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徹底瘋了
徹底瘋了
“見森在哪裏,你讓我見他!”
嚴霜形銷骨立,一雙眼睛渾濁不堪,瘦成骨架的手緊拽着盛放不松開。
盛放抿着唇沒有說話,因為她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消化掉腦海中迅速整合出來的諸多信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不速之客。
但見嚴霜撇開頭就硬要往裏沖,她直接反手将人緊緊摁住,不讓情緒看起來很容易失控的人擅入家門。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盛放冷靜地詢問,态度已經不似初見時那般友善,語氣隐含着一絲微不可察的怒氣。
嚴霜聞言輕笑出聲,眸中喜怒難辨。
她妄圖掙開盛放的鉗制,卻掙紮了好久都撼動不了常年自律鍛煉的盛放,無奈之下她只能夠擡高聲音爆出最終的真相:“我找他什麽事?我當然是來問問他到底想如何對待我們的孩子!”
“......孩子?”盛放手一顫,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
“你沒有聽錯,孩子,我跟見森的孩子!!”嚴霜的氣勢忽然強盛起來,仿佛從她口中說出了多麽了不得的話一樣,“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我和他背着你上了床,還喝下了讓Omega百分百受孕的藥嗎?”
話音剛落,喪失了表情控制能力的盛放一腳踹上玄關的門,掐住了嚴霜的脖子将人一把摁在門上。
她那雙漂亮到讓眸中萬物黯然失色的桃花眼,泛起一層層滾燙熱浪,将眼尾炙烤到發紅。
盛放的呼吸聲十分沉重,掐着嚴霜的手在不可抑制地抖着,聲音晦澀喑啞:“原來強迫他的人是你。”
“你不是他的大學初戀嗎?他還不顧一切救了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為什麽!?”
嚴霜被掐得幾近窒息,她張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下一刻聽到盛放的發問後居然慘白着一張臉笑了。
“你問我....為什麽?”她握住盛放冰涼的手腕,神情絕望又猙獰,“你為什麽會覺得一個孤零零的将死之人會在意什麽恩情什麽愛情?盛小姐,你不像這麽天真的人啊。”
“你明明應該反問你無比信賴的Omega,問問他為什麽敢大半夜來救早已放棄治療的我,為什麽敢單獨留在我的房間,又為什麽不将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你不去質問他為什麽騙你,卻反過來抓着我為他讨公道。”
“盛小姐,你好愛他啊。”
嚴霜徹底不裝了,嚣張的笑聲嘶啞又難聽,渾像是一只待宰的愚蠢老母雞。
盛放的手一點點越收越緊,硬生生讓她笑到一半斷了聲,滑稽又悲哀。
“小放,放開她吧。”一直待在客廳的莫見森終于露面,神情麻木地看着對峙的兩人。
見嚴霜痛苦地翻起白眼,盛放強行壓下一身暴躁的戾氣,松開手讓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嚴霜胸膛劇烈起伏,趴在地上咳得要死要活,險些就要将肺都咳出來。
她唇角挂着一絲溢出來的血,艱難地擡眸看向面無表情的莫見森,咧嘴露出赤紅的牙。
“莫見森,你的确是找了一個很好的Alpha,但我要收回曾經祝福的話,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你敢說你将我監禁在距離此處兩百公裏以外的醫院,純粹是為了報複我嗎?”
“你瞞着你懷孕的事情不說,瞞着我的身份也不說,只委屈巴巴地透露你受了欺負,是篤定了盛放不會再追問,只會更加憐惜你是嗎?”
“憐惜到你不惜囚住我,瞞住她,将孩子的生母悄無聲息換一個人是嗎?”
嚴霜憋住氣一連問了好幾個致命的問題,問得莫見森和盛放都漸漸沒了聲。
前者一眼都不敢看向後者,兀自低着頭将眼淚掉滿了透明的鏡片。
後者居高臨下地看着嚴霜,沒有暴起,沒有瘋狂,也沒有痛苦不堪,情緒走到了極端反而歸于平靜。
“你的話說完了嗎?”
