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晉江獨家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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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掌:
羅古離開之後,看守地牢的人便開始請大夫來瞧病了。
又是好一頓忙活,生怕南蘇沅會輕易死掉,到時候二當家的又找他們的麻煩。
可不久之後,大夫給南蘇沅看過了傷情,上了藥,按照往常說了醫囑。看守的人不耐煩的說會自己看着辦,之後則是直接退出了牢房,不管南蘇沅的死活。
片刻後,南蘇沅悠悠的睜開眼,眸子裏一片清明,再看他身上有傷處,竟開始在一點一點痊愈。
南蘇沅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掙脫出了身上的束縛,繩子快速松脫,直接成為了自由身。
幸好系統還可以呼救,及時兌換成了痊愈的藥丸,吃了一粒有奇效。
他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的确一點事情都沒有,身上沒有意識疼痛。
這兒地牢環境糟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南蘇沅想法子得溜出去。
但南蘇沅還奇怪,雖然羅古看起來不像是好人,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必羅古還幹了不知道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南蘇沅更加擔心鹿然的情況,害怕他情況比自己更糟糕?
估計是以為南蘇沅傷的重,關他的這一扇門竟然只是象征性,南蘇沅稍微一扯鏈子,反倒是快速将牢房打開了。
“唉,你怎麽回事?”
沒想到立馬也看守牢門的人發現了南蘇沅,一臉震驚的看着他,顯然沒有想到南蘇沅居然就可以站起來行走了?
南蘇沅手裏的動作很快,地牢抓到的石頭直接當成暗器,飛向了看守人,命中胸膛,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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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很快就吸引來了其餘人,反倒是很快南蘇沅一一将其消滅,唯獨留下其中一個質問着:“說,被你們抓來的人,關在什麽地方了?”
原本這人還想拖延時間,但南蘇沅紮到了他脖子的利器疼得她嗷嗷叫,直接扯着嗓子告知:“二當家……二當家房裏。”
南蘇沅臉色難看至極:“該死的。”
南蘇沅光是想到鹿然竟然被羅古抓走,面無表情的逼問着:“位置在什麽地方?”
“我來說我說我說……”
很快,南蘇沅舉起手,直接朝着男子手劈了下去。
對方直接暈倒在地上。
南蘇沅扒拉了對方的衣裳,喬裝了一番,成功溜出了地牢。
“哎呦哎呦……我肚子痛。”
屋子裏鹿然凄慘的叫喊聲很快讓看守的人好奇,想到二當家說過要看牢人了,不敢怠慢,打開門就詢問着:“怎麽啦?”
鹿然捂着肚子痛的在地上打滾,“好像……那飯菜有毒,我快要死了,快找大夫救我呀。”
“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有毒?”
一時之間,看守的也吓壞了,剛彎着腰想将鹿然攙扶回床上。
誰料手才觸碰到鹿然,下一秒鹿然就抄起了一棍子朝着他牢門砸了起來。
“咚!”的悶聲,看守的人翻在地上翻白眼。
鹿然将棍子拿在手裏笑的得意。
他被關在房間裏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思來想起好幾個法子都行不通,而且又不可能直接從窗子跳下去,畢竟他是真的不會游泳。
所以,沒辦法,鹿然幹脆裝病,吸引着外頭守衛進來。
這棍子不錯,是他從椅子上拆下來的。
接下來,鹿然直接扒拉了看守人的衣裳,給自己換上,他必須溜出房間出去看看,也得清楚南蘇沅到底在什麽地方。
但沒想到才出屋子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騷動,似乎好多人在搜索什麽,天色暗了下來,視線總是受阻礙,鹿然思索着現在尋找地牢的位置似乎有一點難度。
只是沒想到他走向一處彎道時,竟然遇到了和他一樣穿着衣裳的人。
糟糕,絕對不能被發現。
鹿然頭低着,貓着腰站在猶豫要往哪裏逃。
對方看到鹿然,大喝叫喊着:“還愣着幹嘛,說是地牢那姓南的逃了,找我們集合去把人抓回來!”
逃出來了?
