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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桃覺得這群隊友都不是很靠譜,她堅決保持警惕,不給任何怪物可乘之機,就算她被綁着什麽都做不了,也一定要眼睜睜看着自己死亡。

鎖鏈纏繞得很緊,時間久了讓人血液循環不通暢,徐桃唯有仰靠在樹上,才能稍微舒服些。

莫故眼觀八方,耳聽四周,可逐漸也覺得腦袋昏沉,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淡綠色的藤條輕輕晃動,徐桃眼睛熬得通紅,困死也不睡。

然而依舊阻止不了她意識深陷下去。

在夢裏,莫故夢見走了很長很長的路,路的盡頭有個小樹屋,樹身掏空,有個小木門,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裏面是個昏黃陰暗的房間,滿是木頭潮濕的氣息,房間內部一圈挂了些骷髅面具、還有石頭布條之類。

老女巫坐在小小一方桌子後,銀白發絲從裹緊的頭巾間露出來,她背脊佝偻,如彌勒佛般盤坐在地墊上。

“來者是客,”老女巫眼皮耷拉,把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感應到主人,亮起紫色電流,她道,“你來這兒是想問什麽?”

莫故心想,他睡一覺就到這兒了,哪是真的想問什麽。

老女巫瞅了他眼:“關于你想救的人,難道不想知道如何救他嗎?”

這是莫故來這裏的初衷,他猶豫了下,在木桌面前坐了下來:“我這次能救他麽?”

水晶球裏的電流動了動,發出嗞啦聲響,老女巫老态龍鐘道:“可以,但需要付出點代價。”

若是能救他,就算是要莫故的命他也願意,哪裏有他不能付出的代價?

莫故早有覺悟,他低聲道:“只要能救下他,無論付出什麽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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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半空中仿佛出現道利爪,狠狠地将他手臂從肩膀處刺穿,整齊地割下整條胳膊,地上飛濺小片血液。

莫故臉色霎時白了,他強行忍着疼痛,用衣服綁住出血口,迫切地問:“這樣就能救他了嗎?”

老女巫招手讓他過來,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小方桌後,她唇角定格抹詭異的弧度,桌上的燭火熄滅了瞬,複而重新亮起,這麽短短幾秒內,莫故消失了,站在這兒的換了個人。

徐桃東張西望,看見她時第一句話是:“你是幹什麽的?”

老女巫陷入沉默,水晶球,靈擺,還有挂着的牛羊豬骨頭,都不足以說明她的身份嗎??

她冷冰冰道:“你看我像幹什麽的?”

“江湖騙子。”徐桃防備地後退了步,“我沒錢,不要想訛我。”

現在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老女巫索性不跟她繞彎子,直接說明道:“來我這兒問什麽都行,我不要錢,但需要收取一點小報酬。”

徐桃對新型詐騙套路爛熟于心,她追問道:“什麽報酬?”

老女巫道:“你的四肢,器官,頭。”

“做夢!”徐桃呸了聲,幹脆利落地轉身就走,“我不問了,黑店!”

老女巫無法離開樹屋,眼睜睜看着徐桃離開,她臉上如面具似的表情龜裂了瞬。

不要緊,不要緊。她對自己道,還有接下來的三個人,今晚她總能填飽肚子。

第三個來的是耳環男,他打量了下屋子裏的陳設,一眼看出這兒是幹嘛的。

老女巫有點欣慰,看來這批玩家也并不全都眼瞎,她将規則跟他重複了遍,聽完後耳環男摸着下巴沉思了下。

老女巫等他做出選擇,她自我推銷道:“天下就沒有我不能算的事情。”

耳環男似笑非笑地哼了聲,他就地坐下,哐當從口袋裏拿出排石頭,極有範兒地往地上一擺,“巧了,我也是天下第一神算,咱倆比比?”

老女巫:???

這請來的究竟是玩家還是祖宗?

餓肚子的女巫心情極差,“不比,愛問不問,不問拉倒。”

“生氣容易長皺紋,”耳環男笑嘻嘻道,“憑什麽只許你算命,問人要報酬呢?人人平等,大家都一樣。”

一陣雞飛狗跳中,他是被掃把請出去的。

經歷這兩人之後,老女巫心緒久久難平,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複下來,她開始等下個人過來。

這次推門進來的是個雪白俊秀的青年,身材勻稱,眼眸彎而溫潤,他似乎有點懵,過了會兒也就淡定地接受現實了。

老女巫擠出絲營業微笑:“算命嗎?”

林風仔細思考了下,目前他并沒有想知道的事情,他于是搖了下頭。

老女巫急了,差點想從椅子裏坐起來:“你不想知道關于第二個你,是怎麽回事嗎?”

