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還是醫院的茶水間。
他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背着書包,像只堅強不屈的小蝸牛一樣吭哧吭哧地來到了這裏,臉上卻滿是歡欣。細看的話,這男孩的鬓角上已經挂上了一層密密的汗水,他随手用力擦了擦,然後從書包中搬出一只重重的紙箱,氣喘籲籲地放在洗手臺上,再掏出一把小剪刀,朝那紙箱上貼着的封口黃色膠帶紮了過去。
“等一下,不準動!”有人高聲喝止了他。
男孩一愣,電光石火之間,那人不由分說地沖了過來,将他的雙手緊緊鉗制住,再也動彈不得。
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沒有這麽經歷過大的沖擊,淚腺還是太過發達了,驚恐加上疼痛讓他止不住地嗚哇哇大哭出聲來。
抓着他胳膊的男人不多廢話,一個擺臂直接把他扔到了門口另外一個人的懷裏:“帶他走!這裏交給我,你們去疏散群衆!”
懵懂的小男孩被他這一招神龍擺尾甩得頭暈目眩,迷糊之間好像只零星捕捉到幾個碎片化的詞句,城隊,危險,還有來不及了。
然後他就把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給強行抱走了。
他那剛剛才得到的新禮物卻被留在了原地。
滴答,滴答,是逃不掉的命運鐘擺在召喚你呀。
倒計時,早就已經開始了。
沈翊站在唐景剛剛悄然遷至的新病房外,聽到杜城所在另外一間醫院的樓層茶水間裏竟然出現了炸(城翊)彈時眼前就是不自覺地混沌一黑,結果告訴他由于時間不夠等不及防爆隊員趕到,因此杜城這家夥就決心在沒有任何護具的情況下一個人自行拆彈,得,差不多也是到了當場心梗的程度了。
正在跟沈翊通着電話的蔣峰道叽裏咕嚕個不停也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我們在警校不是也學過拆彈嗎?而且還有防爆那邊的專家開着電話視頻指導,城隊那麽厲害,不會有事的!”
沈翊只覺得嗓子幹得厲害,他費勁地“嗯”了一聲,像是耗費了一大半的力氣,又強撐着那剩下的不到一半問:“時間還有多久?”
蔣峰那邊也在不自然地清嗓子,“五……四分多吧,四分四十三秒,四十二……”他磕磕巴巴地強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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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挂電話,”沈翊很少使用這種命令語氣跟蔣峰說話的,“不準挂!”
“你不要着急,防爆組那邊說了,這種類型的并不難,正常兩分鐘就可以搞定……幹什麽呢!讓他們散,散遠點,聽不懂嗎?”
聽得出來,蔣峰說是不急,其實內心也是瀕臨狂暴邊緣了。
“什麽鬼問題,哪裏有問題,說清楚!”
蔣峰那邊又開始咆哮了,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大聲喊着“快走,要爆(城翊)炸了”,聽得沈翊又是呼吸一窒。
那枚炸彈上牽着并行的兩條線,一紅一藍,在得不到設計圖紙的情況下,誰也無法确定要到底剪掉哪根才是正确的。
沈翊以從未有過的兇狠态度踹開了唐景病房的門,吓得負責看守她的兩位女警像是被安了彈簧一樣不約而同站了起來,見是她們北江分局赫赫有名的溫柔畫像師沈翊,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要怎麽正确擺放面上的表情。
正在病床之上悠閑喝粥的唐景緩緩擡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了然道:“他在那邊?”
沈翊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心思同她廢話:“剪哪根?”
唐景對着碗吹了一口氣,又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粥:“問我有什麽用?我便是說了,也有可能是騙你的。”
要冷靜,沈翊,杜城還在等着你的答案,你不能垮!小畫家循環默念着此行的目的,以此來壓制自身翻湧不定的情緒浪潮。
“杜城救過你,”沈翊并沒有錯過唐景臉上那因為不耐煩于他一個外人憑什麽也企圖挾恩圖報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可是他來不了從容等待她的反駁了,“且你一再用短信求救,把提示送到警方眼前,不就是想要快些阻止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麽?”
