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筵席
筵席
自那夜與霍暄一同游湖後,謝琬琰明顯感覺,二人之間,有什麽破土而出。
秋闱很快過去,轉眼就過了中秋,中秋之後就是放榜的日子,放榜之後京城很是熱鬧,新鮮出爐的舉人老爺,成了京城街頭巷尾炙手可熱的人物,家中還有未嫁女的人家看他們,就像盯上肥肉的狼,就等着明年年初春闱後榜下捉婿。
就連樓績也和兒子念叨:“也不知道阿琰以後的夫婿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們要不也湊個熱鬧,等明年開春後,在進士裏挑一挑……”
又過了幾日,派去各路州府監察秋闱的官員回來了,不過引人注意的是,和唐栩一起從益州回來的,還有安王王妃和安王郡主霍清涵。
京中各路人精聽聞這個消息後,都在盤算:益州和京城關系緊張,這時候安王把妻子女兒送進京要幹什麽?
一說是陛下給了慎國公世子暗示,讓他逼着安王将安王妃和郡主送入京為質,但還有人猜測,安王是怕朝廷猜忌,主動将王妃和郡主送進京,給朝廷表忠心。
唐栩帶着安王妃和霍清涵先去觐見皇帝,然後把她們送到了官驿,人精們都豎着耳朵聽,但也沒探聽出什麽,只知道安王妃和郡主後來只派人出去買過藥,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幾日後,宮裏傳來消息,太後要專門為安王妃和郡主入京辦一場筵席,很快到了宮宴的日子,各家各戶載着命婦貴女的馬車湧向皇宮。
宮宴擺在祥雲殿。筵席沒開始,太後還沒來,各家三五紮堆在一處,安王妃和霍清涵雖然是主角,但因為益州形勢模糊不清,京城貴婦又都是人精,并沒有人主動與二人交談。于是就有了霍清涵母女二人雖身份尊貴,但身邊冷清的景象。
謝琬珊這次從馬車上就一直話多,一直到進了宮,坐下也不安分,東扯西聊,最後道:“阿琰,你說安王一家在益州到底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什麽讓王妃和郡主都跟着唐栩進京呢?”
謝琬琰白她一眼:“你不如問安王是不是看上慎國公世子了,想擇他為婿。”
謝琬珊被看破心思,一臉窘迫。
謝琬琰安慰道:“我看你多慮了,慎國公幾朝元老,能屹立不倒,自然懂得獨善其身的道理,就算安王真看上世子了,慎國公也未必答應。”
謝琬珊尬尴地笑笑:“這倒也是。”
謝琬琰道:“放心了就把嘴巴歇歇,說這麽多也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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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謝琬珍一直看着謝琬珊,也不說話,看的謝琬珊渾身發毛,道:“你幹嘛,從出門就一直盯着我,瘆得慌!”
謝琬珍收回視線。
這時,楊太後身邊的餘嬷嬷來了,稱太後想要謝琬琰過去陪着,于是她跟着餘嬷嬷走了,楊太後在正殿旁邊的抱廈裏歇息,旁邊還有忠王妃和霍寧,霍寧一見謝琬琰來了,撲上去。
楊太後笑眯眯地道:“好阿琰,快來看看,都有幾月沒見你了。”
謝琬琰笑道:“娘娘要是想我,可以經常讓我來陪您。”
楊太後道:“你和你義母也很久沒見了吧,小阿寧都想你想得不行。那正殿裏都是假模假式的寒暄,咱幾個在這坐一會,等開宴了再過去。”
忠王妃揶揄道:“我們都恨不得把心腸都掏出來給太後,哪裏假模假式了?”
“你呀!”楊太後無奈,忽然捂住了腰,道,“最近這腰也不知道怎麽了,老是疼。”
忠王妃道:“娘娘找太醫看過了?太醫怎麽說?”
“一早就找太醫看過了,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人老了,就更明顯了,給開了內服外敷的藥,效果就那樣……”楊太後邊說邊往後倚,“……哎呀,這腰枕不是那個?”
