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回到牧馬人上,沈翊的心緒還停留在對杜大師的貓貓震驚之中,杜城沒招,只好老實交代,從前聽老爸的中年男人養生局談論過這些,便以為自己也會的話
就可以吸引來父親的注意力,“很顯然是我想多了”,杜城踩下了油門,往事的雲煙緩緩散落在伴随汽車疾馳的獵獵夜風中,“這個看着簡單學着難,我懂的那些,連皮毛都算不上,這也是我為數不多會背的幾句了。而且……現在想想也該明白了,無論易經還是八卦,說話的內容其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談話的對象。而我,尤其是那個年紀的我,在他的心裏,從來就不在重要之列。”
他的聲音低沉,與窗外的夜幕相得益彰,末尾嘆息的弦音落輕盈在微涼的春風裏,轉瞬再也難尋。
沈翊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年那個倔強小男孩的樣子,還是以那張皺着眉頭的畫像作為底板吧,畢竟已經深入人心了不是?小小年紀,偷偷學了一些“道可道,非常道”的大道理,明明似懂非懂的,卻妄想着跑到父親面前去招搖賣弄一番,結果可想而知,年幼的杜城再次不負所望地得到了失望,被嘲弄不務正業的大個子形單影只地蜷縮在偌大的房子當中,無盡的空曠與回聲逐漸地粉碎了他所有企圖以和平手段解決家庭問題的奢望。
沈翊柔聲與之交談,視線落點卻是前方的交通信號燈:“所以後來你才變了風向,改同校長的車過不去了?”
“哎呀,怎麽又提起了那個車,我那時候才多大的力氣,沒有完全給他砸壞掉啊,賠了錢,修一修,再補補漆還是能用的……”砸校長車這事兒可以算得上是刑警隊長人生履歷之中相當濃墨重彩的一筆黑歷史了,偏偏他還有個不留情面喜歡到處宣揚從前“光輝事跡”的姐姐,尤其在沈翊面前,底褲都藏不住了,嘴硬如杜城也不好那麽地理直氣壯。
然而沈翊卻笑得眉眼彎彎:“唔,我大概能想象到一點那樣子的情形……小朋友,還挺可愛的呀!”
啊?
可也等不着杜城如何驚訝了,因為沈翊就踩着紅燈變綠燈的最後五秒突然探身過來,往他的右邊側臉上飛快地啄了一下,在感受到一觸即離的溫熱氣息的隊長混合着審視以及無數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目光投遞過來到身上時,那枚柔軟的嘴唇揚起了更加恣意的笑容:“綠燈了,該走啦!”
小心機鬼,故意卡好了時間點,讓他騰不出一點兒“報複”的空閑。
杜城依然抓着方向盤,指節比之剛才卻是用了更大的力氣,語氣聽起來略顯暴躁,可耳朵尖尖偷偷地泛紅了:“可愛什麽呀?我,那個時候,像是你這樣的,保不住就逮回去當壓寨夫人了……”完蛋,這都什麽跟什麽呀,越說越離譜了。
對不起,沈翊沒忍住,笑得更加大聲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理想的~”
壓寨夫人,什麽糟糕兮兮的用詞,太羞恥了!
自覺又敗下陣來的杜城只好紅着臉拼命地給自己挽尊:“也不一定吧,想想你二十歲時那個眼睛好像長到天上去了的樣子,之前的,只怕是更加嚣張跋扈不可一世,也許我會更想把你摁在地上痛扁一頓。”
“哈?有沒有搞錯哇,你想我的,怎麽都是一些又黃又暴的場景?”沈翊半是嗔怪半是戲谑道,“我說你當真就舍得……”他的瞳孔之中含着令人心魂震漾的盈盈水光,哪怕只分了杜城淡淡餘光中的驚鴻一瞥,也似無所不在的蛛絲,纏滿了一個個溫柔的小鈎子,随着嘴角的笑意一同蔓延擴張,直到緊緊繞住了眼前之人,“那麽心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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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再釣我一個試試!
“沈、翊。”杜城咬着後牙槽,一字一頓地叫某人的名字。
聽起來有些可怕哦。
可你沈老師自認為是猛男降世,才不會害怕旁邊這個看起來兇神惡煞大魔王呢,甚至還要故意張牙舞爪挑釁他:“到!城隊有何吩咐?”
家裏的孩子不聽話,杜城便虎着臉吓唬他:“趁着案子忙,幾天沒被管教,長進了是吧?要不我挪到一邊兒停車,先給你點顏色瞧瞧?”
