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晉江獨家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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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南蘇沅和鹿然徹夜沒回清水鎮事情,不知道怎麽就傳開了。

只是傳着發幾個版本:

“你聽說了嗎?”

“那人家鹿老板和南大人外頭游玩了一晚上,都沒有回家。”

“呀,這南大人不是一直都喜歡鹿老板嘛,那咱們豈不是要吃酒席了呀。”

“哎呀,你們都錯了。我聽說他們是遇害了。”

“鹿老板水庫出事,南大人一塊兒去了,這才一晚上沒有回來,衙門昨天夜裏還派了不少人出去找。”

“胡扯,怎麽可能遇害。”

“我昨天親眼見到那屍體運進來的……”

不多時,這些消息就快速傳到了鹿然的小吃店,大家夥都關心着鹿然的下落。

王梅也憂心忡忡,昨天夜裏一直等鹿然到半夜,可至今沒有等到人回來。之後周蘇冒特意來找鹿然,甚至還告知之前鹿然差一點遇害的事情。

導致王梅一晚上都沒有睡,守在大廳裏眼巴巴等着鹿然回來。

“娘,您回房裏歇一會兒吧。”

鹿靈雖然年紀小,但很多事情多少是明白,尤其是娘還扭了腰,一晚上等哥哥回來,身體肯定是要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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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不會出事了吧?”王梅熬得眼睛都紅了,心裏更是忐忑不安,一晚上下來,她設想了許多事情,生怕鹿然真的和南大人遭受了什麽不測。

“不會的,你看我上次那麽驚險,還不是吉人自有天相。”鹿靈憨笑着,下意識伸出手去攙扶王梅,讓她去樓上睡一覺。

鹿靈乖巧的說着:“所以娘先回房休息,興許稍後哥哥就回來了呢。”

王梅想要推辭,堅持說不用,興許再等等鹿然就回來了,畢竟這都一大早上了。

可鹿靈怎麽勸都不行,反倒是王梅忽然身子一沉,直接酣睡了過去。

“娘也真是的。”

鹿靈嘿嘿一笑,趕緊将哪來的毛毯蓋着王梅的身上,然後再悄聲悄息的出了房門,将門更是輕輕的關上。

“小靈子!”

只是沒曾想鹿靈從房間才下到大廳,就瞧見小石頭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大聲呼喊着她的名字。

鹿靈緊張地拍大腿,趕緊做出噤聲的動作提醒:“噓!你那麽大聲做什麽?”

“我就是……”小石頭嘿嘿笑着,趕緊解釋着自己不是有意的,“我特意撿了好三枚野雞蛋,特意來送給你。”

鹿靈瞧上一眼,但絲毫沒有喜悅的心情,搖搖頭:“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小石頭注意到他情緒很低落,急忙詢問:“你怎麽啦?”

鹿靈表情特別低沉,眼眶有一些泛紅:“我哥哥一晚上沒回來,而且聽說南大人也沒回來,他們兩個人去水庫找劉師傅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娘特別擔心,擔心的剛才去樓上睡着。”

小石頭看得心裏特別難受,急忙出聲安慰着:“不會有事的,你看我們上次都那樣了,還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鹿靈眼眶紅的厲害,但就是不掉眼淚,聲音柔柔的:“是吧,我也覺得哥哥會沒事,但就是特別擔心。”

小石頭猛的想到了什麽,嘿嘿傻笑着:“既然這樣,咱們要不然去衙門看看。既然南大人沒回來,那衙門的大哥們肯定比我們還着急,那可是南大人呀。”

鹿靈覺得也是,與其在店裏等着,倒不如出去打聽,萬一還可以打聽到更多的信息。

随即,鹿靈也意識到自己今天衣裳穿的不漂亮,燦爛的笑着:“行,你等我換身衣裙就來。”

小石頭愣住:“啊?小靈子你都這麽漂亮了,還要換漂亮衣裙嗎?”

