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2
Chapter 2
倪禾癡活二十多年,生平第一次想要“問候”這位獸醫大大:您真是小母牛按門鈴—牛逼到家了。
微博名簡潔明了三個字:“杜湛明”。
頭像是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平靜湖水風景照。
老厲害了還是微博大V呢,根本就不認識她,卻在她剛才發的那條悉尼作揖的微博上,把節奏帶得飛起,一下沒留神,就成了熱評第一:
【請不要讓狗狗長期保持這樣的動作,會導致後肢負擔加重,久而久之會引起關節磨損、軟骨受損、出現關節炎、骨骼變形等。并且,請勿用任何象牙制品,包括梳子,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她:???
這鍋砸得她有些暈。
這作揖的動作她從來都沒有特意教過悉尼,是它從家裏小孩的拜年手勢中自學的,每每做這個動作,都能得到大人的摸頭賞,久而久之就當成了習慣。
還真的從沒聽說過這樣做會對寵物身體不好,悉尼每天蹦噠得快活呢,也沒見身體哪裏不爽快。
象牙?她哪用過這種東西,那不就是阿草從雲南給她帶的水貨白色塑料梳嗎?
手指往下滑,各路網友罵聲一片:
【為了博眼球,不惜虐待自家寵物,真能耐。】
【對寵物沒有愛心,幹脆就不要買ok?】
【象牙梳子,66666明星帶頭做了“好”榜樣。】
【圖片真可愛^_^舉報了。】
……
那頭的湯望舒已經開始打電話聯系運營商方面的熟人,想要壓下輿論。
倪禾被這空穴來風的事給氣笑了,對他做口型,“你日盼夜盼的熱度終于來了。”
他刮了她一眼,轉頭專心打電話。
倪禾皺着眉,自己還沒動作,阿草就事先把電話給打進來了。話筒那頭的啜泣聲,讓倪禾瞬間想明白,就是因為那梳子是象牙材質,才會老化發黃。
她心跳加快,可阿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單純送個禮物聊表心意而已,哪會想到那麽多利弊。
她只能連聲安慰,“我感動死了,我們草下次可別再花這麽多錢,破費了。”
打完電話的湯望舒在倪禾身邊站了好一會兒了,将二人的對話聽了個遍,心道:得,這次算是洗不白了。
倪禾挂了電話,氣沖沖地點進杜湛明的微博主頁,認證內容:諾丁漢大學獸醫學碩士,海城市曜明動物醫院院長。
哦呵呵,微博四千條內容,全部是給客人看病的案例,這人絕對是想到她微博裏找存在感,提高自己動物醫院的知名度。
她撇嘴,粉絲三萬多,大部分顧客都評論說他是個笑起來有半個酒窩的大帥比。她好奇地點開相冊,滑得指頭都酸了,可惜一張這人的照片都沒找到。
湯望舒的肩膀被她用力地拍了一掌,身為老板的他被員工告知:“後天我剛好沒有拍攝,也不要給我安排別的活了。”
他眉毛一挑,“你要幹嘛?”
她牙齒磨得“滋滋”響:
“過情人節。”
——————————————————
二月十四日,天朗氣清,空氣中彌漫着情侶的酸臭味。
倪禾開着她的G-Class,悉尼坐在副駕駛的寵物座墊上,随着音響的說唱樂一搖一擺。曜明醫院在老城區,道路擁擠,停車位緊缺。
恰逢有一輛車離開,她将方向盤打到底,一步到位停了進去。
彎頭看了看醫院門面,半舊不新,中規中矩。
等等,門口那狹長的隊伍,不會是在排隊看病吧……
視頻鈴聲打斷了她心中的默哀,她看清來人,點了接通,掏出氣墊BB補妝。
“倪!禾!你把我的肥肥拿走幹嘛!”楊韻韻氣勢洶洶的沖屏幕怒吼,今天周末,她在家休息。
肥肥是她養的一條尼莫魚,瘦得跟個麻杆似的,也不知道取這名字是什麽惡趣味。
倪禾倒覺得她挺可愛的,有些嬰兒肥,穿着卡通睡衣,像只跳腳的貓咪,正沖她龇牙咧嘴,質問:“你為什麽要搶我的小魚幹!!”
