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撞見

撞見

“被馴服的馬向來乖順,若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怎會突然發狂。”沈念慈說着那阿澤的話術直接質問。

言外之意顯而易見,有人使了手段讓這匹馬發狂。而阿澤是負責飼養和馴服這馬匹之人,他的嫌疑最大。

阿澤怎麽會沒有聽出來,魁梧的身軀略顯急躁,“這位姑娘,人有三急,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守在這馬身邊呀!”

沈念慈禮貌性地笑了笑,并沒有否定他的言論,只是接着道:“你說的對,人有三急,你也不可能無時無刻守在馬匹身邊。”

忽地,話鋒陡然一轉,言語犀利,帶着上位者的壓迫道:“但是,阿澤,這馬由你負責,在你手上出了差錯。公主殿下千金之軀,也因此受着了驚吓,你想憑借這個借口推脫責任,怕是有點異想天開吧。”

此話一出,阿澤身形微顫,低垂着腦袋不語。

“若這是真與你無關,你便協助我一起查出真相。屆時,追究責任才不會怪罪到你的頭上。”沈念慈耐着性子循循善誘。

可,即便如此阿澤仍舊低垂着腦袋不言不語,沉默着。氛圍一下子變得詭異奇妙起來。

“阿澤,你快答應呀。難不成這事還真同你有關呀!”阿勇見阿澤遲遲不回應,也着急起來,怒聲催促着。

阿勇見阿澤仍舊跟一塊木頭一般,只好覆在他耳邊道:“這貴人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她說的話定不是唬人的。你還在這裏猶豫些什麽呢!”

三人陷入了僵局,沈念慈也有些開始懷疑阿澤了。難道這事同他有關系?可他又有什麽理由去害歲穗呢?

這小公主雖然嬌生慣養長大,性格卻是極好的。從來不欺壓打罵奴仆,待人也向來寬容大方。

“阿澤?你如此猶豫,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隐?”

沈念慈話音剛落下,阿澤便噗咚一聲直直跪在地上,語氣懇切地祈求道:“姑娘,此事我也是被逼無奈…”

聽到這話時,沈念慈忍不住緊鎖眉心,若是蓄意迫害,又怎會如此輕易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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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念慈不語,神色變得愈發陰沉,阿澤趕忙道:“是公主殿下要求我這麽做的,我真的不是要刻意謀害公主的!”

“你說什麽!”周圍兩雙眼睛屆時震驚支配。

察覺到沈念慈的不相信,阿澤解釋道:“三天前,公主殿下找到小的,讓小的在那馬匹的馬鞍上放一枚銀針。這樣子馬匹剛開始還是安然無恙,但随着動作的起伏,銀針越刺越深,馬匹便會吃痛發狂起來!”

沈念慈深吸一口氣,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澤,厲聲質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再者說,公主殿下又為何要如此?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來糊弄嗎!”

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阿澤忍住縮瑟,聲音都變得有些顫顫巍巍,“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公主殿下。小的當時無意間聽到公主殿下提了一嘴,說是摔傷了…便不用去和親了。”

聽到這,沈念慈心裏的咯噔一下,和親?這才明白大魏此番前來原來是為了聯姻。

雖說大魏不是戎狄那蠻夷之地,國力與大梁也算是齊平。可這般從小嬌養長大的姑娘,突然要被遠嫁,心裏的确難以接受。

“我會親自向公主殿下求證的,若是有其他人問及此事,你便回答一概不知,裝聾做傻,明白嗎!”

阿澤連忙點頭。

沈念慈懷中的沉重的心情離開,一想到那丫頭為了不去和親,居然都想出這這個辦法了。想來皇帝已經默許此事了,這丫頭才會兵行險招。

陷入沉思的沈念慈都沒有發現自己走錯了道,等反應過來時,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若她沒有猜錯,那聲音的主人,是梁執今。

尋着聲音,沈念慈繞到了一堵牆後,從縫隙中瞧去,眼珠子不經意間瞪大。

梁執今不是一個人,同他呆在一塊的還有那個招搖顯眼的大魏人。

話音傳來,即使隔着一堵牆,卻依舊清晰刺耳。

“殿下,你想讓我們幫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大梁有雖然只有三位皇子,了儲君已立,你又有什麽資格讓我大魏出兵幫你謀權篡位呢?”

穿着一身華麗的湛藍色長袍男子輕蔑地看向梁執今,語氣上的不信任絲毫不加以掩蓋,赤裸裸地展現出來。

梁執今對于他的嘲諷并不在意,只是散漫道:“死人如何能同我搶。”

一字一句如同玩笑般散漫道出,卻顯露出駭人的野心,讓人膽戰心驚。

聽到這,沈念慈心口一繃,連呼吸都凝聚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原來梁執今是勾搭上了大魏…

那邊聲音接着傳來。

那男子有些錯愕地笑一聲,才接着道:“不知道殿下想如何殺了你們的太子殿下。那可是你們大梁捧在神壇上的太子,殺了他,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七日之後,是大梁帝每年都會舉辦的狩獵。屆時如何處理,便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就不勞煩殿下操心了。

那男子冷哼一聲,“別忘了,沒了太子還有四皇子,你只是大梁帝的一個野種,也不知如何得了我們大魏皇後的信任,讓我們幫你。希望你能展現出你的用出!”

話畢,便不屑地拍了拍梁執今的肩膀離開。

沈念慈聽到動靜,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壓抑住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慌亂的離開了。

梁執今離開之時,卻發現了牆壁下有一個遺落的香囊。撿起來仔細端倪,香囊事繡着簡單素雅的梨花花瓣。

而且,湊近鼻子一聞,這味道同沈念慈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腦洞,阿慈剛才在!這個念頭從梁執今腦海中冒了出來。若是在,定是聽到了他同大魏殿下的所有對話,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梁執今苦澀地笑了笑,似乎是盆栽般,長嘆一口氣,總感覺自己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

他要殺太子,那她定是要救他吧?他很好奇,他的阿慈這次又要如何救下這位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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