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接受時間推移和洗禮的愛情，似乎已經沒有了價值，留下來的只有遺憾。愛已不在，不在的時候更容易學會去忘記，要問傷痛最好的解藥是什麽，或許那就是創造一段新的回憶而不是時間，我以前可笑地以為曉寒會霸占我的腦海一輩子，然而現實告訴我，我并不是癡情男兒，我會因為孤單，因為無知，因為無助而去接受一段新的戀情，所以女人別指望男人會愛你一生一世，男人也別奢求你的身邊永遠都是同一個女孩。

“愛已不在，你又何需回頭，未曾愛過，你又何來傷心，不是誰的錯，只是年少輕狂……”聽到猛的手機鈴聲，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煩躁起來，未曾愛過，你又何來傷心，而我傷心，是否愛過。

他沒有看手機直接挂掉了電話，繼續呼呼睡着。平時我最讨厭別人打擾我的美夢，尤其是在清晨天賜的美好時光。還以為這個電話會讓我終結掉這個凄慘的夜晚，看來真是世事難料，即使你賽半仙，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如人願。

雖然鄙人明知偷看別人的隐私實非君子所為，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是偷偷地幹了一次與光明正大背道而馳的勾當，屏幕上顯示未接來電心儀，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或許他在我面前提過一兩次。猴年馬月的女朋友，搞不懂他怎麽就那麽濫情，還有那麽多人喜歡，上天真的待人不公，還是女人的腦袋一直都在發燒。

“猛，我今天回來，你會來車站接我嗎？”心儀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短信。

我推推猛，“她來短信了，你不看看？”

他還是一副豬樣，翻過身背對着我，“我要睡覺，別煩我。”

竟然這麽不識好歹地和我講話，自找苦吃。“我會。幾點到。”讓你一天到晚處處留情，欺負這麽善良的女人是你的不對，我就小小地懲罰你一下。

“下午三點半，那到時不見不散。”很快她就回複道。

“不見不散。”我自作主張地以猛的身份回着，說不定這個美女某天還能心甘情願動地上我的鈎，到時候讓他後悔莫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到床頭鑽進被窩捂着耳朵開始了我的美夢旅程。我向來就有睡懶覺的習慣，改掉是沒有希望了，人生的三分之一都下來了，談改造不是自欺欺人嗎？所以犯賤的我也就欣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再說睡懶覺有什麽不好的，實在找不出理由說服自己放棄這個愛好。

還在美夢裏遨游的時候，猛把我叫醒驚天地泣鬼神地問：“你和她說了什麽？”

“你會去接她。”我懶洋洋地說着，“下午三點半不見不散。”

“不你個頭，你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難對付嗎？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甩了，你現在不是讓我自尋死路！”他着急地說，“不管，反正是你答應的，你去好了。”

“什麽？”我急忙爬起來，“我去，你在開玩笑吧！”

猛一本正經地說：“她爸是的，你這樣耍她，我看在未來的三五天你就等着受死吧！”

Advertisement

我驚訝地問：“真的是？”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那麽一套，現在提倡的可是和諧社會。不過她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怕什麽，“她只知道是猛耍了她，又豈會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名叫宇的小孩存在。”我拖拉着聲音喜氣地說。

猛哈哈大笑一字一頓地說：“都一大把歲數的人了，還小孩，你怎麽就不知道臉紅。”

“就是因為老了才好意思說的，”我厚顏無恥地穿好衣服出來，“我去弄點吃的，你快點下來等着受死，放心我會替你收屍的。”

猛緊跟着下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她真的有那麽恐怖，比她更恐怖的人我都看過了，“看着猛吓破膽的表情就想笑，“只是我這樣去算什麽？”

“就說你是我新交的朋友。”他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說。

我笑着，“難道腦袋吓壞了。”

“她要是知道我好這口子，說不定就不在糾纏我了。”她是有可能不在糾纏你，可是不能因為她的糾纏你就來糾纏我。

“那她要是報複怎麽辦？我憑什麽無緣無故地湊合到你的風流債中，而且風流的是你，受傷的卻是我這個局外人。”我拍着他的肩膀同情地說：“你說得過去嗎？”

“有什麽說不過去的。”他理所當然地說，“你和我還分彼此嗎？”