鹿然馬上情緒激動了起來,他反應很快,立馬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喊着,低着頭:“哎呀,我這肚子疼,我去上個茅廁馬上就來。”
對方也不管他,好心扔下一句:“動作麻利一點,免得待會兒挨揍。”
“好嘞好嘞。”
鹿然看到對方小跑離開,他感到熱血沸騰,是真的嗎?
南蘇沅是逃出來了嗎?
他傷的那麽重,怎麽逃的?
不過南蘇沅逃出來,鹿然也是激動的走路都開心,那麽接下來自然是先逃出這裏。
但他走了幾步,忽然就愣住了,萬一南蘇沅逃出來第一時間來找自己怎麽辦?
以鹿然對南蘇沅的了解,很可能是會這樣,鹿然立馬意識到還是得回房間一趟,興許南蘇沅已經找到了房間。
同一時間,師爺和周蘇冒徹徹底底調查鹿然被人暗殺的情況,但還是一無所獲,只能緊急派人去尋找。
這一次遠比之前鹿靈失蹤要嚴重,南蘇沅貴為清水鎮的縣令,縣令不知下落,大家都不敢怠慢。
在院子裏的吳萬偷聽到了南蘇沅失蹤的事情,心裏感到慌張,他特別擔心是表哥所為,畢竟表哥一直覺得他是個廢物。
而且他又聽到了滿玉閣,心情都是五味雜陳,立馬确信是表哥他們所為。
吳萬急的在原地打轉:“該死的,怎麽沒有一點消息傳給我?”
原先的計劃不是他進入縣衙,然後對南蘇沅下藥,然後他做縣衙夫人,再之後表哥就可以設計和鹿然那家夥在一起嗎?
滿玉閣的人要抓鹿然,那就抓了呗,現在整這麽一出又是什麽情況。
吳萬趕緊叫來了信鴿,再一次寄出了信封。
只是沒想到信鴿才飛出院子,沒想到就被院牆外的小孩子石頭扔了下來,信鴿躺在地上,小孩饞極了,剛要上前撿。
鹿靈和小石頭恰好瞧見了這麽一幕,鹿靈緊張的呵斥着:“你幹嘛,好端端的對鴿子扔石頭做什麽?”
小石頭動作很快,立馬上前把鴿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可才起身,那小男孩直接上前開始搶:“你們幹嘛,那是我射下來的鴿子,還給我。”
小石頭自然不肯,兩個人就這般你來我往的撕扯着。
鹿靈機靈的想到了什麽,從懷裏掏出了碎銀子,大聲叫喊着:“這樣吧,我把錢給你,這鴿子給我。”
小男孩一聽有銀子,手裏的動作也就遲鈍了下來:“你給多少錢?”
鹿靈将手裏的碎銀子遞給他,“買好幾只鴿子都行了。”
小男孩立馬松了和小石頭拉扯的手,急忙把銀子拿在手裏,沖他們做鬼臉:“哼,別讓我再見到你。”
人跑遠之後,鹿靈視線看向小石頭懷裏抱着的鴿子,她忽然發現鴿子的翅膀受傷了,還流着血。
“這是信鴿呀?”小石頭立馬認出了是信鴿,“會不會是衙門裏頭送出去的鴿子。”
鹿靈臉上有一些着急的說:“怎麽辦呀,要不然找冒哥吧,冒哥絕對有法子。”
衙門就在前面了,鹿靈和小石頭出來本就是打探哥哥下落,兩個人腳步加快,很快就來到了衙門。
看守的衙門認識鹿靈和小石頭她們兩人。
之前南蘇沅在衙門辦學堂教鎮上小孩上學時,鹿靈和小石頭最積極了,而且對方那小姑娘還是鹿老板的親妹妹,整個清水鎮都認識。
鹿靈抱着信鴿,緊張詢問:“大哥哥,我們找冒哥,他在衙門嗎?”
衙門守衛搖頭:“周大哥出去了,咱師爺在衙門,你們是有什麽事情嗎?”
