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再遇
再遇
樓騰站在一旁,似乎未感知到謝琬琰內心想法,繼續自顧自道:“為了避免你表哥傷口發炎,飲食清淡難免的嘛。”
謝琬琰聽這針對性的言論,未免想笑,看了眼樓寅,見他正可憐巴巴瞥她,靜默幾瞬,不太厚道地委婉道:“表哥是個病人,需要靜養,我若是幹擾了他的清淨,實在良心難安。舅舅,午膳你們自己吃吧,還有表哥你,清淡飲食,對身體好。”
說着,幹笑兩聲。
樓寅被迎頭冷水的話潑得神情凝滞,欲哭無淚,不敢相信溫軟乖巧的表妹竟然說出這樣無情的話!
樓寅生無可戀:若是表妹留下,廚房說不準能做些葷腥,他也能跟着享用兩口,慰籍下受傷的腸胃。可現在,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表妹不留下一起用午膳了,今日廚房繼續水煮青菜了!
他三天嘴裏沒聞見味了,再這樣,他都能清心寡欲地出家當和尚了!
都怪他爹!淨說些四兩撥千斤的話,把表妹吓走了!
樓寅此時還不死心,想再勸兩句。樓騰見他磨磨蹭蹭,大步上前,一把拽着耳朵拉他過來,樓寅龇牙咧嘴,大呼大喊:“疼疼疼!輕點!我還傷着呢!”
樓騰對他慘嚎置若罔聞,對他的反抗置之不理,雙手反壓住樓寅掙紮的胳膊,示意管家和小厮上前,把正撲騰的樓寅交過去:“溜達夠了吧,回去躺着吧。”
樓寅撲騰兩下,但體虛身弱,根本不是他爹的對手,最後只能被樓騰叫過來的幾個人接了手。
雖不太情願,但比起樓騰,這幾人下手還算溫柔,樓寅半推半就往屋裏走,邊走還邊往後張望。
樓騰回頭睥了樓寅一眼,話卻不是對他說的:“阿琰,看你臉色白的,想必昨晚又是沒休息好,多吃些好東西補補。”
說着,拿了幾大錠銀子出來:“去買些好的吃,什麽色淡味美口感鹹香的清蒸鹽焗雞,肉肥多汁鮮美可口的紅燒鲫魚,酸甜鮮嫩的鍋包肉,鮮香滑爽的蘆筍炒蝦仁,舅舅請客,多補補……記得那一定要去京城西邊的那家仙齋坊,和盛齋坊是一個東家,京城百年老字號了,你表哥之前可喜歡的緊吶……”
語氣頗為遺憾:“啧啧,可惜喽,近日她無福消受,你就代他去吧!”
樓寅雖往裏走,但聽着遠處的聲音,眼冒綠光,口涎都快淌成線滴到地上,肚子也不争氣地“咕嚕”兩聲。
Advertisement
隔了老遠的謝琬琰都能聽見,樓騰更是聽得清清楚楚,沖樓寅道:“呦,餓了!快,管家,快讓廚房把他的水煮青菜上來!再給他陪碗白米飯,省得別人說當爹的餓着他了!”
樓寅眼中的綠光蔓延到整張臉,随即憋的轉紅,脖子的青筋不知是餓出來還是氣出來的。“哼”一聲,掙脫小厮扶着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往裏走。
走姿不雅,但速度之快,屬實不像個病人!
謝琬琰樂不可支,捂着嘴笑,頭上簪的釵子都在顫。
樓騰罵一句“小子活該”,把銀子遞給謝琬琰,絮叨道:“看你這眼下的青黑,一定沒休息好,定讓你表哥的破事折騰的!他這臭脾氣若不整治遲早有一天能惹下更大的禍事,就該讓他長長記性……阿琰你都跑了幾天了,這小臉瘦的,就今日,趕緊去京城最大的酒樓,多點些珍馐肴馔,好好補補……”
接了銀子,從謝家出來,謝琬琰原本低落的心情被治愈了大半,食欲大開。便按舅舅所說,去了京城那家上好的仙齋坊,按舅舅的菜譜點了店裏佳肴美味,叫了金素一起坐下。
仙齋坊的膳食上齊了,果真不負京城百年老字號的名聲,所上菜肴色澤鮮美口感濃厚,令人淺嘗一口便贊賞有加。
桌上皆是些大魚大肉,謝琬琰夾了塊金黃油潤的酥魚,忍不住想表兄面對一桌子水煮青菜愁眉苦臉,憋不住臉上的壞笑。
茶足飯飽,肚兒滾圓,謝琬琰讓金素拿了那幾大錠銀子去結賬。
出了酒樓,車夫牽馬引缰,馬車緩行。金素摸着圓鼓鼓的肚子,問:“姑娘,我們回去?”
