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纏繞◎
這場博弈, 毫無疑問的,以奧黛塔的勝利而告終。
加斯圖斯單膝跪在她面前,雙手為她揉着小腿。
她沒有說謊, 激烈的運動過後, 小腿的肌肉确實發緊。加斯圖斯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将動作放得輕柔了, 但奧黛塔還是大呼小叫地嚎起來:“痛!痛痛痛痛痛!”
公主表達疼痛的方式很直白, 她不需要抽回被按摩的那條腿,只需要就勢将腳用力瞪踏在他的臉上。
加斯圖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地将那只小巧柔軟的腳從臉上撥開, 然後繼續按摩。
奧黛塔氣惱地想将腳踩回去,但是沒成功,她的大腿力量甚至扭不過他一只胳膊。
她盯着加斯圖斯握住她腳的那只手, 手臂上的肌肉一點都沒有鼓起,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用力。
所以奧黛塔就更生氣了, 生氣中又夾雜了一些別的情緒, 她想,要是有其他人膽敢用這種力氣粗暴地對待她, 她一定早就呼喚衛兵将他拖出去, 用最兇狠的方式懲罰他, 她親手執鞭, 在他的背上留下鮮血淋漓的傷痕。
她可真是太偉大了!
天地都該被她感動了吧?
奧黛塔不知道天地有沒有被感動,反正她面前的這塊悶石頭肯定沒有。
奧黛塔半躺在長沙發上, 看着他, 看着看着就忘記要繼續悶悶不樂了。天哪, 她可真是喜歡他被襯衫包裹起來的結實手臂啊……
她欣賞加斯圖斯越來越紅的耳朵, 再往下一看, 哦, 脖子也全都漲紅了。
看他一副不聲不吭為她放松肌肉的樣子,還以為他真的很淡定呢。
奧黛塔嗤笑了一聲,不是冷嘲熱諷,而是得意于自己的發現。
雖然她被他粗糙的掌心摩擦得渾身發熱,不過知道他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比她更甚,她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舒緩和愉悅。
奧黛塔用小巧精致的大腳趾戳了戳他的鼻子,“加斯圖斯,你肯定沒有碰過女人。”
她發現了,只有說到這種話題時,才能見到加斯圖斯稍顯慌亂的一面。
在他愣怔時,奧黛塔愉快地把另一條腿也架在他的肩上:“我是你第一個碰過的女人,對不對?”
加斯圖斯沒有閉上眼睛,但現在他也不能直視前方了,她連襯褲都不穿,他聞着一陣一陣飄來的玫瑰幽香,不知道如果直視了,會看見什麽不該欣賞的美麗。
他不看,不是因為他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紳士。達倫告訴過他,太多人都告訴過他,以奧黛塔的身份和地位、以他的出身和地位,他不配,他連她的一根腳趾都不配觸碰,他就算給她擦鞋都是對公主的亵渎。
加斯圖斯努力回想那些不屑的面孔,可是有些事情是他無法掌控的,例如奧黛塔的所有行為,還例如他自己,他的心跳越來越用力,用力得整個胸腔都砰砰震動,感覺到春天的樹苗頂破土壤,生根發芽,長成茁壯的大樹。
加斯圖斯當然明白什麽是性,地下城長大的人,怎麽可能不懂性。
在地下城,拍賣場裏的所有侍女和仆從都是可供客人享樂的道具,加斯圖斯在一切能夠想象和突破想象的地方,看見客人們以任何能夠想象和突破想象的方式,發洩着人性最原始的一面。
并且,在沒有法律束縛的地下城中,最原始的一面往往也是醜惡的。
加斯圖斯難免回想起了一些令人作嘔的畫面,讓他的一顆心像滾燙的烙鐵直接墜入飄滿冰塊的冰河中。
他慢慢冷靜下來,冷靜到可以為她拉好裙擺。
加斯圖斯隔着布料按摩,并且低沉且平靜地回答她之前的提問:“您不是我碰過的第一個女人。”
縱使他的嗓音比任何歌者都要悅耳,還是擋不住奧黛塔被刺激得惡狠狠地跳起來,
“什麽?!”
“你說什麽?!”
她怒目圓瞪,就像是,如果他再不說出讓她滿意的回答,下一秒她就會活活咬死他。
這種着實幼稚的威脅表情,實在很難讓加斯圖斯感覺到被威脅了。
他抓住她的一條小腿,重新按壓起來,“尚有呼吸的女人,您是我碰過的第一個。”
奧黛塔渾身的漸尖刺忽然就軟下去了,“噢……你真是個壞蛋,你是故意的,故意逗我,是不是?”