鹿靈忍不住往衙門裏頭瞧了一眼:“想問問南大人回來了嗎?我哥哥一直沒回來。”
衙門守衛表情無奈:“沒有呢,等南大人回來到時候他一定會去你店裏。”
“那我們剛才撿到了這只信鴿,是從衙門飛出來的,但剛才有人拿石頭把鴿子弄傷了,你們得重新換一只信鴿哥送信了。”
衙門守衛頓時愣住了,衙門的信鴿尾巴上都染着紅漆,是衙門的标識,這只信鴿的尾巴沒有這個标識。
“這不是衙門的鴿子呀?”
“可就是從衙門飛出來的呀,這裏頭還有信呢。”鹿靈詫異,然後将信鴿腿上綁着的信抽出來,但上頭的字她看不懂。
小石頭趕緊作證,激動的說着:“是呀,我們親眼見到鴿子飛出來的時候,就被人拿石頭扔下來了,上頭還流血呢。”
衙門守衛也忽然不确定了,急忙說着:“我給師爺瞧瞧,你們進來吧。”
等這紙條給到師爺手裏,然後将剛才救下信鴿的事情意一講述,師爺忽然臉色大變,咬牙切齒:“派人,去吧吳萬請來。”
大家夥有一些懵,但立馬猜到這紙條,估計和丁布救回來的那叫做吳萬的哥兒,脫不了關系。
鹿靈和小石頭對視了一眼,雖然不太懂,但總感覺事情不簡單,她們似乎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師爺瞧了她們兩個人一眼,臉上笑的慈愛:“好了,你們可以回家裏去,我敢料定南大人和你哥哥,很快就會回來。”
“謝謝師爺。”鹿靈和小石頭異口同聲。
等鹿然和小石頭出了衙門後,師爺立馬讓大家夥來到大廳,特意強調帶上家夥,待會兒指不定要動刑。
原本在後院曬太陽想對策的吳萬,忽然聽到某個捕快叫他,說師爺找,整個人感到一臉懵,“師爺找我做什麽?”
吳萬特別擔心,難道是把他養父找來了,別是打算讓養父把他接回去吧。
早上的時候師爺就提過了一嘴,說衙門最近大家夥都忙,南大人提過等吳萬傷好轉,就讓早日回去。師爺還詢問了吳萬和養父的相處模式。
搞得吳萬一顆心七上八下,還在師爺面前又賣慘了一波。
現在師爺傳他,吳萬心情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很快,吳萬跟着衙門的人進入到了大廳,沒想到人數還挺多的。吳萬心裏有一些奇怪,不是說衙門好多人都出去尋找南蘇沅了嗎?
師爺注視着吳萬,觀察着他行走的步伐,雖然養的傷好到大半,但行走還是不太方便,忍不住瞪着他,偏偏是個黑心腸的家夥。
吳萬不敢擡頭,只覺得周圍好多人視線,氣氛也特別凝重。
帶吳萬進來的衙役沖師爺禀告:“師爺,人已經帶來了。”
師爺盯着吳萬,一聲令下呵斥着:“把人給我按住。”
頓時,周圍圍上了兩個人衙役,直接将吳萬按倒在地上,嘴裏都在呵斥着吳萬不要輕舉妄動。
吳萬慌的不知所措,整個人無法動彈,神情十分驚恐:“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師爺語氣不善,呵斥着:“好你個吳萬,你和滿玉閣到底是什麽關系?”
吳萬心都是哇涼,心慌到不行,怎麽都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麽情況,怎麽師爺一下子就調查到自己頭上了。
但是吳萬腦子轉的很快,辯解着:“冤枉呀,我不知道是什麽?”
難不成是自己偷聽的時候,被發現了?
吳萬鎮定着:“我不知道。”
師爺将紙條展開,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吳萬我問你,這紙條中的字跡是不是你的字?”
“不是。”吳萬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還敢狡辯。”師爺冷着臉,情緒隐忍:“原本我念在丁布救你一名,你身世可憐,但萬萬沒想到我們四引狼入室。”
師爺讓人從吳萬身上搜出來的藥包取過來,然後再将原先吳萬受傷時寫的筆跡,這一對比,一目了然。
雖然證據确鑿,但吳萬臉色吓得慘白,咬定自己不知道,沒寫過。
師爺瞪着吳萬:“你敢确定這不是你的字跡?”