盛放不經意間捏碎了一個玄關櫃上的塑料殼,冷漠地詢問成功将水攪渾的嚴霜。
對方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有閑心提醒盛放一句:“盛小姐,事已至此你也別再傻傻向着他了,一個妄圖偷偷讓你喜當娘的Omega有什麽值得你護着?”
“怎麽,你利用他的同情心給他下了藥,在他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讓他懷孕,難道你就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這個孩子?”盛放直接反問。
“為什麽不行?畢竟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嚴霜靠在門邊,陰沉沉的視線在觸及到莫見森小腹的那一刻,勉強回溫兩度。
“好,那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了。”盛放将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停止了錄音,“無論見森對我做了什麽,他在你這裏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你問我他有什麽好護着的,我若是不護着他,難道護着你這個強/奸犯嗎?”
“剛才的話我已經全都錄了下來,你好自為之吧。”
盛放晃了晃手機,抽出挂鈎上挂着的細長皮帶,動作幹淨利落地将嚴霜的雙手雙腳捆在一起。
“見森,報警吧。”
她解決掉這一切,無視滿臉驚愕的嚴霜,起身看向全程沉默寡言的莫見森。
許是盛放的聲音太輕,太淡,太過不含一絲激烈的情緒,深知她性格的莫見森顫得越發厲害,輸入了好幾次才輸對了報警號碼,帶着哭腔告知了自己的訴求。
他本不想報警,畢竟一旦報警,很多事情都會再也藏不下去。
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早已沒得選了。
在等待警察趕過來的過程中,三個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在場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個結局,包括盛放她自己。
她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紙團,展開看見了莫見森的孕檢單,日期寫着今天。
盛放不知道他今天是發自內心想要坦白,還是因為情勢所迫,不得不先一步自爆。
但現在想這個也沒什麽意義了,一切早都完了。
性/犯罪在當下的律法中是很嚴重的,接到電話後警察很快就上門來将心如死灰的嚴霜帶走。
陳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憔悴的莫見森,嘆了口氣讓他晚點再上警局去描述詳細的案發過程,暫且将空間讓給了氣氛詭異的二人。
莫見森一顆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緊張到喉嚨發緊。
但長久的無言只會讓他越發沒有勇氣開口道歉,因此他攥緊了手,對着一語不發的盛放低聲道:“小放,這次是真真正正屬于你的道歉,我對不起你。”
“我知道現在不論我說什麽都無濟于事了,雖然我沒想過要将孩子推給你,但我并不否認,我的确動過不可饒恕的念頭。”
“我也心懷僥幸過,妄想着那個藥是假的,妄想着我和你——”
“你走吧。”盛放一字不落地将孕檢單上的文字看完,擡手遞還給了莫見森,“你的東西我晚上會一件不落地收拾好,明天親自寄過去給你。”
“所以請你現在,立刻就走吧。”
她連解釋都不願意多聽,直接當面下了等同于是分手信號的逐客令。
“小放,你別這樣,你聽我說.....”壓抑多時的莫見森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上前想要觸碰盛放,結果卻被她不容拒絕地推開了。
心碎的莫見森倒退了兩步,忽然莫名其妙就理解了月亞爾的瘋癫與偏執。
前後态度相差極大的盛放,真的好傷人。
他根本就承受不住她毫無感情的眼神。
所以才會在一念之差裏犯下越來越多無可挽回的錯誤。
“你再看看我好不好小放,你是不是也開始覺得我髒,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莫見森用力拽住心髒前的衣服,如瀕死的魚一般苦苦喘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很久,最後又默默垂下。
盛放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下巴眨了眨眼睛,而後才緩緩轉身面向莫見森。
“我從始至終都不曾覺得你髒,你只是個受害者。”她神色間無悲無喜,眼圈卻紅得厲害,“至于為什麽我不願意看你.....”