鹿然撂下一句:“你不懂。”

“好吧。”

小石頭留在原地,摸不着頭腦似的傻笑着。

但等她們出了家門,去往衙門外頭時,恰好見到了蕭逸瑄和衙門師爺一行人站着,不知道在商量着什麽。

蕭逸瑄從師爺這兒得知南蘇沅和鹿然去了水庫,一晚上沒回來,特意想要着再多等兩天,等南蘇沅回來了再說:“那我就多等兩日,等南大人今日回來,讓他來鹿老板店裏等我。”

師爺面色一凝,他本想着将蕭逸瑄送走後,好歹剩下的某些事情就不用再精心隐瞞,誰知蕭逸瑄……

竟說要留下來?

但師爺也不敢有異議,面上微微笑着:“是,王爺您請放心。”

“行,那我先回了。”

說罷,蕭逸瑄就上了馬車。

師爺和衙門一行人站在衙門門口,瞧着蕭逸瑄的馬車遠去,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頓時,師爺似乎想到什麽,心裏的憂心忡忡更加明顯:“趕緊,派出去尋找大人的人都有什麽消息回來沒有?”

站在師爺身側的其餘捕快聽聞,急忙臉色嚴肅的禀告:“回師爺,至今還沒有。”

這件事,情況非同尋常,急忙下令吩咐:“咱們不用坐以待斃,讓大家準備準備,在水庫一帶挨家挨戶搜查。”

師爺害怕再等下去,指定是要兇多吉少。

尤其是鹿然的性命,想必更是擔心。

師爺也害怕,要是南大人将來盤問起來,得知鹿然被人懸賞,那場面,師爺此

時光是想想,就覺得微微有一些後怕。

“得令!”

衙門不少人聽到師爺這話,頓時大聲叫喊着,轉身進了衙門開始準備搗鼓起來。

清水鎮一向是安居樂業,從來不曾發生過重大命案,曾經最誇張的事情也只是隔壁縣裏傳出來的,在官道附近一帶專門逮住走夜裏的哥兒而已。

可昨天擡回來的那好幾具屍體,師爺不難猜出是江湖中,派出暗殺鹿然的人。

水庫的劉師傅以及那名車夫,也死的無辜。

師爺忽然看向天空中的青天白日,忍不住摸了下發白的胡須,沉聲道:“希望南大人和鹿老板,可以早日平安歸來,否則這天是再無寧日了。”

南蘇沅一晚上沒回衙門的事情,自然流傳到了吳萬的耳朵裏,他原本還在房間裏歇着養傷,誰料衙門不少人的動靜,都被他看在眼裏。

“什麽情況呀?”

怎麽大家夥都在忙着什麽,每個看到經過的,似乎特別蠢蠢欲動。

吳萬悄悄地走出了房門。

這兩天養傷下來,他的傷勢倒是養的七七八八,吃的也是頂好的藥膳,睡最愉快的覺,盼望着南蘇沅能早點回來。

他藏着的那包藥,可是蠢蠢欲動。

恨不得趕緊給南蘇沅下了,他就美夢成真,入住衙門做他的縣衙夫人,受清水鎮不少人的敬仰。

但吳萬這才出去,就又看到了陶姨在忙着剝花生。

很好。

吳萬心裏忍不住添了一句話,又到了他表現的機會了。

随即,吳萬臉上趕緊呈現出燦爛的笑容,朝着忙着的陶姨打招呼:“陶姨,您在忙什麽?”

陶姨聽到吳萬的聲音,絲毫沒有意外的回頭看他,臉上笑呵呵着:“花生,想着這幾天天氣好,幹脆曬花生,到時候加鹽炒着吃,特別下飯。”

吳萬趕緊讨巧:“我也一塊兒來吧。”

陶姨客氣着:“你有傷在身上,還是再緩一緩吧。”

誰知吳萬更加客氣,蹦蹦跳跳着走到了陶姨旁邊,聲音中帶着笑意:“不不不,陶姨,我這傷不礙事的。”

現在的季節吃花生最佳,吳萬看着面前這麽一大堆,倒是有一些嘴饞,尤其是大鍋煮了,再加少許的鹽,那樣的花生最好吃。

然後曬上一天的功夫。

收好之後,坐在院子裏,再就這樣剝殼,單單吳萬他一個人,就可以輕松消滅一盤。

陶姨留意着吳萬手裏的動作,越看越滿意。

這兩天,陶姨沒少觀察吳萬這哥兒,他勤快,手腳麻利,雖有傷在身,但只要是看到活,基本會搶着問。

平時接觸下來,也待人溫和,懂禮貌。

是個有家教的好孩子。

陶姨嘴角含笑,笑吟吟的詢問他:“對了,小萬呀,陶姨問你,你對男子的家世有什麽考究什麽?”

