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親吻
親吻
與忠王妃的一番話後,謝琬琰心結解開,豁然開朗。回謝家後,安心吃了晚膳,秉着不能浪費的原則,金素把今日開的藥小火煎上,服了藥後,倒頭而睡。
第二日一早,氣色自然好了許多,謝琬琰讓杜若去取那件從宮中得來的岱褚色雲錦紗裙,趁機在金素耳邊低語幾句。
換上衣裙後,腰間系上宮縧禁步,淡點朱唇,輕掃蛾眉,塗上脂粉,一掃昨日氣勢萎靡的樣子,整個人容光煥發,窈窕動人。
謝琬琰又蹙眉垂首,對着鏡子看美人瞬間帶了愁色,惹人憐愛,滿意地挑了挑唇角,收起表情道:“杜若,你拿上對牌,我們進宮去見太後。”
杜若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自前日之事後,謝琬琰應該抗拒進宮,可見她臉色嚴肅,不似玩笑,便拿了宮牌,套了馬車,想皇城駛去。
壽康宮,楊太後見謝琬琰盛裝打扮,穿的是顯氣色的岱褚色裙子,可華貴裙釵卻難掩其神色愁悶,便知是為了不讓她擔憂,故而特意打扮一番。此次進宮既是有事相求,也是讓她寬心。
可楊太後還沒說話,謝琬琰走到殿中就直挺挺跪在地上,楊太後示意餘嬷嬷趕緊把她扶起來:“阿琰這是幹什麽?”
謝琬琰對餘嬷嬷的攙扶不為所動,對地狠狠扣了個頭,略帶哭腔地道:“娘娘,我出宮這兩日,見了表哥,也見了何家的那遺孀,那遺孀帶着和四五歲的小兒,甚是可憐,可兇手斷斷不是我表哥,他為人雖粗莽了些,可實在做不出殺人之事……”
“我既憂心表哥,又同情何家的婦人和小孩子,日日難安,日日心憂,只求能盡快查清兇手,還表哥一個清白,也給何家一個公道……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到娘娘您面前……太後娘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您能不能下道召令,讓我去一躺大理寺,只求個心安……”
楊太後聽她這樣說,見她叩首不起,素來是她喜歡的孩子,見她這樣也心疼,道:“你快起來,哀家為你下一道召令,你直接拿着去大理寺。”
謝琬琰又叩首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恩德。”
楊太後讓餘嬷嬷拿了筆墨,寫了份懿旨令大理寺卿盡快查明真相,并謝琬琰交于大理寺卿,以便其名正言順進大理寺。
壽康宮通往宮外蜿蜒曲折,大大小小幾條路。謝琬琰在宮內住的幾日,已然将路徑摸熟,杜若以為她拿了太後懿旨,定會急着去大理寺,出宮便也要走最近那條。
可誰知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沿着禦花園的幽深小路,慢吞吞走起來了,原本一盞茶功夫就能走完的,竟硬生生走了一炷香時間。
眼看終于走到頭,就要出內宮門了,一道尖銳的聲音叫住了她們一行:“郡主,這邊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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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認得這小太監,是徐盛衆多徒弟之一。
謝琬琰神色不明,轉頭看向他,并不意外:“有勞公公領路了。”
小公公将謝琬琰又繞了幾個彎子,領到了一處偏殿裏,讓杜若和宮人在外等着,待謝琬琰進去,殿門立刻關閉。
殿內雖點着幾根蠟燭照明,但比不上外頭日光明媚,随之而來的便是殿內忽地一黑,謝琬琰心猛地一跳,縱使心有預期,仍不免有些慌亂,握緊雙手,拽住裙擺。
但理智尚存,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手扶着案幾,慢慢坐到靠窗休息的矮塌上。
不知過去了多久,傳來橐橐靴聲。謝琬琰擡頭,眼前倏地冒出一個人影,看着她冷聲道:“不是死了也不用管麽?進宮做什麽?”
謝琬琰又垂下頭,悶聲道:“我是來道歉的。”
霍暄:“你來道歉?你從太後宮中出來,走的是最遠的路,你肚子裏有什麽小九九,瞞得過誰?”