她點着口紅,抿了兩下,“哎呀,放心吧,我一定會完璧歸趙的。”
楊韻韻墊着腳,似乎這樣就可以把倪禾全身審視個遍,陰陽怪氣道:“你是去幹架的,為什麽穿得跟相親的。”
倪禾沖她抛了個媚眼,“過節呀~”
來之前特意做了個發型,裏面是件純白毛衣連身裙,裙裏着淺棕條紋襯衫,外罩黑色羊毛大衣,要溫婉有幹練,要女人有氣質。
“覺得自己越看越好看呢,怎麽辦?”倪禾撩了撩頭發。
楊韻韻面色無瀾,“那你和自己過一輩子吧。”
送她了一句“滾”,倪禾整裝待發,帶上墨鏡,踏着麂皮及踝靴,下了車。
鞋跟較高,沒注意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驚得她一跳。倉皇間不小心又踢了那東西一腳。
憤怒委屈的“嗚嗚”聲響起,她這才發現,是一只中型的花色小土狗,身上髒兮兮的,看上去像只流浪狗。她怪不好意思的,道了聲:“對不起啊”,彎腰想要摸摸它。
不料它滿臉的戒備,圍着她轉了幾圈,最後在她的愛車輪胎處撒了泡尿,夾着尾巴跑了。
倪禾收回停在半空尴尬的手,摸了摸腦袋,沒放在心上,到副駕牽下悉尼,同時拿了一個保鮮袋,姿态高雅地走向醫院。
挂號處的小護士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總覺得有點眼熟,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小護士看了眼悉尼,“請問您今日來是做什麽項目?”
醫院不大,就一層樓,除了手術室就是門診室,她四處打量着,熟悉作戰環境。
“為它做個全身檢查吧。”
今天來,她确實擔憂自己的無心之舉會讓悉尼埋下身體隐患,它身體無礙當然是最好,順道痛打那庸醫的臉。
門診室的門開了一個縫,一位胖胖的眼鏡男,走了出來。
倪禾面前的小護士正襟危坐,對他打了個招呼,“杜醫生。”
杜醫生?!
倪禾一個激靈,立時瞪了過去:綠豆眼小雀斑,走路帶喘油膩膩。
網友是不是對“大帥比”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眼鏡男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雖然被她看得脊背一涼,但他以為是錯覺,帶着欣賞的眼光回敬了她幾秒後,便往洗手間走去。
嘁,還不是被她的美色所馭,在微博上道貌岸然個什麽勁。
“小姐,請問您要挂哪個醫生的號?”小護士恬靜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二話不說指向廁所門,“喏,就他。”
兩個小時後—
倪禾揉了揉酸痛的腳,望着前面黑壓壓的腦袋,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家店門面雖小卻聲名遠播,一共就兩名醫生,看病的效率極低。
期間她打開微博,仍有不少網友私信罵她,言辭激動,不堪入目。
她冷着臉聽着周圍的姑娘們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的讨論,話題都離不開她的死敵—杜湛明,不少人都是慕他名而來,說他醫術高明,說這家動物醫院收費公允,器械先進。
直到等到天色近黑,才終于排到她,中途悉尼被護士牽去做了檢查,連同拍好的片子一起被送了回來。
看到顯示器上浮現了自己的號碼,她按耐住自己亢奮的心情,故作悠然入了門診室的門。
卻在門口生生止了腳步。
正對門的方桌旁,站着一位颀長的男人,一只手正在溫柔地撓着懷裏花色鹦鹉的下巴,觀察着它下颚傷口的愈合情況,眉眼裏盡是柔和,身上的白大褂似渡了層光。
倪禾像尊佛一樣,定在原地。
認真做事的男人真好看。
他頭發寸短,明明未笑,唇角卻生來揚起,膚色健康,身材勻稱。
突然想變成那只鹦鹉是怎麽回事,他的懷抱一定很溫暖吧……
“那個,悉尼的主人?”坐在高個男人對面的,正是剛才遇到的那個眼睛男,此時已連叫了她好幾聲。
就診單上,她由于身份特殊,只填了悉尼的名字。
她晃過神來,暗罵自己沒見過世面,娛樂圈多少俊男酷叔,怎麽見人家第一面就想往人懷裏鑽?
她找回進門時的氣勢,沖眼睛男別有深意一笑,向他走近,話尾拉長,“杜醫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旁邊那大高個好像擡頭望了她一眼。
眼鏡男看着她走向自己,很是詫異,“是找我看病嗎?”說完還不忘看一眼門邊的小護士。
見小護士點了點頭,他得意地沖大高個一笑,要多神氣有多神氣,“人美女是來找我看病的,你就別幹瞪眼了。”
大高個眼底有疑惑,卻對這插曲沒放在心上,繼續給鹦鹉梳毛。
護士無奈地搖了搖頭,眼鏡男平日裏就愛和大高個比較,越是比不贏別人,現在就越來勁,離去時輕輕地把門給帶上了。
眼鏡男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可見平日裏被大高個的人氣給欺壓慘了,對倪禾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比那悶葫蘆要帥些?”