“唉?”吳萬像是聽到很驚訝的神情,面上遲疑的看向陶姨,然後羞澀似的低下頭去,聲音刻意着:“陶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呀。”

“哎呀,你就不用再害羞了。”

陶姨笑的合不攏嘴,心情一下子特別愉悅:“陶姨想着呀,你這孩子乖巧,也是給好孩子,特意想給你指一門親,所以想問問你的意思。”

“我對家世什麽其實……”吳萬說着,刻意的擡起頭看向陶姨,面上十分羞澀:“只要,對方待我好就行。我沒有挑剔的資格。”

“那感情好!”陶姨高興的直拍手。

吳萬剝着花生,聽着陶姨這話,似乎也被她的笑聲所感染,腦子裏更是浮現出了南蘇沅那張俊俏的容顏。

他吳萬要嫁,自然是要嫁清水鎮最優秀,最有出息的人。

陶姨笑着,趕緊繼續剝着花生:“那等他回來了,到時候我再介紹給你,畢竟你們呀,确實特別有緣分,他還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你,對你特別有好感。”

“你們要是能夠在一起的話,将來再好好過日子,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崽子,生活呀,美滿幸福。”

“南大人提到過嗎?”

吳萬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趕緊詫異的詢問着陶姨:“原來,南大人在陶姨你面前有提及過我呀?”

什麽呀,吳萬還以為南蘇沅之前是不好意思,對自己特別沒有好感,以至于每次見到他,都是冷着臉對待自己。

甚至上次南蘇沅得知自己在衙門,更是想要将自己趕出去。

原來,都只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表現嗎?

陶姨也有一些詫異:“小吳呀,你剛才說的誰?”

“南大人呀。”吳萬說完,微微低着頭,特別羞澀的小媳婦兒模樣。

下一秒,陶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更加誇張起來。

陶姨哈哈笑着:“難不成小吳你以為我要給你介紹的對象,是咱們縣衙的南大人?”

結果,吳萬頓時愣住,臉色難受:“難不成不是?”

陶姨笑着補充說:“哎呀,當然不是了。小滿呀,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陶姨笑歸笑,也沒想到會鬧這麽一出烏龍,想到的确好像是自己一開始沒和吳萬說清楚,趕緊糾正:“我說的丁布呀,人家丁布救了你一命,你和丁布年紀也相仿,兩個人站在一塊兒也十分般配。”

這都什麽?吳萬整個人類的外焦裏嫩。

先不說丁布長得奇醜無比,還想和他成為一對?

吳萬就是死也不可能的,其次吳萬怎麽都沒有想到陶姨會老糊塗成這樣。

他吳萬長得這般好看,和丁布站一塊兒,能十分般配?

吳萬深吸一口氣,不想在此時暴露,趕緊壓制着情緒:“南大人喜歡的人,莫不是鹿然?”

“哎呦,鹿然你也認識呀?”

陶姨壓根沒有注意到吳萬此時臉上的轉變,自顧自的笑着:“估計是鹿然那孩子平時的名氣傳到很多地方去了,其實呀,鹿然那孩子特別優秀,和我家小滿站一塊兒,那也是一等一的般配。”

說着,陶姨似乎想到了很多美好的畫面,還想到将來南蘇沅和鹿然的孩子生下來了,她幫着南蘇沅和鹿然抱孩子的生活。

光是想想,陶姨都覺得美好。

但陶姨美滋滋暢想的這一幕,落到了吳萬這兒,氣得他胸腔快要爆炸一般難受。

吳萬的臉色,整個人像是吃了蒼蠅屎一般難受。

可吳萬還是在內心不停地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要沉住氣。

幾秒後,吳萬冷靜了下來,臉上洋溢着笑意,詢問:“陶姨,南大人是不是外出,一直還沒回來呀?”