他這話說得越來越慢也越來越低沉,最後幾乎只剩下以氣音發聲了,車內兩人距離分明隔得還遠,卻像是咬着耳朵講的,整個空間裏充斥着纏綿而又暧昧的味道,反正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停車的話,咱們分局的停車場熱烈歡迎您哦!”沈翊眸光流轉,又露出了狐假虎威的架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尊敬的隊長大人,張局還在辦公室裏等着您的實時彙報呢~”
連張局都被搬出來了,沈老師這猛男的威武,還是有待商榷的啊!
“好,杜城停好牧馬人,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回406等我。”
他并未多說其他,只是趁着起身的時候不輕不重地撸了撸小畫家的後頸。
呀!似是被男人掌心溫度燙到的沈翊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縮了縮脖子,那模樣,正好是一只受了驚偏還要故作鎮定的小貓。
順利得手的杜城沖又慫膽又大的沈某人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真就昂首闊步地走了。
沈翊在十萬八千裏之外小小地挪動着他的步子,手指還齊齊扒拉在那只從來不離身的帆布包上,好像是抓住了一塊巨大的護身符,雖然天都不曉得它到底能夠起到什麽作用:“哼!仗勢欺人的壞家夥!神氣什麽呀!”
幸好他走的是樓梯,周邊沒有其他人,不然大晚上突然自言自語神馬的,哪怕是人比花嬌的沈老師,也是有可能要吓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噠。
至于為什麽走樓梯,那杜城讓他回去406等着,他能辣麽老實麽?不可能的!
我沈翊,就算是爬樓梯,爬到直抹汗,也要把這點時間耗費幹淨了!
然後他就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在二樓那一塊,從走廊散發出來的,味還挺大,走在樓道裏也能被熏着。
好奇寶寶沈翊探頭探腦地推開了安全樓梯的門,當然這個二樓也是北江分局警察叔叔們的地盤,所以不怕。
他看到值班民警正圍着幾個醉醺醺的女孩,她們的衣衫和頭發都是亂七八糟的,幾個滿是紅暈的小臉上到處都是被指甲撓過的血痕和被巴掌扇過的紅手印,有人在幹嘔,有人在嘶吼,有人在哭泣,總而言之,大家看起來都狼狽極了。
沈翊瞪圓了眼睛:“這是?”
“都是女大學生,學人家去酒吧賣醉,喝高了,瘋了似的竄出去在大街上打架,搞成這幅鬼樣子,被人送過來了。”
沈翊忍着令人不适的味道走近了一些,無他,他看到了一張被打過标記的面孔,是真正一面之緣的那種:“薛小曦。”
是那個同李紅坐了同一輛公交車,給她讓座卻差點因為炸(城翊)彈命喪黃泉的北江大學女大學生,她也是這些女孩之中身上傷痕得最為嚴重的那個,脖子處還殘留着淩亂的青紫色的印子,是被人的虎口掐過的痕跡,很明顯,這已經超過打鬧的範疇了。
“就是那姑娘,另外幾個都是她的舍友,好像是因為什麽男人大打出手……喝高了,迷糊成這樣,很難問得出來了,還是等她們醒了酒再說吧。”
沈翊的視線到了薛小曦面頰處還未來得及擦幹的淚痕上,這女孩似是極為不安,便是醉得厲害了,也将自己緊緊地縮成了一團,嘴唇在微微顫抖着,但又始終竭力忍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垂眸思索一瞬,又以招牌微笑向守夜的衆人致意:“辛苦了。”
“沈老師也早點休息吧。”
“好。”
回到406的沈翊毫不意外地被人偷襲了。
顯然能在這種時候幹出這麽幼稚事情的人只有杜城。
他終歸是抵不過他的懷抱,幹脆順勢躺平,乖乖地找個舒服的角度窩好就好了。
把小畫家美美鎖在懷裏原本打算痛快吸貓的杜城立馬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好重的酒味啊,沈老師去一趟二樓,收獲頗豐呀!”
這個樓裏發生的事兒,哪怕他沒親眼瞧着,那也是有跡可查的,尤其像沈翊這麽特別的存在,那是和尚和廟一個都跑不了。
“我遇上薛小曦了。”
薛小曦?
杜城艱難地重啓了一下大腦,雖然此刻又累又困的他只想抱着貓兒打滾,但是作為刑警隊長,因着薛小曦這個人的特殊性,他還是保留有幾分印象的:“自打明白好心喂了炸(城翊)彈犯後這丫頭就十分地不高興,他們學校不是應承了要為她做心理輔導嗎?這是給小姑娘摁進酒壇子裏頭輔導去了?”