這話如同晴空裏劈過的閃電,驚得唐景臉色一變,眼睑快速耷拉下來,而後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扒着手裏的粥碗。
“母親一般不會狠心丢下自己的孩子,除非她根本就不認為那是她的孩子……”話的內容極其傷人,可是沈翊顧不上了,“她把你養到這麽大,只不過是惦記着能磨出一把複仇的好刀……”他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賭徒,賭的是唐景崩潰與坦誠之間的臨界點,賭的也是杜城的命和他自己的下半輩子,他甚至頗為狂妄地往那個面色已經變得特別難看的女子那兒緩緩走近了一步,眼睜睜地看着她将手中的勺子像是匕首一般對準了自己的心髒,“誠然,你也特別想替你的楊羽姐姐報仇雪恨,你恨那些人,可是你跟她不一樣,你一點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你曾經嘗試過要拯救洛莎,那個可憐的女孩,還記得嗎?可那之前李紅是怎麽交代你的?在北江大學內‘就地取材’,并以此來引誘塗方上鈎?你不同意,所以才會選擇親自去直面對那窮兇極惡的兇徒,盡管這不明智的行為有很大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利用善良的人是卑劣的,但是沈翊就像一個播種惡魔果實的人,他步步緊逼,“那間醫院地處市中心,五分鐘,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疏散更多的人,這一刻,無數的市民都處在危險的陰影下,難道這是你想要的嗎?而且你知道的,他也在,那種性格的家夥,必然會沖在離危險最近的地方……”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杜城,“可是你現在卻什麽都不肯說,難不成你的勇敢只能用在處死自己這條被他拼死救回來的性命上嗎?”
“啊!”唐景尖叫着沖給了她極大心理壓力的沈翊奮力扔出了手中的勺子,緊接着摔碎了粥碗,也抱緊了腦袋,“別說了!”
滴答,滴答,計時器還在繼續。
三十秒。
杜城的手裏攥着從小男孩手中搶奪過來的小剪刀,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滴落下來,将眼睛打濕得生疼。
二選一,看似簡單的選擇,好像賭的不過是一剪子的命運。
也許生死有命,也許富貴在天。
可是他有替他身後的那些人做抉擇的權利嗎?
或許他有,畢竟獨自沖到這個前線的人,被稱作是英雄也不算過分。
英雄不負責算卦,英雄更加沒法子預知未來。
但是當英雄兩個字壓在凡人肩膀上的時候,那就是重擔本身。
他只能賭,或者等,等一個不知道究竟會不會出現的答案。
等一個他此刻空白一片的腦袋裏頭唯一浮現出的名字,他在心裏默念那個名字,沈翊。
噔噔噔。
是鞋子在地面快速奔波的聲音,經由空蕩蕩的走廊無限擴大。
有人正在往這個茶水間跑,往這個還有未拆除炸(城翊)彈的茶水間跑——哇靠,他是不是腦殘?
然後他就看到了蔣峰那張腦殘臉。
杜城想開口喊快點滾蛋的,驀地發現他的喉嚨好像發不出聲了。
MD好想拒絕承認這麽長時間我就帶了這麽一個啥也不會、只曉得憨憨送死的腦殘出來。
兩個汗水淋漓的腦袋你看我我看你,在靜止中浪費了三秒。
“剪紅色!”
是蔣峰的破爛手機裏傳來的沈翊的聲音,本來就有夠失真了的,加之那邊的嗓子也有些不大對勁,聽起來仿佛是來自遙遠而缥缈的雲端,還是被九天玄女的袖子捂住了嘴的那種。
但是杜城聽到了,不只聽到了,而且他的手比腦子更快地行動了,咔嚓一聲之後,才感覺到血液在一瞬間凝固成冰的涼意。
很好,他還真就是不明所以地賭了。
因為太過相信這個聲音的主人,他內心深處的服從性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上許多。
好糟糕,也好幸運,太多的人終其一生,也找不到能夠如此将信任刻骨銘心的伴侶。
哪怕直面死神揮斬而下的鐮刀——
滴——
計時器發出了悲鳴,倒計時停在了第七秒。
世界在那一瞬間好像靜止了。
靜止過後是蔣峰活蹦亂跳的歡呼:“耶!城隊,成功了!”
杜城大汗淋漓地癱坐在地上,半晌終于艱辛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把對面那張不知死活的歡樂大臉瓜子召喚過來,本來想給他一拳,最後還是将那兇巴巴的爪子糊在了蔣峰的肩膀上:“你這小子,想要傳話,竟然直接拎着電話跑過來了,萬幸張局還不知道……得到了剪線的新消息,平常勁勁兒的勢頭呢?在外頭嚎一嗓子不會?”
蔣峰委屈得像是淋了雨的晴天娃娃,“沈老師說了,不準我挂他的電話!”他不怕死地添油加醋道,“不然要我好看!”
手機那頭只回以了安靜的沉默。
腦子不好這個事兒,貌似是會傳染的,無線電話也攔不住。
剛剛蔣峰這枚上頭熱血生物就這麽傻兮兮地莽到炸(城翊)彈邊上去了,沈翊那個跟着呼吸一起屏息凝神了的腦子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更別說提醒或者阻攔了。
萬一這貨跟着杜城再整出點什麽事兒來,他都搞不拎清到底是更加無法面對自己還是無法面對李晗,實在太令人後怕了。
“養了這麽久的傷,也該出院了,知會兩家醫院,立刻給塗方和唐景辦理手續,再通知看守所那邊,準備收人!”