吳萬脖子粗:“……不是。”
師爺再一次質問:“給人通風報信的人,确定不是你?”
吳萬心裏有一些慌,但面上還是努力咬定:“……不是我。”
“好你個吳萬!”師爺猛的拍着桌子:“證據确鑿,這分明就是你的字跡,居然還要狡辯。來人呀,直接五十大板伺候。”
什麽?
吳萬一下子愣住,懵了,五十大板下來的話,他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師爺,我冤枉呀……”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滿玉閣,您冤枉我了。”
“師爺,救命呀,我真的是冤枉呀。”
雖說五十大板,但打到中途二十大板,吳萬就暈死了過去。
師爺感到頭痛,對比着吳萬的字跡,很确定自己沒有弄錯。但搞不懂的是吳萬為什麽還不肯說實話?
看樣子吳萬住進衙門,也不簡單。
他的背後,絕對還有別人。
而且還涉及到好幾條人名,此事絕不能輕易饒恕。
師爺讓人拿水澆醒,再詢問吳萬願意不願意說。
吳萬被打的幾乎奄奄一息,被人拖到了大堂。
師爺攥緊着手裏的紙條,冷着臉再一次詢問着:“我再問你一句,你和滿玉閣到底是什麽關系,從實招來?!”
臀部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吳萬全身冒着冷汗,同時他特別虛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洩露的,但他更清楚要是敢将表哥供出去,恐怕死的更慘。
吳萬搖着頭,虛弱的咬着牙:“……冤……冤枉。”
這麽強硬的态度,不免讓周圍的衙役都感到奇怪,看着明明那麽弱不禁風的哥兒,竟然遭受五十大板還不松口。
“師爺會不會搞錯了呀?”
“他都受了五十大板,怎麽還不承認,這讓我都快懷疑了。”
“這……看起來好像的确是這麽一回事。”
“難不成真的是師爺冤枉了他?”
“噓,你不要命了呀,還說?”
可能是因為平時吳萬和大家接觸多,吳萬溫柔形象和“通風報信”的罪魁禍首,實在是無法聯系到一塊兒,何況還打了五十大板,竟然還咬定自己冤枉。
師爺深吸一口氣,下令:“來人,取鹽來,澆在他臉上。”
此話一出,頓時吓得吳萬呆愣住,臉上澆鹽這是做什麽?
要毀掉他的容貌嗎?
吳萬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的容貌了,要是毀了容,往後可怎麽見人呀?
師爺瞧着吳萬猶豫,也是沉住氣,等人把鹽取來,再吩咐道:“給我塗到他臉上。”
一瞬間,剛才取鹽來的人,到手裏倒着一巴掌的鹽,步步逼着吳萬走去。
這情況,吓得吳萬連滾帶爬,從凳子上翻滾了下去,在地上逃竄。
情況就好像是逼良為娼的架勢,衙門一衆都是壞人,吳萬變成了小白鼠,到處躲避。
“不要,我不要毀容?”
“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萬千不要毀了我的容貌,不然比殺了我還難受。”
“停。”師爺聽到吳萬要坦白,趕緊叫停。
“說罷,你要是再有所隐瞞,我就讓人帶你去游街示衆,讓大家夥都來瞧瞧你到底都幹了什麽勾當,對不對的清水鎮的百姓!”
緊接着,吳萬癱坐在地上,他真的被吓壞了。
縱使表哥對他威逼利誘,但從來沒有拿他臉做文章,更不可能對他動板子,吳萬眼淚汪汪的哭訴着:“……我只是希望南大人可以跟我好而已,表哥說願意幫我,我就聽表哥的安排而已。”
師爺讓一旁的人趕緊将重要信息記錄起來,聽到“表哥”,頓時師爺眼睛都亮了。
明白果然是有幕後黑手?
師爺繼續催促着質問:“你說的表哥是誰?”
