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
升旗儀式過去後,唐禾果然被校長很“溫柔”的請到了校長室喝茶。
教導主任一路鐵青着臉,一言不發,俨然一副被欺騙了感情的樣子。
唐禾則毫無愧疚感的走着,步履慢吞吞的,左顧右盼,像在散步。
到了校長室的門口,看着她這懶散的樣子,教導主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推開了門,沖着她怒吼了一聲:“趕緊進去!”
“哦。”唐禾聳聳肩,老實地點頭,三步并做兩步跑進辦公室。
甫一進去,唐禾就不大适應地眨眨眼。外面明明陽光明媚,屋裏卻窗簾緊閉,幽幽暗暗的,頭頂上,幾管節能燈大開着。
不遠處的校長辦公桌前,還有一位穿着校服綁着馬尾辮的女生背着手站在那,低着頭,乖乖順順的樣子。
咦?不只找了她一個人嗎?
唐禾暗自腹诽,一面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站在校長辦公桌前,和那個女生隔了一人的距離。
校長是個中年男人,戴着副金邊眼鏡,笑起來斯斯文文的,脾氣也還算好,講話中聽,就是經常被唐禾惹得發毛。
他正在和那個女生說話,見着她過來了,手在桌子上輕輕叩了一下,視線轉過來對着她,語重心長的拉長聲調:“唐禾啊——”
唐禾不說話,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冷漠地瞅着他。
“咳。”校長清咳一聲,擺擺手,“算了,一會再說你。先介紹一下。”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生:“這是五班的陳芯婕同學。”
又看看唐禾:“這個就不用介紹了吧。”
女生聞言側過身,巴掌大的小臉轉過來,嘴角挂着柔柔的笑意,一雙杏眼看起來溫良無害,泛着水光:“你好,我是陳芯婕。”
唐禾略略點頭,不知怎麽總覺得這個女生有種表裏不一的感覺,只随意地應了一聲:“唐禾。”
女生沖着她點點頭:“久仰大名。”
唐禾雙手抱臂,右腳疊在左腳前面換了個姿勢,薄唇輕啓:“不敢。”
口氣冰涼涼的。
對方神色如常的莞爾,又轉過身去對着校長。校長見她們互相認識了,抿了一口茶杯裏熱騰騰的茶水,開口:“唐禾啊,你今天在主席臺上講的話,是認真的嗎?”
“不然還假的?”透過蒙蒙的霧氣,唐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您還不了解我嗎?”
“唉,是這樣的……”校長的面上顯示出許些為難,杯底輕磕桌面,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其實這個研讨會的發言人選,我們早就定好了是陳芯婕同學了。”
“不是說不給你啊,只是人家稿子都寫好了,過兩天就準備發言了,總不能讓別人白忙啊。再說,就這麽短的時間,你也不好準備不是……”
“多久?”唐禾直接打斷他,“她準備了多久?”
“就那麽幾天。”陳芯婕代替校長回答道,口氣還是溫溫順順的:“也不算很久,如果唐禾同學想……”
她話沒說完,但結尾未完的語句,誰都聽的出來。
“別。”唐禾揮揮手,“我可不能頂了你的位置。”
“那你要怎麽辦?”校長也實在沒辦法,唐禾這尊大佛,他一向拿她沒主意。今天在全校那麽多人面前說出來,是吃準了他絕對不會不給面子。
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他今天當衆答應了,就必須要做到。
“我不用說很多的。”唐禾擡擡眉頭,很誠懇的道:“就幾句,幾分鐘,在這位同學發言前說,絕對不耽誤事。”
“我可是第一次真的想改過自新,接受全民監督的。”
校長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在唐禾的再三保證下勉強松了口,但還是要求唐禾寫了東西給他過目。
·
出了辦公室,唐禾心情明朗,只覺得陽光照在身上都是分外溫暖的,一點也不刺目。
早拉了課鈴,此時整個校園除了操場上上體育課的班級傳來一陣陣聲響,走廊過道皆是寂寥無人。
唐禾下了辦公樓,閑庭信步地往教學樓去。栅欄旁邊種植的一簇簇迎春開得正好,嫩黃的花瓣點綴在葉間。
她有心去欣賞,便走的慢了些。不一會,隐隐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回頭一看,是陳芯婕,見她看過來,沖她揮揮手。
唐禾不知道她的用意,停了腳步稍等她。
陳芯婕小跑着過來,馬尾在後腦勺晃蕩,紅白色的校服很大,像一抹跳躍的晨光。
“唐禾。”她這次沒加那個“同學”兩字,直接稱呼,“你好啊。”
和剛才倒是完全不同了。
唐禾饒有興致地看她,口吻裏半帶着調笑:“你是剛才那個陳芯婕嗎?”
她的感覺果然沒錯。
“不是嗎?”陳芯婕笑眯眯的,揉揉自己的脖子:“在老師面前誰還不是裝模作樣呢?”
“呵。”這女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的,唐禾換了種眼光看她,“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唯命是從的好學生呢。”
陳芯婕搖搖頭,滿臉不情願:“也就是一個學習看的過去的戲精而已。”
唐禾是徹底被她逗笑了,正兒八經地俯下身子打量她。唐禾個子高,起碼有170以上,女孩子才到她的肩膀,看起來嬌嬌小小的。
“對了,你要去研讨會發言,是因為傅骁吧?”
說着,陳芯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你的暗示是個人都聽出來了,偏偏王校長那個腦袋瓜還想不明白,答應了你。”
“真的很明顯嗎。”唐禾絲毫沒看出來苦惱,反而很淡定,“是看上他了啊。”
“啊,那那天就好玩了。”
“你不在意我搶了你的位置?”