一臉的期待。
只可惜倪禾今日就是來找他茬的,眼睛也不眨,“呃……還是那位悶葫蘆醫生帥些。”她說的大實話。
眼睛男的表情呆住,大高個手裏的動作一滞。
倪禾心裏偷着樂,給一巴掌再給他塞個甜棗,“不過聽說醫生您醫術高明,今天一定要好好幫我的寶寶看病呀。”
眼鏡男面上有了光彩,鄭重又尴尬地點了點頭,推了下眼鏡,研究了一會兒拍的片子。
倪禾不由自主地多瞟了兩眼那大高個,咽了下口水,是真好看,不是娛樂圈裏那些俗世塵埃可比的。
這個角度看過去,他鼻頭似乎長了一顆紅腫的痘痘,嗯……連痘痘都長得比別人的好看。
“後腿關節有些炎症,愛犬平日裏走路是不是不太注意姿勢?”
倪禾的呼吸慢了一瞬,眉頭緊蹙,沒想到還真被這醫生給說中了,她微微颔首,內疚地摸了摸悉尼的腦袋,後者還傻不拉幾地舔了舔她的手。
眼睛男:“不過還好,發現得及時,情況不嚴重,無需藥物治療,平日裏多注意一下就行。”
倪禾道了聲謝,腦子裏百轉千回,今天見着這眼鏡男,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很是謙卑。
雖然他給自己微博評論的內容都在理,但在公衆面前毫不留情,致使她受到網友們的炮轟,這筆賬她不好好清算一下,這個月恐怕氣得大姨媽都不能準時來了。
她沒急着離開,從身旁的保鮮袋裏拿出了一個封口的魚缸,推到眼鏡男面前,“醫生,我的二號寶寶也生病了,麻煩您給看看。”
眼鏡男有些錯愕,“我們這不給魚看病……”
尤其是這麽小的一只尼莫,沒法看。
倪禾心底含嘲,她當然知道寵物醫院一般都不給魚類看病的,今天她就是來“麻煩”他的。
面上卻無限哀傷,激發平日裏拍戲時的潛力,眼眶一下就紅了,“可是您剛才不是說自己醫術高明嗎?”
你不是牛逼壞了還跑到我微博上撒野嗎。
眼睛男礙于面子,眯着眼睛觀察了一陣,語氣為難,“我瞧它游得挺歡快的啊。”
肥肥在水裏縱情地搖擺着自己的尾巴,望着大高個身前的鹦鹉,一點不見畏縮,激動得不得了。
倪禾靠近了魚缸,望着肥肥,眼淚噼裏啪啦地就往下掉,“它昨天不是這樣的,昨天它一直都沉在水底,無精打采的,醫生您就幫忙看看吧,救救它,幫幫我。”
眼鏡男向大高個求救,後者垂眸觀察了魚缸片刻,沉聲道:
“魚沉底,一般有兩種可能,一是食物不對口,魚吃了腸胃不适,二是喂食過量,出現漲肚的情況。平日裏飼養的話,不要随意更換魚飼料,再則讓它少吃多餐,兩三小時喂一次,你所述的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
眼鏡男在一旁附和,“對對對。”暗自捏了一把汗,這美女可真不好應付啊。
倪禾輕咬着舌尖,還沒來得及多刁難一下這眼鏡男,竟被這大高個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她眼珠一轉,聲音放軟,對眼睛男道:“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更換過魚飼料啊,也一直兩三小時喂一次呢,怎麽還是出現昨天那個情況了?”
眼鏡男心底哀嚎,我怎麽知道啊。
大高個眉頭緊鎖,直直盯着她。
倪禾再一次挨近魚缸,語氣裏透着絕望,“肥寶,看來面前這個眼睛醫生沒能力治好你了……”
她着重了“沒能力”三個字。
眼鏡男長按太陽穴。
目的達成。
忽地,大高個瞧見面前這機靈的小姐唇角一掀,濕潤的眼睛裏,狡黠一閃即逝,從魚缸透過水放大了無數倍,折射到他的眼前。
他心底一動,“我知道怎麽治它的病了。”
倪禾天真地望向他。
他神色無比認真,聲線低醇:
“離魚缸遠點就成,你成天在它面前杵着,它的病都是被你給吓出來的。”
倪禾:“……(o_o)”
肥肥配合地游向了她臉所在的反方向。
眼鏡男看着她的臉在水下畸形,扭曲,想笑不敢笑。
她回過神來,坐直了身子,臉漲得通紅。
眼鏡男憋得胃痛,見人家不好意思了,佯裝教訓對大高個喚了聲:
“湛明,又開玩笑。”
她腦袋裏平地炸響了一記驚雷。
WHAT?小明?
臉色瞬間比剛才還要難看,咬着後槽牙問眼鏡男:
“你你……你叫什麽?”
眼鏡男渾身打了個顫,“窦展。”
……
忽然記起,海城方言裏,“窦”和“杜”同音。
她恨恨地望向杜湛明,他鼻子上的那一撮紅點,宛如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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