嘴倒是甜得不行，那還要看你的行動了，“你先出去買點好吃的孝順我，說不定我吃飽撐了還會考慮考慮。”我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鄙視地看着他。

“你想吃什麽？”他趴在我的腿上問，整就一副欠扁的模樣。

我推開他，“別嘔心了，我吃點稀飯包子，再來點鹹菜就更好了。”

他站起來行了個軍禮，“沒問題。”

“她家真的是嗎？看把你吓的。”我嘲笑道。

他哭喪着臉，“你不清楚她的厲害，等過會見到了非把你吓死不可。”

“那我都知道自己會死了還去，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我拍着腦袋故意說道，“我這裏很正常，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還要正常的人了。”

“不是還有我，絕對不會讓你光榮犧牲的。”他拍拍胸口底氣十足地說。

“你那麽有信心不如自己去好了，”我也有些害怕地說，“你就行行好饒了我。”

在這樣争下去我看我們連午飯都不用吃了直接去受死好了，我不耐煩地命令道：“你快點出去買早飯吧，順便把午飯需要的菜也買回來。”

“你要在家做嗎？”他疑惑地問，明顯不相信我的廚藝。

“在家做飯是沒錯，”我非常肯定地說，“不過你又不需要在這邊吃，擔心什麽？”

“我就要在這邊吃，”他撒嬌道，“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午餐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也無所謂。”真夠意氣的，嚴重鄙視。

下午我真的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了車站，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我總是不停地發問，只要有那麽一點兇悍的女人出現，我都會小聲地問：“是不是她？”

“不是。”猛實在厭煩了，生氣地說，“你都問了一百多次了，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猛，我在這裏。”之後從車站出來一個沉魚落雁般的美女。

這個一定不是心儀，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惡婦。

可是猛的回答卻讓我徹底崩潰了，“心儀，”他走到她身邊介紹道，“這是我經常提起的宇，帥吧！”

心儀上下打量着我，點點頭微笑着，“很高興認識你，久仰大名。”

我才是久仰你的大名，不過她看起來倒挺溫柔的，猛不會是在騙我吧！這人騙吃騙喝還欺騙我的感情，想到這些我有點生氣地問：“你父親是做什麽的？”

心儀可能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問，一時間竟然回答不出來，無論誰都不會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冒昧地提出這樣的問題。

“聽說你父親是的？”我假裝很怕的樣子，“在哪個道上混的？”

心儀莫名其妙地看着猛，猛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你別看她，不是他說的。”我心裏呵呵地笑着，猛可能沒有料到我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宇你在說什麽？”猛有點急地問，臉上都冒出了汗珠。他來到我身邊在我耳邊悄悄地說，“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下輩子吧！一不做二不休可是我的座右銘，難道你還不清楚欺騙我的人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心儀不解地問。

我假裝很為難的樣子，“其實……猛不好意思開口，其實……他喜歡的人是我。”

猛和心儀都吓傻了，兩個人瞪大眼睛望着我，一個希望我繼續說下去，另一個希望我別說，我怎麽是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頭疼。

最後我當然不負美女望地說着，“我也喜歡猛，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對不起。”說完就拉着猛的手走着。那個傻瓜竟然也跟着我走了。

“祝福你們。”心儀流着淚說，“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猛急忙甩開我的手跑到她的身邊，“不是你想的這樣，聽我說。”

我也含情地轉身看着猛，“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我不會介意的。”這次我真的走了，管他們呢！一開始以為自己的沖動和幼稚傷害了猛，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耍我，現在大懲小戒一下也不失為過。

走出車站心裏的恐懼終于消失不見了，天空好像也變得更加蔚藍起來，空氣更似純氧令我心曠神怡，整一個爽字了的。

“曉寒……”我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做起了白日夢。不過那個女人真的非常像她，像得讓我無法運用理智去判斷，我跑過去拉住她，“是你嗎？曉寒。”

“哥……”她轉過身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興奮，“你怎麽會在這裏？”

“真的是你。”我摟着她高興地跳起來，“真的是你……”對于她的問題我置之不理。

她推開我說：“哥怎麽還像小孩一樣。”

“見到你太興奮了而已，”我解釋道，“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哥都不想看到我，”她壞壞地笑着，“別以為說這些話我就會原諒你。”

“上車吧！”我把她推到車上，“媽媽很想你，爸爸也很想你，還有我……我也想你。”