咱們城隊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
沈翊那頭嘆了一口氣,答應說好。
“辛苦了。”杜城期期艾艾的,就是不舍得挂斷電話。
“論辛苦,比不上你們二位,連炸(城翊)彈都不怕了,還有什麽能攔得住你們呢?”
沈翊的語氣是溫柔的,但是聽着話的杜城和蔣峰的表情像極了兩只被扼住命運咽喉的鹌鹑,恹恹的,還可憐巴巴。
“你別挂電話,”大號鹌鹑幹脆搶走了小號鹌鹑的手機,他甚至想不起來他自己其實也有這玩意兒,“我就想聽你說說話。”
不說話只是聽聽呼吸聲也好,好像這樣才能覺察到活着的真實……
“嗯。”
沈翊沒有理由不答應這個請求,因為這也是他的私心。
那是一種被無數看不見的絲線扯着心髒吊在半空中許久好難得平安落回了胸腔的感覺。
沒有人刻意提及,與死亡擦肩而過之後再次聽到的愛人低語和人間喧鬧似乎都會讓內心變得靜谧,我活過來了。
他們很快就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只是偶爾交流幾句。
待杜城好不容易重新爬回了他的牧馬人,蔣峰磨磨唧唧地蹭上後座,然後神神叨叨地跟着背後像個幽靈一樣碎碎念道:“剛才的事兒,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李晗!”
他好像終于想起來自己的莽撞可能是要惹心上人不高興的。
“你是說閣下沖過警戒線順帶撂倒了好幾個警員狠了心非要往裏沖的英雄事跡?太晚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可以缺乏任何一種品質,唯獨從來不缺大嘴巴。
蔣峰默默地耷拉下腦袋,開始狗狗祟祟地往他隊長的心窩子上拱:“城隊救我!”
你城隊我也自身難保了好不好?
但是他偏要撩撥顯示通話時長已經超過了1小時的沈翊:“沈老師,哪怕只是為了這燃燒着的電話費,你想辦法救救他呗!”
“沒轍,等着挨罵吧。”沈翊那頭的聲線依然平穩,但是越溫柔越可怕,“了不起我們可以陪你一塊兒,三個人分擔火力,總要比你一個人面對要強些吧?”
蔣峰無了個大語,你們可是李晗的城隊和沈老師诶,借她八百個膽子敢罵你們?最後受到全面傷害的一定只剩我一個人了好不好!
然後他們真的就挨罵了。自杜城開始的刑偵支隊所有人,甚至包括了一向因為乖巧而倍受領導喜愛的沈翊和李晗,上上下下都被氣得頭發都炸起來了的張局拎起來狠狠罵了一遍。
說他們狂妄自大,無組織無紀律,做事不過腦子,外加反應遲鈍,總而言之,爛泥都上牆了,他們還在地裏野蠻生長,別說是扶了,踹都踹不上去。
“看對手是個年紀較大的中年婦女,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覺得自己順理成章拿了一把碾壓局啊?”張局叉着腰咆哮道,“結果呢?一個被你們所有人看不起的女人膽敢用整個北江市市民的性命陪着玩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然後你們都幹了些什麽?你們就給我帶了個啞了火的炸(城翊)彈回來!忙活了這麽久,差點給自己搞到殉職要上烈士榜了,還是連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
一場好罵,汪汪隊也由此變成了霜打過了的茄子,站得有多直腦袋垂得就有多低。
作為隊長的杜城才想要一力抗起罪過,就被張局逮着又是一通猛力輸出:“尤其是你,杜城!誰不知道你想幹什麽?釣魚是吧?你看你釣了些什麽玩意兒上來?要不是李晗發覺那個背着書包的小男孩不對勁,你怕是把自己釣沒了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杜城轉過頭說謝謝李晗,氣得頭頂冒煙的領導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不準給我嬉皮笑臉!還有你,沈翊,讓你守着監控,自作主張地跑出去做什麽?你能發覺可能有人想要偷走嫌疑人,知道要提前防備,這很好,但是好好一小夥子怎麽就沒長嘴呢?我們北江分局是沒其他人了是嗎?非要一聲不吭地自己跑過去?要是有你在,或許我們能更快地發現那個小男孩就是李紅前夫楊智和他的二婚妻子阿華所生的孩子,在炸(城翊)彈放置到茶水間之前就阻止他,不用搞得這樣驚天動地的……”
汪汪隊裏唯一的小貓咪面色誠懇地柔聲道歉:“對不起。”
這些混蛋小子!張局感覺她的頭痛又要發作了。
無可否認,杜城和沈翊這兩人都十分優秀,就是骨子裏一個比一個獨,也許就是因為優秀的人往往更加相信自己,這似乎是個無解的閉環,白瞎了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替這個操心完又要替那個操心,再這麽下去,白頭發都要茂密叢生了!