羅古心裏焦急,直接叫喊着:“表哥是羅古。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全部都是表哥指示我的,我就是太相信表哥了。”
此話一出,衆人倒是大吃一驚?
羅古?
清水鎮不少人可是聽說過羅古的名字,一個了不起的狩獵師傅,幾乎沒有他搞不定的獵物。
前段時間鹿老板妹妹和清水鎮不少孩童失蹤,其中羅古就是救下鹿靈的好人,當時衙門還特意派人去探望羅古,稱贊羅古做人心善,樂意幫助人。
最近倒是看到羅古頻繁出現在了鹿然的小吃店,還聽說羅古買了新宅子,住到了清水鎮。
那麽一個老好人,怎麽會是羅古呢?
吳萬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澀,其實他真的不想幹什麽壞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很快,吳萬就徹底坦白了自己和滿玉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滿玉閣是吳萬後來認識的,他和羅古本就是表兄弟,羅古表面上是山裏打獵的漢子,但他跟着師父加入了滿玉閣,在滿玉閣一點一點幹到了二當家的位置。
平時,羅古接到了暗殺任務,都輕而易舉的完成,從來都沒有暴露過。
吳萬知道他密碼的時候,也是無意中,但羅古并沒有責罵他,只是勸他不要說出去,否則小命難保。
吳萬自然不敢,他聽說過滿玉閣,殺人不眨眼,只要有人出的價格高,就什麽人都敢殺,皇帝也不是例外。
自從吳萬看上了南蘇沅開始,就留意着南蘇沅,偏偏發現鹿然特別礙眼,對他産生了很多怨恨,但吳萬又發現了羅古的秘密。
羅古居然對鹿然有意思?
羅古會去鹿然的小吃攤吃米粉,還會送鹿然自己打磨的鏡子,甚至還會在家裏對着鹿然的畫像愣神。
包括後來,吳萬發現羅古竟然悄悄地跟蹤鹿然去了清水鎮,那眼神,分明就是愛慘了的樣子。
吳萬幹脆和羅古商量,一定要拆散掉南蘇沅和鹿然。
于是,計劃就這樣開始了。
吳萬一邊講一邊哭,整個人虛弱到不行:“我其實沒幹什麽,你們都可以去查。哪怕是那包藥,我也是一直沒有機會呀。”
師爺面色沉重:“鹿然的水庫事情是不是你所為?”
“不是我呀,和我沒關系。”吳萬吓得臉又開始慘白起來,緊張的解釋着:“我也是進衙門之後才知道什麽情況,我會送信出去,就是想要問問表哥到底什麽情況?我是擔心南大人會有生命危險……”
水庫的那好幾條性命,師爺雖然派人去調查了,但全部都只是指向滿玉閣。
師爺質問着:“滿玉閣的下落,你可知曉?”
現如今吳萬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之前表哥說過,在叫做田茶山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田茶山?
師爺很快就明白過來,難怪一直找不到滿玉閣的藏身之處,原來是在去往京城的官道和山林的交界處,附近全是山,最容易藏身了。
頓時,師爺便讓人傳消息給周蘇冒等人,立馬去往田茶山。
而且師爺還擔心,田茶山的大部人都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高手,絕不是他們衙門的弟兄們可以抗衡的。
所以他也擔心這是吳萬的計謀,也讓人留了一部分在衙門,同時給霖軒王發去了通知。
有霖軒王坐鎮,無論如何都可以依靠朝廷的人馬。
鹿然雖然偷跑了出來,但他整個人忐忑不安,總害怕會遇到一些打手,逃跑計劃就徹底失敗。
鹿然還擔心,自己偷跑之後,南蘇沅會不會又落到他們手裏?
