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右手被刀
右手被刀
将亂糟糟的局面擺平後,這場朋友聚會走向了尾聲。
大家臨走前都在羨慕莫見森找了個極好的Alpha,打趣着等他們結婚了一定會送上厚厚的禮金。
盛放就懶懶散散地站在一側,目光時刻追随在莫見森身上,看着他耳根連着後脖頸紅成一片,努力地推着亂開玩笑的朋友們趕快走。
等他回過頭意外撞進盛放柔情似水的深情眼眸中,心中那片春水早已被攪弄得翻天覆地。
“今天.....很謝謝你為我出頭。”莫見森牽着她的手慢慢往外走,一頭柔軟的卷發被風拂起。
他本以為今天也要跟刀疤男鬧得不歡而散,亦或者是礙于心間那點自我束縛的愧疚,讓他的刁難得逞。
身邊的朋友一向信任他可以獨自解決好所有事情,所以沒人會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沖動出頭,也不願得罪了任何一方。
唯獨盛放不一樣,她是完完全全站在他這邊,真心實意地護着他,不願見他受半點委屈。
他何德何能,竟能幸運地得到這樣一個人的喜歡。
“跟我這麽見外?嗯?”盛放強硬地與莫見森十指交扣,在漸暗的路上猝不及防地靠近他,呼吸間全是濃重的白酒味道,“你表達感謝的方式是不是錯了?難道不應該是晚上回去在床——”
“小放!”莫見森被她摁在某間停業店鋪的外牆,在黑漆漆的暗角裏吓得心髒緊縮,“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見盛放面不改色兩杯白酒下肚,事後還能夠條理清晰地讓旁人留存證據,而且走路時四平八穩,一點都沒有酒精上頭的跡象,所以根本就沒想到她喝醉了。
如今看來,她那些驟然變得大膽的言辭,原來都是靠着酒勁兒催出來的。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所以,我醉了。”盛放個邏輯鬼才當場跟莫見森掰扯起鬼話來,鬧得對方又是臉紅又是哭笑不得。
也難怪她人都有些不清不楚了,卻還能夠輕易将真正的酒鬼幹趴下,敢情是人宕機了,腦子卻還在轉。
想想她在酒桌上那運籌帷幄實則雙眼已經漸漸失焦的模樣,莫見森越想越忍不住笑。
“笑得真甜,讓我親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盛放,抓住莫見森慌亂掙紮的手,一把舉過他的頭頂壓在牆上,低下頭就要去親吓得閉上眼的他。
下一秒某個尖銳冷硬的東西忽然對準了她的腰身,伴随而來的是一聲陰恻恻的威脅:“想活命就馬上将身上值錢的東西掏出來丢地上!!”
莫見森長眉一蹙,剛睜眼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麽大膽狂徒敢在這裏打劫,唇瓣卻被絲毫不為所動的盛放用力嘬了一下,愣是發出了啵的清晰響聲。
除了盛放,歹徒和莫見森都傻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詭異,莫見森咽了咽口水羞到想挖地道遁走。
一臉無語的歹徒清咳了一聲,正要重申一遍自己的打劫宣言,傻愣愣的盛放突然猛地轉身一腳朝他踹過來,将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一招不經意間的聲東擊西直接給歹徒惹毛了,拿着刀就沖上來跟盛放纏鬥在一起。
發現情勢不妙的莫見森也顧不上害羞,一直在尋找着一個恰當的時間上去跟盛放合力将歹徒制服。
誰知那小子見局勢處于下風,立刻大聲喊來了埋伏在暗的同伴。
反應本就因為酒精而有些遲鈍的盛放一時不察,沒來得及避過從身後揮出的另一把刀,下意識擡手去格擋,劃拉一聲,鮮紅的血液當場濺射出來。
從未想過要見血的兩個歹徒瞬間怕了,慌不擇路地掉頭就跑。
顧不上追人的莫見森焦急地扶住盛放,看着她的手在持續不斷地往地上滴着血,眼眶直接紅了。
一條猙獰的刀傷從盛放的右手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腕後,傷口深到皮肉微微外翻。
“小放,小放走,快跟我走,我現在馬上就送你去醫院!”莫見森碰都不敢碰她那只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來到她的左側,先帶着盛放離開這個偏僻的位置,以免再生事端。
盛放自從手被劃傷後,狀态一直都有些茫然。
她一邊跟着莫見森走,一邊總是禁不住将視線落在血肉模糊的右手上,半晌後愣愣道:“是我的右手....”
“對,是右手受傷了。”莫見森準備先小跑去停車位那裏取車,心情焦躁的他下意識應了盛放,“還好左手沒有被傷到。”
更多的話他沒有接着說完,盛放卻在這剎那間倏地清醒,眸中掠過一絲痛楚。
還有左手沒事,不然她就徹底畫不畫了,是嗎?