“搶啥啊,巴不得呢,我才不想上去,都是他們非要的,我能說啥。”她反而嘆口氣,“你沒搶走,我還遺憾呢,我只想在下面看熱鬧。”
難怪她剛才要那麽說。
“沒事,到時候你上臺,也沒人會管你說啥了,你随便說說就行。”
“說的也是。”
兩人一路說着到了教學樓樓梯口。因為兩邊的班級分別在走廊的不同方向,所以只能在二樓分開。
最後分別的時候,陳芯婕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拉了拉唐禾的胳膊,湊過去在她耳邊小小聲的說了一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
“我是……”她頓了頓,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傅骁同父異母的妹妹。”
唐禾猛地怔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揮着手往那邊去了。
·
這個消息砸的唐禾懵了半天,到了第二天,才想到要找人打聽一下陳芯婕的背景。
在她寫完了幾頁必刷題的時候,許州終于帶了話回來。
之前許州一直一副不大想搭理她的樣子,估計是被她喜歡傅骁這件事刺激的。但唐禾一說要打聽一個人,他還是屁颠屁颠的去了,不一會就帶了消息回來。
“禾姐。”他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晃悠,“陳芯婕這個人,在年級還真算有名的。”
“有名?我怎麽不知道。”唐禾頭也不擡,在紙上寫寫畫畫。
“你天天活得跟個世外仙兒似的,能知道才怪呢。”許州吐槽道:“趕緊從你的作業裏擡起頭來,祖宗。”
唐禾撂了筆,合上作業,靠在椅背上瞄他:“講個話這麽多事兒呢。”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啊。”許州停下了晃蕩的腿,神色多了幾分認真:“陳芯婕她媽,離過三次婚,現在這個是第四個,說是專嫁有錢人。”
“傅骁他爸是原配,在和她媽結婚前就和初戀懷了傅骁,然後才有的陳芯婕,她媽知道就直接離婚了。反正當時也被傷的蠻深的吧,後來離婚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對陳芯婕也沒有多待見。”
“陳芯婕這個人,真不好說,說她好的有,說她不好的也有,反正在老師面前蠻受寵的,平常不怎麽努力,學習也不錯。”
“不過有蠻多人說,陳芯婕被人包養着,好幾次看着她出校門上了一輛豪車,裏面還有交疊着的人影,衆說紛纭的。”
“不過她和傅骁關系倒是詭異得還不錯。”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許州灌了一大口水,還是問出了他心底的疑惑:“對了,你打聽她幹什麽?就因為她和傅骁有點血緣關系?”
“顯而易見啊。”唐禾挑挑下巴,說得簡單而直接,“傅骁有關系的所有人,當然都要認識。”
許州豎起大拇指,徹底服氣:“禾姐,你厲害,你加油。”
對于唐禾突然對一個男生這麽感興趣,聶祁玥剛告訴他的時候他死都不信,直到發生了那麽些事,到現在都感到挺驚奇的。
突然有了一個人成了自己老大的克星,一擊必中,這感覺,真讓人難以言表。
他幾乎已經開始模模糊糊的想,萬一以後傅骁和唐禾在一起了,他怎麽稱呼呢?
骁哥?
想想都可怕。
·
研讨會前一天,唐禾又照例去九中找傅骁。
這段時間唐禾經常跑到九中來,雷打不動地帶一杯奶茶還有無數巧克力牛奶糖,統統被拒之門外。
雖然依舊還是很冷漠,但是随着日子的加深,有時候傅骁還會和她講兩句話,也沒那麽排斥她跟在他的後面了。
即使只是下課後從班裏到校門口的距離。
但唐禾還是覺得這是非常大的進展了。
自習的下課鈴奏響,唐禾熟門熟路的摸進班裏,和原成信打了個招呼。前幾天她來的時候還有人好奇地盯着她,現在班裏的人俨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平常這個時候傅骁一般都會在座位上收拾東西,可現在那個位置上空蕩蕩的,沒有人,書桌幹幹淨淨。
“人呢?”唐禾看向原成信。
“哦,他今天去給老師改卷子了,晚點走,你不用等他了。”
唐禾和別人約了晚飯,見此情況,也不勉強了,放了一袋夾心巧克力在抽屜裏,然後奶茶留在左上角。
回過頭來叮囑原成信:“奶茶是無糖的,然後巧克力……随他吧。他不吃就給你吃。”
原成信比了個“ok”的手勢。他是真的還挺喜歡唐禾的,人美性格也好,完全不像外面傳的那麽恐怖。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完全和唐禾混熟了。
唐禾也不含糊,找了天請他出去吃了一頓,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後來他就成了唐禾在班裏的眼線。
交代完了,唐禾也不多逗留,揮了揮手就出去了。
以至于傅骁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的就是唐禾揣着兜離去的背影。
進了教室,裏面只有原成信一個人,站在講臺上,在擦黑板。聽見聲音,微微側了點身。
“啊,你這麽快就來了,唐禾剛走。”他說。
“我看見了。”傅骁回答,站在門口沒動,視線落在自己的課桌上。
桌面上有一杯奶茶,塑料袋裹着透明的杯身,裏面的液體泛着褐色的光澤。
他走過去,拎起那杯奶茶,背着書包從後門出去。
聽見原成信在後面喊:“不喜歡別扔了啊,我喝。”
傅骁身形頓了頓,沒回頭,聲線清冷的說了句:“誰說我不喝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