陶姨将花生剝好,花生殼掃到旁邊的地上,沒有看他應答着:“是呀,小滿和丁布都出去了,咱衙門許多人好像都外出了,所以中午都可以少做幾個人的飯了。”

吳萬惦記着那包藥,想着等南蘇沅回來,動作一定要快。

他深吸一口氣,笑問着:“那南大人,他們幾時回來呀?”

陶姨遲疑了下,然後搖搖頭:“喲,這可就不知道了。”

吳萬:“……”

說着,陶姨特意詢問吳萬,想着他現在身體正好要補補,笑着詢問:“要不然,陶姨下午給你煲烏雞湯吃,小吳你覺得如何?”

“呵呵呵,陶姨您覺得怎麽樣都行。”

但說完這話,吳萬臉上的神色變的凝重。

絕對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表哥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而在另一邊的鹿然,忽然做了某個噩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的孤兒院。

他和孤兒院的小夥伴們,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戲。

游戲開始之後,鹿然和大家夥一樣,開始在孤兒院各處尋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擔心被“鬼”,抓到。

但時間過得很快,鹿然發現很多人一下子就抓住了。

而他在不停地尋找躲的地方,好巧不巧,竟然和南蘇沅找到了同一個地方,是樓頂的某處垃圾桶後面。

那個地方空間很足,其實容納兩個人是沒問題的。

可鹿然和南蘇沅竟産生了争持,發生了口角,他們的吵鬧聲引起來了其餘小夥伴的注意。

所以一下子,鹿然和南蘇沅就徹底暴露了。

游戲結束後,鹿然至今都不知道那場游戲的“鬼”是誰,對方到底是怎麽躲的。

等鹿然想要追究什麽動靜時,忽然眼前像是發現了什麽,猛的讓他睜開眼,他徹底吓一跳。

竟然是在某處僻靜的廂房裏。

廂房中的家具擺設簡單,基本上就一張桌子,還有一張睡覺的床。床上也只有枕頭,被子都沒有。

這個廂房,也完全可以說是空房間。

這裏是哪裏?

這是回店裏了嗎?

但這間廂房的擺設,以及窗戶,全部讓鹿然感到陌生。

鹿然扶着腦袋,冷靜的想了很久,他開始回憶着全部時間的經過……

從水庫之後,再到山洞,再到山洞中遇到羅大哥,再到羅大哥說有牛肉幹,一些畫面細碎的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從模糊到清醒。

為什麽會這樣?

他怎麽就從山洞,來到了這裏?

鹿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他很清楚一件事,天已經亮了。

等趕緊回店裏。

南蘇沅那身體情況,得馬上得到救治!

可等鹿然走到門口時,他竟發現房門在外頭關的緊緊,從他裏頭,壓根就打不開。

鹿然急的拍打房門。

“有讓嗎?快幫我把門打開?”

“喂,有人沒有!”

“到底有沒有人呀,有沒有人呀,救命呀,快把門打開!”

可鹿然拍打着房門,但門紋絲不動,而他朝着外頭一邊踢着門,然後瘋狂扯着嗓子叫喊着,但外頭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任何的回應都沒有。

“什麽情況?”

鹿然心裏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難不成自己被人抓住啦?

誰抓他?

羅大哥?

鹿然的腦子裏猛的浮現出了記憶最後一幕,羅大哥從蓑衣哪兒拿出了一個油紙包的東西,鹿然還以為是牛肉幹,結果空空如也。

的确可疑。

真的是羅大哥把他關這裏的嗎?