“你知道嗎,我一看向你,就看到你眼中如同笑話一樣的我。”
莫見森呼吸驟然一滞。
“我比不上你善良,但我也并不是沒有。”
“可惜悲哀的是,我跟你都犯了同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将善良給了一個不該給的人。”
“從我認出嚴霜身上味道的那一刻起,你在我這裏,也僅僅只是一個受害者了。”
“所以見森....”盛放頓了下,将腹中醞釀過的話換了一句又一句,“趁着我還能夠冷靜,還沒說出更多傷人的話之前,請你馬上離開我的家,可以嗎?”
她特意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貼心地将門打開。
對面的範歸這個時間點恰好要出門去丢垃圾,結果迎面就看見滿臉淚痕的莫見森走了出來,反應迅速地又躲回家去了。
莫見森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關注別人,他沒再乞求盛放的憐憫,也不再幻想着奇跡能夠發生。
他安安靜靜地看了盛放最後一眼,而後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躲在門後的範歸慌裏慌張地拍了拍胸口,感覺自己好像撞見了很不得了的場面。
恰好萬年響不過兩聲的手機傳來新消息提示音,他點開一看,發現月亞爾又開始遠程刺探軍情了。
【放放前任:盛放和那個老綠茶還沒分手嗎!??】
【放放前任:她到底還要不要我和孩子了!!】
這話範歸沒法接,也不想接。
但他想起了剛才的場景,深思熟慮後還是回了一句過去。
【殘羹:好像快了】
發完這一句後,範歸沒再理會頻繁彈出消息的手機,靠着門出了會兒神。
其實在病恹恹的女A出現的時候,他是知道的。
還開了一條小門縫偷偷聽清了對方說的話,內容十分勁爆,也十分惡心巴拉。
他很替盛放感到不值,本以為脫離了月亞爾這麽個瘋的,莫見森合該是個還不錯的伴侶了。
結果沒想到卻出了這檔子糟心事。
一個好到讓他不敢奢望的人,身邊怎麽淨是些奇怪的家夥呢。
莫見森坐在小區樓下吹了很久的風,等到收拾好心情後,才準備驅車上警局。
陳叔卻忽然打來電話,告知了他一個很難以言喻的消息。
嚴霜死了。
咳嗽的時候一口血沒吐出來,嗆進氣管裏窒息死了。
但她在死前給莫見森留了張小紙條,特意囑咐了只有他能看。
莫見森去警局拿到了這張紙條,打開看之前心裏沒有任何感覺,即便是連篇粗鄙之言也傷不到他。
可看了之後,他又待在警局門口吹了很久的風。
【見森,你還記得那天早晨,你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痕跡嗎?】
【我其實沒有真的碰你,但為了讓你相信我們發生了關系,我刻意為你清洗了】
【畢竟一個被癌細胞折磨到痛不欲生的人,哪來的能力去讓人懷孕啊】
【本來死前想随機讓某個人陪着我一起痛苦,無奈看見你們倆那副可憐模樣,我居然該死的心軟了】
【我總覺得我應該是活不過今晚了,幹脆死前最後積個德,告訴你這個真相好了】
莫見森将紙條握在手心,又是哭又是笑。
他上輩子一定是個毀天滅地且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否則為什麽今生行善積德,仍得不到好結果。
但無論嚴霜的話是真是假,他和盛放還有無可能,目前他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完全隐身的華玉落,他絕不會輕易姑息。
心情大起大落的莫見森站起來,轉身回警局去找了陳叔。
他調動了很多關系網,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将這只心思不純的狐貍調查清一半。
華玉落的個人檔案被送至莫見森手中,他仔細看過之後,忽然将檔案全送入碎紙機裏去了。
這世上果然沒有天生的惡鬼。
用不着任何人出手,華玉落遲早會被自己反噬。
在糾結下一本女A男O的預收還是寫炸裂的,還是說搞點正常的純愛(撓頭)
但是純愛我好像不是很能搞得懂,我專欄裏除了那本非GB的現言,其餘主角都不太正常的樣子(撓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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