旁邊的小宮女正了個圓形的腰枕要靠在楊太後腰後,卻被楊太後阻止了。餘嬷嬷看着這個圓形枕,皺着眉問她:“不是讓你拿那個三彩印花的扁方枕麽?怎麽拿成這個了?”
那宮女連忙低下頭請罪。
楊太後道:“行了行了,多大點事,下次別毛手毛腳的,就用這個吧。”
謝琬琰道:“娘娘的腰不舒服,腰枕不合适可不行,那腰枕放哪了,我去給您取過來。”
楊太後道:“讓餘嬷嬷跟着你去。”
謝琬琰道:“行,我取了就回來。”
壽康宮,謝琬琰很快找到了腰枕,拿着往外走,意料之外,在宮外的小岔路口,竟迎面遇到了霍暄。
說不清是第幾次在這裏遇見了,想到後面還有餘嬷嬷,謝琬琰下意識想避開。
霍暄并不讓她如意,叫住她:“你是從祥雲殿來的?朕要去紫宸殿,順路過去。”
二人一起往南走。
霍暄看她不說話,心裏還納悶,按理說那日游湖後,兩人也算重歸就好了,可此時怎麽就一言不發了,心裏盤算着怎麽哄人,只是今日不成,此時楊彥和唐栩帶着益州一個名喚吳濟的舉子在紫宸殿等他。
唐栩此次去益州,監察秋闱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暗中探查安王的勢力究竟發展到何種地步。
而吳濟是益州此次鄉試的舉人之一,出身貧寒,雙親幾年前去世,家中只有一兄,其兄就是幾月前拿着檢舉書被害的那位益州學子。
此事上關宗室謀逆,下幹益州幾十名舉人和上千名學子,甚至上萬百姓,不得有絲毫馬虎。
霍暄這幾日為了這時宵衣旰食,頭疼的毛病又犯了,而此時和謝琬琰走在一起,頭疼都減輕了。
兩人沉默着走,謝琬琰看到霍暄戴在手上的紫玉扳指,正是自己送他的那一枚,上回在望春樓他就戴在手上,想來是一直沒摘下來。
兩人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影子被拉得長長的,雖不說話,但有種異樣的和諧。
餘嬷嬷跟在後面想,太後的眼光果真不錯,兩人光看背影,就挺登對。
路并不遠,很快到了祥雲殿,霍暄去了紫宸殿,謝琬琰拿着腰枕進了抱廈,把腰枕墊在楊太後身後。
祥雲殿裏的筵席開始了,楊太後高坐上位,見下面安王妃一直咳嗽,霍清涵在一旁不時服侍安王妃喝水,便問道:“安王妃這時怎麽了?是不适應京城氣候麽?”
霍清涵恭敬道:“回太後,母親身體不好,一直都要百年老參補氣,來京城後水土不服,氣虛體弱,更需要好參補氣。只是苦于人生地不熟,我們母女二人竟連根好參都買不到。”
底下一片嘩然,這是在明目張膽說皇帝和太後苛待她們母女!
楊太後自然也能察覺出其中意味。
京城怎麽會買不到好人參呢?能在京城能拿得出好參的各大藥鋪,身後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世家,安王妃母女二人屬于高敏感人群,又被各世家一直盯着,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得到消息,世家張望着宮裏的風向标,自然不願意和她們扯上關系,更不願意把好東西賣給她們。
楊太後揮揮手道:“既然這樣,餘嬷嬷,從我庫房裏取兩根讓她們拿回去。”
霍清涵猶豫了一會,道:“那就多謝太後娘娘了。”
下面各個人臉上精彩紛呈,一時拿不準太後到底什麽意思。
在一片各異的心思中,筵席終于散了,楊太後又留下謝琬琰去了壽康宮小憩。
傍晚宮門下鑰前,徐盛來了一趟,帶了一隊小太監,搬着幾十盆秋日應季的秋海棠和菊花,濃烈似火,璀璨如金,都是今年的貢品。
直到謝琬琰走後,楊太後才對餘嬷嬷道:“這些東西估計很久就準備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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