支持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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