到達附近的醫院後,莫見森全程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醫生檢查傷口。
不幸中的萬幸,盛放右手上的刀口雖然有點深,但還沒有傷到重要的筋脈,養一養就好了。
盛放看了眼被纏繞成小粽子的右手,謝過醫生後,領着些藥和紗布随莫見森離開。
他走至半道卻忽然停住了腳步,而後又一聲不吭地接着往前走,全程背對着盛放不說話。
她覺得有些奇怪,便迅速多邁了兩步超過莫見森,再回頭去看他。
這一看,就看到他正在掉着無聲無息的眼淚,鏡片上都沾染到了些許小水珠。
盛放頓時生出了幾分無措來,她今天惹上一身事還沒來得及哭,莫見森怎麽就自己偷偷掉起小珍珠了。
“哭什麽,疼的是我又不是你。”她勾起指尖輕輕拭去莫見森挂在眼尾的淚珠,淡淡笑道。
莫見森濕漉漉的長睫往下垂去,無言了良久,才啓唇啞聲道:“我很害怕,我差點毀了你。”
“如果不是我解決不好王洋的事情,你也不用硬逼着自己喝白酒,也不會在遇見危險的情況下失了最理智的判斷,更不會傷了你最重要的手。”
他握住盛放安然無恙的左手,不讓她再繼續左邊擦完了擦右邊,胡亂忙活着。
“不要總是這樣責怪自己。”盛放見他哭得淚眼蒙蒙,又是無奈又是憐惜,“你說過你會尊重我的選擇,而這些就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你不能全攬到自己身上去。”
“哭得這麽可憐是要給誰看?給我看嗎?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心疼了。”
她笑着伸出手抱抱一點都不像個成熟Omega的莫見森,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子。
又羞又窘又難過的莫見森埋首在盛放的肩頭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止住了眼淚,也不再提那些糟心事。
只不過他卻有些出神地想着,自從跟盛放在一起之後,他好像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喜歡耍小心機讨要她的溫柔寵愛,再也找不回過去那個面對着盛放冷靜克制的自己。
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反正他現在挺開心的。
第二天一早,難得賴床的盛放打開鈴聲作響的門,看見了提着行李的莫見森。
“你的手至少有一個月不能碰水,不能拿東西,我幹脆直接搬過來照顧你更方便一些。”莫見森将順道路過菜市場去買的新鮮時蔬先放進廚房,一邊四處轉悠,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注意事項。
盛放撓了撓頭,被迫接受已經強行占領了她半邊領地的莫見森入住家門。
由于右手暫時不能夠拿重物,她無奈請假了一周,往後的這七天裏,莫見森除了實在有要緊事需要出門處理一趟,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着該怎麽讓盛放的傷口恢複得更快更好。
盛放莫名其妙就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連洗澡都失去了個人自由。
直到第八天要去上班前她稱了下體重,發現自己多了四斤。
“怎麽了。”莫見森抱住盛放親了親,一臉單純無辜。
“沒事,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盛放感慨了聲,尋思着若不是她不顧莫見森阻攔仍舊每天晨起跑步,恐怕體重上升的就不單單是四斤這麽簡單了。
時隔一周終于再度回到咖啡店,仍舊踏着上班時間點出現的店員,看見盛放右手纏着紗布身殘志堅的樣子,當即湊上前來各種噓寒問暖。
莫見森被生生擠開,站在一邊似笑非笑。
某個不遭他待見的不速之客也出現了,整整一周沒有看見盛放的華玉落,進門的時候狠狠瞪了莫見森好幾眼,而後湊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盛放手上的傷。
“老師!你的手!??”他表情轉變極快,陽光明媚的漂亮笑顏瞬間扭曲成陰暗冷沉的怒容。
華玉落無視掉不允許他進入前臺的莫見森,急匆匆地繞到盛放身邊去,慌張又憤怒地捧着右手:“究竟是誰把你的手弄成這樣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你別激動,這只是個意外。”那兩個作案經驗并不豐富的歹徒已經抓到了,心中早已沒多少波瀾的盛放抽回右手,與沒有分寸的華玉落拉開了些距離。
“是他對不對?每天跟你待在一起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華玉落轉身盯着莫見森,眸中燎起一片野火,“莫見森,你知不知道手對一個畫家來說是多重要的東西?你真的配當老師的Omega嗎?”
