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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從那之後，伏地魔不再把哈利限制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裏，馬爾福莊園的每一個房間都為他敞開。他在這個華麗古老的莊園裏自由來去，很是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但是很快他就厭煩了。他心中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但是他并不知道這是什麽。

“我想要出去，你們有什麽任務嗎？我可以幫你們。”

“當然，正巧有一個會議，我們非常需要你。你可以配合我嗎，可能會有些疼。”

于是哈利被伏地魔種上了食死徒标記，第二天哈利伏地魔相視而笑的照片就由《預言家日報》傳遍了整個魔法界。

哈利在他的城堡裏，對此一無所知。

這天陽光明媚，哈利從無聊的食死徒會議上逃了出來，在城堡裏漫無目的地閑逛。

“哈利！”一只小精靈，莊園裏有很多小精靈，但像這樣叫他的小精靈可不多見。

“你在叫我嗎？”

“哈利，跟我來。”

哈利感覺新奇又刺激，沒有多想，他緊緊跟上了小精靈。

小精靈似乎比他跟熟悉城堡，輕車熟路地把他帶到了一個裝滿廢舊家具的放間，開門時的腐舊氣味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多比把哈利帶到了。多比去門外守着。”

“謝謝你，多比。”

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在門關上的下一秒，女人扯下了哈利的衣袖，食死徒标記暴露在空氣中。

“哈利，你竟然真的……”女孩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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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哈利捂住肩膀。

兩人對視一眼，“我是赫敏啊，你不記得我們了？”

“別鬧了，哈利。是不是鄧布利多私下裏交給了你什麽任務，需要你潛伏在伏地魔身邊？”

“你們在說什麽？我失憶了，我們之前認識嗎？”

兩人看着哈利的眼神，心裏湧上一陣絕望。

“你是騙我們的，對不對？”女人每流一滴淚，哈利的心就要跟着抽動一下。

小精靈突然出現在房間裏：“再不走就要錯過時間了。”

“我們把他帶走吧。”男人說。

“我們不能，羅恩，在他身上有食死徒标記。”

在男人和女人走後，哈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他比之前更依賴黑魔王，在他眼中，黑魔王是一位可靠的朋友。

他問納吉尼：“你認識之前的我嗎？我是怎麽失憶的？我該如何找回記憶呢？”

納吉尼回答：“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和将來。”

哈利于是知道，納吉尼不會給他答案。

哈利爬上床：“我太孤單了，一直以來都很孤單，你今天晚上能陪我一起睡覺嗎？”

“是時候給你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了，別像一個沒斷奶的娃娃。”黑魔王嫌棄地說，但還是為哈利留出位置。

哈利靠着黑魔王的臂膀，黑暗賦予它吐露心聲的勇氣：“你如果是我的爸爸該多好啊，你會很愛我的對不對？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

“我會愛你的，哈利，我會作為一個朋友愛你，這夠了嗎？現在，你該睡覺了。”

“謝謝你，納吉尼。”哈利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個吻。

哈利沒有放棄尋找記憶，他埋首進了馬爾福莊園的書房。

但是他失去了記憶，相當于回到了原點，只能邊翻字典邊看書。

“這樣做實在是太慢了。”他想。他捉住行色匆匆的斯內普，人人都說他是魔藥天才。

“斯內普，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知道您需要我的什麽幫助呢，波特先生。”他特意将“先生”的發音咬得很重。

“有沒有能讓人恢複記憶的魔藥？”

“波特先生是要治療自己的失憶嗎？”

“是的，我想要知道我的過去。”

“實在抱歉，先生。我們不知道您的病因，也就不能對症下藥。您的失憶就像詛咒一樣，讓人措手不及。”斯內普牽起嘴角，好像在笑：“而且，我送您一句忠告：真相不在過去，它就在你身邊。”

一個人告訴他，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和将來，另一個人告訴他，真相就在他的身邊。

他告訴納吉尼：“我想出去。”

出人意料地，黑魔王告訴他：“你可以出去，不過要聽從我的安排。”

于是被一衆食死徒跟着，哈利經由馬爾福莊園的壁爐來到了魔法部。

“波特先生，這邊走。”哈利跟着他這邊走。

記者們不停地拍照。

“哈利，來，合個影。”哈利跟他握手。

有記者把相機扔在臺上，差點命中哈利的腦袋。

“你這個叛徒！你背叛了魔法界！你背叛了鄧布利多！你比伏地魔還要虛僞，你該去下地獄！”

哈利留着原地，還保持着握手的姿勢。

他們說的，是誰？

趁場中混亂，沒人注意自己，哈利穿過議事廳，從三樓跳下去，逃出了魔法部大樓。

腳踝扭到了，不過沒關系，他還可以走。

他沿着街道，不知道去哪裏，他很想問問別人，你認識我嗎，但街上沒有人。

哈利辨認着門口的招牌，斷定，這裏曾經繁華一時，但是，人都去哪了？不論是巫師還是麻瓜，人在哪裏？

回答他問題的人在哪裏？

哈利很快就被食死徒抓到了。事實上，他才走了不到一百米。

“你怎麽在這裏，小哈利，瞧瞧你自己，主人會不高興的。”說完，揮動魔杖幫他治療。

細小的善意讓哈利鼓起勇氣：“我究竟是誰呢？”

沒有回答。

甚至沒有欺騙。

晚上，馬爾福莊園。

“你是他們口中的伏地魔對不對？是魔法部的統治者。”Voldemort這個單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但他念得流利又準确。

哈利不需要他的回答，但黑魔王還是點頭。

“好。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傷害你的感情，但請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哈利眼神真摯誠懇。

“他們不喜歡你，甚至有些仇恨你。他們躲在家裏，不娛樂，不社交，他們過的很不開心，因為你的管理出了問題。這是今天下午我在街上觀察到的。你不是一個好的政客，你應該改變自己，或者說，交給更适合的人辦這件事。你有些專橫，獨斷獨行，有些自私，不太尊重人，作為朋友這沒什麽，發生在兩個人中間始終是小問題。但如果要管理一個國家，這會是一個大問題，有無數人會因為你的獨斷吃不飽飯、失業甚至死亡。所以，不要繼續了。你可以去學校教書，我繼續跟你學習魔法，或者編一本書，把你的經歷寫成傳記——總之，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納吉尼的神色專注又苦惱，像是認真傾聽的樣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承認，治理一個國家是一件富有挑戰的工作，新政策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忽略它們已經行不通了，我必須采取積極的措施應對。我是一個失敗的政治家，我會考慮你的建議，挑選一個可靠的接班人。總而言之，謝謝你的忠告，哈利。很感激你能對我說出你的感受，要知道在這個位置上我已經不太能聽見別人的真話了。”

哈利撲上去抱住人身蛇面的魔王，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因為害怕失去納吉尼。

哈利又一次在伏地魔的懷抱裏沉沉睡去，嘴角上揚，在做一個美夢。

“真是一個傻子。”

伏地魔輕輕地掰開哈利抓住他袖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