鹿然心裏特別複雜,越想越覺得事情複雜,一個腦袋兩個大,他也深知,自己不可能坐以待斃下去,他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窗戶邊。

這扇窗戶看起來并不結實,鹿然直接上手,但馬上他就放棄了。

窗戶很牢固,像是從外頭封死了。

同樣根本打不開。

鹿然視線又在廂房中掃視了一圈,視線很快落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頓時,鹿然不搬起椅子,直接朝着窗戶一扔。

窗戶果然出現了痕跡。

對此,鹿然趕緊又搬起椅子,又是朝着窗戶砸。

情況特別好,窗戶直接砸出了一個窟窿。

鹿然艱難的将窗戶打開,他笑的喜出望外,心裏暗想着就這小玩意兒,還想困住他,絕對是不可……

誰知,鹿然高興的太早了。

窗戶雖然打開了,但窗戶外頭,竟然是一處池塘,再眺望遠處,竟是一大片山林。

這兒!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下面雖然是池塘,但距離他這個位置,太高了,足足有三層樓的高度。

他要是跳下去,開恐怕是特別冒險。

雖然鹿然猶豫着要不要跳下去,但他立馬意識到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不會游泳。

這池塘,他跳下去那肯定是要半死不活。

算了,還是放棄吧。

既然窗戶都可以砸開,那想必門也可以砸開。

但就在鹿然猶豫不定的時候,房門忽然響了起來。

這讓鹿然立馬警惕了起來,将旁邊扔着的椅子立馬舉起來,對着響動的房門準備着。

會是誰?

會是羅大哥嗎?

但沒想到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出現的并不是羅古。

而是一個陌生人,鹿然都沒有見過的人物。

長得是個很清秀的年輕人,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年紀大概和鹿然差不多大,對方進來的時候手裏還端着食物。

對方将食物擱在桌面上,然後再瞧着鹿然一眼,并沒有說什麽話。

鹿然瞧着對方似乎正打算離開,二話不說舉起椅子直接朝着對方砸。

只是沒想到,椅子砸下去,很快對方就趴地上。

動靜特別大,鹿然看着對方在地上掙紮的想要起來,他顧不上別的,害怕這家夥有同夥,拔腿就往外跑。

但等鹿然跑出去,他整個人發蒙了,到處都是穿着和剛才那人一模一樣的衣裳,穿着打扮完全都是一樣。

最關鍵是,鹿然還看到好幾個人的衣裳,和之前鹿靈失蹤時冒出的那些殺手……

穿的一樣?

什麽情況?

鹿然徹底淩亂了,但是下一秒他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男人,直接按住了胳膊,牢牢地抓住了。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呀?”

鹿然努力在掙紮着,但情況比他想象中還糟糕,他掙紮着忽然就沒辦法動彈了,身上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

也就只有嘴巴可以哔哔,鹿然叫嚣着:“你放開我……”

周圍傳出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呵斥着鹿然:“老實安靜一些,別以為你是二當家帶回來的,我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惹毛了我們一樣對你不客氣。”

鹿然馬上回應着:“那就叫你們二當家的來見我。”

但他才說我,立馬被敲暈。

等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徹底感到渾身疲倦,肚子更是空空的,沒有一點力氣去掙紮。

尤其是當他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羅古,整顆心一下子就心死了。

真的是羅大哥幹的?

鹿然本來還不願意相信,好歹羅大哥人家當初救了鹿靈一命,就算有什麽過錯,也不應該是羅大哥幹的。

“你醒啦,應該餓壞了吧。”

羅古瞧着鹿然醒來,面色平常的将桌子上的食物夾到碗裏,然後笑着看向鹿然:“我不知道你具體喜歡吃什麽,所以讓廚房就什麽都準備了一些。”

羅古還在念叨着什麽,聽得鹿然沒好氣:“……我不餓。”

說罷,鹿然将頭轉向另一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去處理。

鹿然實在是心裏很亂,聽到羅古的聲音就會控制不住的生氣,特別想要發飙,質問,想要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全部問出聲。

羅古語氣很平和,笑笑:“你要是都不喜歡,我再讓廚房做,或者是你有沒有喜歡的?”