“還有她的舍友,一幫子姑娘家去了酒吧,說是為了什麽男人……”沈翊閉眼感受眼前人的溫度,杜城天生體溫要高過他,涼意重的時候,簡直就是個不要太舒服的大暖爐,“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具體情況,恐怕要等她們清醒了才知道。”
“哈。”杜城冷冷哼了一聲,約是信不了這套沒頭沒尾的說辭,當然這只是一種直覺,沒證據,做不得數。
沈翊察覺到那攬着腰肢的懷抱松了些力度,便趁機同他撒嬌道:“我困啦!”
說罷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證明自己說的是再實不過的實話。
杜城直視他的眼底,嘴角噙上了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沈老師,方才興風作浪的興致這麽快就過啦?”
然而你沈老師可不只是會興風作浪,惹事之後在隊長面前故作可憐也是很有一手的:“哎呀,杜城,我的頭好痛呀~”
杜城眯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靠!
沈翊連忙攥緊了他的袖口,腳背也立馬繃得緊緊的:“你幹嘛?!”
杜城倒是一如既往的穩,穩得甚至一臉淡定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頭痛是吧?送你上我辦公室沙發上去睡覺!”
沈翊:……我要現在喊救命,還來得及嗎?
這種案件頻發的日子裏,哪怕是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刑警都是只配睡在辦公室的,這點不管你是隊長還是畫像師統統成立。
次日沈翊頂了亂糟糟的發型爬起來,杜城不在屋裏,手機還在一邊兒滴滴叫喚,有起床氣的小畫家恨恨地摳了摳頭發,将手機掰扯過來一看,先是扁着嘴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在噼啪打下幾個字後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随即蹬開了毯子,問剛剛推門進來的杜城:“你的報告寫完了嗎?”
杜城手上拎着塑料袋,嘴裏叼着一只大大的肉包子,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口齒不清:“還差一點兒,張局的奪命連環call追到你這兒來了?”
“是姐姐,”沈翊不情願地爬了起來,這個地方不像家裏,一睜眼這兒也疼那兒也酸,太不适合睡眠了,但可能是因為有杜城陪在身邊吧,他這種內心挑剔無比的藝術家竟然也能堪堪忍得,“營養餐的五百字報告,千萬別忘記寫了,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杜城沒好氣的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五百字?我可真的是整不了,在下的真實評價只有兩個字,難吃。”
沈翊用目光刺穿了他,将一張白白淨淨小臉蛋皺得比他的大包子褶兒還要多。
“我的實際建議是,讓她千萬別再胡亂學了,吃那種沒油沒鹽的玩意兒,嘴裏能淡出鳥來!”杜城賤兮兮地拉起了沈翊的手,哼哼唧唧地求饒道,“我是真的不會撿好聽的話講,好沈翊,幫幫忙呗,我只寫過案件報告,不會整這類彩虹屁小作文,就由你來代代筆,咱争取渾水摸魚過去,遠離某些沒天理的魔鬼食物,哥哥帶你出去享受好吃的呀~”
沈翊故意板着臉拔高了音調:“彩虹屁小作文?”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杜城滑跪得無比安詳:“你瞧我這張嘴,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啊!沈老師能将無聊的營養餐修飾為‘最大程度保持了食物的原汁原味’,這等渾然天成的本領,哪裏是我這種大老粗比得上的?親愛的老婆大人,咱家的和諧友愛可全靠你了啊~”
這不是挺能叭叭的嗎?
沈翊愉快地攤了攤手:“抱歉,我倆的文風大相徑庭,姐姐肯定認得出來,恕難從命。”
杜城繼續發揮锲而不舍的精神,并企圖以水汪汪的狗狗眼感動他。
沈翊露出了難以捉摸的微笑:“城隊昨天夜裏的那份魄力呢?”
杜城試圖扮演委屈的小可憐,好吧,是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心眼賊多的大可憐:“那還不是都給了你……”
得,這張破嘴巴,确實是吐不出象牙來!
沈翊把從塑料袋裏剛剛抽出來的油條塞進了他的嘴裏:“閉嘴!這報告你是寫定了,若被我察覺敢找槍(城翊)手,一定上姐姐那兒揭發你!”
讓你拍我屁股,哼!
老話說得好啊,有仇不報非君子不是?
杜城三口兩口幹掉了叼在嘴裏的油條,“交換條件,我同意放你去二樓看看。”他看了看表,嬉笑着誘之以利,“時間剛剛好,她們差不多時候該醒來了。”
“如果我要下去看看,你還能攔着嗎?”沈翊瞪圓了眼睛控訴道,“難不成你打算給我鎖在這兒嗎?”
不要太離譜了好不好?
杜城但笑不語,用眼神告訴他你可以盡管試試。
那視線裏帶着戲谑的調笑意味,細看卻藏了極強的攻擊性,它細細密密地包裹着小畫家的每一寸肌膚,同時給予了他內心深處強烈的緊張與興奮,可也是實打實但又無形無質的壓迫感,不知不覺打亂了他的呼吸節奏,這種感覺很微妙,一般只會出現在他被眼前這個男人壓在床上或者其他什麽地方的時候——啊!多想不了一點兒!