畢竟南蘇沅那身體情況,估計也是跑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南蘇沅情況怎麽樣了,昨天山洞吃了藥後,今天本來應該再接着吃的,不然身體就很難痊愈。
而且天色漸暗,鹿然悄默默的偷了火折子和一袋銀子,以防萬一。
誰料他竟然在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差一點跌到對方身上。
對方一身酒氣,似乎把他當成了誰,一臉笑呵呵的盯着他。
“你這……你這小厮……”
“長的倒是蠻标致的……”
“哎哎,你往哪裏走……給小爺回來。”
鹿然從對方身上快速起來,好似遇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趕緊沖其揮揮手,生怕被對方纏上。
但對方就是一股腦的糾纏過來,臉上還笑呵呵着,神情特別賤兮兮。
鹿然微低着頭,思考着待會兒要怎麽脫身。
可能是鹿然這模樣看起來更加無害,對方竟然更加得寸進尺,賤兮兮的笑着開始想動手動腳:“哎呀,別害羞呀……你長得這麽好看,小爺我會好好疼你的。”
“把手拿開。”鹿然盡量身體往前傾倒,避免對方碰到自己。
喝醉酒的人,自然還是早一點離開的為妙。
鹿然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但怎麽都沒有料到,對方竟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更是放肆的要摸他的臉。
“幹嘛呢。”
鹿然脾氣一瞬間就起來了,看對方身上穿着的衣衫就不簡單,和他目前為止看到的守衛不是同一種。
很有可能是個什麽人物,但現在這個節骨眼,鹿然可不慣着。
“讓我香一口……”
男子更為得寸進尺,不停地朝鹿然說着污言穢語。
鹿然擔心聲音将人吸引過來,拼命的掙脫,呵斥着讓對方松手,“趕緊送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長得太得我心了……香一口……就香一口。”
鹿然氣惱的直接給了對方一拳,咬牙切齒:“我香你大爺。”
似乎把這段時間以來的全部怨氣,全部都發,,,洩在這個男人身上。
“好呀……你居然敢打我……”
“來人呀。”
叫喊聲很大,動靜很響,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周圍看守的人。
完蛋。
就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叫什麽事情啊?
鹿然猛的将對方推倒在地上,立馬撒丫子跑路。
男人摔在地上,掙紮了好幾下,忽然就不掙紮了。
鹿然看着這一幕,只覺得眼睛刺痛。
萬一待會兒要是羅古又出現了,鹿然就是想跑也逃不掉了。
“那邊的做什麽?”
“站住,不要跑。”
不管了。
周圍還傳來了叫喊聲,急忙讓鹿然停下,但他現在慌張極了,剛才明眼看着那人摔下去就沒怎麽動彈了。
鹿然腦子沖血,特別擔憂對方不會是死了吧。
現在鹿然心裏特別亂,只敢往沒燈的草叢跑,甚至動了念頭想要爬牆,只覺得周圍好多叫喊聲。
許是已經發現了鹿然逃,有可能是在搜索南蘇沅的人。
好幾撥的人馬。
鹿然左右張望,試圖爬牆壁,但怎麽都爬不上去,甚至害怕被發現,趕緊趴在地上躲避。
直到周圍傳來腳步聲,吓得鹿然心髒“砰砰砰”挑個不停,他才趕緊微微朝着更為昏暗的牆角方向爬。
誰料,身後突然冒出一雙大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更是将他整個人按倒在地上。
鹿然這一刻靈魂都快要出竅了,感觀和視覺還有聽覺更是徹底被放大,吓得他只敢:“嗚嗚嗚嗚”反抗着。
“噓,阿然是我。”
耳邊傳來的聲音低沉又透着急躁。
可落到鹿然耳朵裏,眼眶猛的流出眼淚。
鹿然:“……”
這一刻,鹿然整個人身體僵硬住,感受着對方緊緊擁抱着自己。
他不敢動了,靜靜地趴在地上,任由身後人怎麽都行。
縱使嘈雜聲太大,但鹿然還是可以感受到身後人傳來的呼吸聲,緊緊貼着胸膛,還可以聽到心跳如雷。
“這兒沒有。”
“這邊沒發現。”
“去附近看看,絕對不能讓人跑了。”
很快,周圍大批守衛人遠去,徹底沒了動靜。
這兒消停了下來。
鹿然還是不敢有任何動作,他害怕……
“人走了。”
南蘇沅的聲音聽得出是松了一口氣,緩緩地松開鹿然。
“你別動。”