可鹿然沒有回應,依舊頭朝着裏頭。

羅古遲疑了下,然後繼續笑着說道:“這樣吧,我讓廚房做米飯,瘦肉米粉,你應該會喜歡。”

提到米粉,鹿然下意識聯想到店裏的生意。

他是昨天早上離開的,至今也不知道店裏生意怎麽樣了?

還有他娘,應該擔心壞了吧。

鹿然想到這裏,猛然起身,眼圈漸漸泛紅的瞪着羅古質問着:“什麽時候放我回去?”

羅古手裏還握着白瓷碗,上頭還夾着他以為鹿然會喜歡吃的排骨,聽到鹿然這話,他倒是沒有任何意外,幽幽的嘆口氣:“緩一緩,到時候我再送你回去。”

鹿然咬着牙,煩躁的質問着:“我要現在就回家,只要羅大哥你放我回去,我可以把這些事情當成沒發生過。”

羅古若有所思似的,面無表情:“現在是不可能,到時候我再送你回去。”

鹿然聽出了少許意思,搞不明白羅古到底想做什麽,将自己關起來。

随即,鹿然想到了南蘇沅,心髒猛的顫抖:“你沒有殺南大人吧?”

羅古握緊着的白瓷碗,忽然發出了“咔嚓”的聲響,然後下一秒直接碎成了兩瓣,而碗裏裝的飯菜更是掉在地上。

羅古啞着嗓子,“你心裏就這麽惦記南蘇沅?”

鹿然看到他這一舉動,重重的深吸一口氣,他倒是不知道羅古力氣可以這麽大?

但鹿然知道,羅古對南蘇沅的誤解很大,急忙出聲解釋:“南蘇沅是清水鎮的縣令,他是好官,我不知道羅大哥你是怎麽想的,反正在我和我娘,我認識的全部人裏,南蘇沅是個好官。”

鹿然只要提到南蘇沅,恐怕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臉上呈現出不一樣的色彩,尤其是眸子裏更是忽然就有光了。

羅古讨厭鹿然提到南蘇沅,表情十分瘆人:“我知道你喜歡他,不用再跟我強調了。”

鹿然并不懼怕羅古,追問着:“那你和我說句實話,你沒有殺他吧?”

羅古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你再提他,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他殺了。”

“好,那我不提他。”

鹿然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退了一步,然後繼續試探問着:“那劉師傅人呢?劉師傅是我雇來的,他在清水鎮無牽無挂的,也就認識我這麽一個雇主。劉師傅的下落,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羅古拿着帕子擦拭着手,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他死了。”

說罷,羅古看着鹿然,嘴角似笑非笑:“有人派出去追殺你,被那群人誤殺了。”

殺了?

鹿然聽到這些信息,總覺得信息量太大,但馬上可以領悟過來很多事情,羅古和外頭那些穿着一樣衣衫的人。

很可能是一夥的。

但羅古這話的意思,還透露着,是有別人追殺自己?

鹿然感到奇怪,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誰?

但羅古到底都知道多少?

哈哈哈,鹿然本來還以為羅古只是個平平無常上山打獵的,結果想來,人家的确不簡單呀。

之前全部都是僞裝,想必要不是這一次,鹿然絕對不可能發現羅古的秘密吧。

鹿然忽然覺得,站在面前的羅古特別可怕,心抑制不住地輕顫,質問着:“羅古,你還是我認識的羅大哥嗎?你到底還隐藏了什麽秘密?”

“我不會害你的。”羅古緩緩地走向鹿然,站在他面前,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我只是想讓你把心放我這裏,至于南蘇沅,我讨厭你和他在一起。”

鹿然:“……”

之前羅古對自己說喜歡自己,還真的把鹿然吓一跳,他怎麽都想不到羅古會喜歡自己?

但現在看來,羅古對自己的喜歡,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很可能也不是喜歡,而是某種嫉妒。

就像羅古自己說的,他認為自己比南蘇沅還提早認識自己……

“我不喜歡南蘇沅。”鹿然緩緩地站起身來,眼神兇狠的盯着羅古:“我不會和南蘇沅在一起的,是南蘇沅喜歡我。我說過,我現在不想成家,我只想賺錢,我要開至少十家米粉店。”

羅古立在原地,盯着鹿然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你說的是真的?”