前日她哭着下車,他也跟着難受,這幾日一直焦躁難安。今日她一進宮便得知了消息,也知她從太後宮中出來故意繞遠走的小路,他察覺不對,明知是放的餌,可他還是上鈎了。
謝琬琰僵直道:“前日是我不對,是我不該随意将生死放在嘴上。這樣說不過是在在意自己的人心上劃刀子,不僅不能讓解決問題,還只會激化矛盾。所以我是來道歉的。”
她自小便是,一說謊話便語氣僵硬。她此時不過礙于形勢,為達目的,與他虛以委蛇。霍暄右手緊攥成拳,森然道:“那你可真是拿捏準了朕的心思。”
像是聽不出他口氣裏的譏诮,謝琬琰直奔主題:“那陛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進一趟大理寺。”
她昨日便想清楚了,為今,她有兩件最重要的事情,一個是徹底為表哥洗刷罪名,一個是退了和陶恩的親事。兩件事皆是困難重重,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并不夠。
所以今日,她便先去了太後宮中求了一道懿旨做保險,随後又故意在宮道上墨跡一段時間,讓霍暄派人來找她。
她為樓家之事奔波兩日,連半點頭緒也無,大理寺內進展如何也半點不知。更何況外還有對樓家虎視眈眈的簡恩伯,他雖現在還沒動作,可他怎麽會輕易放過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而自己又怎樣才能盡快查清真相,還表哥清白呢?
她既然有一條近路,又何必舍近求遠,費心勞力地去做些無用功?
霍暄咬牙道:“樓寅就對你這麽重要?”
謝琬琰:“自然重要。我自小被人抛棄,在道觀長大,除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別人能給我的關心屈指可數。可我舅舅他們不一樣,他們對我的好,不求回報,無關其他,純粹又真摯。他們對我這樣好,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看着祖父舅舅勞心費神,表哥一不留神就要被扣上殺人犯的帽子,前途性命毀于一旦呢?”
“您也知道簡恩伯與我家有仇,以他在京多年經營的根基,又是表哥的上司,表哥怎麽能招架得住?”
霍暄眼神發冷:“你也能知道別人對你的好呀?可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就煙消雲散了?”
謝琬琰道:“這與表哥和舅舅是不一樣的感情。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這話仿佛給足了暗示。霍暄眼裏情緒洶湧,再也克制不住內心感情,抓住謝琬琰的雙臂,銜住她的唇瓣,用牙齒齧咬。
謝琬琰被他摁倒在矮塌上,雙手死死拽住他長且寬大的袖子,似一條脫水的魚兒,無法呼吸,只能緊緊抓住救命稻草,被迫承受這一個綿長深熱的吻,像是被萬千小蟻啃咬,整個嘴唇都是麻的。
有些痛,又有些難以言明的緊張。為了緩解,手指都在緊緊地繃着。
直到她的臉色漲的通紅,霍暄才松開桎梏,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頸,居上而下地看着她臉上泛起的片片紅霞。
見她似是害羞似是不安,雙手過來推開他的胸膛,霍暄便順勢起來,将她也扶坐起來。
霍暄臉上的堅冰已然融化,待她氣息平穩了些,臉上潮紅褪去,便道:“走吧,朕帶你去大理寺,你想知道什麽就問。”
馬車逼仄的空間裏,只有謝琬琰和霍暄二人。謝琬琰已經調節好情緒,靠在靠墊上不知想什麽,霍暄見了,伸手蒙住她的眼,道:“眼睛都紅了,休息會吧。”
說着,不由分說地讓謝琬琰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謝琬琰也不拒絕,乖順地靠着閉眼假寐。
今早她進宮找太後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順便試探一把霍暄對她的底線,目前來看,犧牲了些東西,但很成功。
霍暄雖知道她是故意利用他,可他還是帶她去了大理寺。
縱使成功達到了目的,謝琬琰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悶。她閉着眼告訴自己,她不該利用太後。
可真的只是這樣麽?
謝琬琰越想越亂,索性真想睡過去。
閉了會眼,馬車很快行駛到義寧坊。大理寺的衙門就在坊內,與刑部的提牢廳和秋審處挨在一處,對面便是兵部軍械庫。位置萬分重要,看管極嚴,門口并不允許馬車經過停留。
霍暄此次借的是鎮國公的名頭,便尋了個隐蔽無人的街角将車停住下來,再親手把謝琬琰扶下。
晌午的日頭有些毒,謝琬琰想快些進去,可不知霍暄這厮發什麽神經,一把拽住她不讓她走,撥弄了下她裙衫上的禁步,道:“歪了,給你正正。”
謝琬琰并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趕緊進去,也便随他去。
霍暄滿意了,示意她走。
待二人進去後,牆角露出來一條牙白色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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