加斯圖斯有些茫然地擡頭看了她一眼。
不,他沒有,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都不知道奧黛塔是什麽時候将滿眼的憤怒轉換成柔情的,她蹲下身,雙手捧起他的臉頰,響亮地親了一口。
她才不管加斯圖斯是不是瞬間僵硬得像一塊巨石呢,奧黛塔只苦惱自己的苦惱,毫不掩飾地咕哝着:“唉,怎麽辦,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加斯圖斯不會因為公主親吻了他而感到得意,他被奧黛塔熱情洋溢的炙熱目光包裹住了,他知道,奧黛塔說喜歡他,就像是喜歡一只貓、一條狗,前幾天他聽達倫說起一頭曾被她寵愛的猛虎,他們對于奧黛塔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加斯圖斯不知道為什麽,他最初是打算像對待建築匠一樣對待她的,沉默的服從就是全部。
可是,他剛剛才意識到,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徒勞地思考過,建築匠到底是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一頭畜生。
奧黛塔很滿意她的親吻所得到的回應,盡管他沒有說話,但是僵硬的身軀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飛快地站起身,應該說,她跳了起來,歡快地問道:“加斯圖斯,我不知道達倫給你灌輸了一些什麽知識,但你肯定會效忠于我,對吧?”
加斯圖斯花了一點點時間,把被那個突然的親吻拽走的發聲能力抓回來。
“是的,我會效忠于您,直到您不再需要我。”
“胡說!”奧黛塔忽然厲聲怒叱道。
和奧黛塔的相處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哪一句話會惹怒她,加斯圖斯已經開始習慣了。
奧黛塔高聲要求道:“哪怕我不需要你,你也要誓死效忠我,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也要把對我的忠誠帶進墳墓裏去!”
加斯圖斯好像天生具備這種本領,能夠看穿她大起大落舉止下的內心,她現在看似怒不可遏,其實這些激烈的情緒根本沒有真正途經她的心靈,不論她是在親吻他還是在呵斥他,都只是在宣洩而已,她真的在乎他這個人嗎?她真的在表達喜愛或是介意嗎?
*
奧黛塔雖然表面上在兇他,但她的內心其實覺得滿意極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她是公主,從一出生就是衆星拱月的存在,她的周圍總是圍繞着很多人,不管他們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至少表面上全都唯唯諾諾不敢忤逆她,這還是奧黛塔第一次遇到這麽一個……奧黛塔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似乎會對她忠誠,她确定沒有人能夠用金錢或者美色收買他令他叛變,但他也不會像其他人那麽無底線地縱容她,他只是會用行動适當地包容她的蠻橫無理——
是的,奧黛塔知道她很蠻橫無理,只是她從來沒有改變的打算。對于一位高貴的公主來說,這點自知之明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珍貴品質了。
總之奧黛塔越看加斯圖斯越覺得滿意,這個人好神奇,在她身邊服侍她,不求賞賜,也不為一個光明的前途,他只是站在她身後,無論她是逼近還是後退,他都站在那裏,沉默地為她守衛。
奧黛塔繼續提着更過分的要求:“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你也會是最後一個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不是?”
她不再是不講理的樣子,而是輕輕将腦袋貼在他的肩上,用無邪的嗓音說着魔女才會說的謊言:“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呀,加斯圖斯。”
加斯圖斯深知她在說謊,但他還是應下了這個承諾:“好,我答應您。”
耶!
奧黛塔在心裏歡呼,這筆錢花得真值,
她的兩只柔軟的手臂慢慢環上了他的脖子,紅潤飽滿的嘴唇也越來越靠近他,仿佛被蜜糖浸泡過的話語以一種黏稠的方式裹滿了他的耳朵。
她輕輕地問道:“那麽,加斯圖斯,你願意和我上 | 床嗎?”
這是她目前最想對他做的事了。
奧黛塔不确定到底要發生幾次才會讓自己感到厭倦,不過無所謂,反正玩膩之後,她就可以換下一件玩物了。
在加斯圖斯了解了這位公主到底是一位多麽嬌蠻成性的少女之後,他原本以為,無論她再說出多麽離譜的話,他都不會再感到震驚了。
然而他還是感到了愕然。
奧黛塔說完迷人的邀請,直勾勾地望着他,表情中沒有任何感到羞恥或是難為情的成分,她神色自若地問他——不,不是詢問,事實上,她更像是在施舍。
所有的一切,都在闡述着一個所有人都在努力告訴加斯圖斯的事實,一個奧黛塔高高在上的舉止一直都在表達的事實——
加斯圖斯低下頭,冷靜地回答道:“不,公主殿下,我不配。”
他的聲線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只有加斯圖斯自己知道,其實他沒有他表達出來的那樣冷靜。
就像被她柔軟的胳膊纏繞住的脖子一樣,他的心情被一些異樣的情緒纏繞,纏繞得有些過緊了,少許窒息的錯覺荒謬地存在着。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類似的情緒,所以加斯圖斯暫時還沒辦法将這種情緒和“煩悶”這個詞準确地連接起來。
他只是突然想用力推開透氣的窗,大口大口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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