他最近都在忙些另外的事,因此錯過了盛放受傷的消息,還以為她又跟莫見森這死卷毛到處玩去了。
沒想到竟是在家養傷。
“我配與不配,輪不到你來置喙。”莫見森這段時間被華玉落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終于忍不住第一次對着他嗆聲,“她先是我的Alpha,其次才是你的老師,我至少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你連配與不配都談不上。”
“她的确是因為我受了傷,但我會不遺餘力地照顧她,你憑什麽代替她來指責質問我?”
莫見森本就心懷愧疚,可這是他跟盛放之間的事,華玉落不看界限胡亂插手,得是有多不将他放在眼裏,他很難沒有火氣。
“呵,不遺餘力?”華玉落微微眯起眼睛,聽到這個詞笑得很諷刺,“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多不遺餘力。”
留下這麽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他捂住耳朵不肯聽盛放說話,轉身大步離開了咖啡店。
莫見森心底莫名就很堵,堵得不上不下,不知該如何形容,也不知該如何纾解。
幾次想插嘴卻都被劍拔弩張的氣氛隔絕在外的盛放,上前拉住莫見森。
“我會和他說清楚,讓他別再來咖啡店找我。”
“往後你再被他挑釁,便要像今天這樣毫不保留地還回去,不用在意我。”
盛放偏心偏得十分明顯,莫見森饒是再難受,事到如今也都淡去了。
他緊緊抱住盛放,心中默念着不遺餘力這個詞,暗暗想着他既然說得出口,那就必然做得到。
但想法和現實,總是容易出現打得人措手不及的偏差。
貧困地區新建的校區快完工了,莫見森必須要去一趟,除此之外,收容所那邊近期也是流浪動物暴增,可能需要商量着擴建的事情。
母校也給莫見森發來邀請,請他在周年慶的時候作為優秀校友上臺講話,而孤兒院以及養老院那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事宜。
莫見森終于知道華玉落為何會看着他一臉嘲諷了。
他太忙了,熱衷于公益事業的他每個月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去不完的地方。
只要灰頭土臉的孩子掉下眼淚,無家可歸的動物發出求救,可憐的難民哭訴不易,他就沒辦法視而不見。
陪着盛放的那一周時間是他努力擠壓出來的,現在事情都堆積在了一起,莫見森避無可避。
雖然盛放看起來和往常別無二致,甚至還能反向為忙到連軸轉的莫見森提供良好的情緒價值。
可他就是愧疚到難以言喻,卻又停不下手中的一切事宜,一邊念着盛放,一邊四處奔波。
一直忙到十一月初,莫見森終于能夠稍微喘口氣,盛放的傷口也差不多要掉痂了。
晚上閑來無事,兩人難得結伴出門去廣場走兩圈聊聊天消消食,聽着孤獨的流浪歌手在路燈下沙啞歌唱,等待有緣人的打賞。
莫見森雖然不太懂畫,平日裏卻有聽歌,流浪歌手正在唱的歌恰好是他歌單中最喜歡的那一首老歌,這讓莫見森沒忍住拉住盛放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聽了會。
一首歌尚未結束,莫見森掏出手機準備上前掃碼轉賬,三三兩兩圍繞在周邊的人群莫名騷動起來。
有個醉漢哐當一下将手中酒瓶子砸向流浪歌手,指着對方的鼻子就罵罵咧咧道:“你裝什麽裝!大晚上的在廣場戴着大帽子唱歌擾民,你以為你誰啊!?還擺出收款碼,真不要臉!”
炸開的酒瓶碎片落在了流浪歌手腳邊,她停止彈奏吉他,站起身來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蹲下身去将吉他放進盒子裏,直接走人。
最喜歡當個顯眼包的醉漢當即上了脾氣,一把拽住流浪歌手就摁着揍。
他人高馬大看起來很不好惹,周邊群衆只敢走遠點偷偷報警,沒一個人敢上前拉架。
身體孱弱的流浪歌手奮力掙紮,卻根本敵不過醉漢,當場被打出了一口血。
莫見森長眉一皺,放下了已經摁好報警電話的手機,轉頭看了盛放一眼,尋求她的意見。
盛放雙手環胸,淡淡點了點頭。
莫見森外套一脫,直接大步上前将醉漢掀翻,一招擒拿将其惡狠狠地鎖住。
見有人大膽出手,熱心群衆當即幫忙一起把人給摁住,一個大姐還貢獻出皮帶來,将醉漢雙手綁死。
莫見森拍拍手站起身來,轉身想要将始終沒有露臉的流浪歌手扶起來。
怎料她已經強忍着身體上的不适,艱難地獨自站起來,擡手将寬大的帽子摘下,朝着莫見森露出真顏。
“見森,好久不見。”
看着眼前這種憔悴卻熟悉的面容,莫見森愣住了。
華玉落:(憤怒拍桌)(派人到處去抓貓狗)(給莫見森找活幹)(見盛放單獨來上班)(心底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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