鹿然慌張的抓住對方要想松開的手,再一次放在自己身上,聲音帶着哭腔,小聲詢問:“你,你要不再抱抱我。”
他害怕待會兒對方松開自己,再一轉身,對方就原地消失。
終究,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阿然……”
南蘇沅何嘗不想抱緊他,但這種節骨眼上,多呆幾秒都是危機。
“我們去安全的地方,先出去。”
說罷,南蘇沅伸出手将鹿然從冰冷的地上拽起來,攔腰抱起他騰空而起,跳躍出了高牆。
耳邊全是夜風呼呼聲,鹿然頭很暈,幾乎不敢睜開眼,只能察覺出周圍傳來的動靜。
鹿然也不敢多問,至今還沒睜開眼看南蘇沅。
可鹿然的動作很誠實,他牢牢地抱住了南蘇沅,生怕掉下去。
他情願等下到了安全地方,再睜開眼欣賞對方,不免讓自己徹底失望。
但鹿然還是免不了胡思亂想,不知道南蘇沅這是病好了,還是他在逞強?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鹿然都快模模糊糊,睡眼惺忪時,才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寵溺的催促聲。
“阿然,可以睜眼了。”
鹿然悠悠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閃着螢火蟲的河水。
等他定睛一瞧,竟然在南蘇沅的懷裏,而下方特別高。
下面也是河水。
他和南蘇沅,竟然是坐在結實的樹幹上。
這樣的高度,周圍還有忽明忽暗的無數螢火蟲,頭頂處還挂着明月和星星,美的讓鹿然覺得自己此時,完全就是在做夢。
“哈哈哈哈哈。”
“怎麽啦?”南蘇沅聽着鹿然的笑聲中帶着哭腔,着急的瞧着他詢問:“是不是恐高,那我們去地上。”
“不是。”鹿然急忙拽住了南蘇沅要抱自己的手臂,擡起頭看向他。
這兒是林子裏,周圍唯一的光線就只有月光和湖面折射的光,鹿然其實并不能特別看得清楚南蘇沅的眼睛。
視線就好像是近視那種,大概可以看得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可足夠了。
鹿然忍不住伸出手撫摸着南蘇沅臉,眼睛裏藏着明媚的笑意:“真好,能看到你就特別開心。”
南蘇沅似是怔了一下:“阿然。”
下一秒,南蘇沅好似忍不住一般把鹿然摟進了溫暖的懷抱裏,動作很急促,呼吸聲噴灑在對方的頸處。
這兩天兩個人經歷的事情太多,太複雜。
稍有不如意,兩個人就差一點見不到對方,幸好命運眷顧,讓兩個人平安見到。
鹿然光是想到山谷的遭遇,山洞艱難的應對,再到羅古的事情發現,一樁樁一件件,讓鹿然眼眶又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我都害怕你死掉。”鹿然說着自己也忍不住自嘲起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是真的擔心……”
要是南蘇沅死掉了,鹿然都害怕對方可能又會重生,興許就不會是這個世界了。
而這個世界,也就剩下他一個知情人。
南蘇沅哈哈笑着:“不會死的,要死我們一塊兒死。”
說罷,南蘇沅好似玩性大起,抱着鹿然往河水墜落。
“啊,什麽!”
鹿然來不及思考,只得再一次抱緊南蘇沅。
可下一秒,兩個人一同墜落河水中,也由于慣性,鹿然抓不住南蘇沅,和他拉開了距離。
“救我……”
激起水花四濺,鹿然忍不住驚呼一聲,身子在沉入水裏的那一瞬間,往水裏沉入。
鹿然水性不好,本能的伸出手撲騰,能感覺到周圍有一股水波蕩漾。
“不怕不怕,我在呢。”
南蘇沅趕緊伸出手去拽住鹿然的腰,讓他借力往上,而鹿然在得救的一瞬間,更是本能的勾住了南蘇沅的脖子,然後仰着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你吓死我了。”
鹿然眼簾流淌着水珠,忍不住拍打着他的胸膛,因為呼吸不暢身體還微微顫動了幾下,話語還夾雜着怒氣:“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又要死一次了。”
兩個人在河水,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反倒是引得南蘇沅哈哈大笑着。
南蘇沅聲音裏帶着笑:“是我錯了,你打我吧。”
鹿然身體繃地像一條直線,意識到什麽:“你的傷真沒事了嗎?”