能怎麽辦呢?還是得從那個大個子開刀:“杜城,跟我進來!”
大狗狗老實跟上,卻不老實地拿餘光上自家小貓那兒去尋找安慰。
沈翊接過了他的視線,眨了眨眼,用無聲的嘴型偷偷地沖他喊了聲“加油”。
杜城對于靠眼神撒嬌的技能掌握得爐火純青,偷摸地咧開了一個笑:“等我。”
沈翊仍然裝作是無事發生的模樣,耳尖卻悄悄紅了,眼底也染上了春水一般溫柔流淌的笑意。
他太喜歡他了,喜歡得根本不舍得繼續以冷臉對待那人明裏暗裏傳遞過來的繞指柔一般的深切情意。
在領導和同事們的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這種事情做起來就是會使得腎上腺素悄咪咪地提升,似是連心頭那點彎彎繞繞的郁結也跟着一塊兒消散了不少。
你看吧,戀愛腦果然超級沒出息的呀~
“沈老師,”李晗幽幽地說,“聽說你是最佳視聽位,麻煩同我講一下某人勇闖炸(城翊)彈現場的英雄事跡呗。”
蔣峰窩在她的後頭,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表情滑稽得很。
沈翊沒有接茬,而是重起爐竈:“那小孩兒的監護人到了嗎?”
李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可這是正事,她不敢耽誤:“他媽媽的電話無法接通,聯系了爸爸楊智,說是盡快趕來。”
“他背進醫院裏的那個東西,這孩子是個什麽說法?”
“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阿姨以全套哈利波特城堡的樂高為承諾請求他幫的一個運送包裹的忙,要求是必須小心對待,且只有在到達那間茶水間之後才可以拆開它。他說的那個阿姨,應該就是李紅,但是還需要你的畫像确認。”
“好,等監護人到了之後,我去找他聊聊。”沈翊起身往406走去,路過李晗時留下了一句輕輕的低語,“你要是真的那麽想知道,就不要到處道聽途說了,去問問本人吧。”
然後他又交代蔣峰:“想辦法盡快聯系上楊智的老婆,李紅那個女人喪心病狂,竟然連小孩子都不肯放過,企圖讓無辜的小朋友跟那個葬送楊羽的兇手塗方一塊兒去死,我怕……”
楊智現任的妻子阿華若是不慎落到她手裏,只怕是得不到好的下場。
天,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因此蔣峰只來得及深深地看了李晗一眼,又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我馬上去找!”
“沈老師,”小姑娘憑着本能追到了406的門口,又似是有些懊悔地扶着側邊門框不肯進去,“我……”
沈翊微笑着給她拿了一粒漂亮的水果糖:“它很甜的。”
小姑娘将糖果抵在舌尖,又踟蹰捏着彩色琉璃一般絢爛的糖紙:“确實是被某個傻子氣得嘴裏都隐隐發苦了,唔,還是甜蜜的糖果能給予我心靈的治愈。”
沈翊将桌上的畫紙推開到一邊,理出了一片空地來:“這麽生氣啊,會想要吵架麽?”
他也不勸,調笑的語氣中隐約還透着一股吃瓜看好戲的意思。
“當然,恨不得跟他打上一架!”李晗氣呼呼地說,随即又變成了萎靡不振的模樣,“可是等看到那張臉,又覺得沒勁,我才不要跟笨蛋打架呢!要是打架的過程中把笨蛋這病傳染給我了,家裏就沒聰明人了!”
沈翊笑着點了點頭,眼睛也變得明亮起來,看起來是想要給她的精妙形容鼓鼓掌:“你說得對,深有同感。”
李晗因為找到了知音而露出了輕松一些的笑容:“沈老師你這是要做什麽呀?”
“想好好看一看,”沈翊在桌上攤開了一幅北江市地圖,雖然語氣平靜但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該如何樣毀滅這個操蛋的世界。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要怎麽送已經忘記女兒痛苦的賤人和他的妻兒還有那幫寧死也要袒護強J殺人犯的警察去死。”
李晗(瑟瑟發抖版):救命!為什麽沈老師你會把這種恐怖兮兮的話說得如此的真情實感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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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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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