謝琬琰道:“不回去,我們去趟忠王府。”
金素知她心中自有打算,也不多問。
夏日,京城日頭很足,炙烤大地,沉悶無風,本就天氣炎熱,加之方才食了大量葷腥,馬車行了一段路程,謝琬琰便覺得車內十足悶熱,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忍不住撩開車簾子透氣。
這一撩開不要緊,竟又見到何夫人與她兒子,何夫人依舊是辰時那身打扮,正牽着孩子進一家醫館。
謝琬琰立刻打量周圍,這地方離何家并不算近,而昨日她觀察過,何家附近商鋪林立,其中自然有醫館。可為何何夫人要舍近求遠,不去離家近的醫館,反而繞遠路來這裏?
更何況辰時她出來買糕點,如今已至未時,一個新喪的寡婦,為什麽在外逗留如此長的時間?
謝琬琰直覺不妥,立刻叫停馬車,又讓金素在這等着,一個人下去進了醫館。
她進去後,發現何夫人已經領着孩子進了一道門簾之內,想要再跟,卻被一蒼老沙啞的聲音喝止住:“姑娘哪去?內裏不可進,要看病來着,老夫是坐堂大夫。”
謝琬琰一看,是一位鬓角花白的老大夫,正于案桌前調弄藥材。不便再跟,便上前道:“我行至此,本是來用膳的,卻意外發現一醫館,只是頭次光顧,不知大夫醫術如何?”
老大夫捋了把胡須:“醫術精湛,藥到病除,收價合理,童叟無欺。”
謝琬琰眉頭一挑,語氣懷疑:“醫術精湛,藥到病除?”
老大夫胡子一翹:“藥到病除!”
謝琬琰只笑不說話。
老大夫道:“你這小丫頭不信?!”
謝琬琰笑道:“信。”
老大夫擡頭打量她兩眼,道:“嘴上信,心裏不信。不誠心。”
謝琬琰坐到案前:“哪兒能啊,不過還要親身測了才能心服口服。老先生我問你,我最近才搬家,不适環境平添失眠之症,不知老先生開何藥方?幾日能愈?”說着把手伸出去:“要不要號號脈?”
老大夫手指切摁手腕,閉目感受,不消片刻便睜眼,了然而笑,成竹在胸:“姑娘你是近日煩心倦目、心事重重導致的失眠,是乃心燥之症。你這病可不算什麽疑難雜症,只需看事豁達些,再幾貼藥下去,保管你一着床倒頭便睡。”
謝琬琰嘴巴一努:“只是診出我的症狀,可不算老先生你醫術高超。”
老大夫吹胡瞪眼:“都診出來了還不算?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我這病症頂多算點小毛病,診出來不算什麽。”謝琬琰眼神發光,“我再問你,打折根肋骨人能死麽?”
老大夫:“死不了!”
謝琬琰故意又問:“真死不了?”
老大夫:“我說死不了就死不了!你問的些什麽東西!”
謝琬琰:“那我再問你,方才進去的那位夫人看着身體康健,是何病讓她來此?”
老大夫道:“誰說是那夫人有病了?”
謝琬琰還要再問,老大夫卻眉頭一皺,問:“你到底抓不抓藥?探聽別人隐私做甚!你若這樣,我可要把你轟出去了!”
謝琬琰連忙擺手:“抓,不問了不問了,老先生消消氣。”
老大夫扭頭抓藥,謝琬琰心裏盤算,那既然不是何夫人有病,便是那孩子得了什麽病症。可那孩子看着乖乖巧巧的,不像有什麽毛病的。
老大夫很快把藥包好了,算盤一撥拉:“看診加開藥,一共四錢銀子。這是五日的量,早晚各一服,皆是飯後服用,小火煎半個時辰……要不要藥方?”
“要。”
那老大夫寫藥方的功夫,謝琬琰又拖拉了會,見他寫好了,把東西遞過來,才把方才酒樓找的碎銀子慢吞吞地掏出來。
正磨磨唧唧不想交錢,何夫人終于出來了。
見何夫人帶着孩子出去要走遠,謝琬琰把銀子遞過去,拿了藥包趕忙往外走,快步追上,叫道:“夫人……”
何夫人聽了聲音轉過頭,認出她是上午扶她的人,微笑打招呼:“好巧。姑娘,又見面了。”
謝琬琰提着藥晃了晃:“夫人也是來買藥?”