南蘇沅的狀态太好了,努力往他身上瞧,可視線受阻,壓根看不清楚什麽。
南蘇沅:“真沒事。”
南蘇沅話才說完,誰料鹿然竟然摸上了他的腰側。
鹿然挑眉:“真的假的?”
鹿然光是想到南蘇沅身上那好幾處傷口,這總不能吃一次布洛芬,傷口就直接痊愈了吧?
布洛芬也太神了。
畢竟傷口冒着血,南蘇沅奄奄一息的畫面太強烈了,鹿然現在想起來總覺得南蘇沅馬上就要挂掉了。
南蘇沅低聲湊近耳邊:“真沒事。”
南蘇沅語調都不太正常,鹿然的動作太野蠻,驀然讓南蘇沅皺起了眉,呼吸忽然就變重了。
縱使在水裏,但鹿然的手沒有一絲章法,扒拉着他沾了水的衣裳,這讓南蘇沅怎麽受得了。
鹿然動作特別快,他早就看過這幾處的傷口好多次,老早就記在腦子裏,縱使光線不佳,也熟門熟道的摸上了。
腰側,肩膀處,然後還有腹肌旁,好幾處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了?
鹿然語氣很驚訝:“真的好了呀,好神奇。”
布洛芬真的是神藥啊。
鹿然知道南蘇沅傷好了,自然就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想要将手撤回來。
誰料,在水裏的力道沒把握好。
鹿然一個手猛抽,竟然就這般順理成章的不小心碰上了一處不可言說的部位。
兩個人都是男子,怎麽會不知道什麽情況。
而且鹿然還可以聽到頭頂處南蘇沅傳來的悶哼聲,頓時讓鹿然臉頰發燙,手裏的動作更是僵住。
鹿然:“……”
好年輕,這就起來了?
不過也是,好好地年輕人,誰經得起這樣的舉動,縱使換位思考鹿然也不可能坐懷不亂。
這般想着,鹿然臉“唰”一下紅了,莫名心裏還隐隐期待着什麽。
南蘇沅瞧着鹿然安靜下來,心猿意馬,喘氣聲變得有些沉緩:“阿然,我想親親你。”
現在是什麽環境,什麽處境,什麽時候?
鹿然覺得南蘇沅到底是怎麽說得出這樣的話,說什麽說。
“親呗。”鹿然忽然覺得臉頰更加發燙了,比剛才還燒的厲害,聲音小到差一點聽不到:“我又沒說不行。”
南蘇沅得到了首肯,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好似忍不住一般将對方的手更是往下一沉。
然後落到了應該的地方上。
鹿然吓得他眸子驚的看向南蘇沅,腦海中似是有一道閃電劃過。
果然是年輕人呀。
這麽朝氣蓬勃。
隔着水下,布料的觸感很真實,特別有真情實感。
鹿然忽然腦子裏閃過了什麽,曾經自己和南蘇沅喝醉酒,似乎也是來了某次難聞的回憶。
可那時候鹿然記憶不好,只是醒來依稀記得少許片段,晉江都不能清楚的描述的東西。
下一秒,南蘇沅更是直接将對方往自己懷裏帶。
南蘇沅太開心了,可算是等到鹿然願意了,主動向他敞開心扉了。
兩個人挨得近,吓得周圍螢火蟲撲騰。
南蘇沅勾着他的後腦勺,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周圍的環境很美,水下還有魚,天空更是挂着明亮的月亮。
兩個人可謂死裏逃生,得來了一時之幸,一時偷歡。
鹿然呼吸很重,能夠感覺到南蘇沅體溫不斷攀升,頓時明白對方可不是想親親這麽簡單。
這一刻,鹿然拼命找了一個借口想要讓對方住手,推了推他的腰:“等下……我……我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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