關于是誰代替他按下指紋簽約這件事,林風從未跟他人提及過,老女巫居然連這個都清楚,那說明是真的能算出些東西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于林風而言确實有一定的誘惑力,他想了很久,最終冷靜地道:“我是個唯物主義者。”

老女巫:……

離了大譜!都進入副本,在一系列妖魔鬼怪的世界裏艱難求生了,居然還有人跟她說是唯物主義者??

她忍了忍,提醒道:“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可惜這句話對林風而言一點誘惑力都沒有,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樹屋,連頭都沒回一下。

老女巫遭遇首次算卦人生中的滑鐵盧,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有沒有人告訴她,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他們有問題啊啊啊!

五位玩家裏,還有最後一人沒來,老女巫有想挽尊的心思,水晶球卻毫無預兆地炸了,預示此人的不簡單。

今晚的支出遠遠大于收入,老女巫十分痛心,她不敢再算下去,怕把自己折進去,趕緊在小木門上挂了打樣的标識。

五人先後睡去,卻是同步醒來的。

以不正常的姿态睡這麽久,人骨頭都要睡麻了,徐桃醒來後滿臉生無可戀,她動了動,想讓自己松快些,卻感覺身邊人不受控制地在發顫。

她身邊是莫故,莫故渾身都在出汗。

徐桃敏銳地問:“你怎麽啦?”

莫故斂下眼眸,輕聲道:“沒什麽。”

他恰好被綁在徐桃和耳環男中間,像是夾心餅幹,耳環男瞅了他會兒:“你不會真的答應女巫算卦了吧?”

莫故嘗試動了下他在夢裏被砍掉的手臂,還能動,只是筋脈有些堵塞凝滞。

他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是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

莫故輕輕嗯了聲。

耳環男看樣子是想嘲諷他,只是張了張嘴,又緩慢閉上了。

林風在旁邊望着他,倒是沒說什麽,莫故是個謹慎的人,這樣的人做出決定往往帶有很多考量,想必知道問題的答案,在他看來遠遠比他的身體重要。

黑暗中,葉寒舟忽然開口道:“來了。”

森林依舊還是那片森林,表面看似沒有任何改變,空氣卻好似板結凝固,一陣地動山搖,有個三頭怪慢慢地走了過來,它身體碩大,兩條細腿支撐龐大身體,嘴的部位呈南瓜條紋狀,樹枝在它面前攔住路,它毫不客氣地用手撥開,龐大樹幹輕飄飄倒地,跟紙糊似的。

徐桃眼睛瞪圓了,大氣不敢喘一聲,前幾個場景裏哪有這麽大體積的怪物啊?

五人跟栓蘿蔔似的栓在樹上,幸好這其中沒有傻子,沒有想不開地掙紮鬧出動靜,所以此刻他們暫時還算安全,只要怪物不朝他們走來。

三頭怪似乎在找東西,它伸長手臂一寸寸在地上摸索,每個角落都沒放過,嘴裏念念有詞。

地崩樹枯,塵土漫天,不少飛鳥動物受到驚吓,一窩蜂地散開,凄厲叫聲劃破天際。

他們背靠的古樹粗壯無比,垂下的綠藤條會發光,在森林中心是十分惹眼的存在,仿佛燈芯吸引無數蛾子撲來。

無論他們想或不想,都無法阻止三頭怪注意到這塊的亮光,緩緩走過來,離得近了,它那只猙獰凸出的眼球正對着他們方向,一眨不眨。

人都有求生本能,在瀕死之際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來對抗死亡,此刻已經沒人顧得上到底發不發聲了,怪物的目标就是他們及他們身後的古樹!

莫故攥緊手心,猛地發力,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相反力道通過鐵鏈折返,回饋到他身上,将他們箍得更緊。

在衆人垂死掙紮時,林風忽而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聽見它的聲音?”

“什麽聲音?”徐桃要瘋了,等到怪物來到近前,他們五人就跟點心似的,還不夠人家一口吞!

林風沒有掙紮,他知道自己掙不開,于是沒有白費力氣,他專注地望着怪物方向,捕捉一切來自風裏的蛛絲馬跡。

怪物離他們近了,更近了,五十米,十米,黑壓壓一個大塊頭,如山巒朝他們壓來。

它的聲音不似人語,十分古怪,正常人類完全無法破譯。

三頭怪抵達古樹旁邊,它蹲下身,腥臭味彌漫,裹在最外面的皮坑坑窪窪,堪比鱷魚皮,它好似對他們并不十分感興趣,它依舊在找東西,兩只爪子往地上扒拉,眼睛跟着四處瞟。

找東西歸找東西,它尖利的爪子幾乎要撲到他們面前!