何夫人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最近家裏遇見些事,開些滋補的藥。”
說話的功夫,謝琬琰偷偷看向何夫人手邊的孩子。這孩子穿着整潔,臉龐幹淨,眼珠烏亮,只是不說話。
謝琬琰便沖他招招手打招呼,那孩子也不回她,一只手依舊緊緊抓着母親的手,一副波瀾不驚的面貌。察覺不對,謝琬琰便問道:“夫人,這哥兒好乖,叫什麽名字呢?”
孩子還是不說話,何夫人摸了摸他的頭:“你叫他阿漁就行。”
謝琬琰似乎猜到了什麽,見旁邊有一茶點鋪子:“阿漁想不想吃點東西?和姐姐一起去?”
孩子依舊不言不語,何夫人目光逐漸變得銳利:“姑娘,你雖今早幫過我,但你我二人不過萍水相逢,你熱情的過分些了。”
語氣嚴肅警覺:“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謝琬琰心知再瞞不下去了,便據實而告:“何夫人真是聰慧。不瞞您說,我表哥是樓寅。”
何夫人一怔,拉着孩子後退一步,擋在阿漁的身前,戒備道:“你要做什麽?你是故意跟着我?”
謝琬琰尴尬一笑:“您別多心,我不是故意跟着您的,今日遇見你屬實湊巧,跟您打招呼,是想向您打聽些您夫君的事。您別多想。”
何夫人冷笑:“殺人的是你樓寅,跟着我的是你,你讓我怎麽不多想?”
謝琬琰皺眉:“夫人,我表哥是與何校尉起了沖突,但只與他打了一架,并未傷他性命。”
何夫人嘲諷道:“呵,他是你表哥,你當然包庇他了!只有樓寅近來與我夫君起了沖突,雖當面未傷及人命,那你又怎能保證樓寅不是懷恨在心,而後痛下殺手呢?”
“他是不是那樣的人。”謝琬琰道,“更何況何煥為人如何,會不會只有我表兄一個仇家,我相信夫人您比我更清楚。”
何夫人眼神銳利:“那你該去與大理寺說,或是早日找到兇手,而非跟在我孤兒寡母的身後!”
何夫人說話時情緒激動,阿漁察覺到母親的情緒,伸出手偷偷拉了下何夫人。
謝琬琰見他雖動了下,但依舊不言不語,神情呆滞,心中猜測更是拿定了八九分:“夫人,我若沒猜錯,這孩子應當是個癡兒?”
何夫人把孩子往身後一拉,孩子立刻抱住母親的腿,把頭埋進衣服裏。何夫人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怕孩子受驚,何夫人立刻抱着孩子走了。謝琬琰也回了馬車上。
金素對方才一切都看在眼裏,道:“姑娘還要去忠王府麽?”
“當然去。”謝琬琰手指扣在膝蓋上,低頭回想方才的事。
怪不得何夫人如此緊張她的兒子,阿漁原來是個癡兒,不言不語,不會思考的癡兒。
正因他是個癡兒,所以何夫人才會如此緊張他,一直緊緊抓着他的手。
想必是怕和離後何煥續弦,苛待她的孩子,她才寧可忍受何煥的拳腳相向,不肯和離。
謝琬琰想到何夫人帶刺的話,和她刺猬一樣把阿漁護在身後的樣子,沒有生出怨怼,心上卻籠上了層淡淡的憂傷,薄的像霧,卻驅之不盡。
忠王宿在書房已半月有餘了。
開始覺得妻子是與自己鬧脾氣,過些日子就好了,可後來他才知,她是鐵了心地要折騰他。
于是,這幾日他便與王妃獻殷勤,努力了許久,忠王妃的态度終于有所軟化,忠王也竊喜回房睡覺指日可待。可就在昨日,他又做錯了一件事,讓一切功虧一篑了。
他想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除了買些妻子愛吃的糕點,送些珍貴的首飾,還挖空了心思去搜平日少見的奇珍異寶,就盼着能送到心坎上。
前幾日,家中下人又給他出主意,說女人愛花,于是,他便讓人輾轉買到了開的正盛的繡球,栽倒二人廂房後的院子裏。
可一片心意被踐踏,忠王妃指着鼻子讓他滾,手指都要戳進他鼻孔裏,唾沫星子都要噴到他臉上了。
他現在還記得忠王妃罵他的話:“你可知我自生了女兒後便花粉過敏!輕則身上起紅疹,重則呼吸不暢!我看你是不是對我懲治了你那芸娘小賤人心懷怨恨,也要置我于死地啊!你還記得芸娘那賤人之前同你索要南邊的繡球!你找來給她給她種了,如今又給我種了這一片,你是存心惡心我是吧!滾!拿着你的破花馬上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
