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哥好氣魄
大哥好氣魄
“你好好養着,記着本公主的話,屆時來找我。”
顧飛盈朝衆人說完那番話,又看了眼他的傷勢,确實挺重,她便沒有準備過多打擾。
莫傾寒私心想她再留一會兒,可他實在說不出違背的話來,只能用充滿渴求的目光偶爾窺一窺小公主的臉,又心虛垂下眼眸,他生怕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思被人看見了,無論是被小公主還是站在她身邊的榮家長公子看見,都是件令人惶恐的事。
但他不說,顧飛盈自然沒辦法從他垂下的眼眸裏看出他渴求的心思,只當他因着傷勢累了,便沒多留,轉身就和榮席一起離開了。
莫傾寒躺在軟塌上眼巴巴看着,卻只能看到她的裙角翻飛,和榮席走在一起,金童玉女十分般配的樣子。
他渴求的目光便一點點黯淡下來,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心中絕望,他覺得心口有些發堵。
其實他昨日只是想着報答公主的恩情,若能令她正眼瞧他一眼,他便歡喜極了,若是公主能知道他姓名,那簡直是上天菩薩的恩賜,今日這些奢求都已實現,可他卻仍然覺得心中渴求,大約這就是人心。
人心總是奢求更多。
但這是不應該的。
莫傾寒靜靜躺在軟塌上,看着殿頂上雕花的檀木,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報答小公主的救命之恩,除去為她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之外,其餘的都不是他該想的。
小公主和榮家長公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也打心底裏這麽覺得。
莫傾寒在心底念了好幾遍,終于緩緩松了口氣,卻沒發現從始至終他的掌心都緊緊抓着軟塌的邊角,骨節因用力顯出十分蒼白的顏色。
他終是不甘的。
人世間為何生來就是不公?例如他要成為一個太監,而榮席則輕易就能和公主許下婚約。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
另一邊,顧飛盈離開了百軒殿之後,榮席一路送她至曦微閣。
曦微閣的殿門前他停下腳步,他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只一會兒,他便開口道:“我聽聞昨日公主罰了胡小姐?”
顧飛盈原本都快忘了這事兒了,聽他提起,她挑眉道:“怎麽?你想為她出頭?”
“當然不是。”
榮席生怕她誤會,飛快道:“我只是擔心公主誤會我,我也不知那胡小姐從哪兒聽了消息便來擾公主清淨,可我從未與她有什麽交際,公主萬不要放在心上,榮席沒有絲毫想阻礙公主的意思。”
他話語快得沒有絲毫停頓,仿佛避那胡小姐如避蛇蠍一般。
顧飛盈便輕輕笑了起來。
其實胡斂京來找她的麻煩,是因為先前她同一位林姓公子親密了些,邀了那人喝茶,這消息傳了出去,胡斂京大約是喜歡榮席的,忍不住為心上人抱不平,便趕着上來找她的不自在。
誰想榮席這個正主生怕她生氣,恨不得立刻脫了幹系,好叫她不要厭煩他。
他平素在這臨都城中也頗有才名,不知是多少春閨少女的夢裏公子,但自從和她定下婚約之後,卻總是心驚膽戰。
此刻見着他這樣,顧飛盈便笑着同他解釋:“你是知道的,我雖跋扈了些,可向來欣賞有才華的人,所以當初你求娶我,我也沒有拒絕,因你是極有才華的,那林公子同你一般有才華,我也欣賞他,就邀他喝了杯茶,我從來是這樣正大光明的性子,你求娶我時就該知道。”
“榮席明白。”
榮席飛快點頭,還露出微笑來:“公主只是不屑于像他人那般隐藏,實則最是光明不過,那林公子是極有才華,我也曾聽聞過,公主不必為他人言語憂心。”
他最是明白小公主的心思,她只是把一切喜歡和厭惡的都擺在明面上,比起世間大部分人都更純粹和光明,那些坊間的閑談只因他們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公主是何模樣。
眼見着他理解了,顧飛盈便笑着點了點,随口道:“嗯,你明白便好,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乏了,天色已晚就不留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和榮席打了聲招呼,走進了曦微閣。
榮席雖想進去坐一坐,但終究沒得到她的邀請,他只能站在曦微閣的門口,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裏面,良久才長長嘆了口氣。
他要打動小公主的日子看起來還任重道遠啊。
然而他的心思、莫傾寒的心思顧飛盈都不曾知道,她也從來理解不了将情-愛之事當做目标的人是如何想的,因為她的目标是奪嫡。
這次的刺殺事件在三日之後就查出了罪魁禍首,衍王雖是景央帝的親弟,可涉及到這樣大的事情,自然不會輕饒。
偌大的衍王府幾日之間就落敗了,讓人不由感嘆帝王的雷霆手段。
因着這件事,景央帝幾乎沒什麽時間去後宮,顧飛盈也連着許多天沒見到他。
且這幾日明将軍班師回朝快到了臨都,等他一回來,臨都城少不得又要亂上一陣子。
幾月前北夷大敗,獻上美人和寶物求和,景央帝答應了求和之事,令他班師回朝,明将軍是個忠君之人,幾番推脫不下,便回了朝。
可實則是景央帝忌憚他功高蓋主,想着和北夷聯姻來打壓他。
衍王謀反更增添了他的忌憚,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背叛,他還指望明哲的忠君之心嗎?