鹿然輕笑着,特意補充了一句:“但是我也不會喜歡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的,要不然我為什麽不嫁人,我只愛錢。”

也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讓羅古信以為真。

鹿然內心慌得一逼。

“先吃飯吧。”羅古也不太想追究這件事,他聽到鹿然說不喜歡南蘇沅就足夠了,剩下的心裏自有打算。

鹿然賭氣似的:“我要回家,我娘已經很擔心我了。”

羅古聲音沉穩:“明天就送你回去。”

鹿然臉上閃過了喜悅的神色:“真的?”

羅古朝着他點點頭,然後将剛才弄碎的飯碗收拾幹淨,便看着他笑道:“自然是真的,你先把飯吃完。”

“行。”

說罷,鹿然光着腳下了床。

他直接坐到了餐桌前,不需要再墨跡就直接夾菜扒飯。

羅古在一旁趕緊給他舀湯,防止他噎着。

說不餓是假的,鹿然餓了太久,一桌子好吃的,吃的那叫狼吞虎咽。

羅古嘴角含笑坐在旁邊,看着鹿然吃着,心情特別好。

過了少許,羅古忽然想起了什麽,笑着對他說道:“那你慢慢吃,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等下再回來。”

“你去叭。”鹿然視線都沒有放在羅古身上,嘴裏飽鼓鼓的沖他說着。

随即,等羅古出去之後,鹿然頓時停下了筷子,說真的他餓太久,其實也吃不下太多,反倒是看着這麽一桌美食犯愁。

他實在是信不過羅古,萬一要是羅古明天不送他回去,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擔心南蘇沅的情況,南蘇沅必須要得到醫治,布洛芬也只能暫時的緩解疼痛,要徹底根治還是得好好靜養。

羅古出去之後,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狠厲。

守在外頭的護衛瞧見羅古,畢恭畢敬的叫着:“二當家的好。”

羅古壓低着嗓子,整個人充滿着一股狠厲:“把人給我看牢了,人要是跑了,你這腦袋也得跟着跑。”

護衛暗暗嘆口氣,面色凝重的點頭:“絕對把人看牢了。”

護衛哪裏敢不聽,羅古是他們二當家,傳聞就心狠手辣,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無論是什麽,都狠狠地必須占為己有。

而屋子裏的那位哥兒,也是他想方設法将人弄來的。

随即,羅古游逛似的,去了底下地牢。

在山洞的時候,羅古本想一刀将人殺了,可轉念一想要是鹿然醒來得知南蘇沅死自己手裏,那注定是要恨自己一輩子,與其這樣,倒不如讓南蘇沅直接成為廢人。

之後羅古便将人逮了回來。

關在地牢之中。

等羅古來到了地牢,地牢的環境自然不好,到處都是臭氣熏天,和關了許久還打了個半死不活的囚犯。

這些囚犯很多都是和他們起了沖突,被大家夥逮回來的。

很快就看到了不少看守的人,動作麻利的趕緊站成一排,全部對他畢恭畢敬的向他問好。

“二當家的好!”

羅古視線掃視了他們一圈,冷聲詢問:“那家夥醒了沒有?”

“還沒醒。”看守老實的說完,頓時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笑呵呵的糾正着:“小的馬上就去準備鹽水将人弄醒。”

羅古沒說什麽,倒是沒閑着,開始目光掃視了工具架好幾圈,然後開始挑選着趁手,待會兒要使用的工具。

狼牙棒不錯。

皮鞭也行。

那帶刺的鞭子倒是挺好。

還有那發紅的小刀子,劃皮膚的話,興許特別不錯。

可就在羅古欣賞着工具,暢想着待會兒要好好折磨南蘇沅的時候,誰料剛才那位守衛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臉上慘白,喘着大氣禀告着:“二當家的,人恐怕是快要不行了,身上全部是傷……”

“廢物。”

羅古聽到他這話,忍不住将挑選好的皮鞭,一揮皮鞭,直接抽打在對方身上,語氣狠厲的呵斥着:“還不趕緊叫人來治,快把人給我救醒。”