于是沈翊苦着臉,痛斥某個賤嗖嗖的家夥簡直毫無底線:“什麽破隊長,分明是在濫用職權!有沒有人能管一管啦?”
“對付你剛剛好,”杜城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孩兒鬼點子最多,一旦懈怠就不服管教,是得要好好治治,“沈老師,想好啦,要不要去嘛?”
沈翊輕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噔噔噔地跑了。
得逞了的隊長自是氣定神閑,還有心思在後頭搖着爪子殷殷地囑咐道:“看戲歸看戲,記得回來吃早飯呀!”
沈翊于心中暗道,還吃早飯呢,怕是只有将你那張爛臉皮子當做食物一口一口啃了,方才消我心頭之恨!
可惜我們的藝術家是一只矜持的小貓,實際絕對做不來這種事,只能在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中漲紅了小臉蛋,氣哼哼地回複道:“知道啦!”
薛小曦其實是為着李紅同舍友們打架,她對那個天真到腦子起泡竟然去給爆(城翊)炸犯讓座以至于差點成為炸(城翊)彈下慘死冤魂的自己表示出奇憤恨,她的舍友們則因為沒有真切體驗過那回公交車事件,只堅定認為兩次殘忍殺害校友的強(城翊)J犯就是罪該萬死,故而靜候多年哪怕得罪全天下也要為女兒報仇的母親實在偉大,當然見不得薛小曦仇視李紅的樣子,哪怕僅是隔着網絡的幾句評論,她們也将她當成了理所當然的敵人,甚至是為J殺女大學生的男人這種令人惡心的社會渣子說話的性別背叛者,不然你怎麽可能會看不慣一個背負仇恨一路前行前行的媽媽呢?
“我不是!她們這是在惡意曲解我!”舍友醉酒打架這事兒面上是和解了,但離開警局的腳步很誠實,她們誰也沒有等薛小曦,不約而同攜手歸去只剩下她一個人,杵在分局門口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地抹着眼淚,“你也知道的,那個女人差點炸死我,我是不是還得為這位偉大的母親拍手叫好、惋惜她竟然沒有成功啊?”
沈翊為哭泣的女孩遞去了紙巾:“這些說法,你們是從哪裏打聽來的?”
警方還未曾對外發布正式的案情通告,這些人知道的,無論真假,都未免有些太多了。
薛小曦警惕地瞥了他幾眼,看到了沈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證,而且是一副文質彬彬溫和無害的模樣,她的神情終于放松了一些,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紙巾:“網上有在讨論,學校裏也傳開了,大家都是這麽說的……難不成不是這樣嗎?”
沈翊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提問:“對于親身經歷過的人和事,你當然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
“我的看法?肯定都是她們的錯啊!那幾個魔怔了的瘋女人,不只對我動手,還扔掉了我的小烏龜,”薛小曦紅着眼大聲尖叫道,“六樓的陽臺,扔在了草叢裏,然後死活找不見了……她們還有臉說殘忍,請問到底是誰在殘害生靈啊?要我說,就該給她們每人一顆炸(城翊)彈體驗一下,看還好意思說那些沒屁用的風涼話不?什麽鬼偉大的母親啊,就是沒偉大到她們身上去呗!”
沈翊拿餘光瞥了瞥矗立一旁的北江分局大樓,話說他也不是很懂如今的小姑娘,她确定要在這種地方跟一個警察認真讨論這樣的問題嗎?人家投案自首都不帶這麽快的。
“要不,你來做我男朋友吧?”這小姑娘主打語不驚人死不休,“你的警官證肯定非常有用,她們害怕那個,就不敢對我動手動腳了。”
沈翊不搭腔,只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她的眼睛,看起來并沒被這幾遭驚世駭俗的談話內容給真正震撼到。
薛小曦抱着胳膊冷冷地說:“Hello?你怎麽還不開始反駁呢?按照流程,現在應該到了大叔的說教時間吧?”
瞧瞧這小姑娘瞬間變臉的德行,剛才還說要人家當她的男朋友呢,轉眼就成說教的大叔了,川劇變臉都不帶這麽飛速的。
“沒關系,至少說明你有在動腦筋想辦法,”沈翊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雖然以上兩種方式聽上去都特別不靠譜,除了制造更多的問題之外,根本解決不了眼下的任何問題,但是只要你願意接着想,證明還沒有完全陷入到不可自拔的泥淖之中,我不介意站在這裏給你當思索人生的背景板。”
薛小曦:這個人是什麽鬼?不按常理出牌?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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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