于是景央帝做了這輩子最昏庸的一件事,他想将顧飛盈嫁到北夷去聯姻。
不過這都是後話,臨都城中如今只有些風雨欲來之勢。
而皇宮之中新年盛宴過後第五天便是除夕,這天晚上皇帝匆匆和幾位妃子子女聚了聚,很快又回去處理事務。
還住在宮中的幾個皇子公主攏共也沒跟他說上幾句話,只有珑貴妃與他多說了兩句,惹得嚴妃臉色有些難看。
顧飛盈倒是沒在乎這些,皇帝走後她便也起身準備回宮,珑貴妃還特地關心了她兩句,問她宮中分列炭火可足,顧飛盈都是随口敷衍回答她。
其餘人也不見怪,小公主若是有一天不敷衍了,她們倒要擔心她藏着什麽壞了。
索性皇帝也走了,他們兄妹之間實在沒什麽親近可言,除夕宴早早便散了。
顧飛盈沒立刻回宮,她帶着扶微在青石板的小道上逛了逛,消了會兒食,許是走得有些遠了,假山林立間燈火稀疏,她便準備回宮。
可走了還不到兩步,突然聽見右邊小道上似乎有隐隐約約的聲音,因着樹木繁盛,燈火稀疏,只有一段月光映照,顯得十分模糊。
顧飛盈止住了步子,側耳聽了一會兒,帶着扶微輕手輕腳朝聲音發出的那方走去,穿過一處岔口,她藏在假山後面朝前望了一眼。
這一眼可不得了。
便是光線不怎麽好她都能認出那人是她大哥,不止她大哥,還有一個身穿宮裝的女子,此刻正被大皇子抵在假山石上,似是在親熱。
顧飛盈身後扶微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驚得趕忙捂住了嘴巴。
被大皇子抵在假山上的那女子似并不自願,但大約是怕引起別人注意,她掙紮得很隐晦。
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宮女,可這後宮中除了宮女便是景央帝的妃子,大皇子這是和自己父皇的妃子弄上了?
顧飛盈陡然間勾起一抹笑,帶着扶微又退後了一些距離,這才輕聲對她道:“你在這等我,不要過來。”
“公主!”
扶微有些擔心。
可顧飛盈只擺了擺手,讓她留在這裏,自己卻輕手輕腳朝那邊走去。
大皇子背對着她,此刻又很投入,根本沒發現人靠近,倒是那女子眼眸一變,看到了她。
顧飛盈食指抵在唇上,朝她比了個禁聲的動作。
就着走近了的這段距離,她看到這女子半張臉,皮膚白皙,眼眸有些深邃,不太像景國人。
顧飛盈眸光微閃,也不做聲,她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放在了一塊石頭上。
她輕手輕腳拿起那塊石頭,就在大皇子沉醉在這女子頸項裏時,狠狠砸在了他腦袋上。
大皇子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就倒了下去。
顧飛盈随手将石頭抛下,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這才笑着同這女子道:“放心,死不了。”
這女子大概吓得狠了,緩了好一會兒才怔怔看着她道:“你、你是小公主?”
“我是。”顧飛盈爽快承認,又道:“我看你不像宮女,怎麽和大皇子攪合上了?”
聽見她這麽說,女子趕忙解釋道:“我、妾、妾沒有,是大皇子強迫妾······”
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妾不願!”
“行了,你別哭了,他已經暈過去了。”
顧飛盈又說了一句,這女子這才趕忙抹了眼淚,卻又焦急道:“可是公主砸傷了大皇子,這要是被大皇子發現了······”
“無妨。”顧飛盈站起身來,從容笑道:“發現了又如何?這可是後宮,與皇子們居所不在一個地方,如今夜深了,他一個皇子在後妃們的地盤上閑逛,你覺得父皇知道了這件事,會只殺你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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