皮鞭挨了打,守衛疼得在地上“哎喲哎喲”的慘叫,周圍其餘的守衛見狀,急忙趕緊站出來老實說着:“小的馬上就去找人。”

雖說人快要死了,但羅古可不想南蘇沅偏偏在這個時候死掉。

等羅古進了牢房,果然看到南蘇沅癱在了牆角,渾身臭烘烘,周圍的光線昏暗一片,與南蘇沅此時半殘模樣倒是特別符合。

清水鎮那光鮮亮麗又得意洋洋,平時大家都贊不絕口的縣令呀。

誰能夠想到,他南蘇沅竟然會落到這種論人拿捏的情況,恐怕就是南蘇沅他自己,也無法想到吧。

“南蘇沅,擡起頭來。”

羅古擡起腳,示意南蘇沅沒死絕擡起頭來。

也恰在此時,周圍守衛趕緊識趣的搬了一張太師椅,恭恭敬敬的請羅古坐下。

南蘇沅只覺得周圍吵鬧,渾身到處都疼痛,他忽然找回了少許的意識,等他眼前微微睜開眼,可無奈被頭發遮住了視線。

但熟悉的叫喊着還在耳邊,南蘇沅立馬認出了,這是羅古的聲音。

“羅大哥?”

南蘇沅緩緩地擡起頭,透過頭發中看清楚了坐在面前的羅古,但馬上南蘇沅心裏猛的一驚,這兒的環境不對勁,而羅古的狀态也極為不對勁。

羅古對上了南蘇沅這雙眼,心裏倒是忍不住贊許。

都身陷地牢,身上還挨了那麽多傷口,人都快垂死掙紮了,反倒是這雙眼睛,看得出來炯炯有神。

羅古忽然嘴角燦爛的笑出聲,聲音低沉又嗓音,譏諷道:“怎麽,南大人還搞不清楚狀況嗎?”

南蘇沅立馬明白了什麽,沙啞的聲音質問着:“是你幹的?”

從當初鹿靈和小石頭還有清水鎮不少人,離奇失蹤,南蘇沅帶着衙門的人,跟着鹿然一塊兒進山尋找鹿靈的下落。

偏偏見到了羅古,得知羅古竟還救了鹿靈。

但後來南蘇沅産生疑惑,羅古如果久居山上,不可能不知道陳家兄弟他們長期的所作所為。雖然也不排除陳家兄弟為非作歹,羅古知情不報,但事情就封蹊跷。

等後來,鹿然水庫傳出養的魚可以治病,南蘇沅親眼見到山頭那邊蒙面人,身形像極了羅古。

南蘇沅特意派人跟蹤羅古,可都沒有任何異常,但奇怪的是,羅古竟然開始在清水鎮買宅子,有意無意的開始跟在鹿然身邊。

要是別人,南蘇沅可就不會如此心細,偏偏羅古盯上的是鹿然。

南蘇沅“阿然人呢,你拿他怎麽樣了?”

“殺了。”

南蘇沅頓時喘不過氣來,心中一痛,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下一秒,南蘇沅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的朝着羅古那邊撲去:“你到底把阿然怎麽了,我告訴你,你給我說實話!”

但情況很糟糕,羅古提早預料到了南蘇沅這一舉動,猛的擡起一腳朝着南蘇沅胸膛踹去。

“咳咳咳……”

南蘇沅身體飛了出去,撞擊到牆壁,像極了束手無策又狼狽的乞丐,沒有一點反手之力,反倒還咳出了一口血。

“嘿,你小子老實一些,別以為你是縣令就了不起。”

“敢和我們二當家的叫嚣,你也不瞧瞧這兒是什麽地方!”

“給我綁起來。”

周圍守衛見準,将提前帶來的繩子攥在手裏,直接壓着南蘇沅将人五花大綁。

羅古也沒料到都快要死的人了,竟還有那麽強大的爆發力,但看到守衛等人下手沒個輕重,出聲呵斥着:“人不要弄死了,我要他生不如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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