當晚,那片花就讓忠王妃差人拔了。
忠王憤懑,忠王妃也同樣氣的不輕。本就天氣漸熱,又怒火攻心,狠罵了那一頓後,嘴上便起了個火疖子,兩日裏灌了許多壺消燥的茶水,用了許多桶冰,今日才堪堪下去。
火疖子下去,精神也好了些。聽下人說了樓家的事,又聽門房報謝琬琰來找她,便猜是因為樓家的事。
一見謝琬琰,更料定了心中猜想。那張原本白皙紅潤的小臉蒙上了層愁色,短短幾天臉頰也消瘦下去,便知她定是晝想夜夢,寝食難安,忠王妃作為義母也難保心疼,摸着她的頭安慰她:“好孩子,別着急了,我和大理寺卿家的夫人素來較好,我幫你打聽打聽。”
“謝謝義母。也不止是表哥的事。”謝琬琰悶聲道。
忠王妃看着她眉頭蹙着,便知她還是有心事,不止是關于樓家的,便道:“阿琰有什麽話,都可以給義母說,義母到底比你多活了這麽多年,多吃了這麽多米,肯定能給你出些主意。”
謝琬琰擡頭看着忠王妃的臉,悒郁道:“我今天在街上遇見那個死掉的校尉的妻子了,心裏有些難受。”
“其實我昨日出宮,便在樓家門口看見他們了,後來我又偷偷跟着他們去了何家,知道她不僅長期被何煥虐待,而且有一個癡呆的孩子。”
“這……她……”忠王妃凝滞了下,重重嘆氣道,“命苦啊……”
謝琬琰索性把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最後道:“我還偷偷跑去了平樂坊,還在那裏看見了陶恩。”
忠王妃被氣到了,罵道:“我也見過這陶恩,平時人模狗樣的東西,沒想到內裏竟是牛黃狗寶!”
謝琬琰低頭道:“我想退婚。”
忠王妃感嘆:“阿琰不喜歡他,他也不是能托付之人,這門親事自然是要退的。”
“兩家當年是交換信物的,我……”謝琬琰停頓了下,雖從未正面叫過謝季父親,但還是暫且這兩個字稱呼他,”我父親,和祖母,肯定是不會管的。現在能給我做主的只有外祖父和表哥了,可現在表哥身陷囹圄,我不能給我外祖父和舅舅添麻煩。”
忠王妃心疼地摟住了謝琬琰,安慰道:“你別擔心,我也是你義母,你既然把我當成娘,那我自然不能放任你跳進這個火坑。”
謝琬琰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抱着忠王妃,說出了心裏話:“義母,我其實有點害怕……我怕我以後會成了何夫人,或是我娘。他們都那麽苦,我看着她們,甚至覺得我自己與她們都一樣,沒什麽分別……”
忠王妃安慰道:“傻孩子,瞎說什麽呢!你有人護着,不管是你外祖父舅舅,還是我,甚至是太後,他們都喜歡你,都會護着你,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謝琬琰垂下眼睛:“可護着,說不定,也總會有護不住的一天。況且,我也不能總給你們添麻煩……”
忠王妃緩緩摸着謝琬琰的頭發,道:“那阿琰想怎麽做呢?”
謝琬琰沉思一會,語氣堅定:“我大概,想成為一個堅強的人。一個可以不被人保護,能保護自己和家人的人。不要像現在一樣敏感多疑,情緒無常到自己都些讨厭這樣的自己。”
可這樣又談何容易呢?她作為一個女孩,不能名正言順地為表哥查清真相,甚至連去一趟平樂坊查探,都要被人說只會添麻煩。
也不能為自己退掉陶恩的婚事,只能仰仗沒有責任的父親和祖母。
忠王妃摸了摸謝琬琰的臉,謝琬琰擡起頭看着她,烏潤的杏眼裏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可忠王妃卻明白什麽,忽而笑了:“我活了這麽大年紀,有了兩個孩子,到現在也不認為自己堅強。但我覺得阿琰說的很對,那我們就一起變成一個堅強的人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