“爸媽還好嗎？”曉寒聽後臉紅紅地坐在車上看着外面問。

“還好，就是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了，”我嘆息道，“短短幾個月好像老了很多。”

一陣沉默之後她又問：“聽阿禾說哥結婚了，幸福嗎？”

那算結婚嗎？從本質上講應該是一場欺騙，但是從現實的角度出發那确實是一場婚姻，“恩，又離了。”我簡潔明了扼要地回到道，希望不要被這個話題左右。

“為什麽？”她看着我問，一點都不體諒我現在的心境，還嘲笑道，“比閃電還快，我簡直望塵莫及。”

“你就無休止地取笑我吧！”我耷拉着臉皮說着，“也對，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別人尊重我，就連自己的妹妹都這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擔心我誤會了急忙說道，“開玩笑而已。”

只是開玩笑我又何必當真，“你還是第一次去爸媽的新家吧！”

“去過一次，”她詭異地說着，“只是哥不知道而已。”

“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麽會在車站？”她又問道。

“我夜觀天象，得出你今天會回來，所以特意來接你了。”這次真的要謝謝猛，不過他現在怎麽樣了，應該和好如初了吧！絕對相信他的能耐，且是我這等人望其項背的。

“你就耍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嘟哝着小嘴，“就知道欺騙善良的我。”

她還善良，我抽自己的臉，簡直惡毒得不行，就那樣抛棄喜歡自己的人，還善良？

來到爸媽家我站在外面高興地敲着門，“媽，曉寒回來了，快點開門。”

曉寒拉着我的手說：“小點聲，你把左鄰右舍都叫來了。”

我驕傲地說：“來就來，讓他們見識我貌若天仙的妹妹有何不可。”

對于我的誇獎曉寒忽然郁悶起來，“還貌若天仙，我看是老态龍鐘還故作矜持而已。”

“你別那麽瞧不起自己，就知道和我對着幹。”我抱怨道。

還想繼續說些什麽，媽媽卻打開門，見到曉寒，傻傻地愣着，淚水又不值錢地流了出來。

曉寒走上前摟着媽媽，哭了起來。兩個女人的眼淚足夠把我淹死的，看來我有望一命嗚呼了，可憐的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情。

“快點進去吧！”看樣子爸又不在家，我悶悶不樂地說。

媽媽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和曉寒争先恐後地搶着，仿佛有曉寒的地方就有快樂，有曉寒的地方才真正地有家的感覺。

“我們去龍山好嗎？”吃完飯，曉寒建議道。

“好的。”雖然這麽晚了我還是不好意思拒絕，只要是她想要的，想做的我一定會盡全力滿足她，不管對于我來說是輕而易舉地可以完成，或是比登天還難。

“我們走去好嗎？”她又古靈精怪地說，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麽。

“那個……”我猶豫着，“路很長的。”我确認道，走過去，不是氣絕身亡，就是操勞過度一命嗚呼，反正就是死。

“不管多長的路，只要有你陪着，我都會勇敢地走下去。”這麽認真的好聽的話真懷疑竟然出自她口，這個世界什麽都可以改變，唯獨她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變，可是她已經變了，變得讓我無能為力。

“走吧！”我敲着她的額頭，“什麽壞主意都是你想出來的，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來到龍山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多了，天空中飄着一顆顆耀眼的星星，美不勝收。

“看來我們晚上回不去了。”我哀嘆道，“小心大灰狼來把你吃掉。”

“不是還有你嗎？”她沾沾自喜地說，“再說大灰狼來了肯定先吃你。”

“為什麽？”難道大灰狼也要貪圖她的美豔，吃掉我這個粗礦的男人，其實我挺瘦的，只是參考物變成曉寒的時候我就不得不變得強壯起來。

“你比我肉多。”她還是不依不饒地說。

“這是什麽理由，”我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風太大了，你多穿點。”懶得理這個智商為零的女人。

她把衣服裹緊，“哥，我們一直這樣走下去好嗎？”

“那要走到什麽時候？”我很不識趣地問。

“走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你不願意就算了。”她又生氣地走開了，可是很快又回來挽着我的手，她在害怕，嘿嘿。

曉寒不再無理取鬧，雖然會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但是相對于以前好了很多，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種感覺告訴我她确實發生了什麽，我關心她，想為她分擔解憂，卻又不敢冒昧地詢問，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