厚重的指甲險之又險地擦過林風面前時,他後知後覺想起來他還有兩張花了大價錢的道具卡沒用。

他用意念控制,選擇對三頭怪使用讀心卡,三頭怪嘴裏的呢喃被翻譯成人話飄進林風耳朵裏。

“孩子,孩子去哪兒了……誰看見了我的孩子……”

“它在找自己的孩子!”林風拔高聲音,“我們得想辦法穩住它!”

耳環男想也沒想,扯着嗓子吼了聲:“爸爸!我在這兒吶!”

其餘所有人:“………………”

連三頭怪也詭異地沉默了瞬,轉動大腦袋,渾濁的黃眼睛望向耳環男。

“我們都快要被你殺了,”耳環男聲嘶力竭,“快住手啊爸爸!”

顯而易見,誰也不願意認野兒子,三頭怪憑空污蔑得了這麽個兒子,受到刺激很是惱怒,它尖嚎了聲,擡起重重的爪子朝他們拍去!

徐桃嘴唇抽搐不止,真的要被逼瘋了:“你他媽,真的是個人才。”

林風不忍細看,吓得閉上了眼,想起旁邊還有葉寒舟,他往他肩膀上一縮,“葉哥哥太可怕了嗚嗚嗚。”

邊哭邊準備發動技能卡,讓時間凝滞五分鐘,技能卡上有說明,時間凝固過程中,除了使用者本身之外,其他一切外物都處于靜止狀态。

靜止五分鐘,林風能掙脫鐵鏈,殺死怪物嗎?

想到這個問題,林風霎時陷入絕望中,算了,跟葉寒舟一塊死也不錯。

就在這時,從徐桃嘴裏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先開始那一瞬震響後,聲波震動頻率過高,已經超出人耳接受範圍,它不斷擴大,再擴大,傳到三頭怪耳朵裏,不斷在其胸腔、大腦內部、五官間激蕩。

一條蜿蜒血跡從它五官流了出來,它似乎沒太明白發生了什麽,笨拙地用粗粝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是一聲響!葉寒舟生生震斷鐵鏈,他雙手握住鐵鏈,鐵鏈在他雙手裏變形融化,軟軟地流淌下去,化為鐵水。

耳環男給他豎起大拇指:“厲害了兄弟!”

事不宜遲,三頭怪身體受到創傷,它被徹底激怒發狂,兩只爪子用力地朝這些螞蟻似的小人拍下!

鐵鏈松開瞬間,莫故手臂化為鐵刃,輕巧如飛燕地三兩步躍上它手臂,朝它最軟的脖頸處襲去,铛的一聲,他手臂宛如碰到銅牆鐵壁,被彈射了回來,連帶着人也後退了幾步。

葉寒舟正好飛身上前,擡手扶了莫故一把,莫故正欲借力繼續上前,葉寒舟卻順勢将他往後一托,讓他站到了自己身後。

莫故眼中劃過絲錯愕,正欲上前,便瞧見葉寒舟手裏冒出團團黑氣,氤氲成龐然大物,将三頭怪的腦袋包裹。

男人神色冷淡,雙手一合,正欲做絞殺手勢,底下的林風喊了聲:“葉哥哥!你別殺它!”

只是千分之一秒的空隙,葉寒舟停了下來,他足尖點地,從三頭怪身上落下,包裹住三頭怪腦袋的黑霧虛虛地停留在外圍,與它腦袋保持一定距離,又随時可以再度包裹住它。

其餘所有人全都驚呆了,紛紛望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他們早就不再是新人了,可無論過過多少副本,都未曾見過這種毀天滅地級別的能力。

三頭怪不是什麽小蝦小蟹,它可是一巴掌能拍禿小半片樹林的怪物!是他們其他四個人加起來,都不夠跟它打一個照面的存在。

可葉寒舟居然就這麽,輕飄飄的,一招制敵。

他究竟是哪路神仙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瘋了。

徐桃剛使用完河東獅吼的嗓子,說不出話來,幹咳幾聲,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耳環男只在剛開始震驚一瞬後,面色恢複如初,他對葉寒舟豎起兩個大拇指:“牛批!大佬,我的膝蓋還請先收為敬!”

莫故把利刃重新幻化為手臂,站在原地恍惚地望着這幕。

夜風拂過林木,帶起波濤般的聲浪,三頭怪或許是感受到強大的威脅,一動也不敢動,無聲地站在樹面前,燈籠大小的黃眼睛靜靜注視着他們。

讀心卡仍在效力當中,林風走到它面前,擡頭望着它:“你的孩子長什麽樣?”

方才在纏鬥過程中,哪怕受傷流血,命懸一線,三頭怪的心理活動仍然只有一個。

“我的孩子……誰偷走了孩子,請還給我。”

“死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看見他了?”

它的聲音悲傷而絕望,清晰抵達林風耳邊,讓他不能不在意。

三頭怪低頭看着豆粒大小的青年,想起孩子出生時,也是那麽小,被它抱在懷裏。

它注視着他很久,青年身後是滿樹熒光,眼眸溫潤柔和,也一直擡頭望着它。

或許相信他一次,也不是不行。

它擡起爪子,比劃了下:“很圓很小,像石頭。”

林風在地上看了看,随手抓起塊石頭:“是這麽大嗎?”

三頭怪點了下頭。

“奇了怪了,”耳環男納悶道,“為什麽三頭怪生出來的孩子不是三頭怪?”

徐桃翻了個白眼,張嘴想怼他,可惜用嗓過度,斷斷續續地幹咳。

“是被誰偷走的?”

面對這個問題,三頭怪十分激動,它眼睛燃燒成憤怒的紅色,語速加快不少:“是群卑鄙無恥的人類,趁我睡覺,從地裏挖走了我的孩子……他還那麽小,離開了我怎麽活得下去?”

在土地裏埋着,很圓很小。

這些關鍵詞在林風腦海裏迅速閃過,他福至心靈道:“你的孩子是不是神種?”

這麽一提,恍若有絲透過混沌的光,照在了所有人心上。

串起所有場景的核心線索是神種,騎士跟老國王串通,用能否讓神種開出最漂亮的花作為評判标準,又用聖水将其變異,編織了個驚天大陰謀,其目的暫時不得而知。

在這幅場景裏,他們來到神種的發源地,時間線回溯到一切的起點。

若神種本身就是三頭怪生下的孩子,那它擁有可變異的能力就說得通了!它們的母親本身就是強大的怪物!

莫故低聲道:“怪不得。”

三頭怪不太能理解林風說的神種,它疑惑地頓了會兒,然後開口道:“是種子……長大後會變成不同模樣。”

林風點了點頭,既然搞清楚了這點,那其他的就好說了。

種子最先開始是由騎士跟國王分發出去的,國王身份高貴,不便出宮,騎士走南闖北,兩人正好裏應外合。

若是真有人偷走了種子,極大概率便是騎士。

“你不要着急,”林風心裏有了數,他安撫道,“若是我們有辦法把它給你找回來呢?”

三頭怪眨了眨眼,三只眼睛一齊望着小小青年,它在暗無天日的森林裏找了許久許久,這兒的每粒沙土它都用手感受過,摸索過,可它的孩子實在太小了,根本找不着。

它做夢都沒想過,會有人類主動幫它。

兩條細瘦的腿緩緩蹲了下來,三頭怪與青年的距離稍微靠近了些,它移動滿是尖刺的手臂,小心地停在青年身側,然後張開粗粝尖銳的指甲,漆黑手心裏,躺了塊紅寶石,純淨透明,哪怕在無光的夜裏,也依舊熠熠生輝。

“能找到我孩子,我願付出一切,這是我能給你的所有。”

“嚯,好家夥。”耳環男心裏十分不平衡,“我打怪這麽多年,受過傷流過血,被追得嗷嗷直叫,怎麽從來就沒遇到過個願意為我送寶石的怪物!!”

徐桃稍微恢複了些,嘴裏發出嘎嘎笑聲:“我要是怪物,也絕不給你。”

耳環男嘶了聲,念及對方是個女人,剛才還保護了他們,他忍下了。

林風始終堅信一個準則,想要獲得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如同唐希臨死前勸告他進山洞的風險那般,幫三頭怪找孩子,需要找尋核心道具,得承擔極大的死亡風險,三頭怪願意為此壓上自己的籌碼,這很公平。

森林中心,熒光樹邊,他擡起手,五根手指握成拳頭,輕輕地跟怪物凹凸不平的指甲一碰。

“交易達成,”青年朝它露出微笑,“我會盡我所能,帶神種回到你身邊。”

沒有如來時那般轟動,離開時三頭怪走得很是安靜。

葉寒舟抱着手,立在一邊,從頭到尾注視着青年。

察覺到他的視線,一回生二回熟,林風三兩步走到他身邊,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肩膀:“剛才多虧了你,葉哥哥,你怎麽那麽厲害啊,我太崇拜你了。”

這回葉寒舟終于能感受回青年抱他是什麽感覺,溫熱柔軟,屬于他的氣息近距離萦繞傳遞,葉寒舟感到安然,唇角悄然彎起。

耳環男一臉晦氣地偏過頭去,秉持只要他不看,這碗狗糧堅決挨不到他臉上的原則。

不就是對象嗎,死後陰曹地府也會給發,有男人沒什麽了不起!

幾步遠的位置莫故似乎發現了什麽,他用手指化為刀尖,輕輕挑開樹皮,淡綠色液體汩汩流動。

那些垂下的藤條,為什麽會發光,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它不是普通的樹,”莫故喃喃道,“它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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